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庫賈葉怎么沒來?””聽說是身體不適,其實想想也知道,巨熊山這段時間確實很狼狽,身體不適只是借口,提出與耶律王庭談判的巨熊山,又怎么好意思繼續領導大家南下呢“”誰說不是呢,現在可是南下的最佳機會,巨熊山到現在都還是堅持和談,實在是令人無話可說,可惜了巨熊山麾下的數萬寒地精銳,要是能夠用于此次南下之戰,我寒地必然可以掃空草原人的殘余力量,真正在這片土地立住腳!”
寒地部族的首領們坐在一邊,相互間竊竊私語,神色間大多都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激進,眼前的局面實在是讓他們不得不激進
北王庭覆滅,代表著北草原失去了阻擋寒地人南下的最后資本,對于在東山寂滅北王庭后隱隱有北草原新主的耶律家,各部完全是一種看不起的態度,根據情報表示,雖然最后取勝的是耶律家,但是耶律王庭本身在擊敗北王庭后,提出了“共滅王庭,共享草原”的口號,對于本來還有些人心惶惶的寒地人來說,立即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沒問題了!耶律王庭軍應該不會再繼續北進,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如果耶律王庭軍還有北進之力,誰會甘心把苦戰得來的霸權拱手讓出來讓所有人共享,何況是群雄崛起的北草原?唯一的可能就是耶律王庭軍在東山大戰中也沒討到好處,畢竟是近十萬的王庭軍精銳,任何一方力量想要在一戰吞吃,不付出五六萬人的損失絕對不可能,耶律王庭軍總數雖然也有十余萬,但其嫡系軍也就是七八萬,東山大戰,完全就是耶律王庭本部嫡系與北王庭本部嫡系的最強交鋒,各部大多都是在旁邊搖旗吶喊,
耶律家最終能夠一戰而滅擁兵十萬的北王庭,除了耶律家采取了卑鄙無恥的手段外,還因為帝的背后絕殺,否則東山之戰的勝負還是個未知數,僅僅為了沖垮扎果鐵木的本陣,耶律家就一下填入了五萬騎兵,苦戰不進,損失慘重,最后還是因為帝的突然插入,才擊潰了北王庭本陣,可想而知,耶律王庭的嫡系還能剩下多少人!唯一讓寒地人感到壓力的就是號稱大陸霸主的獵鷹帝國,而最新的消息讓寒地人喜出望外,
本以為會為耶律家撐腰的帝,在協助擊破北王庭之后,沒有繼續待在北草原,而是迅速撤回了燕州
這一舉動讓本來已經穩定下來的北草原,再次人心萌動,
帝國這個決定北草原生死的力量,這個時候回撤燕州,無疑是在表明,帝國不會為干涉北草原事務的態度,否則帝國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帝國大軍仍在北草原上,耶律王庭就算將先前所說的“共享王庭”這個承諾無視掉,就算是召開往王庭宴,確立北草原王庭為耶律家,誰又敢站出來說一聲,整個北草原已經徹徹底底的被帝國打趴下了,東山大戰中,任何還在帝國鐵騎前面挺直腰桿的草原人,都已經變成了土壤里的肥料,東山城下死了那么多人,連返回東山的東博怒族都不敢待下去,而是選擇向東博腹地遷徙
“白庫賈葉大人雖然沒有出席會議,但是我認為不參加,恰恰是白庫賈葉大人對于南下提議的支持和認可”一名寒地首領站起身,目光盯著攤在長桌上的北草原地圖,炙熱的閃爍著光芒,北王庭完了,耶律王庭殘了,帝國方面明顯撤出,其他草原各部一盤散沙,這個時候誰還能阻擋寒地人眾志成城的刀鋒一擊,如果白庫賈葉出席了會議,必然會全力攔阻南下的決定,各部首領或者還會猶豫,而現在白庫賈葉沒有出席會議,各部最后克制的理由也沒有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么還在這里耽擱什么!”一名部族首領站起來,更多的人站起來,很快,整齊的聲音在大廳之內隆隆回響,從土城議事廳傳出的南下決定,很快就點燃了土城內外等待消息的其他寒地人,在聽到議事廳做出南下決定的那一刻,高喊南下的聲音已經是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席卷蒼穹
“南下,南下!
綠野延綿,夕陽漸漸在山麓間化為橘紅,凝視著遠處地平線上突然隆起的燕州山脈,胖子目光將手中接到的情報遞給旁邊的耶律七夜光,說道“這次你不愿意返回帝京,等的就是這個吧!”
‘我不懂陛下是什么意思?我耶律家既然已經讓出了王權,寒地人南下,就跟我耶律家沒有什么關聯了好吧,這是草原各部的事’耶律七夜光接過情報,高挺的胸起伏,不情不愿的說道,長長的睫毛向下遮住了清亮的眸子,兩片嫣紅的薄唇抿得緊緊的,絲綢般光滑的齊肩黑發向后束住,露出光潔如玉的秀美額頭,更加顯得那張臉蛋冷傲”寒地人南下,跟耶律家確實是沒有關系,但是北草原各部為了對抗寒地人南下,就算想要趁勢崛起,也只能在抵擋寒地人南下之后,這就是耶律家的好機會啊!“胖子自言自語,目光明亮的就像是能夠看穿人的內心
“你讓怒浩庭長帶領怒族向腹地遷移到百里荒居住,雖然我不了解東博,但是不要忘了,我身邊可是有一個出身東博王族的侍女啊“胖子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百里荒可是東博王族控制的四座大城之一,怒浩庭長遷移到百里荒,必然會觸怒東博王族,到時候你耶律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對東博開戰,我又不是瞎子,對付北王庭的騎兵集群,哪里需要修建了那么多的攻戰器械,除了應對北王庭大軍之外,你不就是盤算著用來攻略東博地區的嗎,連燕州屏障當初都沒擋住你,區區一個東博大城算得了什么!“
“原來陛下已經看出來了!”
耶律七夜光俏臉微微一紅,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抬頭挺胸,目光也變得了激動起來”陛下說的沒錯,那些軍械戰器就是用來攻略東博的,王庭覆滅,我耶律家也一樣遭受重創,如果我耶律家強行滯留在北草原,難以服眾不說,而且還適得其反,,草原上實力為尊,耶律家擊敗王庭,但自己實力也是前天不足,不要說那些草原上的部族,就是那些占據中比亞北部的耶律王庭勢力方面的部族,又有幾個聽我耶律七夜光的,更不要說遙遠的北草原“”耶律家的根基在帝京,草原已經沒有了耶律家的位置,提出共享草原,其實是陛下給了我耶律家主動大方的退出北草原紛爭的一個臺階,但是以耶律家的軍力,想要征服長久以來都受到北王庭壓制的羸弱東博,還不是問題的,這一點可不在陛下當初提出的條件之內,而且這也可以算是我耶律家的回歸,陛下應該不會干預吧“耶律七夜光臉上看不到絲毫因為帝國撤軍而導致耶律家與北草原王權插肩而過的遺憾,似乎剛剛結束的那場決定北草原霸權的東山大戰完全與自己無關一樣,
“東博地區可以給耶律家,但是東博地區的沿海地區,必須給帝國”
胖子長長嘆息了一聲,這就是耶律七夜光聰明的地方,不能拿的可以不拿,但是能拿的好處絕對不會放過,北草原對于帝國來說是需要牽制的地區,而東博羸弱,只是偏居一偶,版圖面積也就是兩三個行省的大小,地勢多山,根本就不被帝國皇帝看在眼里,但是對耶律家就不同了,無論是從其祖輩的原因,還是這種已經送到口邊上的肥肉,耶律家怎么能夠放過,自己先前讓耶律家主動放棄北草原霸權,已經是虧欠了耶律家一次,這次耶律七夜光提出要東博,自己沒有不答應自己的理由。
八月流火,中比亞地區可算是戰火漫天
北面,北王庭一戰被覆,最終催動寒地人大舉南下,草原各部也組成聯軍,兩方廝殺在拉古雅河一線
東面,怒浩庭長的怒族收到東博王族的驅逐,兩者間爆發沖突,沖突中,怒浩庭長的兩萬怒族軍攻破了百里荒城,東博地區震動,東博王族發布通告怒族為敵人,集結大軍準備討伐,耶律七夜光暗中接管了東山怒族的東山城,并且以此為據點,囤積兵馬,隨時準備介入東博腹地的紛爭
南面,瀘州已經成為萬眾矚目之地,亞丁軍第二批援軍抵達,因為侵襲中比亞的亞丁軍總帥卡特烏斯死在瀘州,亞丁國王緊急任命亞丁王國另外一名元帥阿何塞為中比亞戰場的主帥,阿何塞正是帶領第二批亞丁軍登陸中比亞的負責人,也是一名身經百戰的亞丁老將,在熟悉中比亞情況的大長老亞格倫的指點下,二十萬亞丁軍隊分成三路再次圍攻南方重鎮瀘州,
瀘州,在亞丁軍與龍家軍的拉鋸之下,早已經是面目全非,北部近乎全部被毀,中部多次交戰,村莊城市都是一片空蕩,亞丁軍在三路進攻下,步步緊逼,與控制瀘州的龍家對峙在瀘州城外五十里的瀘江河道
龍家家主龍破騎在馬上,只是任背后黑色的披風,被大風吹得獵獵作響,身后是上百的龍家重甲士,披掛整齊靜靜等候
亞丁軍經歷過前面的慘敗,已經重新調整,面對前面的龍家軍,新任亞丁軍總帥阿何塞決定采取亞丁人的老本行,大規模的西大陸軍陣,阿何塞相信僅僅只論步兵作戰,亞丁軍的戰力絕對超過中比亞,他要采取堂堂正正的碾壓,徹底的將眼前這支牽制了亞丁征服步伐一個月的中比亞軍碾碎
亞丁人的方陣就已經填滿了河對岸,只看見一片片的鐵盔起伏,鐵盔上的雉尾涌動,這些亞丁戰士似乎都是一個模樣,矮壯結實,脖子比臉還寬,軍陣前面多持長矛,一排排的長矛如林一般樹立在河對岸,這些亞丁士兵的盔甲樣式更加簡單,前面一片,后面一片,都是整塊鐵鍛造成形,鑲在皮面上頭,沒有護裙和腿甲。他們面向東,陽光正照在甲葉之上,反射著無數跳動的金光,單單看這陣勢,就足以讓人膽寒!對面號角聲音變動,嗚嗚三聲,就看見持頭頂不知名羽毛的弓手開出來成鋒矢陣型”昨晚又發現多了三支亞丁軍的團隊旗,對方兵力又增加了,看來進攻應該就在這兩天,我軍在瀘州生生阻擋了亞丁人的入侵足足一個月,就算是該盡的義務也應該盡完了,朝堂方面既然已經召回了盧家軍,那么我們就應該退出去,剩下的瀘州,對于龍家來說,已經沒有太多價值“一名龍家將軍神色難看的對龍破低聲說道
瀘州一戰,龍家可算是大發了一筆,不但在亞丁軍那里撈了一把,就是瀘州軍的家底也都幾乎都落在了龍家手中,其中最讓龍家喜出望外的,就是從盧家武庫內找到的三百套重甲
這些重甲與中比亞軍隊中的普通重甲不同,而是盧家花費了數十年的心血,集結了盧家歷代鍛造名匠技藝才鍛造而出的盧家重甲,這種重甲質地堅固而更加輕便,是盧家軍壓制南方山民最為兇名卓著的利器,一直都是龍家夢寐以求的寶物,只是盧家對于這種重甲一直保密到殘酷的程度,作戰中丟失瀘州甲的士兵,不僅僅士兵要遭受處分,就是帶隊軍官也會一起受罰,所以龍家花費了無數心力,派出了不知道多少探子,依然無法搞到一套完整的實物,而這一次,瀘州武庫,足足三百套完整重甲,甚至連鍛造的工匠都被一網撈盡,只需要回去搞清楚鍛造技巧的訣竅,龍家戰力必然會有一個強悍的提升,在這種想法下,龍家上下都認為應該撤出瀘州,可是偏偏家主龍破不同意,搬了一個月,瀘州城還沒有搬光呢,特別是瀘州內囤積的大批糧食,對于因為夏季洪水而導致災害頻發的西南山地來說,至關重要,這也是亞丁軍死啃瀘州的原因,無論是亞丁人還是西南龍家,都在為瀘州城內的糧食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