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啊,叉是一位晏金的大人然是人物滿地老,牛人的時代啊。曹禪只來得及感嘆了這一句。
第二日就匆忙的啟程去了縣城。
來到王家后,家奴立刻請了曹禪進入王遂的書房。
“可來了。”笑看著曹禪進來,王遂道。
“岳父大人對那陳宮有何了解?”曹禪對王遂拜了拜,坐下后立刻問道。“不太了解,只是傳聞此人性格網直,不好相處。”王遂搖頭笑道。
“性格網烈倒也不算什么。家父性情夠爆裂了吧。岳父還不是與家父結交。難辦的是這人聰明絕頂不好對付。”曹禪道。
“宗嗣認識他?”王遂訝異道,這個時候的陳宮雖然有些薄名,但也算不上是鼎鼎大名。
“談不上認識,只是知道陳宮論起聰慧來恐怕是當世頂尖的。”曹禪道。
“那就更好對付了。”曹禪擔心聰明如陳宮的來做縣令,恐怕不好糊弄。但在王遂看來卻不算什么。王遂哈哈一笑道。
曹禪抬頭疑惑的看著王遂。
王遂更是發笑道:“看著你啊,我就覺得我老了。樣樣你都比我有干勁,有沖勁。但是有一點你是比不上我的。那就是經驗。你岳父我可是在渾水里打滾了一輩子的人。”
“請岳父教我。”看著似乎想說教一番,漲漲虛榮心的王遂。曹禪孺子可教的拜道。
“你可知道這小小的陪縣縣令,因為潁川侯與我們的共同操作下,在朝廷上掀起了多大的波瀾嗎?大將軍何進,十常侍或動嘴,或讓手下人的代替。在朝堂上天子的面前,整整爭執了三日。才決定讓陳宮這個局外人做了陪縣的縣令。”王遂笑道。
“潁川侯走了何進的門路?”曹禪皺眉道。還真是仇家。他們網走了十常侍的門路,沒想到潁”侯居然搭上了何進這條線。
“聽說這次朝堂上,何進與十常侍互相攻殲是盡了全力的。恐怕潁川侯確實是走了何進的門路。”這一點王遂也無奈啊,略有些苦笑道。
王曹兩家與潁川侯打起擂臺來,算是沒完美了了。簡直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得到準信后曹禪的眉頭深鎖。何進是大將軍人家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讓王曹兩家化為飛灰。
如果何進真有心,恐怕十常侍也會避其鋒芒。也就是說現在王曹兩家的處境,比先前要兇險了萬分。
但也還算好,至少也搭上了十常侍。不然干等著潁川侯請動何進出手,王曹兩家才真的是毫無反抗之力。
曹禪不由的慶幸前些日,自己勸王遂激流勇進。撲到這黑暗的斗爭中去了。
只是潁”侯等人滅我曹之心不死,可恨。
“那為何岳父說,陳宮越聰明,對我們越有利呢?”心中慶幸又大恨。曹禪也疑惑先前王遂的話,誠心求教道。
“陳宮是局外人。他來陪縣做縣令。我們兩邊人都可以拉攏,討好。論起后臺來我們是十常侍,而潁川侯他們則是何進。算是奇虎相當半斤八兩。越聰明的人在這樣的時候就越謹慎。陳宮既然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但有一點我們比潁川侯這些人更加有利。”
“那就是我們是當地豪強,最大的豪強。再加上我們手中有一兩萬的家奴。而陳宮是我們的縣令。他統治陪縣,安定陪縣,就離不開我們這些豪強。要知道如果豪強不穩。出了動亂。首先要掉腦袋的就是他陳宮。所以說在有些時候,陳宮肯定會偏袒我們。”王遂笑的眼睛瞇起,十足的老狐貍。
自從晃錯去了河內做太守后,流匪之亂俘虜的一兩萬家奴。名義上曹禪獨吞八千。其他的都歸王遂了。但實際上,王遂曾經暗示過,只要曹家需要人手,這一兩萬的家奴就全是曹家的。
曹禪恍然,做縣令的尤其是亂世的縣令不好做。如果出了動亂,縣令是首當其沖。如果在動亂中縣令無颯必定被朝廷追究責任。事后斬首示眾。陳宮如果來陪縣做縣令,要想坐穩就得與王曹二家同氣連枝。
如果夠聰明的話就會這么干,而陳宮的聰明是足金的。
“陪縣縣令,陳公臺,要好好相處。”王遂微微的瞇著眼睛。對曹禪道。
小婿記著了。”曹禪答謝道。
陳宮前邊任職的是中牟縣令,離陪縣不遠。王遂都已經得到消息了,估計陳宮那邊已經領了圣旨,安排了中牟諸事,在啟程來陪縣的路上了。
王遂料定陳宮網上任,就會宴請陪縣的各路豪強。于是就留住了曹禪幾日。
王遂想的不錯。曹禪接到王遂消息的第三日。陳宮就帶著仆人數人,家中老弱進入了陪城。
仰望著陪縣的城墻,陳宮有些感慨。這陪縣也是一座油鍋啊,下去就抽身不得了。
別以為陳宮在上邊就沒人,在上邊沒人是坐不到離洛陽很近的中牟縣令的。正因為消息還算靈通,陳宮對陪縣王家,曹家兩大豪強有些了解。
而且對潁川侯等陳留內外等諸勢力也了解了一番。按理說王曹兩家
相比起來以潁川侯為首的勢力龐大萬分。但是兩個勢力卻分別在最近結交了十常侍,何進。
整個大漢朝都在何進,十常侍的勢力中展開了攻殲。與這兩個勢力比起來,王曹二家與潁”侯只是投入湖中的小灰塵,掀不起波瀾。
但是對于陳宮來說,這陪縣還是等同于油鍋。
入城后陳宮拿著印信先入縣衙,安置了家就帶著身邊的一個仆從,找了縣衙內的老人。
陳宮要先查府庫。
晃能在陪縣任職十數年,黨羽滿地走。先前的縣承就是晃能的心腹。遠去河內任職。晃能把心腹,能用的人都帶走了。
縣衙內,只剩下了幾個老人在管理。
陳宮找來的老人就是專門管理府庫的。姓劉名達今天五十五,算起來也算是晃能的心腹,只是因為年紀大了所以沒跟去。
見新縣令一來就查賬,心中不免對王遂,曹禪二人起了擔心。作為老人他心里可是清楚,王遂是晃能的友人,曹禪是晃能的子侄。
但是年紀大了的人,表面功夫做的就很足。劉達一邊引著陳宮進入庫房,一邊笑著道:“托晃大人的福,陪縣府庫充盈。大人請。”
“嗯。”走入略顯得昏暗的庫房,陳宮點點頭含糊的應了聲。是不是充盈不是說了算的,是要看了才知道的。
見陳宮不動聲色,劉達心中更加警懼。
一邊與陳宮說話,一邊抽空讓一個小吏去稟報王遂。
注意到了劉達的那點小動作,但陳宮當做沒看見。而是細細的勘察了下府庫。那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銀,銅錢。倒是讓陳宮訝異了一番。不是太少,而是太多。這小小的縣衙的府庫金銀數量,沒準比一些窮鄉僻壤的郡府的庫房還要多。
見陳宮眼中的小小疑惑,旁邊的劉達解釋道:“因流匪之亂的緣故,百姓死傷無數。陪縣內大約六成的土地沒人繼承。前任旯大人就把這些土地賣給了陪縣豪強耕種。因此府庫才會如此充盈。”
“流匪之亂禍及的是整個陪縣。百姓死傷無數,豪強就有余力耕種那么多的土地?”陳宮回身望向劉達,眼神含有深意。
這是懷疑流匪之亂根本就是陪縣縣令旯能,聯合陪縣豪強引發的動亂。目的就幫助豪強們兼并土地了。而陪縣的豪強最大的也就是王,曹了。
陳宮的懷疑并不是沒有根據,來前他已經了解到陪縣最大的豪強是王曹兩家。與晃能的關系非比尋常。
如果懷疑被證實。那這個縣令當的恐怕比想象中的更加艱難。陳宮心中警然。
劉達也是官場上打滾了無數年的人物,立刻就會意了陳宮話中的深意。笑道:“曹家公子,不,曹家老爺是能人,是他領兵平息了流匪之亂。那群流匪大半被曹家老爺給收編為家奴,任由曹家驅使。曹家的手中有近一兩萬的家奴,恰巧陪縣境內土地大半荒蕪。晃大人順勢就把土地賣給了王曹二家。”
“對了,王家家主王老爺與曹家老爺是翁婿。”劉達笑著道。曹禪已經及冠,身上還有屯長的官職。一般在正式場合,不免稱呼一聲老爺。
王曹二家是什么關系陳宮當然知道。只是不了解這場謎一般的流匪之亂中,這兩家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王家憑空得利,曹家乘勢而起。不得不讓人懷疑。
“謝老先生解惑。”陳宮聽罷,心中還是有些懷疑晃能等的動機,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
“為新來的大人解惑也是小的的職責。”劉達欠了欠身,笑道。
查看了庫房后,陳宮去也去看了看賬房。慢慢一屋子的竹簡上記載著一筆筆的賬目,其中最新近的賬目就是晃能把大片大片的土地賣給了王遂,曹禪。都是按照當時的地價,一點也沒有水分。都是真金白銀的交易。
查完賬目,陳宮對王遂,晃能,曹禪更加的警惕了。一般來說如果縣令與集強是至交,那么買賣土地,多少都會存在賤賣等讓豪強得利的動作。
但晃能在這一方面卻沒有便宜了王曹二家。沒有水分的真金白銀。陳宮在這里邊嗅到了謹慎,與老狐貍的味道。
干干凈凈,才是最大的保障。因為沒有人能從中抓住把柄。在這一方面,晃能與王遂,曹禪都夠謹慎,夠深謀遠慮。
這樣的人就更加的不好對付!
縣令晃能暗中聯合王遂,曹禪一手導致了這場流匪之亂在陪縣境內爆發,使得百姓死傷無數,豪強乘機兼并土地大漲勢力。
賬目太過干凈。讓陳宮對先前的猜測更加的疑心。
不過這問題是不能問劉達的,剛才這個老吏處處幫著王曹二家說話。他的話不能盡信。
隨后陳宮打發了劉達。再吩咐帶來的仆從中的一些人下去打探陪縣的情況。
陪縣以前是王守,王遂并稱二王。現在是王曹二家。但是并不是說只是他們兩家豪強,其他也有些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小豪強。
只是這些小豪強太影響力不大而已。
…宮派盅出去就是向眾此小豪強打探那場流匪!亂到底必事。是不是像他猜測的一樣是。
從而讓陳宮自己決定對王曹二家的態度。如果真是王曹二家策動的流匪之亂。陳宮就將多加提防這兩個心狠手辣的人。
所謂豪強,大多數都是坐擁土地無數。家奴眾多的家族。都是橫行鄉里,說話可能比縣令都管用的牛人。
有的像糜竺,世代商賈。嫁一個妹妹給劉備,嫁妝就是一兩萬的家奴。絕對是頂尖的豪強。
也有的只是幾百畝土地,家奴數十的豪強。
這時陪縣境內的一些小豪強大多都住在城外的莊子,忙著搶救被流匪破壞的田地。聽說新縣令派人來詢問。把能說不能說的都說了個遍。
在縣衙內坐等了一個下午。陳宮聽了派去的人詢問的結果后有些釋然。確實是。只是這指的并不是王曹二家。而是潁川侯。
也了解了潁川侯坐擁諸多勢力跟王曹二家打擂臺的原因。原來是有個性格剛戾,樹敵無數的老子。
“來人。下帖給王家,曹家。老爺要宴請王遂。曹禪。”沉吟了片玄,陳宮對著房外大聲道。
既然這場流匪之亂并不是猜測想象中晃能與王遂,曹禪策動的乘機兼并土地的陰謀。反而王曹二家還是受害者。
陳宮對王曹這兩個陪縣的大豪強的警慢心也大幅度的下降了。
只要不是太心狠手辣,就是可以合作的。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如果不出意外這縣令他還得坐三五年,與當地豪強的關系還是保持親近較好。
陳宮心中下了決定。
“來了。”書房內,王遂哈哈一笑,看著手上的兩張帖子道。
“去把姑爺叫過來。”笑畢,王遂抬頭對下人拜
“諾。”
少一時,曹禪走了進來。看著王遂手中,兩張木質的帖子。曹禪笑道:“果然不出岳父所料,這新縣令找上門了。”
“聰明人嘛,知道該怎么行事。”王遂哈哈一笑道。
隨即臉色微微一沉,道:“不過還是小心著點好,剛才縣衙內的劉達派人來報說是陳宮先查庫房后查賬房。而且還派人去問了問陪縣的一些人家。打探了一下我們兩家的虛實,精明謹慎啊。”
“庫房?賬房?幸好我們當日沒有貪心。跟晃伯父談田地的時候,沒有乘機巧取,留下后患。”曹禪有些慶幸道。
“對。做人只要做到問心無愧。行事堂堂正正。不留半點污穢。就差不多是立于不敗之地了。”王遂道。
曹禪深以為然,手腳如果不干凈肯定會被人抓住把柄,從而攻殲。則必死無疑。但手腳干凈,就會讓敵人無從下手,就算栽贓陷害也有反擊的余地。
目前曹禪正極力的從王遂身上學習這些斗爭的經驗。
時值正午,而陳宮在縣衙設宴是在傍晚。王遂與曹禪準備了一番后,到了傍晚才乘車慢吞吞的朝著縣衙行去。
縣衙門外,陳宮親自出門迎接。曹禪與王遂同坐在一輛馬車上,相識一眼,都是微微一笑。下了馬車王遂先行一步,上前屈禮道:“拜見大人。”曹禪跟在后邊拜了拜。
“長者多禮了。”陳宮雙手虛扶了一下王遂,隨后看了眼似乎很乖巧的跟在王遂身后的曹禪。見曹禪面向頗為雄峻,頭戴冠,身穿淺黑色外袍。渾身上下帶著堂堂正正的氣勢。
一見面容易給人好感。
“血氣方剛好男兒。”陳宮鼻了聲。
“大人取笑了。”曹禪神色一挑,這古代人怎么都是這個樣子。看陳宮年紀不大,也就三十余,一見面跟程昱一個德行。曹禪一個二十歲的大男人在他們面前只能是晚輩了。
這二人王遂與陳宮算是同輩,曹禪是晚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寒暄一會兒后,陳宮領著王遂一起進入縣衙,曹禪落后一步跟隨。
縣衙內曹禪算是熟悉之極,只是主人卻已經換了。看著在前領路的陳宮,與四周面向熟悉的衙役。仆人。曹禪心中有些感觸。
陳宮設宴卻不是在大廳,而是在書房。三張木案,陳宮坐首位,王遂,曹禪二人分坐兩旁。
這種縣令與當地豪強的非正式會晤,曹禪還是頭一次經歷。
大多數都是王遂與陳宮談笑,曹禪在旁邊卜心謹慎。努力吸取著,細心體會著二人的對答。
用餐,外加談話。差不多用了半個時辰。當曹禪跟隨王遂起身告辭的時候,曹禪說話的次數不超過五次。陳宮親自把二人送出縣衙。
“一個老狐貍,一個雖然稚嫩,但是也謹慎的很。遲早也是條老狐貍。這王曹二家,一翁一婿互相扶持,恐怕這幾十年都不會倒。潁川侯與這樣的人家作對,遲早會引禍上身。”陳宮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想著二人剛才的氣度。笑著搖搖頭,更加堅信了像曹禪二人靠攏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