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村的建設在文德嗣發表演說之后與日俱進。新出爐的歸化民們在美好的未來前景和吃飽飯的現實雙重激勵下爆發出了極大的干勁。馮宗澤當然也不客氣,每天12小時的工作量,要不是要節約燃料,他甚至還想讓歸化民們兩班倒的進行工作。
薛子良指揮的治安強化運動在攻占水原洞莊園之后就成為一場武裝游行加暴利拆墻,沒有遇到任何成規模的抵抗。部隊按圖索驥的將特偵隊早先繪制在地圖上的村落、莊園進行巡回,百姓被帶到過度營地去接受凈化,至于地主老爺則全部用來現場“斗爭”。財產全部沒收。
隨著濟州島的消息不斷的出現在《臨高時報》、《啟明星》等刊物上,濟州島這個不起眼的島嶼忽然成了元老們的注視的焦點。除了環繞在濟州推行的種種政策引發了新一輪的口水戰之外,也吸引了另外一些元老的濃厚興趣。
剛剛從文昌主持春播春種工作回來的萬里輝在公寓里美美的沖了澡。自從辦公廳給百仞城換裝了新得集中供熱鍋爐之后,原本靠著宿舍區里的小鍋爐燒熱水打擺子一般的熱水供應終于正常了,能夠24小時的供應熱水。
萬里輝上上下下的把自己洗刷了好幾遍,毫不吝惜的大量使用農委會實驗室里蒸餾出來的天然草本香水把自己從頭到腳洗刷了好幾遍,總算是把一個月來沾染上的田肥味壓了下去。
1632年的舊歷新年一過,萬里輝作為天地合的主要農技員就開始對瓊北新歸化各縣的國有農場和天地會客戶進行了巡視指導工作,走了瓊北的四個主要農業縣,推廣新得高產稻種――農委會從1631年開始在美臺洋的農委會直轄農場里開辟了制種場,專門辟出數百畝最好的土地用來水稻制種,從1632年開始從舊時空帶來的優質稻種被正式推廣出去。
由于種子數量有限,所以目前新稻種只推廣到臨高和另外三個縣的國有農場和天地會客戶。
工作十分辛苦,但是萬里輝的精神和都有了一種脫胎換骨般的感覺:看到沉寂的土地灌滿了水,插上了綠色的秧苗。新栽種的防風林的樹苗在微風中搖擺,充滿了新希望的農民和農工充滿期望的面孔……他的心充滿了一種難以遏制的激蕩之情。
回想起自己過往在臨高第一次去天地會的客戶家的時候,農村凋敝,荒蕪和冷漠的氣氛,那種強烈的孤獨感覺令他幾乎要放棄。
如今,即使是在瓊山、文昌這樣的“新區”,農村也能感受到一種全新的蓬勃向上的氣氛。到處開展的水利和筑路工程,陽光下勞作的成群勞工。新建的農場房舍。到處生機勃勃,煥然一新。
土地、糧食和農民,萬里輝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的親近這一切。過去他從來沒覺得農業是如此的美好,是這樣的吸引他作為一種事業――當初只是因為這是他和弟弟唯一的一技之長才選擇了到農委會,想得不過是靠這個作為晉身的跳板。
他懷著這樣美好的感受洗完澡,換上干凈衣服出了門。一路吹著口哨朝著農莊而去――他要到南海咖啡館去享受下人生,再和已經很久沒見的弟弟見面。
南海咖啡館的氣氛隨著物質條件的不斷改善,小資情調日益升級,不但面積擴大,氣氛亦愈來愈好。加上吳南海兩口子的刻意經營。在元老們的心目中成了休閑娛樂的圣地。雖然工作繁忙,元老們還是喜歡帶著自己的生活秘書到這里來坐坐。
因為這個原因。南海咖啡館除了增設私密性較好的卡座之外,還專門開辟了單間供元老使用。倒不是為了讓元老和生活秘書卿卿我我,而是讓元老們在咖啡館的小規模討論有個私密的地方。畢竟很多討論是不適合當著女仆的面進行的。
一進門,萬里輝就看到了正低頭坐在雕花木窗下喝茶的弟弟。幾個月不見,弟弟更加結實了,皮膚黝黑,越來越象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萬里輝一屁股坐在弟弟對面。抬手向正在忙碌的穿著女仆裝的服務員打了一個響指:和以前一樣。
片刻之后,一杯咖啡和一盤農莊大棚種植西瓜切片端了上來。萬里輝美美的呷了一口咖啡,抬頭發現弟弟有點不對勁――有些神思恍惚。心神不安。
“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我想家了,想爸媽了。”
“唉,我們出來的時候不是給自己買了巨額保險嗎?這些足夠我們爸媽度過晚年了。”
“你為什么不帶爸媽一起來呢?”
“我也想啊,我們這是冒險,你敢讓爸媽和我們一起冒險,出了事怎么辦?再說他們年紀大了,這里的醫療條件能和舊時空一樣嗎?好了好了,爸媽在那邊會過的很好的。”
看到弟弟還在猶豫,萬里輝連忙換了一個話題:“你在臨高過得還好嗎?”
“挺好,就是沒什么意思。”萬里煌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每天就是那點活計,沒新花樣。”
萬里煌因為年齡比較小,吳南海一般不派他出差到外地,基本就在臨高工作。
萬里輝見他情緒不高,頗有厭倦的情緒,心中有些著急。日子過得苦一些,工作辛苦一些都不怕,最怕情緒低落。一旦產生了厭煩情緒那就做什么都做不好了。
老是待在臨高也不好,他暗想,弟弟畢竟年輕不定性,又在好動的年齡,與其窩在這里日復一日的干重復勞動不如讓他出去獨當一面的做些工作。不但鍛煉自身,還能夠積累日后的政治資本。
外派的話,到瓊山、文昌這些地方沒花頭――盡管當地也需要農技人員。但是這些都不算新開發區,只能算是日常工作。得去香港、臺灣或者濟州這樣的地方了。
憑著萬里輝還算扎實的農業地理,他知道香港盡管即安全距離又近,但是此地的農業開發乏善可陳。港島本身沒什么農業價值,九龍半島一帶已經安排了若干農墾中隊去屯墾,農委會也派過人去指導,雖然在珠江口,但卻是元老院的統治區,又有重兵把守――如果按照游戲里的功勛值來計算的話,香港顯然功勛值不如臺灣和濟州島。
萬里輝覺得這兩個地方還是濟州島來得安全――雖然距離要遠一些,但是濟州島沒有瘧疾的問題。臺灣的開發過程中這是繞不開的檻,有關開發人員在當地染上瘧疾的消息不斷傳回來。
濟州島的緯度和江蘇差不多,氣候溫和,又沒什么大的敵對威脅――李朝就是戰五渣,根據濟州傳來的消息,當地的一點反抗力量更是戰二渣。而且那里一個農技專業人員的人也沒有,自己的兄弟去了等于是專門給他開了包場的副本――刷起功勛來蹭蹭的。
想到這里,他又仔細看了看弟弟,弟弟已經是個棒小伙了,1628年的D日過后到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四年,他很快就是二十歲的人了。
二十歲的人,在古代已經是娶妻生子,擔起撫養家庭的重任的一家之主了。
想在元老院刷出足夠的存在感來,不努力打拼一番是不行的。
“小煌,你買女仆了嗎?”他忽然問道。
“沒有,哥哥你不是說我年齡小,不要買嗎?”萬里煌說道。
“買一個吧,哥哥給錢。”萬里輝說,“《啟明星》上有報道,很快就有一批山東難民要到臨高了,里面肯定有新選得女仆。你上次沒報名搖號也沒買女仆,這次去報個名,可以優先搖號。去選個a級以上的吧。”
萬里煌有些感到突然,因為哥哥對自己買女仆這事一直是很反對的。當然他哥哥自己也沒買。
“好得,我明天就去報名。錢不要緊,我的補助金、工資、補貼什么的都沒怎么用。”萬里煌說,接著又問道,“哥,你和那個叫符喜的什么時候辦啊。”
“這事不著急。符喜年齡小了點,又還在芳草地念書,我現在就提出結婚未免不好看:有強占女學生的嫌疑。不過嘛,她我肯定是要得:我打算把這事當做一個典型來抓――可惜頭籌已經被勛素濟給拔去了。不過不要緊,他那邊是租佃大地主,不符合執委會的精神,符不二是新興的經營地主,屬于以后要大力扶持的對象。”
“我看符一金不錯。雖然長得黑點,但是身材不錯。”萬里煌說,“你去巡視的時候,符一金來農莊上過培訓班,我看這女孩子人不錯,又大方。”
“是嗎?”萬里輝想到符一金的模樣,覺得也未嘗不可。但是這會他顧不得想這事。便提起了讓萬里煌申請去濟州島工作的事情。
“……你現在覺得在臨高工作無聊,不如干脆到濟州島去干點事情。那里正缺農業口的元老,你一去就能受重用,比窩在這里默默無聞的干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