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刮過一陣旋風,天地間帶起一陣蕭殺,向后挪動的諾德軍隊列在一處地方被攔住
戰旗揮舞,一陣轟然的雷動聲,諾德軍中響起一陣鼓噪聲,由二十個方陣組成偌德左翼進攻梯隊開始滾滾前進,陣頭閃爍著鐵甲盾牌和長槍的金屬光芒,
“第一軍團,前進”從諾德人方向傳來一陣陣嘹亮的喊聲,在這個關系到全軍士氣的最關鍵時刻,諾德國王亞格羅爾克果斷的將戰力僅次于禁衛軍的第一軍團推了出來,
整個進攻勢頭猶如海嘯洶涌,象雪崩般無法阻止在這1萬名精銳的偌德士兵的腳步下,大地被踩得沉重得下沉
“你們還在害怕什么看看你們的身后,我們必勝”前線負責指揮的老將軍伯克雅迪斯公爵的嘶啞喊叫聲中,騷動的諾德軍士兵停住了潰散的腳步,他們的目光都被左翼的氣勢所吸引,熱血沸騰啊,這才是真正的偌德軍隊
看著第一軍那如山岳般的腳步,透著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似乎都隨著左翼那滾滾如同鋼鐵洪流的推進中,貫注到了所有諾德戰士們心中
“前進,弟兄們,陛下就在高坡上等著我們的捷報”騎在高頭大馬上,諾德有名的傳統武家的猛將斯克萊斯奔走于各個中隊之間,他高高拔出了自己佩劍,向前一揮,劍鋒反映烈日的光輝刺眼奪目“為了陛下,奮勇前進偌德人從來沒有孬種”
“說的對偌德人從來沒有孬種”
潰軍神色激動的調轉過頭來,相互爭涌入左翼那如同翻滾的浪潮的隊列中已經沉寂了很久的偌德人視死如歸的精神,似乎也在這隆隆鐵血的腳步聲覺醒
“好強的氣勢真不愧是諾德第一軍團啊“
瓦里西恩手指緊緊握著戰馬的韁繩,目光亮的看著對面如同大山般壓來的鋼鐵長線,臉上出現了一絲凝重,他能夠感受到對面那如同活過來的偌德軍魂,偌德第一軍,除了諾德國王的禁衛軍以外的王牌軍團,
敵人左翼升起的一陣黑壓壓的煙塵塵囂遮天蔽日,已經折損了三分之一的第一軍還擁有如此的氣勢,可見這支部隊的精銳之名絕非虛名,
“目標,前方180米,射擊”來自獵鷹軍陣的左翼命令聲此起彼伏無數的獵鷹弩手紛紛端起自己手中的強力步兵弩弓弦如同暴雨般響起,一片黑色的閃光就像黑色的蝗蟲群突然從地平線上,鋪天蓋地,如同天空中的星星全部墜落在地上
“格盾”面對幾乎遮擋了陽光的迸裂箭雨,諾德第一軍團齊齊出一聲振奮的喊聲,無數的盾牌如果翻動的浪潮般豎起來,嘡啷箭簇射在精鋼盾牌上,被重重的彈開,箭簇如同瀑布般覆蓋而下,白色的光羽,不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爛的光彩,
一層層的箭簇在諾德軍的盾牌陣前被擋開,就像驟然落下的暴雨滴落在窗臺上,產生了一種嘆為觀止的美麗奇觀
只是這種奇觀中,代表的是讓人心顫的殺戮和血腥即使最嚴密的盾墻,在獵鷹軍隊的阻擊長弓陣的水銀瀉地般的猛烈攻擊前也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前排的諾德士兵不斷倒下,
瓦里西恩的臉色越來越沉重,隨著諾德軍攻勢的推進,左翼的前方響起了雷鳴般的震動,腳下的大地在劇烈的震動,前方的人頭攢涌,無數的諾德重步兵手執盾牌,把槍矛伸在前面,向前沖殺,偌德人如林一般的長槍筆挺向前,
即使幾次都被襲來的箭簇齊刷刷的削掉一層,后面的士兵依然如同浪潮般洶涌不退,兩軍間的距離已經不足50米,這是弩弓最后的射擊距離,一旦突破,兩軍間就是硬碰硬的對撞
“放箭”
偌德人的反擊迅襲來,30臺裝填完畢的箭車同時向天空噴射出上千的箭簇,天空驟然滿是銀色的光點,從偌德軍推進的隊列后方,突然飛出了密如蝗蟲的箭矢,密集得遮蓋了天空
“啊”措不及防的獵鷹弩手被這通箭雨射擊,不時有人在隊列上倒下,密集的隊列頓時稀松了一切,
“前進”諾德的先頭部隊依然挺進,
“頂上去”呼喊的聲音如同雷霆突然爆于山間,成千上萬的獵鷹步兵也在此刻從高處俯沖而下,而諾德第一軍則自下而上的沖擊
如此距離,弩手的穿透攻擊已經沒有效果,而刺瓦長弓手為了應對諾德軍的正面主力,而不能妄自調動,
“殺”
兩軍的前鋒都裝備了長矛或刺槍等長兵器,在交鋒的最初,兩軍都用陣列交戰獵鷹步兵占有地利上高度優勢,而諾德第一軍的重步兵也是絕對的精銳,
兩軍就像從高山滾落的巨石撞上了自下而上的鐵錘,兩軍陣頭沖擊的那一瞬間,士兵們同時出肺腑的大喝一聲“殺”
密集的長矛陣都在死命的朝對方隊列里戳去,長矛的排列,密得幾乎連空氣都穿不過去,戳在和盾牌上出了各種各樣的聲響,有的清脆,有的卻讓人聽得牙根酸慘叫聲連連,整排的士兵被那長長刺槍戳穿了胸口,鮮血飛濺的倒在地上,
雙方隊列都在不斷的沖擊,每一次沖擊都產生了大量的犧牲和鮮血倒下的尸體很快就在兩軍戰線上形成一道尸體組成的長線,
慘烈的戰事,是在第一線士兵的長矛都給折斷之后,
短兵相接,一場怵目驚心的大混戰開始了,雙方上萬的士兵絞殺在一起,就像兩頭猛獸在相互撕咬,一塊肉,一片血,雙方的戰士都拿起自己所能夠用的一切武器,短劍,戰斧,連枷,盾牌敲擊著盾牌,人與人相互推搡,
偌德重步兵的優秀戰力,很快就在近距離交戰中體現出現,這些已經殺紅了眼的諾德重步兵,將諾德人血脈中最瘋狂的一面體現出來,
他們悍不畏死的沖進獵鷹軍隊的長槍陣列中,即使被長槍刺穿了身體,依然呲牙的哇哇大喊,用手中的沉重短戰斧瘋狂的砍殺任何擋在他們面的東西,或者會被砍斷了半截,還有半截插在自己體內的長槍,或者是臉色慘白的獵鷹步兵的臉,
即使只有一個人,他們也敢于向整隊的獵鷹軍隊起沖鋒,戰斧飛舞,偌德重步兵的強悍就像一道狂暴的颶風,將獵鷹軍步兵的陣列刮的東倒西歪
“跟上我”
為了推倒獵鷹軍隊嚴整的如同刺墻的槍林,不少身穿重甲的諾德重步兵就這樣嘶喊著,用盾牌保護住最關鍵的位置,然后大喊著迎著長槍向前撞去,
雖然最后往往都被四面八方的長槍刺成血葫蘆,
但是在他沖入的缺口,已經撞翻一片人,獵鷹軍最嚴密的長槍陣列,面對這種悍不畏死的戰士也只能盡力用長槍將他們死死頂在前面,最前面的士兵已經殺紅了眼,生死已經不在重要,他們的眼中只有勝利
“沖上去”氣勢如虹的諾德第一軍團出排山倒海般的呼喊聲,一時間,人數占優的獵鷹軍步兵隊列,竟被諾德重步兵的強大的沖擊力,推得往高坡上緩緩后退,
在諾德第一軍的狂猛的攻勢下,輕步兵較多的獵鷹步兵隊列,竟然漸漸出現潰散的頹勢,
軍旗東歪西倒,士兵們戰甲破損,頭盔被諾德步兵的戰斧砍得破碎不堪,沿著山坡組成的防線就像被洪水沖撞的堤壩,岌岌可危
“兄弟們堅持住”左翼正面的獵鷹軍第五旗團長亞昆大聲的喊道,
“為了獵鷹軍的榮譽”話音未落,一個偌德拋斧手瞄準他扔過來一柄短戰斧,
亞昆感到眼前一道寒光,接著一擊沉重的撞擊感覺,差點讓他整個人栽倒下去,巨疼襲來,只見穿厚甲的左肩膀滿是鮮血和碎肉,精鐵打造的護肩也被這一下擊的粉碎,半截戰斧深深的鑲嵌在自己的肩胛
“將軍”
“偌德的小崽子們,想殺我,下輩子”
在士兵們的驚叫聲中,亞昆獰笑著把半截短斧從自己的肩膀猛然拔出,帶出血淋淋一截碎肉,眼中就像受傷的豹子充滿了血絲,他舉著還帶著自己碎肉的鋒利的斧頭,帶著雷霆萬鈞的勢頭猛然劈下,一名想要來撿便宜的諾德重步兵被砍中頭部,
喀嚓一聲,頭盔被猛然的砍裂開了,鮮血從傷口飆射出來,噴了亞昆一臉,被這位魁梧的將軍那直如火山爆般的怒氣和鬼神般兇悍的殺氣所震撼,四周的偌德士兵不由自主的選擇從他旁邊繞過去,
一名滿身浴血的獵鷹旗團長策馬飛奔而來,在距離瓦里西恩10幾米的地方,因為傷勢原因從馬上滾下來,數名站在附近的士兵連忙跑過去將他攙扶起來,這名倔強的旗團長一把推開面前的士兵,急步跑到瓦里西恩面前,大喊道“大人,左翼,左翼不行了如果我們沒有支援,左翼將被諾德人擊穿”
“援軍?你看我這里還有援軍嗎?”
瓦里西恩回過身來,眼前的戰況同樣讓他雙眉緊蹙在一起,僅僅一個諾德第一軍,就讓自己布置了2萬人的左翼陷入危局,而他的正面,最為精銳的諾德禁衛軍也開始移動起來,此時此刻,自己就算面對左翼可能別擊破危局,也無法從正面抽調任何的支援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