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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敵人又增兵了!如果沒有援軍,我怕軍心會有所動搖”一名滿身浴血的維基亞中隊長,在一名士兵的攙扶下,臉色慘白的一瘸一拐的從左側過來,
身上的斑斑血跡,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敵人的,身上厚重黑色的鎧甲,也被諾德人慣用的重型戰斧劈開了好幾道口子,臨時用碎布包扎的傷口,不斷從里邊泛出讓人發憷的斑斑血跡,
在他來的方向,東段城墻上已經打成了馬蜂窩,無數攀爬過城墻的藍色影子,幾乎占據了城墻的三分之一,
諾德重戰斧兵的攻擊力,確實讓從來沒有遭遇過的獵鷹軍隊有些吃不消,
這些身上穿著單薄的鎖甲,僅僅憑借蠻力,就能夠用雙手攀爬高大城垣的巨型斧戰士,簡直就是一臺臺的人形殺戮機器,
他們手中如同旋風般飛旋而出的短柄戰斧,可以輕松劈開任何阻擋在他們前面的東西,就算是遭遇獵鷹軍隊用精鐵打造的盾墻,也往往會在一聲轟然重擊下,盾牌砸的四分五裂,連同后面的人一起被重重的拋出幾米遠,悍不畏死,以命搏命的打法,差點就直接擊潰了城堡的右翼
如果不是弩兵的強勁射擊,讓這些手執戰斧的諾德巨人,還有一絲畏懼,現在整個斯特莫尼多防線早已經在他們的橫沖直撞中奔潰
想要憑借4千人的守軍對抗號稱四大諾德近衛軍之一,擁有滿編3萬精銳的諾德第四軍團,其境地不異與在鋼絲繩上跳舞,一個支撐點失守,將帶來全軍覆沒的結果
“前進!殺光維基亞人”
士氣昂揚的諾德軍隊高喊著口號,毫無畏懼的迎著四角射來的炮彈往上沖鋒,
寬廣的傾斜面上,呼嘯而來的雷神炮彈不斷從四個敦堡的位置,隨著一陣陣噴射的白煙,在要塞前的半空中劃過的一道道代表死亡的美麗弧線,像雨點般狠狠的砸落在布滿諾德士兵的山地斜坡上,
已經年過五十的胡圖艾瑪此時一身黑甲,單薄瘦弱的身軀像一個永不屈服的標槍般,站立在斯特莫尼多的城垣上,
在他的頭頂,那面仿制的獵鷹戰旗在迎風飄揚,
斑白的頭發從他戴著的頭盔邊沿露出來,冷酷的臉色絲毫沒有慌亂的跡象,反而多了幾分讓人秉然的氣勢
作為曾經被譽為大陸守城能力第一的芮爾典第五騎士團的軍團長,他見識過無數慘烈的守城戰,但如此實力懸殊的戰斗還是第一次,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諾德軍就連續7次的總攻擊,斯特莫尼多堡正面長達700米寬的弧面,無形中抵消了雷神對于敵人大規模散形隊列進攻的壓制,
正在逐漸被壓制的東段城垣,正是諾德軍第七次重點攻擊的位置,很顯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對方指揮官似乎不再擁有繼續磨蹭的耐心,從幾千人,到上萬人的步兵集群式突進,就像滾動的藍色海浪般,不斷拍打在斯特莫尼多要塞東段的城墻上,滿山遍野都是向前攀爬前進的諾德士兵,
藍色鎧甲就像海洋一樣,幾乎遮住了城墻本來的黑色,在東側的敦堡,硝煙彌漫,因為射擊太過急促的關系,白色的濃煙在敦堡所在的位置形成一如白色霧氣繚繞的奇觀,
即使激蕩的山風將白煙吹散,也會很快因為新的白煙而越來越密集,山風倒吹回來的白煙,帶著刺鼻的硫磺味,將敦堡內的射擊手刺激的眼淚橫流,不時彎下腰發出一陣急促而嘶啞的咳嗽聲,
但是他們的手依然毫不猶豫的點燃雷神上的引線,
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轟然聲,沉重的雷神支架在咯吱聲中猛然往后一震,火光在雷神的炮口如同擠壓的氣泡般噴射而出,隨著弧光落下,“轟隆隆”激蕩的氣浪在藍色的海潮中炸開,
光柱迸裂,將城堡的墻磚和上面的士兵一起帶到半空中,混著鮮血的石塊就像雨點般在空中炸開,灑落在下方正在攀爬蠕動的諾德士兵頭上,臉上,冰冷的鎧甲上,巨大的火光,
“茲茲”隨著澆灑在炮管上的冷水發出一陣炙燙的聲音,白煙朦朧,劇烈的咳嗽聲再次響起,爬上城墻的敵人太多了,“隊長,最后一發炮彈也射出去了!“一名裝彈的炮擊手臉色難看的向他稟報,攤開的雙手因為多次擦拭滾燙的炮膛,被蒸騰的熱氣燙起了一片白色斑斑的水泡
“都無法射擊了嗎?“
這名年紀不大的雷神中隊長回過頭,他那年輕英俊的臉上滿是被硝煙熏染的黃色,就像一層染光的蠟,看起來那么的不真實,,
剛才報告的雷神,這已經是這個中隊最后一門還能發射的雷神,
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他所指揮的雷神中隊用21門雷神,依據東段的敦堡,從側面給予攀爬城墻的德人巨大殺傷,
在他們的頑強阻擊下,1千多具殘缺散碎的諾德人尸體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下方的斜坡,幾乎等于消滅了一個整編中隊,
“是的,都打光了!”在隊長的目光審視下一會后,所有的炮擊手都臉色平靜的點了點頭,他們沉默的臉上閃著一種決然的神色,東段城墻危在旦夕,如果敦堡再失去壓制的能力,苦苦支撐的防線就會很快奔潰,接著會是整個防線的大垮塌
“斯多特!你過來一下!”這名中隊長扭過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士兵們相同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他神色冷靜的向身后一名士兵揮了一下手,這名士兵有些緊張靠過去,“作為雷神兵,我們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但我們沒有配備近戰的武器,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南堡和西堡打出旗語,
我軍已無法射擊,為避免敵人占領我敦堡,對東段城墻形成壓制,造成整個防線的動搖,請求立即轟擊東堡!不惜一切炸塌城墻“
“這。。。。。。。”這名旗語兵被這個命令有些嚇傻了,
“反正是要死,也要拖幾個諾德人墊背不是!”中隊長嘴角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人,東側敦堡請求對其轟擊!炸塌東段城墻,徹底粉碎城面諾德人的攻勢!“一名旗語兵看著東側敦堡頂部旗語兵發出的信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出于軍人的責任,他還是將這個消息,以最快速度告知正在審視戰局的胡圖艾瑪
“你是說東堡要求其他各堡立即轟擊他們自己?“胡圖艾瑪接過旗語兵送來的破譯報告,目光掃過,手指將情報緊捏成團,臉色變得鐵青,
他知道,東堡的決定,是現在唯一能夠做出的正確決定,一旦東墻失守,蜂擁而上的諾德人,將很快擊潰其他城墻的防線,將整座要塞占領,
但面對這樣悲壯請求,他實在是難以決斷,看著遠處即將淹沒在藍色海洋中如同孤島般的東堡,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豎然起敬,如此烈性而富有犧牲精神的士兵,
就是以前視榮耀為高于生的芮爾典軍隊中,這種為了擊退敵人,不惜以自身為攻擊目標的作戰方式,只會出現在那些傳說中,以犧牲自我為美德的高貴騎士身上,
他沒有說話,只能用沉默來代表了默許
“這些來自農兵的戰士,都是真正的勇士!”
胡圖艾瑪的眼角有些濕潤,他握緊的拳頭用盡全力砸在旁邊的石頭柱子上,
“左轉34度,目標70米,立即重點射擊“看見從東堡傳來的旗語聲,雷神測距員在猶豫了一會后,迅速報出數據
“左轉34度,目標70?“
他的指令讓正在奮力將雷神按照要求轉動的士兵楞了一下,左轉34度,那不是東段城墻嗎?70米的位置正是東堡
士兵們面面相窺,不知道是測距員搞錯了方位,還是命令就是如此,剛才猛烈的轟擊聲甚至為之停頓
左轉34度!目標70“測距員再次重復了數據,看著旁邊發愣的同伴,嘴角苦笑”這是來自東堡的請求!不惜一切,炸毀東堡,否則,兩側翼的敦堡全部完蛋!“
“執行命令!裝彈!“看著正在猛攻東堡的諾德士兵,雷神中隊長臉色難看的咬了咬牙,以巨大的決心嚴厲命令道
“轟隆隆“猛烈的轟擊聲從左右兩側同時響起,無數的炮彈同時集中在一個點上,就像一個個充滿毀滅氣息的死亡光罩,在東段的城墻上連片綻放,等到一切平息,一個巨大的壑口赫然出現在東堡附近犄角上,搖搖欲醉的墻體出現了傾斜的征兆!
“快跑啊,城墻要塌了!“
下方還在攀爬的諾德軍士兵頓時一片混亂,他們蒼白無助的臉上寫滿了彷徨,恐懼,無助,他們沒想到,維基亞人會比他們還瘋狂,為了阻斷攻擊,竟然不惜向自己人射擊,直接炸坍塌城墻
隨著一聲物體巨大摩擦的聲音,高達十幾米的巨大城墻從中間傾斜,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轟然坍塌,無數的磚石隨著漫天煙塵砸落下來,將下方來不及逃跑的諾德人掩埋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