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舊時空這不算太大問題,一般的服務器房都是有多重數據備份,硬盤壞了無非買個新的就是,但是在這里,硬盤作為寶貴的數據儲存載體是非常寶貴的東西。一旦損壞硬盤又沒有備份就意味著一部分知識的徹底遺落。馮諾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榨取每一塊硬盤的最大價值。
元老個人電腦開始出現故障和不可挽回的損壞,那些沒壞的多少也存在不同程度的配件磨損、老化、失效,計算中心和數據中心的高性能/大容量集群雖然眼下還在正常運行,但是他得細水長流的保證讓服務器再運轉上一二十年。
元老們隨船帶來的計算中心是幾組刀片服務器,另有若干胖節點,附帶容量幾十T的高速磁盤陣列作為存儲。數據中心則是少量服務節點與以P計的普通磁盤陣列。還有一套磁帶機備份系統。
設備并不寬裕,但總投資也超過了千萬――再多元老院也負擔不起了,畢竟當時各行各業都在伸手要錢、要裝載配額。計算機系統要不是承載著巨大的知識儲備,在某些元老眼中完全就是“奢侈的玩具”。
因為計算機元器件這些東西在元老有生之年基本是不可能制造的,所以對設備的保管和使用也是精打細算型的。
按照前幾年實行的企劃院下達的相關命令,所有的設備都要留出一套(件)運到了高山嶺作為原始標準設備模板封存了起來,不列入可用儲備。因此馮諾減少了運行的機組數量,只保證必須的運用。現在有一組數據中心的鏡像放在大圖書館那邊。馮諾這里的設備只是勉強維持正常運行。
計算中心在穿越早期防潮、防塵、防靜電、恒溫等保護措施做得嚴重不足,多少會影響到設備的壽命,特別是磁盤陣列里的硬盤。
理論上說服務器的運行壽命是很長,不關機運行七八年很常見,如果能維護得當,跑上十幾年也沒有問題。當然前提是有充分的維護,特別是配件的及時更換,服務器需要支持熱插拔原因正在于此。
因為要盡可能的保證所有集群磁盤陣列的熱備份,馮諾眼下只開一半的刀片。然后采取輪換開機和定期開機的方式來延長壽命,計算中心每隔兩個月開兩個月。數據中心則是和大圖書館那邊的鏡像輪流開機運行。
說起來,數據中心其實比計算中心更重要,計算中心主要是工業口和軍工口的人在用,其他領域的大規模計算任務較少,大多在元老個人電腦和部門級的小型服務器上就搞定了。數據中心卻是各個部門都離不了的地方,為了數據中心的歸屬權和管理權,大圖書館和企劃院還撕過幾次,大圖書館認為他們最核心的資源其實就是數據中心里的內容,而企劃院則堅持集中管理集中使用的原則,要求把計算中心和數據中心放在一起。
兩家鬧到執委會,最后數據內容的索引、管理、查閱、審核等還是歸了大圖書館,企劃院這邊只負責軟硬件維護。后來第二次反圍剿戰備的時候,又轉移了一套鏡像到大圖書館離線運行,一來作為安全備份、二來便于大圖書館編制索引、規劃“資料紙質化”項目,而且那邊的電力供應也穩定了下來。
數據中心本來規劃的是3套鏡像相互備份,以現有的輪流開機方式運行,估計再維持年問題是不大的。值得警惕的是,最近個人攜帶的移動硬盤開始出現了壞掉的案例――電腦的簡單毛病馮諾還能修一修,硬盤要是徹底壞了,馮諾可沒有數據恢復的本事。
和硬盤同樣有隱憂的是內存。好在這東西體積小,密封脫氧保存的內存顆粒他們還是備了不少的。
一切跡象都表明,元老院引以為傲的數據和信息處理能力已經開始衰退了。馮諾覺得自己頭上的帽子和吃飯的家伙也不太穩。
目前,元老院的“去信息化”已經進行了幾年,也已相當深入,不僅有大批重要的技術資料和文史資料完成了中文化、紙質化和索引工作,各部門的業務往來也徹底脫離計算機和網絡;新建的辦公樓宇不再鋪設有線和無線網絡,元老的私人和公務信息傳遞也逐漸不再使用U盤或郵件;bbs上發言的人越來越少,《每周動態》和《啟明星》卻越來越厚;《自然與科學》從最早的月刊變為了如今的周刊,連執委會相關機構搬到了縣城之后,工作效率都略有提升。
可以說,目前就算所有計算機設備立即垮掉,元老院也能繼續維持下去,當然科技樹的復制會受到眼中的打擊,畢竟PB級的數據資料全部紙質化并不現實,目前只是把能想到的、最關鍵的技術資料保存下來。二五計劃開始之后,企劃院、科技口和工業口已經在編制元老院的中長期科技和工業發展規劃,也就是把未來年的科技樹都大致定下來,這樣才能厘清需求,進行下一步的技術資料紙質化工作。
至于計算能力,元老院還有最后的一批儲備。在高山嶺洞窟陰暗缺氧的企劃院特級管控品倉庫里,有幾個被嚴密密封著的集裝箱。用定期更換的石灰干燥劑和鐵粉抗氧化劑保存著IT組的“最終儲備”。它們都被嚴密的用專門的包裝密封著。其中大部分是工業用微信單片機,用嵌入式系統,至少在計算處理能力絕對夠了。最關鍵的是它們輕便廉價,一個集裝箱能裝上幾萬片;智能手機主板--即有從華強北批發來的,也有更廉價的進口電子垃圾。另外就是便攜式科學計算器。目標是保證100年內元老院都掌握著超過全世界其他地區的計算能力和數據處理、分析能力。在元老院的大部分計算機系統失效前,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至少可以勉強保證能維持到元老院能重建計算機工業體系――馮諾估計,樂觀些的話大約需要50年。
自然而然地,馮諾打起了計算機的前身:機械式計算機的主意。事實上機械式計算機的開發計劃由來已久,早在一五期間,工業口就開始了仿制手搖計算機的工作。
不錯,就是仿制。所謂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手搖計算機制造前兩年就已經立項,不過并沒有人來問過馮諾是否要參與,馮諾也就始終是個局外人。這本來就不是搞計算機的人的事,單純是個機械設計制造的問題。
“手搖計算機也能叫計算機?充其量只能說是個計算器!”馮諾不無酸意地想著,并一抓到舊同事就猛吐槽。連馮珊的耳朵也聽出了繭子。
但這手搖計算機或者說手搖計算器的仿制事業并不順利,直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成功。最開始,項目組當然瞄準了手搖計算機的巔峰之作——Curta。穿越前,籌備組就特地從ebay上高價淘了兩件原品回來,I型和II型各一件。
拆解,仿制,失敗。
這也難怪,Curta個頭只有調料瓶那么大,卻實實在在由600多個零件組成,設計極盡精巧,加工極盡精密。其中不乏彈簧、齒輪、滾軸等臨高當前加工技術不過關或不成熟的工件,而且極小、要求精度也高。甚至還有橡膠和塑料的輔助部件“這在臨高只能用木頭和皮革代替。
雖說Curta生產的時代并沒有數控機床這一神器,完全是靠工人的手工制造和裝配完成的,但是元老院里沒有這么強的工人。如果使用數控機床來加工,精度倒是能滿足,材料卻完全不能滿足加工需求。
要原樣復制,當然做不到,只好退而求其次,放大復制。
結果復制成功的樣品有水桶那么大。不僅搖桿的位置不再合理,而且人力也已經幾乎搖不動了。自重很成問題,別說便攜了,移動都困難。因為公差達不到要求、材料機械強度也弱,在測試的時候就磨損嚴重。
Curta的放大復制品最終僅做了幾臺送到人力計算中心去了,起碼計算十幾位的四則運算乃至倒數、開方還是比算盤給力的。所以剛送去的時候很是引起了歸化民人力計算員的驚嘆。不過顯而易見的是這東西嚴重浪費人力:為了能長時間使用,必須配備一到兩名專職的搖桿手和計算員配合,否則計算員很快就會筋疲力盡。
接下來就是復制更早的桌面式手搖計算機,對象是一臺“文化牌”手搖計算機。
原時空國內當年生產的手搖計算機種類很有限,最常見的就只有天津紅星廠的“文化牌”和上海計算機打字機廠的“飛魚牌”,前者是“杠桿式”的,而后者是“鍵盤式”的,也都是仿制國外oe等品牌的手搖計算機,控制方式有區別,機械原理則大同小異。后期也有電動計算機,不過是變手搖為電動,省了人力搖動搖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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