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關鍵的俘獲品美洲白銀,根據孫笑對其中一個箱子的抽樣點數之后計算,圣路易斯號上運載的王室補助金應該有13萬比索。
“情報局給我們的資料是232,569比索,這么說還有差不多一半是在圣瑞蒙多號上。”孫笑說道。
“我們應該設法捕捉這條船!”周韋森覺得還不夠味。
“稍安勿躁。”林傳清說,“我們要考慮到現在是七月,正是臺風的高發季節,如果繼續待在這一帶,很有可能會遭遇到風暴。”
雖然攔截圣瑞蒙多號將為整個饑餓行動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但是萬一遭遇臺風損失任何一艘船,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林傳清對大海十分熟悉,深知在這菲律賓海域的夏季遭遇臺風的可能性極大,而且以他們的船隊的船只來說,一旦遭遇臺風,很難全身而退。
但是對周韋森來說這實在有點少,這么大的行動如果僅僅以收獲一條船和13萬比索告終,必然會給一部分看不慣宅黨和北美分舵的元老的攻擊的借口。
“我認為我們應該盡量再試一試。”周韋森說,“至少把第二條船上的白銀弄到手。既然他們是六天前失散的,那么這幾天圣瑞蒙多號也快到了。”
“小周,你沒跑過海,不知道這臺風的厲害,我們現在沒有衛星云圖,沒有氣象預報,這個季節在菲律賓海這鬼地方待機。那簡直是和自殺差不多!”林傳清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901也好,h800也好。在這種暗礁遍布的狹窄水域遭遇臺風肯定會船毀人亡。”
雙方不由為此爭論起來,周韋森認為有飛云號上的氣象雷達預警,可以有效的為編隊提供預警,林傳清澤擔心一旦遭遇臺風,別說白銀了,恐怕連底褲都要輸光,連小命都保不住。
元老們中間。孫笑是三心二意,內心矛盾重重――作為企劃院代表他當然希望捕獲越多越好,但是他也關注安全性;至于呂洋。年輕人好冒險的性格使得他堅決的站在周韋森一邊。
最后周韋森的主張占了上風,編隊決定繼續在這里待機,等候圣瑞蒙多號。不過,為了減低風險性。林傳清建議分兵。
“今天戰斗出乎意料地順利。一艘901完全就能夠對付蓋倫船。我建議讓待霜帶著銀子和俘虜先走。海豐牽引圣路易斯號。讓弄潮和飛云號留下來等下一條船就可以了。把銀子搞到手就好了。船要不要都無所謂。”
“能帶走還是盡量帶走――”孫笑趕緊補充,“我今天初步看了看,蓋倫上的貨物很多,對我們來說是很大的一筆額外收入。”
“海豐號上的煤炭怎么辦?弄潮返回的時候還得加煤。不如讓待霜拖著圣路易斯號回去。”
“不,這樣的話待霜一旦遭遇敵人會很麻煩。一旦投入戰斗就不得不丟掉圣路易斯號,弄潮號上現在都補滿了煤,足夠機動和回程之用了――再說返程是順風,就算沒有煤靠掛帆航行也能回去。”
“我看這樣也不錯。”周韋森贊成,“給養和彈藥也留一些吧。多留點余量。”
呂洋沒有過足癮,今天的戰斗中弄潮雖然跟隨著旗艦發射了不少次炮火,但是因為是跟隨航行,又不能充分發揮火力,打醬油的時間居多。
他很想繼續去捉下一艘船,但是林傳清是編隊指揮,斷然沒有先返航的可能性,自己身為艦長也沒法要求單獨留下來,只好嘆了口氣表示服從命令。
“那就這么決定了,明天調整一下貨物,然后就讓待霜和海豐先回去。”
第二天的主要任務就是把已經裝上弄潮號上的銀箱再搬到待霜號上。海兵隊和水手們忙得半死整整干了大半天。趁著這個功夫,孫笑在周韋森等人的見證下,打開了從艉艙起獲得行李。
艉艙里往往儲存著船上最值錢的財富:船上的資金,高級船員自己攜帶的私人貨物――往往都是一些高價商品,一些船長會把他們航海中獲得的財富也藏在艉艙的船長室里。
至于那位穿著華麗,身份高貴的女俘,顯然也會隨身攜帶大量的貴重行李。
果然,這些箱子沒有令企劃院失望。幾個包著鐵皮的橡木錢箱里裝滿了銀幣和金幣。
雖然比不上來自美洲的白銀,但是僅僅這些也夠得上一筆豐厚的財產。
接著是來自新大陸的財寶:綠寶石、紅寶石、鉆石和加勒比群島的海水珍珠;銀塊、金條、金鏈;各種鑲嵌各種珠寶的首飾,雖然數量不多,可是價值連城。
至于大批繡著金銀線的華麗服裝、大量羽毛和棉紗紡織的高級布料、高級呢絨和絲綢,那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孫笑一刻不停的清點、登記和裝箱,忙活了整整一天才全部登記完成。從艉艙獲得的財寶,僅銀幣就有25000比索,金幣2000埃斯庫多。另外有100多根銀條和20根金條。周韋森估計大多數是銀條和金條都是非法流出新西班牙的,因為上面沒有任何的戳記。
“沒猜錯的話財物不會只有這些,應該還有相當部分保存在圣路易斯號的貨艙內。等回去之后翻譯出裝貨清單這些資料就能有一張非常清楚的列表了。其他的貨物,對我們有用的不多,只能拿去轉賣了”
清點打包之后,這批財寶也裝上了待霜號。一番折騰下來還沒被海葬的俘虜還剩下200多個。他們被帶上了海豐號,關在卸空的煤倉里。
待霜號轉送了一部分補給品和彈藥給留下的旗艦,為了便于登陸,還留下了圣路易斯號上的一艘劃艇。隨后它和海豐號乘著東南方吹來的輕風,張起滿帆,拖著失去了一根桅桿的圣路易斯號,向北駛離。
弄潮號留在原地待機,而飛云號則繼續前出航行,搜索圣瑞蒙多號――既然兩船是在六天前失散的,那么這條船再過五六天時間就會出現在海峽入口。
于是飛云號繼續在海峽以東進行雷達搜索,弄潮則沿著圣貝納迪諾海峽向西緩緩航行,一路上對海峽航道進行測量。
第二天一早,周韋森想看看周邊天氣狀況時候,發現氣象雷達壞了,當作對海搜索雷達用的導航雷達倒還是好的。周韋森痛罵了一通后也無可奈何,畢竟有三年沒有開過機了,雖然盡量進行維護保養,但是飛云號上的這部不怎用的氣象雷達只能處于聽天由命狀態,沒有被拆掉幾個零件去修其它雷達已經算是很運氣了。
周韋森把剛剛去睡覺的負責值夜班的林傳清叫醒了,告訴他這個情況。
“我就怕出這事!這下子不太安全了,這會要是天氣出點變化就不完蛋了!”套著大黑眼圈的林傳清很不爽。
“還好吧,不是說歷史記載中馬尼拉這個時間沒有遭到過什么災害性天氣么?本位面看來還是很規矩的,還沒有出過什么大的蝴蝶效應。”
“總歸還是安全點好。我看,我們的活動范圍還是不要在外海了,移回到海峽東口去,圣瑞蒙多號應該也跑不掉的。晚上,我們干脆就在近岸的地方拋錨,反正雷達給我們幾個小時的截擊預警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好吧,要先發電報通知臨高一聲吧?”
“當然。”
臨高和返航中的待霜號都收到了電報。大家多少都有些不安。執委會發了一個電報,建議他們如發現天氣有變,不要繼續等待馬尼拉蓋倫,應立刻返航。林傳清覺得不妙,當下提議開個會討論下局勢。
當天晚上四位元老在飛云號上開了個會,決定即刻返航――失去氣象雷達這個最后的預警系統之后繼續待在這里是十分不明智的事情。
當天夜里,林傳清發覺在南方的天際線上,零星地漂著一些卷云。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第二天一早,飛云號上的周韋森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云變多了,風力加大到了4級左右,而且風向從十幾天都沒有大變的東南風轉成了東偏南。
“該不會是臺風吧?”他不由得擔憂起來。在和林傳清短暫的碰面之下,兩人決定立刻返航,如果下午風力進一步加強,就在薩馬島附近尋找避風港灣。
還沒有到中午時分,風力已經接近6級,吹出了長長的白色浪尖。林傳清判斷臺風已經形成,并且正在快速逼近這一帶――他們現在已經在臺風的外圍影響之下了。
以飛云號和弄潮號平均9節航速來說是不可能在臺風抵達前脫離臺風圈的――臺風的時速至少也有二三十公里,有時候可達二百公里。現在只有尋找避風處進行避風了。
編隊繞過薩馬島的北岬,在一條朝向西北方向的海岸附近,兩船相距200米下了錨。不過好在風向是偏東的,錨泊地的浪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