“大人,來襲的騎兵太最少也在兩萬以上,而且都是戰力強橫的精銳騎兵,依我的能力,也只是斬殺了兩個騎兵就不得不躲避了,營地已經完全亂套了”龍雪山的衛士長一身是血的從遠處跑過來,斑斑血跡染紅了身上的鎧甲,手中提著一把還在滴血的劍,氣喘吁吁的說道,
人甲映照在附近散亂一地的篝火光澤下,已經是猶如一個血人
火光中,到處都是散亂奔跑的人,來回沖殺帝國黑甲騎兵數量之多,令龍雪山的心徹底冰涼一片,內心的僥幸徹底破滅,這不是暫時性的襲營了,而是真正的屠殺,兩萬以上的帝國帝國精銳騎兵,簡直就是碾壓自己的部隊,可以看見黑甲騎兵猶如一層層墻般涌動過來,馬蹄如雷一般轟鳴,已經分不出點數,只是轟隆隆的響成一團,營地內的圍欄、帳篷紙糊似的摧潰瓦朽,
“鐺鐺鐺”
哨塔上的警鐘還在響,哨兵拼命的敲擊示警,各種各樣的喊聲,混雜著震耳的廝殺聲響徹天空,無數的戰馬從整排的帳篷中闖過去,將篝火的美麗夜晚踢碎,騎兵的鋒利刺,毫不費力將眼前敵人的推翻,”龍石呢,龍石在哪里?“頭皮發麻的龍雪山,想到龍石從龍家本營所帶來的兩萬大軍,就駐扎在十里外的廣波城,也是目前能夠拯救如此局面的唯一援軍,忍不住氣急敗壞的大聲向自己的衛士長問道,
但是衛士長的回答,讓他的心徹底的落入冰底,龍石已經跑了!
“就在剛才,在發覺來襲的是帝國騎兵之后,龍石大人就神色慌亂的帶著衛隊撤離了”衛士長臉色難看的看了龍雪山那張鐵青的臉一眼,聲音都有地點不連貫了“龍石大人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衛隊長欲言又止的樣子,差點讓龍雪山氣的吐血,都什么時候了,還這樣遮遮掩掩的,
“龍石大人還說,來襲的敵人應該是帝國騎兵“衛隊長硬著頭皮,咬著嘴唇說道”龍石大人還說,帝國不宣而戰,龍家必須立即準備,騎兵突襲只是前兆,后面怕是還有更多的軍隊,他必須立即返回光波城坐鎮,并且向本營稟報,而且他還說,凱山擋不住帝的,大人可以撤往廣波城!”
“撤往廣波城?龍石,你就是一個混蛋!”
聽到衛士長的話,龍雪山太陽穴的青筋都出來了,重重的一拳打在軍帳桿子上,木桿上的木刺一下就撞破他的手掌,滿手都是血,鮮血順著木桿往下流,可是龍雪山已經顧不了疼了,
什么叫擋不住帝?什么叫立即撤走?
這凱山營地內駐扎的都是龍雪山多年培養的親部,龍石所帶的兩萬人并沒有在凱山駐扎,而是在距離凱山十里外的廣波城,現在發覺情況不對,立即拍拍手就走,這算是什么事!如果不是這個家伙一直不同意對蘭芝城動手,自己早已經拿下蘭芝了!怎么會有今夜的情況,正是因為龍石一再阻攔,才給了帝馳援的時間,才導致了自己的數萬大軍,傻傻的屯扎在這里坐以待斃!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請大人立即撤離,屬下拼死也要要為大人殺出一條出路來!“衛隊長單膝跪在地上,抬起的臉上一片猙獰,
“請大人立即撤離!我等愿意為大人開路”其他的衛士也是紛紛跪在地上,這些衛士都是龍家的心腹子弟,其中不少人還是龍雪山的親侄輩,此刻一下全部跪在地上,龍雪山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帝國騎兵集群的兇悍,幾乎是一下就打穿了整個龍家大營,所過之處,摧枯拉朽一般,被沖擊撞翻砍殺的龍家士兵,就像狂風吹麥浪一片片的翻滾,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任何命令,任何統帥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遏止混亂
此刻還不知道有多少帝國騎兵在營地四周,層層疊疊的涌入而來,想要逆勢沖出去,只有靠人的血肉之軀去沖,去填,這些人,最后能夠有多少人活著,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這個時候,沒有太多作戰經驗的龍家士兵,哪里擋得住帝國鐵騎洪流飛蕩,黑色騎兵來回切割的鋒利尖刀每一次閃爍,都在讓龍家士兵血肉橫飛,打散的士兵們驚惶的四散躲避逃命,龍家的軍官們就算想集結部隊阻擋這支狂飆而來的帝國騎兵,也已經在騎兵集群雷霆萬鈞的重壓下,完全就無法立住腳步,算沒有是在亂營的馬蹄之下,也一樣跑不過隨后追砍的帝國騎兵,
峽谷內的龍家軍已經徹底完了,自己留下來,也只是多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罷了,
眾目睽睽之下,龍雪山蒼白的臉上深吸了一口氣,還在流血的拳頭猛力握緊,鉆心一般的疼,如此多的人都愿意為自己而死,自己就更應該活下去,目光中猶如滴血一樣的紅,鼻翼之間就像是用了最大的力氣
“好,我去廣波!”
“大人答應了,立即扶大人上馬!”聽到龍雪山答應撤離,衛隊長臉色一喜,連忙站起身大聲喊道
衛士們也是連忙將龍雪山扶上戰馬,隨后也都跨上自己的戰馬,人數只有二十多人,但是目光異常堅定,身材高大的衛士長將手中的長劍丟在地上,從戰馬上摘下一柄純鐵打造的鐵來,朝著廣波城的方向一指,冷聲說道
“從現在開始,就算剩下一個人,也必須向前!“
“向前!”衛士們整齊喊道
此時。在峽谷東面兩里的一處林間土丘,一名帝國騎兵軍官正凝視著谷地內的火光,火勢越來越大,仿佛半個天空都已經燃燒起來一般,從這方向看去,甚至可以看見天空中飛揚迸濺的火星
在這名帝國騎兵軍官的身后,十幾名帝國輕騎兵正將幾個捆綁的中比亞人抬山戰馬,這些輕騎兵身上穿著輕便的鎖子甲,戰馬兩側各挎著滿羽的箭筒,手中握著的也是一柄柄的草原弓,目光炯炯有神,他們游走在戰場外圍的孤狼,是一支草原弓騎兵部隊,在主力襲營之外,必然有數隊精銳的弓騎兵負責截殺對方突圍的敵方大將,這是草原人圍獵作戰的習慣,
能夠編入這樣部隊的草原騎兵,每一個都是神射手,他們的作用就是一個,攔截從包圍圈內沖出來的漏網大魚
而從谷地內一頭沖出來的龍石,一下就撞到其中一支游騎的網中,雖然龍石的護衛足有百余人,依然在這支純粹的輕弓騎兵面前,被一路追殺的只剩下幾個看起來還算有身份的人物,
其中龍石就是一個,他的一身將軍鎧甲早已經被剝下,只穿著一件單衣,被手指一般粗的麻繩,五花大綁的就像是一頭被放倒的山豬,嘴里也被塞了破布,看起來十分狼狽,一名草原騎兵嘴角笑呵呵的拍了拍他滿是血凝的臉,嘴角樂呵呵的說道“隊長,這個家伙看起來來頭不小,應該就是敵人的主將吧?”
“從他的鎧甲來看,應該不會錯,沒準就是那個什么龍家的龍雪山!”
“好了,我們下去!”帝國騎兵隊長擺了擺手,戰馬仿佛也知道主人心切。團團的轉了一圈,抬起前面雙蹄,在夜色當中發出一聲低低嘶鳴,戰馬奔馳在夜色中的大地,身體都伏在馬背上,縮小迎風面積,縱馬疾馳,峽谷內的戰斗已經差不多了,繼續等下去,沒有太大的意義
“隊長,你看”一名草原騎兵突然指向右邊的林地,林地內的陰影內,一隊的黑色影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的注意力,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林地內的閃爍的影子,竟然是二十多名中比亞騎兵,看起來一個個狼狽不堪,
“應該是一些漏網的,不用管他們”
帝國騎兵隊長目光凝固了一下,沒有讓自己的小隊停下,而是讓其通過,按照帝國的戰賞標準,官階越大,職位越高,得到的獎勵就越多,既然敵人的主將已經被自己截住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小魚小蝦,負責截殺的也不止自己這一隊,抓住了最大的魚兒,也要給其他分隊一些湯水喝喝才行,否則要是鬧翻了臉,下次碰到真正的硬茬,還需要其他分隊的支援,沒有人敢保證,不會碰到麻煩!
這支突圍而出的騎兵,正是龍雪山,此刻他也看見了這支游外的騎兵小隊,本來還想要下令沖過去的,結果借著映紅天空的火光,一眼就看見了被綁在戰馬上的龍石,頓時就嚇的臉都青了
龍石的衛隊可是足有百騎,竟然也被對方生擒活捉了!
可想而知,這些小隊騎兵,必然是帝里邊精銳中的精銳,好歹龍家也與草原人作戰了兩年,也知道草原騎兵習慣在主力騎兵之外,以精銳小隊來負責截殺的作風,只是沒想到,在帝國騎兵里邊,也有這樣的布置
“快,我們快走!”
看見對方似乎沒有攔截自己的意思,龍雪山哪里還敢耽擱,連忙喊道,沒看見這些帝國騎兵箭筒里的箭羽射空了一半還多,不用想也知道,龍石的衛隊就是被這些帝國騎兵的箭簇射殺的,在野外遭遇一支機動性極高的輕騎弓兵,絕對是任何敵人的噩夢
“攔住他們!”就在這時,一隊帝國騎兵奔上了側面的丘陵,就聽見嗖嗖的破空之聲傳來,幾名衛士翻身就從馬上落下,盾牌上都插著晃動的的箭簇,那是另外一隊巡弋的騎兵隊,箭簇隨著弓弦嗡嗡顫動,如暴雨一樣傾瀉下來!
“向前沖出去”
龍雪山大喊大喝一聲,情急力生,,此時,帝國騎兵已經拔出了近戰用的各類武器,瘋狂的從小丘高處傾瀉而下,
“抓活的”后面響起一大片的喊聲
“你們帶著大人走,我殿后!”
龍雪山的衛隊長大喊道,掉轉馬頭,直面奔涌而來的帝國騎兵,手中沉重的長鐵,就像是一道旋轉的風車,狠狠的砸進帝國騎兵群里邊,頓時翻滾起一片人疊如浪的血色,能夠成為龍雪山的衛士長,本身就是相當強悍的人物,在西南龍家軍內也是以武力著稱的猛人,
“馮烈!”龍雪山怒目圓睜,喊著自己衛隊長的名字,看著那戰馬洪流前的背影,眼角已經崩裂,流淌下了鮮血
“大人走啊,這一次,馮烈就只能送到這里了”
衛隊長嘴角凄冷一笑,似乎要將今晚所有壓抑的情緒全部爆發出來,這一戰,他已經盡力了,龍石已經被帝國活捉了,大人要是也被帝國活擒,那就真是龍家的笑話了,啊啊啊啊啊,手中的重猛力揮下,狠狠扎入一名最前面帝國騎兵的身體,然后連都懶得拔出,直接一手拔出腰部重劍,從上往下對著另外帝國騎兵狠狠砍下去,刀光劃過,人頭被鮮紅色的柱子噴出去,無頭的尸體在急奔的戰馬上拖行了數米才一下甩出去,
因為是追求高機動性的輕弓騎兵,身上都是輕便鎖甲,有的干脆就沒有披甲,面對這么一個不要命的猛人,亂殺亂砍,帝國騎兵的追擊勢頭頓時就是一頓
“射死他啊”
后面的帝國騎兵迅速彎弓搭箭,箭簇前端所配置的重箭頭在深夜火光映照下,閃動著紅色一樣的光澤,弓弦猛地松開,崩!就想是夜色被撕開,無數的箭簇飛射而來,箭頭扎前方一人一馬的軀體中,
戰馬嘶鳴慘厲,衛隊長頃刻間全身插滿了箭簇,猶如一個刺猬,手中重劍依然還在揮舞,死死擋住帝國騎兵追擊的路線,直到手中的重劍嘡啷掉在地上,嘴里還在低沉喘息,身上的傷口咧開,鮮血從鎧甲的縫隙就像是泉水一樣的涌出來,尸體從已經跪在地上的戰馬上掉在地上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
“不要管他了,追前面的!”看了一眼猶如雕像凝固一般的壯漢,帝國騎兵們深吸了一口氣,策馬繼續向前,但沒有一個將其撞倒的,而是極為默契的從尸體的兩側繞行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