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老摩
“哼，人類都是不可理喻的瘋子，不過我對你的過激反應很感興趣。”摩根人從二樓跳了下來，普通人類在他面前如同矮小侏儒。
“摩根人，你為什么到人類世界來，我同樣很感興趣。”林西索身體微傾，時刻保持最佳出手方位。
摩根人充滿裂紋的皮膚帶有一股燥熱，這股燥熱即便林西索三人站在十幾米之外也能感受得到。
雙方凝視良久，摩根人似乎看出林西索不好打發，他忽然以異常凝重的語調說道：“小子，你是專門來找茬的嗎？摩根人與人類的爭端已經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我們摩根族人口不算多，在自治領勉強過得去。幾年前有藥劑師過來找我們，說人類世界出現了非常詭異的半摩根化變異體。那個什么紅色風暴四處散播有污染的藥劑，本人是摩根自治領外界治安管理局的人，這是我的身份證明。”
林西索真沒有想到眼前的摩根人說起話來文縐縐的，與他的粗豪外邊一點也不搭調。而且他拿出一枚徽章，上面有摩根族和光明聯邦印記，這家伙居然是辦案專員。
“你們摩根族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老實說我很疑惑，幾年前本人曾經遇到過摩根人的，它叫建炎號。”林西索試探著詢問，眼神一眨不眨的看向對面的摩根人。
“建炎號？”摩根人喜上眉梢，總的來說他的表情變化與人類沒有多大區別。
“是的，那是一艘武裝到牙齒的，在層層裝甲掩護下船體好似一座猙獰堡壘。”林西索又回想起那妖異的黑影，以及銳利的爪子。
“這次我授命出來調查紅色風暴，可惜一點線索也沒有。至于你遇到的建炎號應該出自摩根遺族，他們利用摩根黑晶污染恒波樹人，之后達到掌控的目的，我們正統摩根人不屑于這樣獲得力量。每個族群都不可能只存在一個聲音，我們摩根議會懷疑紅色風暴與遺族有關，可是前面幾位探員失蹤了，輪到我出馬一點線索也沒有，能不能說說你遇到建炎號的具體經過。”摩根人問道。
“具體經過？那是因為爭奪一塊摩根黑晶引起的戰斗，我沒想到這東西可以污染恒波樹人……”林西索將遭遇建炎號的前后經過簡單敘述一遍。
摩根人究竟是怎樣的種族？由于摩根人自閉，人類對他們知之甚少。
林西索隱隱覺得不對，催化藥劑的隱患徹底爆發以后，任何一位有些實力的藥劑師都能分析出變異體是先朝著半摩根化方向發展。
催化藥劑的爆發太過明顯了，把視線引向摩根族，重重迷霧下究竟是誰在操控整件事的發展？事到如今越發的撲朔迷離起來。
“呃！幾年前的界外？爭奪摩根黑晶，看來遺族確實有大動作，我必須把這些信息記錄下來傳回去。”摩根人從衣兜中取出一支鉛筆，然后煞有介事的在一張皺巴巴信紙上書寫起來，不過他那斟詞酌句的樣子好似大號紅娃娃，讓人很難把他和傳聞中的殘酷種族聯系到一切。
摩根人奮筆疾書，寫好后從懷中掏出一只灰不溜秋機械鳥，這時候他看向林西索問道：“人類，還有其他線索嗎？我們摩根人實在不適合搞文案工作，前面那幾個探員就是忽略了信息的重要性，結果等到我接手這個案子狗屁也沒留下。”
“你們摩根族就派你一人出來調查？”林西索感到有些心寒，同時對摩根族的疑惑再次加深，這究竟是怎樣一個種族？令人十分費解。
“哈哈哈，雖然經費有限，但是也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人出來呀！總共嘛？能有五百到一千位探員外出公干，有膽量到人類世界的摩根人實在不多，他們多半和我一樣窩在某個地方等待你們人類自己解決變異體的事情。不過這很有可能成為你們人類剝奪我們最后一點點領地的借口，所以我們摩根族當中有些激進派一定在加強自治領防御工作。據說兩千多年前，第一銀河的人類為了驅逐我們花了很多心血，而我們族群中的一部分確實經歷了苦痛，一些摩根人甘愿留在第一銀河終身飄泊，所以便有了摩根遺族的產生，而我們是第二銀河的新生代，并沒有第一銀河古老的摩根皇室那樣悠久歷史，也沒有遺族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總之，我的工作是找到一些證據，證明與我們第二銀河摩根族沒有關聯，只要撇開干系，一切萬事大吉。”摩根人聳了聳肩膀，露出兩排潔白牙齒。
林西索拍了拍額頭，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時代的摩根人會是這個樣子，由于沉淪之刃的記憶來自三千年前，所以摩根族理所應當的與惡魔畫上等號，不過從眼前摩根人時不時的滑稽表情來看，人類對于摩根人的分化與改造十分成功。
“我簡直不敢相信，摩根族難道是和平的種族嗎？難道你們已經忘記了三千年前的種族恩怨嗎？”林西索脫口而出心中想法，不過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摩根人的眼神立刻變得犀利起來，他挺起胸膛認真的說：“不，我摩爾烈以及所有摩根人從未忘記過去。挑起戰爭的是統治階層，他們想奴役人類。可是摩根族繁殖速度并不快，卻妄想占據廣大疆域，這不符合宇宙競爭規律，所以繁殖速度優秀的人類取代了我們成為第一銀河主人，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林西索驚訝的聽著摩爾烈的論調，真不知道是人類強行灌輸給他們的意識，還是總結歷史教訓得出的結論，甚或在人類面前摩根人統一腔調如此表述。
“對不起，在下失言了。我正在尋找紅色風暴的蹤跡，無論此事是否與摩根族有關，總要先找到紅色風暴再下定論。”林西索對摩爾烈興趣缺缺，人家是辦案專員，受到第二銀河摩根族與光明聯邦官方認可，那枚徽章不像是假的，否則這摩根人很難在人類世界行走。
實際上，摩根自治領若是真的有什么陰謀，也不是區區幾百個辦案專員能夠消弭的禍事，人類霸權不容任何種族質疑。
“哦，沒有其他線索了嗎？那我開始發送消息了。”摩爾烈把紙條塞入機械鳥嘴中，然后把鳥放了出去。
這種原始的信息傳遞方式如此可笑，也許凱撒王國官方勢力會幫助摩根人傳信。
林西索抬步走入歲月旅店，摩爾烈也許是個滑頭，也許是個心機足夠深沉的家伙，無論是哪一種人都別想從他嘴中套出更有價值消息。
“喂，等等，人類，我決定跟著你走，我以三十幾年的辦案經驗打賭，在你身邊一定能抓住更多重要線索。摩根議會開出的獎勵還是很讓人心動的，要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外面還有幾個情人，日子不好混啊！”摩爾烈像熟人一樣跟到林西索三人后面，他的這種舉動令達達蒙微微皺眉。
“你想跟我走？不怕我把你干掉嗎？”林西索轉過身來看向兩米五高的大塊頭。
“嘿嘿，我只不過是一個摩根族小人物，渾身上下又沒幾個錢，不過按照人類武修士的劃分原則，我還有那么一丁點修為。反正介于無害與廢物之間，如果你能帶上我，我情愿給你做臨時保鏢。想一想，有一個摩根人做保鏢，在其他人類面前是不是很有面子？”摩爾烈特意擦了擦頭上的犄角，他的臉上露出和善微笑，輕輕曲臂以展示迷人肌肉。
“唉！世道變了，摩根族居然也有無賴存在！”林西索腦海中回蕩著無奈的嘆息。
達達蒙和蘇巴巴原本以為老大不會讓這樣一個危險人物進入船隊，然而老大就是老大，心機不是他們能夠猜測得透的。
林西索與摩爾烈對視半天，突然開口道：“好，你可以跟著我，只要你不怕死。”
“哈哈哈，這是半年來我聽到的最好消息。人類，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說軒界這樣冷清的地方實在不適合一位摩根干探，以后叫我老摩吧！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摩爾烈非常興奮，他搓了搓手掌一溜煙跑回房間去收拾行裝。
“我竟然收留了一個摩根人？”林西索搖頭苦笑，要知道他還沒有解決艷無雙。
在這個時候讓一位摩根人進入船隊并非明智之舉，然而只有摩根人最了解摩根人，也許在老摩身上能夠找到突破口，從而查清楚紅色風暴的底細。
林西索來到旅店柜臺前，一名花甲老者正在修理機械狗，老者那種專注神情絲毫不亞于工作時候的培琳。
“住店還是找星圖？”花甲老者頭也不抬的問道，他修理機械狗的動作雖然很慢，但是雙手很穩，沒有半點顫動。
“您好，我需要星圖，同時想找九級馴獸師吳丹。”林西索不急不緩的說出來意。
“吳丹？那個爛賭鬼，你應該去賭坊找他。對了，摩根人是不是要跟著你離開軒界？正好，先把老摩的房費給我繳清。”老者推了推小眼鏡，抬頭看向林西索。
“房費是怎么回事？”林西索瞥向二樓。
老摩從樓梯上探出頭來不好意思的解釋：“那個啥，出來的時候錢都留給幾個相好的女人了，兄弟先幫我墊一墊，趕明有了錢一定還。”
林西索面色古怪的看向摩爾烈，心說：“這家伙不會是為了躲債才從摩根自治領逃出來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