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工們來到水電站旁邊的碼頭,一艘煙囪上涂著“臨高電力”標志的發艇已經升火待發了。
原本電力公司是配有幾輛自行車用于巡視的,不過要用自行車的地方實在太多,各方面都打自行車的注意。正好臨高電力的主要輸電線路是沿著文瀾河輻射的,于是電力公司的幾輛自行車就被企劃院“合理”的回收了。作為補償另調了一艘發艇給電力公司使用文瀾河綜合治理工程的第一期完工后,枯水期的水深達到了米,清理了部分河灘礁石、淺灘之后,發艇可以從水電站直達博鋪港,速度也還湊合。
劉湯姆帶人上了船,沖發艇的司爐揮了揮手手,司爐打開風門,啟動蒸汽機,船就突突的冒著黑煙啟動了。發艇為了平衡起見,蒸汽機和鍋爐設在船體的中部,因而劉湯姆一干人就都上了前甲板――視野好,也沒有嗆人的煤煙。
發艇沿著河道往下游開。一干人坐在船上,分成兩列分別注視著河岸兩邊的輸電線路。電力公司最初只有河東岸有條kv輸電線路,給百仞城和百仞工業區供電,隨著工業區的擴大,又在河西岸修了一條kv輸電線路,因此沿文瀾河就可以同時巡視兩條輸電線路。
這兩條線路使用的是涂抹了焦油的木制造電桿,桿上架設的是kv交聯電纜――電纜、輸變電設備和絕緣瓷瓶都來自另一個時空。這個電雖然按舊時空的標準看等級很低,卻是元老院工業體系短期內無法復制的東西,就以目前的工業技術水平來連維護都很難。
按照正規的電力巡視規定,這種kv級別的線路除非遇到特殊情況,一般每月巡視一次,每半大間巡視一次就可以了。但是在臨高電力卻是每天巡視,不僅白天巡視,夜間還有警備人員護送進行的武裝巡視。一方面是防止有人破壞,另一方面這個原始電的出問題的概率也大大高于舊時空。
臨高的發電量還不,劉湯姆知道最難弄得是臨高的電調峰能力極差。發電和用電,是要講究平衡的,如果發電多,用電少,電電壓會上升的,電電壓上升到一定程度,許多用電設備會燒毀的。相反,發電少,用電多,電電壓會下降,一部分設備比如電腦、電視機之類的,低了沒關系,湊合用,其他電機類的設備也可能會燒毀的。
因此,電向來是講究平衡穩定的,也就是發電廠要一直看著電電壓,電壓高了,就得降低發電量,電壓低了,就得增加發電量。常見的辦法就是調整發電廠的負荷,比如水電站可以關閉一部分閘門,火電廠少燒點煤。
具體來,臨高的電力調度中心要時根據電的負荷情況來調整負荷――專人盯著儀表,隨時通報給發電站來增加或者減少發電。
而且臨高的這個電還特別的復雜一些部分生產設備必須用電的重工業企業凈是脈沖性的負荷一陣一陣的用電,負荷還特別大,每次設備一開動臨高所有的電燈泡都會閃幾下。每次都讓劉湯姆的心肝撲通撲通一番。
至于各種意外事故,那更是數不勝數,每年死在電力事故上的歸化民和土著都有好幾百號人。現在跟隨著劉湯姆巡視的電工中有一半都是最近二個月補進來的。年,每個電工的平均存活期不超過三月。最短的一個只活了時。是除了化工廠之外最大的奪命殺手企業,以至于只能和化工廠一樣使用契約奴。
“這種電,遲早讓人發精神病。”劉湯姆嘀咕著,想起了一個月老常召集他們幾個“精英骨干”開會,宣布執委會已經通過了“電力整備案”,很快就會撥下充足的預算和人力來進行“電力大躍進”。
當時大家聽著就覺得不大靠譜,連傳達精神的老常得也很沒底氣――他們都是搞電力出身,對電力這個系統工程的復雜和困難程度心里是有數的。別得不,就他們出來巡視帶得電筆短期內就造不出來,而舊得遲早要消耗完得,劉湯姆對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夠制造電筆并沒帶太大的期望。
這不,原本“最近就召開”的“技術路線會”也變得渺無聲息了,最近最近了差不多一個月了
巡視很順利,發艇來到博鋪,文瀾河在博鋪的河口已經矗立起一道水壩。港灣和文瀾河之間的船只進出需要通過船閘。
水壩和船閘的規模按照舊時空的標準來看不值一提,即使按照本時空的大運河上的水閘標準,博鋪的水閘水壩也算不上什么“宏偉”的建筑,不過在機械化水平上卻是獨一無二的。水閘的啟閉、注水和抽水全部使用蒸汽動力。
往來于博鋪和海灣內的船只并不多,發艇很快進入了船室,蒸汽機驅動的抽水機開始從船市內抽水,很快水位就和港灣內的海平面一樣了,蒸汽機發動的卷揚機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聲,水閘門漸漸開啟,發艇突突的冒著黑煙進入了博鋪灣。
劉湯姆得地方是“圣船”,準確的是博鋪豐城電站,這座電站實際就是豐城輪上的船用發電機組
豐城輪的船用發電機組不大,采用重油發電,輸出功率是k,雖然比不上百仞水電站的水輪機三臺機k的發電量,也是臨高電力屬下的一個主發電站了。能源部和機械工業部將其改裝為煤氣動力,為此還在豐城市輪的甲板上安裝了一個氣化爐。
“首長,船上開始打旗語了。”發艇上的船員報告道。
“回旗語x。”劉湯姆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筆記本道。
這是昨天博鋪港務局通知他的通行密碼,僅限當天一次有效。靠近豐城輪――不論是陸地還是海面都要遵循嚴格的安保制度――任何船只只要進入距離豐城輪米的警戒線都必須用旗語或者燈光信號通報通行密碼,否則就會觸發“保衛圣船預案”。
一旦船上的警衛人員認為來船可疑且有“不良企圖”,圣船甲板的上的打字機和哈奇開斯機關炮就會猛烈開火。因為好奇或者看熱鬧,最后土著船毀人亡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發生過了。劉湯姆可不打算成為第一個中標的元老。
“準許通過。”圣船甲板上的旗語手發回了信號。
臨高電力的發艇先環繞圣船航行一周,隨后又查看了用來架設輸電電纜的浮筏,劉湯姆檢查了雙絞電纜――電纜線外厚厚的包裹了一層鹿皮,又涂上了焦油,這都是為了抵抗海灣里含鹽量很高的潮濕空氣,這對電纜的有強烈的腐蝕作用,不能不多加注意,一有腐蝕剝落就要加以修補。
環視之后發艇來到了舷橋邊,劉湯姆一行人登上了“圣船”。能夠上船的只有他本人和幾個活過一年的電工。
照元老院的決議圣船上永遠要駐守一名以上的元老,負責巡視和照看圣船。過這個職務有的是元老踴躍報名,隨著臨高的基礎建設越來越好,原本視為“高級賓館”的“豐城旅館”漸漸冷落起來,一個人帶著一隊歸化民駐在這冬天涼颼颼,夏天熱乎乎的大鐵殼里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蒙德在舷梯上甲板迎接他們,眼下駐在船上的元老只剩下他這個不得不留在這里的“港務主任”了,當然,他也算是專業對口,怎么蒙德也是航海專業大學生,沒有人比他對船上的設備更熟悉了。
蒙德這里因為難得有元老來船上,因而對定期來訪的劉湯姆十分的熱情。把他引進了駕駛艙。
船上空蕩蕩,黑乎乎。和過充當“豐城旅館”時候冠蓋云集的熱鬧場面簡直恍若隔世。
貨輪,作為世紀工業社會的一個縮影,上面與許多設備都是可以利用的,因而日之后不久,就開始從船上拆卸各種物資、設備到鞍山運用。現在不僅船上的機械車間、衛生所等重要裝備早已拆卸,連一般的生活設施大到空調冰箱,到吊燈水龍頭燈泡也被拆卸一空。前一階段,連吊桿上的卷揚機和鋼絲繩也被拆掉了一部分。
為了安全起見,船上除了各個貨艙還在繼續被用作大宗貨物倉庫之外,大部分不使用的艙室已經被徹底的封閉起來。
駕駛艙和后面的海員生活區屬于目前還繼續使用的船艙,目前蒙德和他的生活秘書,幾個仆役就住在這里,配備他們的還有一隊臨高警備營的士兵和工人,工人們的任務是定時除銹,涂抹焦油之類的簡單保養工作。每個月,機械廠的元老們還要來進行一次“大保養”,以確保船上的電子和機械設備完好無損。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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