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去啊!”
柏薩德城下十平方里的平原上,叛亂奴隸,亞丁軍隊,奴隸軍已經殺成一團,特別是奴隸軍的突然倒卷,雙方的距離是如此的貼近,亞丁士兵完全沒想到過奴隸軍盡然敢反對自己,猶如巨大的人群在抽搐、在流血,亞丁軍隊的黃色鎧甲,奴隸軍褐色的皮甲,叛亂奴隸的衣衫襤褸,現在已經混成一團,再難以分清誰是誰。,場面簡直如同地獄般的猙獰
“殺殺殺!”
到處是兇狠的拼殺,頭頂上箭雨橫飛,眼前是一片明亮的金屬反光,無數的刀劍砍劈、長矛戳刺,腳下鮮血淌流滿地,深深的滲進了泥土中,叛亂奴隸憤怒的咆哮,鋼刀劈骨的響聲,兵器撞擊的鏗鏘聲,亞丁正規軍氣喘吁吁,所有聲音混成一團,巨大的聲浪飄((蕩蕩)蕩)出十余里遠,隨著奴隸軍的倒卷,亞丁軍隊腹背受敵,就像是被兩者夾在一起,
“嗚嗚嗚!”
凄厲的戰號回((蕩蕩)蕩)在戰場的上空,托布拉斯緊急下令布置在左翼的六個團隊出擊擋住叛亂的奴隸軍,掩護大軍主力撤退。盡管托布拉斯自己也知道這樣拖不住多少時間,但是現在已經到最危急的時刻了,實在是現在唯一能夠做出的決定,負責阻擋奴隸軍的六個團隊在半個小時候被打得潰不成軍,倉皇向中央逃竄,嘩變的奴隸軍緊追不舍,又和其他團隊發生了激戰,一時間,亞丁軍戰線亂成一團。因為奴隸軍的陣前嘩變,亞丁軍戰線上空出了老大一個缺口,叛亂奴隸們洶涌的浪潮直接的就沖擊近來,仿佛一把尖刀,刺向了亞丁軍那些最薄弱的防御環節,銳不可擋的洶涌推進
在正常(情qíng)況下,亞丁正規軍的戰斗力足以完爆奴隸軍,但是此刻,外圍是如山如海一般的叛亂奴隸瘋狂撲上來,亞丁軍官在前面高喊著列隊,穩住,看見后面突然上來的大批奴隸軍,完全不知道奴隸軍叛亂的軍官神色大喜,立即氣焰囂張的大聲命令“立即過來掩護我們撤離,要是讓叛亂奴隸沖過來,我就砍了你們的頭當夜壺”
在亞丁正規軍眼中,奴隸軍就是炮灰,就算是死再多,也只是塵埃一般輕,因為作戰不力而首先處死奴隸軍的做法,早就是亞丁軍中的慣例,很多時候,為了讓士兵堅定作戰之心,亞丁軍官會讓奴隸軍站成一排,然后走過去隨意抓出十幾個來砍頭,奴隸軍士兵麻木的神色,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虐殺,但是此刻,這些沖上來的奴隸軍的眼睛是紅的,
“看什么看,還不立即頂上去!”那名亞丁軍官氣急敗壞的大喊,回答他的是奴隸軍齊齊舉起的武器,一頓亂刀砍下來,軍官當場被砍成碎(肉肉),亞丁士兵來不及轉(身shēn)的就被奴隸軍砍翻在地上,就像是將最柔軟的腹部完全暴露在奴隸軍的刀鋒下,那怕奴隸軍手中的武器簡陋,也足以將來不及反應的亞丁士兵砍翻
奴隸軍反了!所有人立即突圍啊!
“救命啊!啊!神色錯愕的亞丁士兵聽到聲音,就像那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似的,亞丁士兵們所剩不多的戰斗意志終于堅持不住了。由第一個人領頭,接著所有人都跟著,士兵們丟下了受傷的伙伴,撒開了腿就跑,猶如風卷殘云一般,喊殺如潮,馬怒吼聲、廝殺聲、金鐵相擊的各種聲音在偌大的戰場上沸騰,撲面而來的空氣里充斥著滲人的氣味,雙方武器的角力伴隨著扭曲的金鐵刮擦聲,順著縫隙刺進鐵甲中的木槍扎進(身shēn)體,帶出大量的血腥氣,揮舞手中的長槍,從人的面孔上劃過,也有重甲步兵的重錘揮舞而來,轟然一聲巨響中狠狠敲在奴隸軍的頭上,奴隸軍士兵帶著血漿傾倒在地。
“嗚嗚!”
號角聲中,這場在數里范圍內,一下聚集近三十萬人的慘烈大戰,搖撼著整片大地
“突圍,殺出去!”
托布拉斯手中利劍帶起寒光,戰馬受驚、互相碰撞而失去戰斗力的(情qíng)況連續發生著,然而作為亞丁軍隊中最精銳的王都雙軍之一,亞丁第四軍仍舊籍著其強大的沖陣能力完成了一次突破,亞丁第四軍的重甲步兵在人潮里邊強行推擠,亞丁叛亂奴隸人推飛在血泊里,叛亂奴隸的木槍在亞丁重甲步兵的鎧甲面前紛紛折斷,亞丁重步兵的重錘砸打在叛亂奴隸的(身shēn)上上,發出可怖的聲響,內里的臟器幾乎被震得糜爛,濃稠的血漿便在口鼻涌出來
“絕對不能死在這里!”托布拉斯咬牙拼命揮劍殺出一條血路,亞丁第四軍兩萬多人殺的對面叛亂奴隸陣陣退后,最終強行撕開一口缺口朝著北面突圍而出
“混蛋,帝隊為什么不出擊!”
一名頭上戴著兜帽,滿(身shēn)浴血的叛亂奴隸首腦目光,掃過在對面邊猶如猛虎一般的亞丁重甲步兵,一層層的將叛亂奴隸打透,尸積如山,握著武器的手指因為用力過猛而咯咯的響,目光中充滿了不解,怨恨,如果帝隊此刻出擊,這支亞丁軍隊絕對逃不掉,亞丁正規軍的戰斗力強的可怕,而且上下一心,拼死了向外突圍,絕對不是武器簡陋的叛亂奴隸能夠擋住的,亞丁第四軍,赫赫有名的亞丁王都雙軍,王牌中的王牌,戰斗力不在帝國一線部隊之下,此刻卻是全力向外突圍,猶如一把重斧將如潮水一般叛亂奴隸劈開,尸山血海、倒下的尸體,無法瞑目的眼睛、那斜斜飄((蕩蕩)蕩)的星月旗幟、那被亞丁重甲步兵拎在手上的鋼鐵連枷、重型鎧甲上、刀尖上滴下的濃稠鮮血。。。。。。
擋不住了,殺透了!但代價是其他的數萬亞丁正規軍崩了,士兵們互相沖撞,相互擁擠,忙亂慌張,丟棄了武器和裝甲,互相踐踏,互相擁擠,踩著同伴的(身shēn)體爭相后退,這個時候,只需要派出一隊帝國騎兵,就足以左右戰場的走向,這對于任何一名軍人來說,都具備相當大的(誘yòu)惑力,眼前的這支亞丁軍團可是目前亞丁國內最后的重兵集群,更不要說最終將亞丁軍隊打崩的輝煌戰績
從頭到尾,帝國方面完全冷眼旁觀,絲毫沒有出兵的意思,
“亞丁第四軍跑了,托布拉斯大人跑了!”
不知哪個地段首先響起了亞丁語的呼叫,猶如江河解凍,一切都摧折、瓦解、崩潰、倒塌了,亞丁軍隊已經失去了理(性性),大路,小道,山岡,原野,谷地,樹林,潰軍與叛亂奴隸軍掩殺,亞丁軍被叛亂奴隸在銜尾追擊,在山林、草叢中猶如落水狗落水狗
“大人,亞丁第四軍要跑,我們是不是。。。。。。”柏薩德城頭上,十幾名帝官站在胡科奇力(身shēn)后,其中一名軍官臉色猶豫(欲yù)言又止
“傳令下去,沒有我的命令,擅自出城者,斬!”胡科奇力目光冷峻,神色平靜的悶哼了一聲“亞丁人猛攻我柏薩德足足數個小時,就算是鐵打的,我軍損失也不小,本就兩萬人的帝隊,此刻怕是能夠站在城頭上的也就一萬多點,而下方,卻是數十萬的叛亂奴隸,不要忘了,這些奴隸現在最缺的是什么,是糧食,當這些奴隸發現亞丁人也沒有糧食的時候,必然會看向我們,我們需要亞丁人吸引走這些叛亂奴隸的注意力”
“這些哈維奴隸應該不會強攻我們吧,否則他們怎么回去?”一名帝官猶豫了一下說道
“人都快餓死了,你認為他們還能考慮那么長遠?而且對于哈維人來說,帝國可不是友好的代名詞,帝國的刀劍上,沒少染哈維人的血,我會發給他們糧食,但只能夠維持一到兩天,他們如果想要吃飽,就必須轉向北面,他們首先要保證自己能夠活下去,然后才有返回哈維的機會!”胡科奇力嘴角冷冷一笑,目光掃過前方平原上,猶如一道滾龍朝著北面突圍的亞丁第四軍,不得不說,王都雙軍的戰力果然不是蓋的!在如此局勢下,還能強勢突圍,只是每推進一段,都可以看出這條滾龍在縮小,損失一定不會小
亞丁人認為帝國入侵亞丁南部只是一次嘗試進攻,那就錯了,帝國不是不想在亞丁灣南部增加兵力,而是經過海軍部的計算,帝國每在亞丁灣南部投入一萬人,就需要海軍部從埃羅北面地區調動百艘以上的運輸艦,通過埃羅大河道剛剛修建的四座海軍港全力運轉,才能支撐這條橫穿上下埃羅的后勤線,其中所耗費的軍費更是多達百萬之巨,畢竟亞丁灣地區距離帝國本土太遠,為了支持自己這兩萬多帝隊,都已經不得不讓帝國海軍的運輸艦隊開動全力了
這是絕對虧本的買賣,而且海軍部也拿不出如此數量的運輸艦群,既然無法從本土調動更多兵力,那就直接讓亞丁南部從內部炸開好了,皇帝的意圖是亞丁灣,鼓動這些奴隸進攻的最后,也是亞丁灣地區,這也是皇帝陛下的戰略意圖之一,
亞丁人果然已經暈圈了
亞丁方面得到了那份(情qíng)報,按照(情qíng)報所說,帝國的殺手锏是帝國海軍對亞丁灣的突襲,所謂的陸地進攻,只是吸引亞丁灣兵力抽離的詳攻,所以亞丁國王在確信帝國入侵南部只是虛張聲勢后,那份(情qíng)報可以說是假的,也可以說是真的,
果然亞丁國王下令亞丁大軍強攻柏薩德,以兩萬帝隊對戰十余萬亞丁軍隊,如此懸殊的兵力對比,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對戰,不會有人認為亞丁軍隊會輸,這是一場不可能勝利的對戰,任何人都不會認為帝隊會取得勝利,但眼前的事實,亞丁人敗了,而且是慘敗!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其實此次亞丁之戰,皇帝陛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虛招,都是真正的進攻
城外的大戰逐漸落于煙塵,雨水沖刷滿是人血的地面,崩散的亞丁軍隊被叛亂奴隸和奴隸軍聯手屠殺,血流成河,人頭在泥濘中亂滾,此戰,前后共計十六萬亞丁軍隊參戰,八萬三千人陣亡,八千人被生俘,四萬奴隸軍叛變,大軍統帥,亞丁軍務部次長托布拉斯逃跑,亞丁南部八個行省的地方守備軍團長戰死四人,被俘四人,得亞總督卡比亞戰死,杜特爾總督蘇哈拉姆戰死。經過此戰,亞丁王國目前國內最大的重兵集群被徹底摧毀
城外的荒野上,戰場上一片可怕的尸山血海,尸體堆積如山,即使是經歷過雨水的沖刷,空氣中散發著強烈的血腥味道。在血流成渠的戰場上,帝國黑甲騎兵騎在戰馬上,鋼鐵般的隊列,沉寂一片,只聽見雨水拍打在大旗的獵獵呼聲。
前方是黑壓壓一片的叛亂奴隸,這些哈維奴隸注視著柏薩德城門位置的帝國騎兵,目光中并不算友好,甚至有仇恨,哈維王國與帝國的關系實在算不上友好,教團國圣都之戰,哈維王國數萬士兵被帝國騎兵屠殺,馬丁利牙人突襲哈維王國,哈維王國緊急調回入侵教團國內的十萬哈維軍精銳,一樣也是被帝隊死死咬住,最終全軍覆滅在教團國邊線一帶,哈維國內兵力空虛,被馬丁利牙人一通亂殺,差一點就到了滅國的程度,如果嚴格說起來,
不是因為帝國,哈維王國不會如現在這樣狼狽,他們也不會被賣到這里來成為奴隸,有如此想法的哈維人不在少數,
“我們勝利了,帝國就應該遵守承諾!”
“我們要吃的,要糧食!”
哈維人在叫囂,紅著眼睛的哈維人,手里拿著不少從亞丁人手里繳獲的亞丁正規軍的武器,這似乎給了他們一些支撐,他們擁擠在柏薩德城門前方百米距離,就再也不敢向前了,前方的柏薩德城下,還有無數亞丁人的尸體,城墻之上,帝隊的黑甲寒光也在警告著他們
相對而言,叛亂的奴隸軍就安靜許多
他們是看見亞丁正規軍如何死傷無數的,這些帝國黑甲在他們眼前,都不是人,是魔鬼,以兩萬人頂住十萬亞丁正規軍的輪番猛攻,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冰冷、堅強,沉默,那種如同刀鋒般的冰冷的銳利感覺,讓人一見生寒。鑄造他們的仿佛不是血(肉肉)之軀,而是真正的鐵與鋼,由血(肉肉)之軀組成的軍隊,竟然可以強大到這般地步!如果不是餓的已經走不動了,他們早就自自己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