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瞧見葉云水的目光帶著不悅,便是連忙解釋道:“大姑娘莫要多想,奴婢絕沒有旁的心思。”
畫眉瞧了瞧屋子里的其他幾個人,有些難言開口,葉云水瞧見她這副模樣,自是有些不滿,“畫眉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說,即便我無法幫你,這屋子里的人斷不會出去亂嚼舌頭。”
畫眉的臉色一紅,聲音帶著委屈道:“大姑娘莫怪,奴婢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葉云水沒搭腔,而是自做著自的事,畫眉眼瞧葉云水如此淡漠,便是一咬牙,跪著行到葉云水跟前,“求大姑娘看在往日的份上,救我這一回。”
葉云水扒拉開畫眉的手,冷眼說道:“你口口聲聲說讓我幫你,你卻不說出原因,你覺得我是個善的,就應該幫你這忙是吧?可你想過我憑什么幫你?”
畫眉有些語塞,被葉云水說的啞口無言,她貿然來找葉云水的確是覺得葉云水是善良的,一定能夠答應她的要求,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她憑什么讓葉云水幫她?如今葉云水乃是準世子側妃的身份,不是她一個丫鬟能隨意巴結得上的了。
葉云水皺眉坐在椅子上,目光冰冷的看著畫眉,畫眉堆坐在地上嚶嚶而泣,小芳旁日里跟畫眉關系最好,有些想上前幫忙搭腔,卻被葉云水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畫眉如若不說,葉云水絕不會追問,雖然她在葉府的日子里畫眉多多少少會帶人傳個話,葉云水領她的情,卻不代表葉云水會不分輕重,不分主仆身份,而且她求自己幫忙卻不說出實情,這本就是對葉云水的不尊重,葉云水怎能容她這囂張的氣焰?
“你就在這里哭,哭夠了想說的話便來找我,如若不想說便讓蘇媽媽送你回院子。”葉云水有些煩了,便是起身要回寢房休息,畫眉忙上前一步攔在葉云水跟前,“大姑娘救命,剛二老爺在老太太屋里敘事,老太太有意把奴婢許給二老爺做姨娘,奴婢不愿……”
“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葉云水皺了皺眉頭轉回身坐下,她實是沒想到老太太會有這樣的打算。
“是翠紅偷著告訴奴婢的,旁日里我倆相依為伴,她不會那這話唬我。”畫眉低頭抽泣著。
“老太太要把你給二老爺是抬舉你,你這弄的要死要活是為何?你本就是葉家死契的奴婢,老太太憐惜你,疼你,給你份體面,你倒是個有主意的,跑到我這兒來求援來了,好像葉家坑害你了似的,誰給你的膽子?”葉云水的話凜冽如刀,倒是唬的畫眉臉色一僵,嚇的直哭,連連跪地磕頭道:“奴婢對老太太沒有半點兒違逆的心思,奴婢只是不想做姨娘,如若大姑娘收容奴婢,奴婢終身不嫁,侍候大姑娘。”
葉云水卻未全信了畫眉,“寧肯終身不嫁卻也不愿做姨娘,難不成葉府還能吃了你不成?二老爺還配不上你不成?”
“奴婢絕沒有這樣的心思,奴婢……奴婢的娘……娘就是別人家被主母趕出來的姨娘……”畫眉越說越是哭,到最后已經泣不成聲。
蘇媽媽朝著葉云水搖了搖頭,不想讓葉云水趟這渾水,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春月則是帶著些同情,而花兒則沒什么表情,小芳的目光有些復雜。
葉云水沉了一口氣,畫眉在老太太跟前是個得利人,為人也伶俐,做事管家都是有一套的,她過了年就二十,不配人的話就晚了,老太太之所以一直留著,許是就是給二老爺留的人,葉姜氏也不是個能容人的,許是畫眉過去也過不得什么安生日子,老太太跟前得利的,又年輕美貌,即便是葉姜氏容了,可還有其他兩位姨娘呢,二房許是要鬧翻天,。
“回頭我跟老太太說說,在管事中給你挑個人。”葉云水思前想后,還是想試探試探她。
畫眉卻是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不是奴婢拿喬,奴婢立志終身不嫁,只愿一直伺候大姑娘,奴婢知老太太對奴婢好,是為奴婢尋一個歸宿,可奴婢真不愿為姨娘,許給管事們,可葉府上年齡相當的管事們只有趙大一人,卻是老太太早給翠紅留的人,旁個的年齡都太小,與奴婢不合適,而是覺得奴婢是老太太跟前的,又伺候過少爺們……”
葉云水自是不知道畫眉之前的事,瞧向蘇媽媽,蘇媽媽對此記憶的深刻,朝著葉云水點點頭。
嫁與二老爺為姨娘畫眉不愿,卻也不愿意低了自己配小廝,她還真是個難答對的。
“你起來吧,容我想想再給你答復,就算老太太要把你許給二老爺,也絕不會在這一日兩日的,你且先放下心,該做什么做什么,別耽誤了差事。”葉云水準備再沉上兩天,畫眉如果能用的話,自然是個得利人,可她瞧不得畫眉這副傲嬌的性子,還得再打磨打磨才行。
畫眉雖有些不情愿,可葉云水的話已然說到這個份上,也算是讓她有了些底,不敢再多言生怕惹葉云水不耐煩,而是跪地又給葉云水磕了個頭,“奴婢謝過大姑娘恩典,奴婢先回去做事了。”
葉云水點了點頭,畫眉才起身,小芳卻沒有上前扶她一把,倒是花兒適時的搭了把手,畫眉感激的謝了,便是下去了。
瞧著畫眉離去,葉云水心中苦笑,她這才回來一天,這院子里的下人們就已經耐不住性子了,許是往后這樣的事也少不了鬧騰,往日里她呆的地兒是府中最冷清的地兒,連下人們都不愿來,可如今卻是熱鬧了,都腦袋鉆著尖的要往這院子來。
葉云水掃過花兒和小芳,好在自己屋里的這兩個暫時沒什么鬧騰的動靜,春月是她早就安排好的,花兒是她栽培的,只有小芳一個人卻也是鬧騰不起來的,可她明顯感覺到小芳如今的腰板硬氣了,連帶著跟旁人說話聲調都大了幾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用這話來形容,實在是再貼切不過了。
蘇媽媽伺候著葉云水沐浴,她又是整個人泡在浴桶中,全身心的放松了下來,她捏著手中那一對的血玉麒麟佩,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秦穆戎的臉,葉云水朦朧中已是不太記得他的容貌,只是對他那一雙幽深黑眸記得格外清楚,葉云水想不透這個男人,如果把自己經歷的所有事串起來,都歸結到是這個男人的手筆的話,那秦穆戎這個人實在是陳府太深,太可怕了。
葉云水晃晃自己的腦袋,現在想著王府的事還為時過早,她起碼要先將葉府這些人、事都擺的順順當當,她才能安心的入王府搏她的另外一番前程,如果葉府不能順著她,為她所用的話,那便是她葉云水最大的累贅,她絕不容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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