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不放心地看向小豹兒。
開心抱著在風中微微發抖的小豹兒,心里憐惜,解了衣裳,將它裹進懷里,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它,“放心,有我們呢。哈尼村不遠,來去用不了多少時間,我們回來,雪兒或許還沒醒來。”
有開心許諾,惜了了才放心的走了。
千千正忙著給無憂備早膳,正揭起一個銀蓋子,驀然看見抬進來的雪豹,手一松,銀蓋滾到無憂腳邊,也沒察覺。
“怎么了?”無憂拾起銀蓋子。
“沒,沒什么,只是從來沒見過這么大一頭豹子,還是……白色的。”千千說話結結巴巴。
無憂深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吩咐人將雪兒送入耳房。
等人離開,吩咐千千備熱水。
千千端著銅盆將雪兒看了一眼,又一眼,終于忍不住,“這頭豹子哪來的?”
“惜了了在山里撿的。”
“撿的?”千千怔了怔,揉了揉眼睛,再使勁看躺著不動的雪兒,確信自己沒眼花,“它怎么被人開膛破肚了?”
“它難產,我給它切開,取小豹。”
“小豹?”千千驚得瞬間睜大眼,“它居然連崽子都生下來了。”
“你認得這只豹子?”無憂麻利地為雪兒重新處理傷口。
“啊,不……不認得。”千千忙閉了嘴,等了一會兒,見無憂不追問,又問道:“它的崽子在哪兒?”
“開心抱著呢。”無憂斜瞥著千千,這丫頭今天委實不正常。
千千也發現自己失態,裝模作樣磨蹭了一陣,才起身挪向坐在榻上的開心,賠笑道:“白公子,能讓我看看小豹嗎。”
開心搖頭,“動物聞味道,如果自家孩子身上沾了陌生的味道,輕則不喂食,重則咬死。雪兒不認得你,你動了小豹兒,小豹兒身上沾了你的味道。它醒了如果不喂小豹兒,或把小豹咬死,怎么辦?”
“不會,不會,它認得……”千千話出了口,見開心笑笑然地看著自己,才驚覺自己失言,忙捂了嘴,眼珠子亂轉,結巴道:“我是說,我只看,不摸,它不會聞到我的味道。”
開心哪能信她,“你告訴我這豹子的來頭,我就給你看。”
“公子見多識廣都不認得,我哪能知道它的來頭。”千千腳尖搓著地面。
無憂已經給雪兒重新包扎好傷口,洗去手上血水,“別搓了,一說謊就搓地板,人家一年領兩雙鞋,你一個月領兩雙還不夠穿。”
“我去倒水。”千千端了盆開溜。
“站住。”無憂喝住她。
“郡主……”千千愁得圓乎乎的臉蛋皺成一堆。
“如果不說,從今以后,都由你來服侍它。”
“我服侍它?”千千鼻孔朝天。
無憂拉了開心,“我們出去,以后雪兒就由千千照看,如果她把雪兒餓著了,就由著雪兒把她吃了就是。”
“也好。”開心起身。
千千急了,擱下銅盆,拽住無憂,“它是我家鄰居的看門豹子,只是不知怎么到這里來了。”
開心眼睛一亮,“你家在哪兒?”能圈養這等猛獸的人家,必不是尋常人家。
無憂一個激靈,千千是從上頭來的,她的鄰居豈不是上頭的,那雪兒豈不是也是從上頭來的?
忙道:“你去倒水吧。”
千千松了口氣,忙端了銅盆出去。
開心瞅著無憂一笑,又一嘆,有些失落。
她終究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他。
千千是隨著無憂一起來的府上,無憂不讓千千泄露家鄉,也就是不想自己知道她的底細。
氣氛變得有些沉悶怪異。
無憂輕咳了一聲,打破這份沉悶,“千千……”
“好了,我不問。”開心起身,將小豹兒從懷中抱出,放到無憂懷里,“我去換件衣裳,然后去看洪凌準備好沒有,好了,喚人來叫你。”
如果她愿意告訴他,就不會阻止千千。
聽她編謊話,心里更不舒服,不如不聽。
“好。”無憂看著他步出耳房,突然間覺得心里象是空了一塊,說不出的冰冷孤寂,叫道:“開心。”
“怎么?”他回頭過來,眼角仍然噙著陽光般的笑,讓人如沐光,仿佛剛才什么也沒發生過。
“有些事,我不能訴你,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真的不能說。”無憂不知自己什么時候開始在意他的感受。
他笑了笑,走了回來,停在她面前,臉上笑容,更加燦爛,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我知道了,還有什么?”
無憂以前被這無賴抱著打滾也沒太多想法,這時卻沒來由的臉上微微一燙,“沒什么了。”
“你要不要去找鳳止?”他看著她白皙的面頰泛上紅暈,覺得她和她懷里抱著的小豹兒一樣有趣可愛。
“要去。”
“好,那我和洪凌在門外等你。”
“好。”
送走開心,無憂快速洗漱,換過衣裳,見千千進來,忙關了房門,將千千拖進耳房,指了指雪兒,再指了指天,“它是上頭來的?”
千千點了點頭。
“上頭來的,怎么會被凡人欺?”無憂不解。
“你讓我看看它的孩子,或許能知道。”
“你確信,小豹兒沾了你的味道,雪兒不會傷了它的孩兒?”
千千搖頭,“它極有靈性的,不同尋常野獸。”
無憂將小豹兒攤到她面前。
千千撥開小豹兒額頭眉間密密絨毛,露出一小撮細細長長的火苗壯黑色絨毛。
磨牙道:“這家伙居然把他的座下神獸給拐了……”
“他,哪個他?”
“也是我的鄰居。”千千咳了一聲。
無憂失笑,“你家鄰居都養豹子。”
“那是。”千千笑得有些干巴巴的。
“什么樣的鄰居?”無憂一來忍不住好奇,二來見千千神色古怪,更想問明白,那樣才能保證雪兒安全。
“他們是兩夫妻,不過是很奇怪的兩夫妻。”
“哦,怎么奇怪法?”
“男的是由千百萬年的戰魂所化的戰神,他的兵就是一干戰魂。但凡戰死的人、魔、仙,只要不愿往生,均可以投到他的座下。只要有戰爭,哪能沒有死人?所以他的勢力總在飛勇突進。”
“這樣的生物豈不是天地難容?”無憂睨著雪兒,長得毛絨可愛,實在沒辦法與一個不死的生物聯系在一起。
“可不是嗎?他非魔,非仙,也非妖,所以仙界,魔界,人界均容他不得。紛紛出兵,試圖討伐。但有戰爭就有死亡,死了的歸到他座下,他手下死了的,還是他手下,所過之處,鮮血染滿了雙手,天地間無人能與他敵。上天也多次派兵去收復他,均被他殺得棄甲而回。上天的小女兒聽說后,對他十分好奇,親自領兵前去討伐,剛過三招,便被他挑翻在地,頭盔,烏發散開。雖然只得三招,卻是第一個接下他三招的戰將。戰神用銀尖挑起她的下巴,當時就驚呆了,說出的話卻把天女氣壞了。”
“你說的那女子,豈不是公主?”
“是,是公主,也是最小的天女。”
“他說什么?”
“他笑著說:難道碩大個天庭無人了?能接他三招的,居然是個小姑娘。小天女年紀雖小,功夫在天上也是很了不得的,因是女人被他看不起,當場怒了,抓了兵器再戰,結果卻被戰神徑直奪了她手中兵器,說:打不過,何必再打。”
“然后小公主就生出愛慕,以身相許?”無憂扁嘴,狗血。
“這到沒有,小天女是個烈性的姑娘,見他蔑視父皇,拼了死也要再戰。但上天愛惜小女兒,又知道小女兒的性子,擂鼓收兵,小天女無奈,只能回去。臨走時向他討要兵器,他卻不還。還說:不如我不放回去,扣你下來,做我的夫人,可好?”
“那后來呢?”無憂心想,果真是老掉牙的橋段。
千千手托腮陷入回憶,過了會兒,才把天上那段被人久久流傳的故事說給她聽。
那時,戰神,笑歸笑,終究是沒把小天女扣下,放了她回去。
但第二天,派人將小天女的兵器送來,以此為聘,要迎娶小天女。
上天大怒,派大兵前往討伐,均大敗而歸,反而被他堵在了天門外,結果強娶了小天女。
但他也答應上天簽下盟約,就這樣戰神卻成了上天的女婿,上天嫁了個女兒,得了想得到的人,高興得在天上設了一百的大宴。
戰神雖然擅戰,卻好靜,不喜歡被巴結奉承,不管上天如何歡慶,他都不曾露過一面。
知道他為人的,說他低調,不知道他為人的,就說他看不起人,要娶小天女,不過是貪圖小天女的美貌。
而小天女的姐姐們,沒見過戰神,但妹妹能嫁讓父皇如此看重的人,委實嫉妒,明里卻笑話嫁了個只會殺人的屠夫,這往后的生活,哪能有半點情趣。
各種說法,讓小天女更死活不肯從戰神,哭著回自己的住處,卻見他站在她院子里賞梅花。
她正在氣頭上,喚了風來,把一院子梅花盡數卷落。
他嘆了聲可惜。
AA是為《俊男坊》余情未了的親,量身打造的,喜歡AA,覺得更得太慢的,可以去看看《俊男坊》,另外果子的《請夫入甕》也是完本的,書荒的親,不妨看看。
今天會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