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住!前面是火燒云!大家沖出去!沖出去!”胡倫菲林手握輪舵,神色激動的大喊著,巨浪翻滾著打在船上,像一雙無形的大手強行把船往水里按,撲面而來的海水灌了她滿口苦澀,可這并不能擋住她充滿希望的大喊,堅守在船頭的水手精神一震,紛紛望去,不遠處紅云的亮光爬滿天際,那是暴風雨邊緣陽光與水汽的混合體,可在水手眼里,那是海神哈利路德最大的恩典!暴風雨中的希望之光
突然船頭一沉,船象被擠壓香蕉一樣,被一個巨浪推了出去黑色的天幕一下亮堂起來,火紅色的希望之光從濃云中射下來,激烈的海風一下平靜了“過了!過了!”水手們興奮的大喊,前置的桅桿風帆布被狂風卷去了大半,兩邊的船沿掛滿了海浪卷起海中生物,墨綠的海帶掛滿了船言兩側,甲板上還有幾條大金羅迪魚在歡快的蹦醚,頭頂的黑色死云正迅速的減少,
其他幾艘船就沒那么好運了,獨角獸追擊艦配置的三桅桿高性能四角妾帆,此刻儼然成了殺死迪倫斯人的幫手,紛飛的纜繩像蟒蛇一樣在空中扭動,兇猛的颶風把他們的桅桿吹得幾乎斷裂,
整個底座都在咯吱的發響,隨時都可能會被從甲板上拔出來,戰船不受控制的四處亂竄,除了一開始撞上的兩艘,又有兩艘船的桅桿被颶風卷上了天,
船體破碎的大洞,徹底成了暴風雨中的大漏斗,海浪混合著雨水灌進去,除了一開始現不妙,最早逃離的那一艘獨角獸,其他四艘連同迪倫斯奇塞的座艦全部沉沒。
“快看,上面有人!”船舷邊的水手吶喊道,一雙蒼白的手趴在斷裂船板上,船頭發出一聲崩裂的脆響,一塊獨角獸上破碎的船板樓在船頭上,薩摩爾戰船斷裂桅桿的纜繩糾纏在上面,竟然隨著薩摩爾戰船一起沖出了死亡風暴,
“是迪倫斯人!”胡倫菲林看見水里船板下漂浮著一團火紅色,那是人的頭發,自己的水手中沒有的紅頭發,胡倫菲林微微蹙眉,沉默不語,四周水手們都緊張的看著胡倫菲林,在大海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如果共同從暴風雨中生還,那么不管多大仇怨的雙方都必須握手言和。尋找其他時間解決恩怨,因為這是海神的恩典日。
“先把人救上來再說!”胡倫菲林考慮了一會,向四周清理甲板的水手命令道厲聲道,“不管他是誰,今天是海神的恩典救了他!”水手們很快把人連同碎船板一起撈了起來,迪倫斯奇塞早已經昏迷身體被冰冷的海水侵泡的發白,只有一雙手死死抓著沉船前被炸裂的船板。這恰恰救了他的命。
“看來是個迪倫斯家族的大人物!”水手們從他泡的發白的手指上。找到了一枚雕玄著迪倫斯家族族徽的紋章戒,這在迪倫斯家族只有直系血親才有,
“這東西還真緊!要不直接朵下來算了!”一名水手撥弄了半天也沒從手指上取下來,憤怒的抽出刀準備往迫倫斯奇塞的手指朵下,
“慢著!我看看!”胡倫菲林走過來,拿起奇塞蒼白的手仔細看了看。在紋章戒的中心寶石上輕輕一按,紋章戒應聲脫落,這種戒指帶有固定的內圈,如果找不到機關是無法從手指上取下的,這種戒指往往代表意義重大,胡倫菲林出身海盜世家的胡林族,這種機巧的戒指也只是聽長輩說過,真正見到還是第一次。不由好奇的拿起來仔細打量
對于這些陸地領主的東西,胡倫菲林也不是很了解,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可以肯定是迫倫斯家族的重要人物,只能向水手們揮了揮手“把他給我綁緊了,等回到岸上,交由你們大人親自審問去,沒準還是一名迪倫斯海軍的艦長呢!”“東南右轉十六度!”胡倫菲林再次回到指揮臺上,用最后的力氣大喊道,原本黃鶯般脆亮的聲現在變得嘶啞難聽,就像被重錘敲破的破鼓,
經過半天的追逐和暴風雨的洗禮。胡倫菲林自己都不記愕聲嘶力竭的大喊了多少次,特別是在暴風雨中掙扎,耳邊全是颶風的呼號和海浪的撞擊聲,自己的聲音就是全船水手堅持下去的支柱,為了能把水手們帶出去,胡倫菲林完全是豁出去了,
薩摩爾戰船已經狼狽之極,兩根主桅桿一根被狂風刮斷,一根被投石機砸成兩截,現在只有第三根桅桿上的三角側帆還在起作用,兩側的二十根輔助漿也只剩下了八根。水手們早已經是精疲力竭,只能仍由戰船靠著海下的暗流緩慢的往東南方的摩羅倫崖壁飄動。
“船長!你說現在艦隊已經合圍了嗎?”水手們圍攏著靠過來,所有的薩摩爾水手都對這名年輕俏麗的女船長發出真心的敬佩,沒有人能夠活著從死亡風暴中活下來,可是她能,是她用自己的意志和聲音引導大家前進,她就像海洋傳說中最仁慈的的海神妻子希望女神,專門拯救遭遇海神憤怒的危難者
“呵呵,這要問偉大的海神才知道!”胡倫菲林做出一個虔誠的手勢,身體疲憊的靠在身后桅桿上。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她抬頭看了看天。天空一片平靜,連一朵云都看不見,純凈的就像藍色的大海,完全無法想象自己剛剛闖過來可怕的黑色死亡風暴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
大家都失去了交談的興趣,疲憊的身體感覺就像散了架,剛才追逐時還沒感覺到,現在一放松下來。那種難忍的酸痛感簡直是從骨髓里傳出來的。
突然,平靜的海面上傳來陣陣“轟隆!”的雷鳴聲,船上的所有人一下全站起幕,遠處黑白間雜的摩羅倫崖壁附近,轟隆的炮聲和濃煙不斷。數艘跟蜈蚣戰船一模一樣的古怪戰船正圍繞著艘海神打轉,附近十余艘胡倫族特有的載兵主力戰船在煙霧里時隱時現。
“是我們的人!是我們的人!”船上的士兵們沸騰起來,疲憊的臉上笑開了花,胡倫菲林看見迪倫斯家族的旗艦怒濤號被幾艘海神圍攏在中間,八艘海神現在只看見四艘,海面上全是掉落的雜物和奮力游水的迪倫斯士兵,
整個海面已經被薩摩爾戰艦完全控利了主動權,隆隆炮聲中。不斷看見濃煙從海神和怒濤號升起,又有一艘海神級戰船因為重度偏斜而下沉。怒濤號上的重型投石機拋射的石彈劃過天空,砸進薩摩爾戰船身邊的大海里,涌起的波浪讓體型偏小的薩摩爾戰船搖擺不定,
這只是戰役收尾的一個小插曲。當迫倫斯輕型護衛艦編隊,全體越過摩羅倫崖壁時,勝負就已經注定。沒有小型護衛艦的掩護,體型笨重的海神和怒濤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體型靈活的蜈蚣戰船不斷把已方的戰船擊沉。
胡林族旗艦洛菲德號
洛菲德是海邊崖壁上一種的候鳥,每年冬天,從大陸集體遷徙到未知的遠方大陸,來年春天又飛回來“
“有胡倫菲林的消息了嗎?”胡林族族長胡蘭雅滿面焦急,身邊是指揮艦隊作戰的胖子,雖然胡林族依據誓言不能越過摩羅倫崖壁,可是這次迪倫斯族首先毀棄了誓言。這已經是對整個胡林族的宣戰
“沒有”一位胡林族長老滿臉遺憾的搖了搖頭“我們按照原先的計劃在費德海域等待,可是我們并沒有看見塔提斯爾號的蹤影,倒是胡林海域東部的巡邏隊報告,他們那片區域發現了胡特勒斯暗流!海面上有暴風雨正在形成!”
“什么!胡林海東都有胡特勒斯暗流?”胡倫族族長胡蘭雅臉色突變。說話的聲音略帶顫抖,幾乎是尖叫著質問道“你是說胡倫菲林靠上了胡特勒斯暗流?這不可能,胡倫菲林不會連普通暗流和胡特勒斯暗流都分不清!這一點根本不可能”
“希望如此,可能只是我們多心了!旁邊的胖子提出建議“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海上的局勢,可以抽調一部分船向東部尋找!”雖然沒聽懂胡倫雅在說什么,但是也能猜到那個什么胡特勒斯暗流,不是什么好東西,在海上能夠暴風雨扯上關系,就是用屁股也能想到。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胡蘭雅臉色暗淡,胡倫菲林可是自己未來的繼承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不測,整個胡林族內必然又要大亂一場,這對于即將取得海上霸權的胡林族來說,可真不是時候。
“轟隆”一陣激烈的炮響,數顆炮彈砸進一艘海神的船艙,把它頂部甲板掀起一大塊,碎木板和物品四下散落,就像在空中爆炸的煙花。整個海上全是刺鼻的硫磺味,完全處于守衛姿態的海神,被壓迫成一圈。只能悲壯的用艦上中型投石機還擊,笨拙的石彈完全拿身小靈活的薩摩爾戰艦沒有辦法,一艘試圖脫離編隊逃跑的海神艦被三艘蜈蚣船死死咬住,
火光中,后背船艙被擊中,船尾舵被攪成碎片,徹底攤在海上,三艘蜈蚣船輪番對著海神轟擊,很快就化為濃煙中的又一個犧牲品
因為大部分雷神都裝配到胡倫菲林船上去了,現在的九艘薩摩爾戰船總共才七門雷神,還有兩艘把原來卸下的兩門重型千米螃雷神也搬了上去,這才基本湊夠了一艘一門。就是這樣,新興的薩摩爾戰船也依靠身小靈活的特點,擊沉了四艘海神級戰艦。
“這是個陰謀,絕對是個陰謀!”旗艦上的迪倫斯塔塞盯著圍繞自己轉動的蜈蚣戰船,憤慨的眼睛血紅,枯瘦的五指深深陷進船舷,更遠處,十幾艘高大的胡林族主力運兵船靜靜的停在那里,就像一個放出獵狗撕咬獵物的獵人,等到獵物鮮血流干。無法動彈時給予獵物致命
“想要俘獲怒濤號!白日做夢!“迪倫斯塔塞早發現其他幾艘海神都或多或少遭到攻擊,只有旗艦怒濤完全沒有損傷,就是一個傻子也知道胡林族想干什么!“突圍,命令全隊,以怒濤號為前鋒突圍!“迫倫斯塔賽臉色瘋狂。想要俘獲怒濤號,那就踏著我的尸體登船吧!
巨大中央旗艦突然風帆齊張,帶頭往西北方向移動,數艘受傷的海神緊隨其后,旗艦怒濤上的二十門投石機全力發動,空中的碎石彈雨點般砸下來,雖然并沒有砸中追擊的薩摩爾蜈蚣船,可是掀起的浪花讓蜈蚣船的速度放緩
“想跑!沒那么容易!”胖子下達了全力追擊的命令,突然感到西南都有一種莫名的悸動,轉頭一看,敏銳的眼神一下定住了,一艘破爛不堪的薩摩爾戰艦正在波浪中起伏。不是一直尋找的胡倫菲林號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