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垂下眼,抿著嘴微微一笑,白皙的面頰浮起紅暈,“我現在不大會吐了。”
無憂愕然,繼而笑道:“你以為我會上當?你說不吐,就不咬你?”
惜了了沒料到她會不信,有些訝然,上次她咬他,他也沒吐的,她忘了?
突然坐起身。
他雖然年紀不大,卻比無憂高了不少,無憂坐他身上,與他正好對了個臉對臉,鼻尖幾乎碰了鼻尖。
無憂垂下眼瞼,他泛著珠光的唇瓣與自己只得一寸之隔,怔了,一時間,反而咬不下口。
了了也垂下眼,看向她的唇,慢吸了口氣,驀然抬臉向她唇上咬下。
無憂驚得睜大眼,小毒獸又在咬她?
了了心臟砰然亂跳,自己先慌了神,但咬著她的唇的那種軟軟的,香香的感覺,真的很好,壯著膽子又咬了兩下,才慢慢退開,“真不會再吐。”
無憂半天才回過神,哭笑不得,她不是不記得小狐貍咬過她,只是一直認為他是被她威脅,所以才強忍著。
而現在他居然公然敢咬她?
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惜了了那怪毛病能改掉,就能正常的結婚生子,是再好不過。
半瞇著眼,近距離地瞅著他。
惜了了被她看得手足無措,視線東閃西避,就是不敢正眼看她。
無憂不由又犯了疑心,會不會是這小子死要面子,故意逞能?
微蹙了眉心,要不試試?
他長得這么漂亮,象一枚可口的草霉,啃他幾口,自己有嫌不虧。
說做就做,突然抓著他領頭將他拽近,張口照他嫩紅如花瓣的唇上含下,剎時間,只覺得口中香香軟軟,可口美味,越加不舍得將他放開。
無憂對男女之間的親親吻吻,也沒多少經驗,以前一個人,也沒想過要與人交往,雖然不時會看見深吻、淺吻的字眼,但怎么個深吻,怎么個淺吻就全然不知其法,只能怎么舒服怎么來。
苦了惜了了,被她胡啃亂咬,又麻又痛,哪有什么舒服可言,但心里卻象揣了只活蹦亂跳的小鹿,在胸膛里亂竄,好象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鼻息間又全是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又羞又喜,小臉通紅,那些痛癢,不舒服也全變成了舒服,臉上火辣辣地,身上卻酥麻了半邊。
手遲疑著握上她的纖細腰,只覺又柔又細,好象用力些就能折去,心跳越加沒了頻率。
無憂占他便宜可以,被他占便宜可不行,即時停下對他的襲擊,退了開去。
惜了了將她拉了回來,反身將她半壓在身下,望著她的眼,媚氣的丹鳳眼,羞澀中燃著兩團火,臉上的紅很快傳開,連耳朵尖都紅得透明,吞咽了好幾下,才結巴開口,“無憂……我……我……我想了……”
“想什么了?”無憂方才雖然是半惡作劇,半試探地欺負他,但過程中不是沒有心動,這樣誘人的小東西,誰看了也會產生占有欲望的,何況這只小刺猬,這時還溫順得象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心頭也是七上八下,有些慌神,對他的話并沒上心。
“想……想……上次千千,給我……給我看的那……那些……”
“哪些?”無憂迷茫,惜了了粉臉越加紅得象要滲血,咬了唇,再也不好意思開口。
無憂想了想,恍然大悟,“春……宮?”
惜了了恨不得挖個洞鉆下去,僵了一陣,卻點了點頭,“你教我。”
無憂將臉一撇,“沒空。”那些東西,她只會畫,怎么真槍實彈就不會了。
順便瞅了身邊桌上那大疊的書本,再是圈點過,也是這么厚厚一疊啊。
惜了了也知道那些書本關系到她明天過關,她有書要背,晚些毒發作起來,便背不了了,今天實在不是想別的的時候,“那下次?”
“再說吧。”
惜了了對女人的抵觸,才將將有所好轉。
無憂不敢直接說沒興趣,將他重新打回原型,只好含糊搪塞。
感覺身后有動靜,回頭,卻是蛇兒以為他們在打鬧,歡愉地蹦竄過來湊熱鬧,但知道無憂不大喜歡它,不敢上榻,咧著嘴,象是笑的樣子,在榻邊亂晃。
見無憂轉頭看它,晃得慢了下來,歪了歪頭也看無憂,一臉的天真。
等了一會兒,不見無憂有趕它的意思,就延著臉,試著向她湊近,怎么看怎么象是討好的神情。
它雖然不是蛇,又長得圓圓滾滾,嚴重得嬰兒肥,但終究是長成了條形,無憂對它不似之前懼怕,但仍有余怯,不自覺得往后縮,離它遠些。
蛇兒笑著的嘴僵住,慢慢合攏,大眼眨巴了幾個,沮喪地耷拉下去,灰溜溜地游回屋角的被子團,盤成圈,無聊在晃尾巴,遠遠瞅著他們。
無憂看得有趣,忍不住笑了一下。
蛇兒神情一振,頓時來了精神,身體又微微立起,無憂臉一沉,又喪氣地將頭耷了下去,繼續搖尾巴尖。
無憂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小狐貍的這只寵兒,也煞是有趣。
惜了了挨著她一同看蛇兒,知無憂怕它,也不喚它過來,道:“蛇兒,好象很喜歡你。”
無憂將自己從上看到下,想不明白,自己哪兒招這怪東西喜歡,“你平時就將它關在這屋里?”
她雖然不懂養雪莽,但旦凡動物都喜歡自由,它既然長在雪山上,也必是喜歡自由自在的,天天困在了了的這屋里,也難免悶得難受。
“它晃眼看象蛇,加上年紀又還小,不識得自保,怕別人將它當蛇打了,所以不敢亂放。只能我有空閑的時候,背了它出去林子里玩玩,但我空閑時間實在有限,所以它終日關在這屋里,也免不得寂寞無聊,成日在屋里胡亂搗蛋。”
惜了了瞅著愛寵,有些難過。
無憂輕拍了拍他的手,“等雪蛋大些,在后山圈塊地方出來,任它們玩耍,那片林子那么大,夠它們玩的。”
話說了口,又有些后悔,她都不知還能在這里呆多久,能不能有機會圈地方給它們玩,實在是說的早了些。
惜了了將她眼里的猶豫看在眼中,反拉了她的手,“我們以后尋個地方,買一座山頭給它們玩,豈不好過這后山?”
“好啊。”無憂相視而笑,不管她以后在哪里,惜了了能自由自在的活下去,她也會為他高興。
看著惜了了甜美的笑容,有些心酸。
不知他找到沙華,會怎么對她。
沙華是寧墨的未婚妻,傷了沙華,寧墨定會痛苦。
但他父親為了沙華,拋棄他母子這許多年,還令她母親郁郁而死,這些怨氣,他又怎么咽得下。
無憂輕噓了一聲,以后的事,誰說的清呢,何必提前自尋煩惱。
“我要背書了。”
“好,我去喂蛇兒。”
蛇兒一聽有吃,一掃臉上郁悶,嗖地一下立了起來,眼巴巴的瞅著了了。
無憂怎么看,怎么覺得這東西,比看書有趣。
皺著眉頭,暗罵不凡,整天變著法子折騰她。
但宋太傅是母親身邊的紅人,得罪不得,臭得臉開始翻弄起書本。
那些書本盡是些‘古人云……什么什么矣……”
看得無憂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實在不明白學這些東西有什么用。
更不明白母親弄宋太傅這么個活古董在身邊,又能起什么作用。
開始同情興寧,那么混賬的性子,卻也要受宋太傅的折磨。
哀怨著這兩時辰怎么過,恨不得快點毒發,再病上一陣,明天宋太傅來,就說病得糊涂,什么也記不得了。
可惜這毒硬是不發作。
等惜了了喂了蛇兒回來,無憂已經趴在了桌案上,睡得雷打不動。
了了心想,她能睡會兒,補充些體力,一會兒痛起來,也能頂得住些。
抖開絲被,輕輕蓋在她身上,在白紙下寫下:“無憂睡了,明兒宋太傅出題,你自個設法應對。”
輕手輕腳走到窗邊,捉了只鴿子,綁在鴿子腳上,放飛。
不凡收到信箋,無憂搖頭……果然……
擱下信箋,渡到書案后,卷了衣袖,洗缸煮酒。
神態慎重認真,每一個過程,他都做得很仔細,不容有絲毫馬虎。
清兒引了個人進來,“公子,家旺來了。”
不凡往小爐子里加了塊炭,又拿起鵝毛小扇輕輕煽火,才問道:“是有什么事嗎。”
家旺是不凡安插在宋太傅身邊的心腹眼視,“我不知這算不算事,總覺得蹊蹺。”
“說來聽聽。”不凡院里的人盡是心腹,這時候別說不會有人來回走動,就算有,也斷不會將這院中任何事外傳。
“公子可記得,郡主身邊的一個曾嬤嬤?前兩年犯了事,被公子趕出府的那個。”
“記得,怎么?”
“今天宋太傅將她召來了,這些年,宋太傅對我已經很信任,可是今天曾嬤嬤一來,他就我離開。不光是我,這些年一直打他身邊服侍的老仆也給支開了。我尋思著,如果不是什么事,宋太傅定不會如此。可是早年失勢的嬤嬤能翻出什么浪,奴才想不出來,所以就過來跟公子說一聲。”
(今天會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