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  第二百四十四章 王者之國與霸者之國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 魏侯 | 三七開   作者:三七開  書名:魏侯  更新時間:2010-12-28
 
有止陰暗,飄著綿綿的小雨,…一

大將軍府的小吏田豐,著一襲黑色長衫。()走在路上。

正努力的把頭上的小傘遮住身體。但細細的毛毛雨還是大濕了他的衣襟。

感受著一絲冰涼。田豐皺著眉頭看了眼陰暗的天空,心中也跟著有些陰暗。正值夏季。黃河水暴漲,最近有很多黃河附近的縣城被淹沒。

做了近十月的小吏,田豐對工作很是上手,一份份下邊上來的公文。他與另外三個小吏看了眼后,再左長史賈詡閱覽,挑選出相對重要的公文交給曹禪處理。

因此,田豐對最近河東一帶的災情,很是了解。一封封加急的公文如雪花般的飄來,大將軍一聲令下賑災。整個大將軍府全力在運轉,加派人手,調撥兵丁去救濟百姓。調運糧食。衣物等給百姓。但這些都是人力,人力有窮時。唯有天力無窮乙這雨水要是停下來。一切好說。

這雨水要是還不停,沒準整個河東郡都被淹沒了。

田豐做了十叮。月時間的刀筆小吏,已經很是融入了大將軍府的生活。雖然曹禪并未對他進行提拔,甚至連住的地方也不是河東內的權貴士族云集的地方,而是在普通百姓那邊。只有一棟小小的宅院。

但田豐過的比較滿足,比在袁紹那邊用計,設計。但卻不被采納。最終把他自己都搭進去要好許多了。

小吏的生涯,讓田豐褪去了菱角,整個人變得圓滑了許多。性情不似當初那般剛硬了。

同樣的,以田豐睿智的目光,很快的就看出了曹禪與袁紹的根本性不同。并不是那用兵。并不是那權謀,也并不是那性格。性情。

而是實干家以及空口家的區別。曹禪并不像袁紹那樣會做表面工作。比如哪地方有了災情,袁紹就會下令府上的用度減半之類的命令。以示自己對災情的關心。

但對于賑災卻是束手束腳。不敢妄動。

而曹禪則是完全的實干家。該賑災的賑災,要是發現哪個地方的無良豪強。乘機收良善百姓做奴仆,輕則牢獄之災。重則當即處死。

二人的行為方式。完全不一樣。

因為袁紹出生士族,他要維護豪強,士族的利益。災難,三分天災。七分。災難是百姓的災難。但卻是士族,豪強的機會。百姓因為災難而無食物。無穿戴。豪強們就拿出食物。衣服買百姓們的田地。

四個字,土地兼并。豪強大族都是這樣兼并起來的,要是風水好。收成好,哪家的百姓愿意把命根子般的田地給豪強?

就因為曹禪出身草根,勢力建立在實力上的,所以才敢大刀闊斧的賑災。

姜子牙曾言,王者之國,使民富;霸者之國,使士富;僅存之國,使大夫富;無道之國。使國家富。

如果拿這個。做喻,曹禪與袁紹的區別。就是王者之國,與霸者之國的區別。霸者之國能爭霸一方,但王者之縣,卻潛力無限。

這就是曹禪與袁紹的根本性區別。誰勝誰敗不一定,但曹禪的勝算無疑大一些,時間越長,曹禪的勝算就越大。

出神間,田豐已經走到了將軍府的門前了。

與皇宮一樣。曹禪的大將軍府也被擴建了,畢竟曹禪的府邸實際上也等于另一個皇宮了。左右長史小主簿等重要屬官不算,光刀筆小小吏。以及跑腿的小官就有上百人。這些人的辦公地點都在大將軍府。

不擴建也不行。

門前,守門的護衛對田豐已經很熟了。氣勢,在大將軍府中的小吏中,最屬田豐有氣勢。一個有氣勢的人。總吸引人的目光一些。十月的進進出出,更是讓守衛們記住了田豐。

“田先生為首的那個什長,對著田豐彎腰抱拳道。

“軍士有禮了田豐抱拳還禮。

正當田豐收起了小傘,走入大將軍府的時候。門外忽然一個人闖了進來。此人一身粗布短衫,面貌粗擴,皮膚黝黑,一副農民漢的架勢。

“站住。”守門的什長,眉頭一皺,大喝道。什長身邊的九個士卒立刻圍攏了上來。森寒的長矛。指著這漢子。

這農民漢一陣畏懼,畏畏縮縮的,但又不敢走,希翼的看著什長。”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如有什么事要報官。就去河東令那里闡明。河東令若處理不了自然會上報大將軍。若是滿天下的百姓都直接繞過郡縣。直接上報大將軍。大將軍怎么忙的過來?”不像一些權貴府上的護衛很是跋扈,曹禪府上的護衛自有規矩,就算對方是農民漢。也不會強行架走。或是言語羞辱。

但想進門一步。卻也休想。這是大將軍府規矩總是有的。

這農民漢已經來這里三次了,說自己是解良縣人,有要事稟報。已經被護衛趕走兩次了,所謂事不過三。什長決定若是再不走,就準備關進大牢,讓他清醒清醒。

在什長的強勢之下,這農民漢畏畏縮縮的想走又不甘心,眼神閃爍。什長漸漸不耐,想要趕走。

田豐在一旁看了“

兒,工泣農家漢算著粗布短衫腳卜穿著破草鞋,草鞋四染著濃濃的泥巴。

雖然畏縮,但還是依稀能看出來委屈。

田豐心中一動,最近黃河水暴漲,河東。河內的各個地方,都因為曹禪的命令不敢怠慢,賑災的賑災。加寬河道的加寬河道。

但也有些地方,恐怕曹禪也觸及不到。隱瞞災情。或是與當地豪強勾結,趕著兼并土地勾當的肯定也有。

田豐上前一步,攔下了那什長,溫和的問這農家漢道:“你有何事?”

“小的”小的替解良縣令陳大人鳴冤。”田豐的撫慰,讓這農家漢的膽子壯實了一些。鼓起勇氣道。

解良縣令陳備。是曹禪都河東以前就存在的官員。

曹禪在這十月的時間內,不斷的從各地招募有名望的寒門士子。或是士族人,在府上任小吏。在觀察。以及考核后。下放了不少人進入地方做縣令。在河東。河內地界內大換血。

但那些口碑不錯的官員。曹禪還是留了下來。

這陳備的口碑就不錯。只是前日有消息傳來陳備因為使得百姓安泰。而住在了黃河邊上。

但沒幾天黃河決口。陳備被沖走。捐軀了。曹禪還下令表彰,以太守的禮儀葬之,厚待陳備的妻子。

但這人居然要為陳備伸冤?

伸什么冤,為什么伸冤?

田豐的心中轉了好幾個圍,但是田豐是小吏。沒有權利過問這些。于是問道:“你為何不去河東令那邊去為陳備伸冤,而來大將軍府?要知道這位軍士剛才說的可不是嚇唬你,再胡攪蠻纏,最輕的也是被關進大牢內幾日

河東令士奉也是曹禪府上任過小吏,隨后被曹禪提拔起來的。說是心腹也不為過。處理事務自然帶著大將軍府的風范,很是精明能干的一個人……的小的鄉下人。只知道告狀找最大的大人才好辦小的不敢尋天子。只能尋大將軍這農家漢子說出了一番讓人啼笑皆非的理論。頓了頓。農家漢又憨憨的看了眼那什長。道:“這個軍士雖然冷了點,但是很有禮貌,不打小的。不強行趕小的走。小的以為只要央求幾次就能進入直接面見大將軍。至于別的衙門。既然大將軍都能面見。為什么還要去找河東令啊?。

什長立刻被氣樂了,原來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他們這些護衛禮貌好點,規矩多點,就被人看成軟柿子了。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田豐也忍不住搖著頭。對于這農家漢的作為頗為不滿。就因為大將軍府門前的護衛規矩多點,看著好欺負點。他就賴著不走了。

要是把冤情早些報給了河東令,沒準早就已經處理了。

可憐,可恨。

不過,民之見識短淺。田豐也不愿意計較,嘆了口氣,對著什長道:“軍士勿要與這小民一般見識,我帶他去河東令那邊去吧

田豐這么說,倒是熄滅了什長上去把這農民漢抓住,收押幾天的念頭。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勉強點頭道:“田先生自便習。但面色還是很難看,連什長身后的一眾士卒都不怎么好看。堂堂大將軍府居然被人看扁了。

什長心中決定,等一下必定把這事兒稟報給典韋,許諸兩位校尉。讓他們可以更加殺氣一點。更加血腥一點的守門。

免得再被人看不起。

不提什長心中的憤恨,因為有田豐說愿意帶他去河東府,農家漢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河東令,跟以前的洛陽令一個樣。

掌管河東治所,安邑縣。安邑縣城也就是先走的都城了。

官職比縣令稍高。但職權卻大。掌管都城。何等風光。

因此府衙也是相當的宏偉。

今日時日尚早,還沒有升堂。差一點點。田豐是有規矩的人,他不會因為自己的職權。而做一些越權的事情。

如果他是那種人的話。他完全可以把這農家漢帶到曹禪的身前去,直接讓曹禪過問。

無規矩,不成方圓。大將軍就是大將軍。高高在上。曹禪頭疼腦熱的應該是那些大事。這些瑣事事物,下邊能處理就交給下邊的人。

田豐認為。為人處事就應該是這樣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田豐還很悠哉的站在衙門外,等著府衙開門。到是那農家漢有些焦躁,但看了眼田豐。又不敢過問。

心下認為。站在大將軍府外好好的,干嘛要換個地方,在這里等。

大約一刻鐘后。府衙的門終于打開。從里邊走出來四個衙役。田豐這才上前。對著門前的衙役微微抱拳,轉頭看了眼身后的農家漢后,才道:“小我帶著這人前來告狀。還請通報河東令士大人。”。先生稍等田豐雖然穿著樸素。但頭戴冠,氣勢不凡。衙役不敢怠慢,立刻抱拳回禮。隨即入門去稟報了。

片刻后。那進門通報的衙役返回了出來。看了眼那農家漢,對著田豐行禮道:“先生要一起進去嗎?”一。艦…8。泡書凹不樣的體驗!

淺就不帶著他講去就是了7”田豐舉拳環禮,饑離開。他是大將軍府刀筆小吏,司職還是比較重要的一位,這么一耽擱恐怕已經遲到了。

目送了田豐離開后,那衙役并沒有因此而沉下面容,依舊溫和的對那農家漢道:“有什么冤屈進來說吧。”

這農家漢受寵若驚,與大將軍府門前的護衛相比,這衙役還要和善些。早知道就死皮賴臉的呆在將軍府了。

大將軍府,左長史獨立的辦公院落內。

賈詡有些奇怪的看著堂下空余的一個位置,那是田豐的位置。田豐與另一個小吏是他的左膀右臂。

幫忙處理瑣碎事務。

因為曹禪的原因,賈詡對田豐另眼相看,一般都是當副手用的。凡事多仰重。另一個小吏幾乎被完全架空。

田豐也回報了口他辦事勤勤懇懇。天天來的最早,走的最晚。有這么個副手在。賈詡要清閑不知道多少。

換而言之就是很少有遲到的時候。但今天卻遲到了。

賈詡問了下另一個小吏。這小吏卻也不知道田豐在何處。可能有要事吧。

賈詡心中想著,倒也沒多少惱怒。

因為田豐是穩妥的人。

也不負賈詡的信任,一刻鐘后,田豐從門外走了進來。進門后,對著賈詡長長的一鞠,道:“下官有事來遲了一步,請大人責罰

堂堂正正,坦坦蕩蕩的。

“何事?”賈詡關切的問了聲,頓了頓又道:“如有要事,可請個假……

田豐卻是搖了搖頭。道:”只是送了一個來河東伸冤的百姓去了河東令衙門處,不是大事

小哦賈詡聞言訝異了一下,但他的生性有些寡淡,并不愿意多加深入,指著自己左側的個置道:“今日錢糧出入甚多,還請快快核算吧。”

“諾田豐聞言,坐在了位置上,開始忙活了起來。

不同于戲志才,郭嘉等人,田豐除了對天下局勢的敏感度,那高度的智慧。對于財政方面,也很有天賦的一個人。是一個真正的能吏。

大約處理了半個時辰,賈詡覺得肚子有點餓了。就使人去廚房招呼一聲。弄了些米粥來。

房內三人,一人一碗,很是清淡。

忽然,有一個小吏從外邊闖入。手上拿著一卷文書。“小大人。這是河東令讓呈上來的府上各種小吏有上百,這人就是跑腿的。

賈詡伸手接過,心下有些驚異。看了田豐一眼。隨即,才拿到手上看著。河東令的司職比較重要,有直接向他這個大將軍府左長史上書的權利。

掃了一眼,賈詡的面色比較凝重。隨即,起身走了出去。

田豐在旁邊聽的清清楚楚,剛才賈詡的反應也是一絲不落的看在眼中。心下卻是古井無波,有人居然為捐軀了的陳備含冤。這事兒。肯定是不小的。

只是河東令也處理不了,田豐到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現在處處河水泛濫,希望這事兒不要太麻煩吧。

田豐想著。

臥房內。

曹禪穿著便服,去了頭上的冠。伏臥在雪玉的大腿上,雪玉把手搭在曹禪的太陽穴上,緩緩的按摩著。

但曹禪還是覺得腦門疼,錢。說可笑,作用曹城,有糜些這樣的大商人周轉的他。幾乎收專了洛陽財富,以及收繳了河東衛氏驚人財富的他,居然缺錢花了。

才十個月,金山銀山差不多被他用光了。

實在是戰爭太平凡了,曹仁目前在爭奪汝南,差不多快要剿滅黃巾,收復汝南了。得了好些個精壯,屯田啊什么的都在汝南進行了。官員也派遣了。

但是打出去的錢糧,要想靠著稅收收回來那是休想。曹禪現在期望曹仁剿滅了劉辟盤踞的最后幾個城池后,能收繳來黃巾的財富。堵住這個缺口。

汝南還算小戰爭了,北方白波軍才是大的戰爭。十個月來,孫堅陳到雖然盡力,但是這仗卻越來越不好打了。

因為呂布的性子又驕狂了起來。收繳了白波軍的財物,糧食,以及有了幾座城池,作為根據地后。請不動了。

孫堅,陳到獨木難支。因此,剿滅白波軍被無限期的延后,但錢糧卻還是得源源不斷的送往河東。

尤其現在河東地界,黃河水泛濫。賑災什么的,更耗費糧食。得想辦法徹底的吃下這頭老虎了,不然非得被拖垮不行。曹禪心中有些犯難的想著,這事兒說起來很簡單。

曹禪已經有眉目了,就是令其驕狂。狂的無以復加了。再一個冷箭,就能把呂布拿下。但是曹禪還想牽連一下,把王允,士孫瑞這些人也給收拾掉算了。

不管現在是不是爪牙畢露,還是乖巧如貓。這些人留下來。始終是隱患。乘機除掉是必須的。

單獨鏟除呂布容易,但牽連,卻是稍微有些麻煩。曹禪摸著下巴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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