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薩德城下,大地秋白,初冬的氣息越來越明顯,讓亞丁人期盼已久的帝國主力終于出現在戰場上,一隊隊身穿重甲的帝國隊伍出現在柏薩德方向,戰旗飄揚,黑甲粼粼如大海,在風中如火一樣晃動的盔頂紅纓,
柏薩德城墻上一字排開的黑色雷神,數十部鋼精鐵骨的帝國百弩車再次被士兵推上城墻,并沒有直接推到城垛口,而是位于城垛口后方兩三米的位置,成捆的精鐵弩箭堆放在地上,蹲守在帝國弩車附近的帝國步兵重弩手,身上鎧甲一律由軍方工匠精心打造,整板鋼片護住胸口,手臂上是以堅韌皮條和甲片細密連綴而成的鱗甲,這些帝國重弩手神色虔誠的將一種紅色汁屠在箭簇前端上,然后一支支平放在城垛口后面的缺口內,就像是一種魔鬼在標記即將收割生命的標記,
兩萬四千人的帝團,終于全數匯聚在柏薩德方向,猶如戰刀已經磨快了鋒利,等著風起見血,這種蕭殺氣息裹挾著蕭瑟風聲,帝旗也在風中緊繃如刀
亞丁第四軍團長托布拉斯目光掃過前方嚴陣以待的柏薩德城頭,緩緩抬起右手,臉色也從興奮變得開始凝重,整個歐巴羅都知道,帝隊號稱守城無敵,但是亞丁方面此刻聚集在柏薩德戰場的總兵力達到了十五萬人,而帝隊只有兩萬人,幾乎是七倍的兵力比,給了亞丁將軍們絕對的底氣,現在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帝隊已經落入了圈套中,勝負已經毫無懸念,差距只是全部殲滅還是漏網
如果七倍的兵力還打不下一個柏薩德,我輩亞丁軍人都應該羞愧的自殺了!托布拉斯深吸了一口氣,
數百個步兵隊密集的在柏薩德前方鋪開,堪稱人山人海。軍旗漫卷整個大地,每個步兵隊的上方極其整齊的亮起了矛刺方陣,猶如滿是猙獰殺氣的利劍即將出鞘,在這些正規軍隊伍的前方,才是密密麻麻的大批奴隸,八萬數量的奴隸作為進攻方最大的炮灰團,密密麻麻的人擁擠著人,猶如一片黑潮,以八萬炮灰都填柏薩德城墻,怎么都是夠了!
“拿下柏薩德,拿下柏薩德!”
無數的刀槍齊齊高舉起來,發出一陣陣猶如山崩海嘯的吶喊聲,軍令之下,萬軍向前,數萬人蜂擁向前的攻擊線,僅僅是四周震天的吶喊聲,就足以刺激的人腎上腺大量分泌,帶給人一種像被大漩渦吸引的感覺,什么生死都拋到了腦后,一個一個奴隸群如海浪一樣滾來,被箭簇覆蓋,被重弩突殺,被長弓手密集的箭簇成排掃到,
啪啪啪!弓弩漫天,前粗如幼兒手臂一樣粗的菱形血槽的帝國重弩箭,狠狠的扎入在攻擊線上掀起一片血腥,無數的白光從城頭上飛射而來,亞丁奴隸軍連是什么東西都開沒看清楚,就被迎頭削掉了腦袋,沖天的血污入雨點一樣落下,鋒線上血肉橫飛,只穿布衣的奴隸軍,勢大力沉的弩箭往往射穿第一個人的身體,還要洞穿兩到三個人體,才會趨勢猛地一頭扎入地面,粘稠的人血順著精鐵箭桿往下流,很快就形成一片夾雜這碎肉的血泊,被重箭撕碎的殘肢,就像被玩壞了的玩具一樣散落四周,直接就被在人群里邊打出一道道長達十余米的血肉長道!
“上,所有的奴隸都壓上去,退后者就地格殺!”
亞丁軍督戰隊瘋狂的將一排排的亞丁奴隸推上去,無數的人頭在柏薩德城下密密麻麻,大地如棋,亞丁人從來不把奴隸的生命當成生命,何況這些低賤的奴隸就是用來消耗帝隊守城火力的,八萬奴隸,怎么都是夠了,
密密麻麻的人頭被推動著向前,就像一種催眠,人的血就像燒開的水一樣沸騰,不管愿不愿意,都會被推進的大部隊裹卷著迅猛向前
城頭上一道道白煙升騰而起,轟隆隆,劇烈的爆炸聲,上百個拖著黑色長尾的火球呼嘯砸下來,巨大的氣浪向周邊一下炸開,耳膜也被震地嗡嗡作響.毫無準備的亞丁奴隸第一反應都是整個人蹲在了地上,有那么幾分鐘的時間什么都聽不到了.唯一能給看見的,就是一團團的火光,猶如下雨一樣從高處落下來的斷指殘體,四周的空氣更是似乎受到了巨大莫名的壓力一樣,猶如在大地間撕開了一道道傷疤裂痕。
一團團的紅色火光撕碎,刺眼地爆炸閃光頃刻間照亮了整個蒼茫地原野.益發顯出火光的鮮紅猛烈,木質的旗桿被炸的從中間狠狠折成兩截,星月旗幟像空中紛飛的蝴蝶片,盤旋飛舞,爆炸就像是火山沖出了地面,站在上面的人,一下被拋到了空中,然后如同天女散花一樣散落,一層又一層的尸體堆成了小丘,血水汩汩順著地面縫隙流淌,腳踩在上面,都能夠感到人血的黏糊,受傷的人被壓在尸體堆中慘叫救命,無人有空暇理會,
“媽呀!”
“快跑啊!”
前面奴隸軍還能給死咬著牙,此刻完全被打蒙了,猶如擠鴨子一樣的亞丁奴隸軍在密集爆開的火光中崩散,不少人本能地捂住了自己地耳朵,,還是有不少人被晴天霹靂般地爆炸聲音震地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當場昏厥過去,碎屑灰燼迭進天空,使人感到爆炸地區那無堅不摧的毀滅,明亮的光團,還在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代表死亡的美麗而殘酷地弧線,連串悶雷般一般掃蕩亞丁奴隸軍滿地逃走的人群,
.”回去,繼續進攻!‘
“擅自后撤者,殺!”亞丁正規軍督戰隊陣列在奴隸軍的后方,手中的長槍齊齊下來,就像是一道鋒銳長線堵在奴隸軍的后面
亞丁督戰隊長官弗洛斯消瘦的身影站在督戰隊的后方,看著前面漫山遍野,完全沒法止住的潰散奴隸們,臉上毫無表情的抬起手,一聲喝令“弓射手”督戰隊兩千亞丁射手朝著四十五度空中舉起了弓箭,刷,隨著弗洛斯手臂猛力落下,大片白光爆閃,箭猶如暴風驟雨打在逃跑的亞丁奴隸人群里邊,呼嘯落下的箭簇,猶如死神揮舞而過的鐮刀,啊!亞丁奴隸凄慘嚎叫,帶血的箭頭從他們的前胸射進去,從后背碎肉橫飛的透出來,如此慘烈的景象,嚇得其他逃跑的奴隸一下停住了腳步
“回去,不想死就回去繼續進攻“弗洛斯嚴厲的大喊,奴隸們下的再次轉身,
火光還在城下燃燒,大批的奴隸軍壓上去很快就又被打崩下來,帝國在柏薩德方面的火力,讓所有看著這一幕的亞丁將軍們臉色慘白,戰局,正一絲不漏的映入指揮官托布拉斯的眼中,帝國方面的火力確實是到了讓人望而生畏的地步,帝國弩箭,重弩,雷神構成的三層絞殺線,即使是亞丁正規軍不丟下四五千具尸體也別想靠近柏薩德的城墻,而現在帝卻將如此高貴的火力傾瀉在價值低廉的奴隸身上,這本身就是本方的勝利前兆
“帝隊既然咬上了就別再想跑,傳令下去,讓奴隸軍日夜攻打,不計損失務必將帝隊釘死在柏薩德!”托布拉斯嘴角哈哈一笑說道,身后暗金描紋的金蟬花蔓藤長披風隨風飄蕩,他完全沒有將奴隸軍的損失放在眼中,奴隸軍就是炮灰,不去送死,難道留下來消耗本就不多的糧食不成!
“大人,剛剛得到消息,我們派去的六支運送糧食的部隊都被流民們堵住了,這次襲擊車隊的難民數量巨大,已經有兩支部隊被沖垮了,糧食被洗劫一空”副官從后面策馬上來,在托布拉斯耳邊呼吸急促的低聲說道
“怎么回事,每隊都有兩千多人的私軍,怎么會被奴隸沖垮的?”托布拉斯臉色震驚莫名,難民悍然襲擊軍方押送的物資車隊,這在以前完全不可能的事,但是今年亞丁灣南部地區夏季遭遇長達三個多月的旱災,滴雨未下,自然也就是顆粒無收,而為了此次大戰,托布拉斯以軍務部次長的身份,不但從各大家族中得到了數萬的奴隸,而且也是以軍務部的名義,將周邊的糧食全數收購作為此次大戰的軍資,這更是加劇了南部缺糧的情況
本就不多的糧食,還都被軍隊以作戰軍資的名義全部收走了,現在就算是南部的小貴族們也是饑腸轆轆,亞丁灣南部糧食危機已經非常明顯,不少地區都出現了大批餓死人都情況,但是對于亞丁灣南部的貴族領主們來說,糧食危機卻成了最千載難逢發大財的時候,為了提高糧食的價格,貴族領主們甚至暗地里聯合起來囤積糧食,這就導致,目前手里擁有存糧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軍隊,從地區得到的糧食全部變成了軍資,還有一種就是囤積糧食的貴族領主們
“大人還記得那晚強行突過去的帝國騎兵嗎?他們襲擊了后方不少的種植園,將種植園的奴隸釋放一空,而這些奴隸為了吃的,已經開始聚集起來進攻拿下囤有糧食的小領主們了,根據后面兩個行省的報告,超過一百七十座種植園被帝國騎兵洗劫,有三十七名小領主被殺死,已經是已經尸積如山,血流成河,不少地區領主的城堡也都遭到了流民們的襲擊。。。。。。。副官臉色難看,欲言又止,本來被突入一支騎兵不算什么大事,可是現在周邊兵力全數都被托布拉斯聚集在了柏薩德城,后面地區就是空的
甚至就連地區貴族的奴隸軍都被抽空了,這數千帝國騎兵殺入,完全就是毫無阻擋的任意肆掠,劫掠領主,釋放奴隸,寫出來就是這樣冰冷的幾個字而已。但是真正身臨其境,就知道其中的慘烈之處,那些欺壓奴隸的亞丁貴族們都被奴隸們各種虐殺,越來越多的奴隸被釋放出來,柏薩德以北的幾個地區已經是一片雞飛狗跳,到處都是在混亂中
聽完副官的話,托布拉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沒想到,這些奴隸竟然已經發展到開始攔截軍方物資的程度了,真是膽大包天!對于這些處死自己主人的卑賤奴隸,就應該活活的將他們釘死在路邊的樹干上,讓烏鴉啄食他們的眼睛,他們的內臟
”大人,如果不立即派遣援軍,只怕。。。。。。“副官道
鹿山,廝殺震天,傷痕累累的亞丁步兵高舉起盾牌和長劍,拼死維持著防線,在他們的周邊,人數最少上萬的亞丁流民朝著他們涌動,這些流民大部分都是被帝隊釋放的亞丁奴隸,他們身上穿著各種樣式的衣服,手里舉著
數只羽箭從頭頂耳側掠過,帶起的勁風,直刮得亞丁軍將軍雅各布臉頰隱隱生痛。身后傳來一聲慘叫,接著就是一具身體重重的撲倒在雅各布背上,然后就感覺到噴濺在背上那滾熱的液體,不問可知,就是背后那人涌出的鮮血。推開身上的尸體,雅各布臉色及其難看的從周邊,整顆心都涼了,簡直是太多了,嚴格來說,雅各布不算是作戰人員,他只是負責后勤運輸的軍官,年二十六歲的他,出身亞丁南方名門,此次代表家族前來,不過是想要混一點軍功,誰知道會遭遇如此場面
已經餓了兩三天的奴隸們,此刻也管不了這是一支軍方的后勤運輸隊了,人擠著人,人擁著人,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餓狼一樣,一群群的圍攏過來,這一天多時間下來,就如地獄一般。到處都是火光,到處都是煙柱升騰,到處都是尸體,雅各布麾下兩千家族私兵,此刻已經戰死了半數,那些私兵的武器也落入圍攻運輸隊的奴隸手中,剛才射過來的箭簇就是,
煙塵中低矮的古舊城墻之上,只是一輪又一輪的箭雨飛射而出。落在想要靠近的亞丁奴隸身上,濺出無數血花。已經餓紅眼的亞丁奴隸,依然還是跌跌撞撞的沖上來,很快,腳底下踩著的,全是軟綿綿的尸身。每個人倒下的時候,都大睜著眼睛,死不瞑目,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一般。
周遭所有一切都變成了血紅的顏色,雅各布喘息的胸口急促起伏。每一次呼吸肺里面都火辣辣的痛。還好這次運輸隊是雅各布家族的私兵,因為是以家族為紐帶構架,所以戰斗力相當強悍,在發覺無法突走的情況下,雅各布將人員退到了地勢便于防守的鹿山,但是運輸馬車只能夠放棄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