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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云水心里焦急,而小兜兜可是第一次在這里跟著玩,拍著小手在一旁咯咯的樂,姝蕙倒是乖巧,只站在一旁不說話。
秦穆戎抬頭看了看天se,隨即帶著葉云水把捆好的圈放了那兔子跑過的位置,等著吧!
就……就這么的等著了?葉云水指了指那草圈,略有懷疑。
秦穆戎點頭,就是等著。
天se漸漸的暗了下來,葉云水靠在秦穆戎身上,盯了這半晌,眼睛都累的掛了紅絲。
正是有點兒累的快睡著,草叢里一陣簇簇作響,葉云水立馬精神,瞪著眼睛直接看向那草圈,果真有一小兔子正在那里往前一竄一竄的,拼命的往前沖,可是越往前沖,草圈越緊,它則被牢牢的捆住。
葉云水心中納悶,秦穆戎上前把小兔子從草圈里拎耳朵抓出來,葉云水看著它則問道:它為什么不往后退兩步?退兩步就能逃出去了!
秦穆戎心生感慨,卻是淡淡言道:退一步海闊天空,連人都不可完全做到,這小畜生哪里能懂?
葉云水心里感嘆,秦穆戎帶她過來抓這免子,可并非是為了殺生,而是在自我安慰。
退一步海闊天空,可人在這世道,你退一步,敵進萬步,絕沒有這番大忍心態。
心生憐憫,葉云水摸了摸那小免,卻是把它放了,秦穆戎也未阻攔,召喚侍衛。
王府侍衛這會兒捕獵了些許野ji、還有一只野豬,連帶著附近所摘采的野菜也有不少,早已生火燒烤熟了。
葉云水倒不是那慈到連這野味兒都不吃的人,帶著小兜兜和妹惹則跟著秦穆戎到火堆旁吃啃起來,小兜兜暫且還吃不得這些食物,可卻手攥了一根小骨頭,本是yu塞口中,卻被葉云水拍了下小手,不能吃!
小兜兜愣半晌,卻似是聽懂她的話意,則來回的轉著玩,姝葸如今已是能吃些東西,葉云水則給了她幾口野jirou,秦穆戎口吹成哨,天空一聲隼鳴,葉云水抬頭看去,卻是秦穆戎送她那只小隼盤旋空中,一個黑影直落,葉云水驚慌之余,小隼直接落站她的肩膀。
秦穆戎讓侍衛拎了一個生的豬腿道來,與葉云水言道:你喂它。
葉云水拎起,小隼卻不肯吃,把那生豬腿扔了地上,它卻飛過去啄了幾口。
心里倒是對這小隼有點兒氣,秦穆戎在一旁笑著道:不急,慢慢來
嘴里使勁兒啃了一口小腿,葉云水嘟著嘴看那小隼飛走,待侍衛們全都收拾完,眾人則離開這林子往回行去。
這接下來的十幾天,秦穆戎與葉云水二人依舊到處游玩,甚至還離開嘯園古城到了臨城江邊去了一趟,盡管依舊悵然歡樂,但二人都能感覺到對方心中總有一絲心不在焉。
爺,咱們回去吧。葉云水躺在秦穆戎懷里。終歸不能一直有這般的閑野生活,妾身怕過久了,離不開。
秦穆戎轉身看著她,許久才沉嘆一口氣,都依你。
葉云水聽他這般說,心里倒是更酸澀半分,窩在他的懷中便不愿抬頭,泰穆戎輕拍幾下,葉云水卻是睡了過去,這一夜,葉云水睡的很踏實……
二日一早,秦穆戎則帶著葉云水回歸涅粱。
早晨睜開眼睛,葉云水起身洗漱,花兒上前道:世子爺早晨便出去了,讓奴婢告訴您,不必等他用早飯了。
葉云水點了點頭,洗漱后又靠在床上的靠枕上,呢喃的道:只覺得渾身都累。
花兒似是正yu說什么,巧喜卻從外進來,世子妃,四夫人來了!
夏氏從外進來,瞧見葉云水還靠在床上,則連忙進來嘮叨的道哎喲,二嫂,你可回來了!你可不知,你離開的這些時日,我可真是累壞了腦袋,這府中的事被我折騰的烏七八糟,這腦袋都快炸了!抱怨完,夏氏連忙拉著葉云水往外走,邊走邊說道:
可是有半個月沒讓管事們回帳了,您今兒可得去瞧瞧,我這整日里心窩子可難受得很,既是放心不下,卻又不敢……不敢讓大房那些人ch手,只能盼著你回來,可比盼生個兒子還急!
葉云水心里苦笑一聲,卻是把夏氏推開,夏氏卻是愣了,驚愕問道:二嫂,怎么了?
你讓我去,總也得讓我穿好衣裳才成啊!葉云水指了指身上,還只是一件單襖,如今卻已。
夏氏連忙拍了手,道歉的道:我的錯兒,我的錯兒,那你快穿著,我就坐這兒等著你。
葉云水無奈的進屋穿了衣裳,又去看了看兜兜和姝葸,才隨著夏氏出起到了議事廳。
管事們瞧著葉云水到此,倒是各個露出驚愕之se,連忙瞧了瞧周身的衣裝是否整潔,緊接著便思忖手中的冊子和心中盤算如何回話,那臉上都是各自復雜。
夏氏今兒倒是挺拔了腰板,整個人似是卸了個包袱一般,臉上都掛了笑。
葉云水掃了幾眼這些管事,變換了幾個位置,但卻沒有太大的調動……想必夏氏處置了幾個人,但到后來恐是沒這份恒心了。
二人坐下,夏氏卻是率先開口,今兒世子妃歸來,這半個月來卻是沒有問你們賬目之事,今兒則一個一個的回,世子妃可不如我那般好糊弄,你們自個兒都用心點兒。
話語說到此,夏氏特意瞪了幾眼這些日子有怨的那幾個管事,似是感覺到目光的投來,這幾個管事下意識的低了低頭。
葉云水瞧著眼中,卻是未提此點,吩咐管事的道:從朱吉開始回差事,說吧。
朱吉上前,將近半個月的帳目一一回出,葉云水拄著頭坐在一旁仔細的聽,管事們一個接一個的回著話,每個回完話都抹抹額頭的汗,那些準備不夠充分的,葉云水則直接擺手,便是讓那差事的二等管事回……
夏氏在一旁看著,偶爾看看葉云水,則又是看看那些回話的管事,驚詫之se溢于言表,心中則是腹誹,同樣是回給主子辦差的事,怎么回給葉云水的,就是如此詳細?而這些日子回給她的,則那么粗略?偶爾回上一兩句問事的,還能把她給難住?
管事正回著話,葉云水卻忽然擺手讓她停住,口中淡言道:重說一遍你剛剛回的話。
這管事的忽然愣了,看著葉云水略有驚慌,葉云水的目光直視她,沒聽著本妃的話?再回一遍你剛剛說的。
老奴,老奴遵命。管事的連忙咽了咽唾沫,隨即說著:修繕‘梧桐苑’的長廊,徹筑刷了新漆共花費二百四十五兩,新窗欞一百三十六兩……燈燭補了四百七十一根,一共花費二千一百六十兩。
梧桐苑……葉云水說到此嘆了口氣,話語冷漠言道:
這燈燭四百七十一根,上個月你道是補了一百二十五根,這個月卻要四百多根?新窗欞上個月便換了新,花費六十七兩,這個月難不成打雷下去都吹碎了?連帶著窗框都換了不成?那新漆可是在剛剛入夏便刷了新,府中一無人過壽,二無喜事,為何到這個時候又換?
這話語問出,那管事的卻是額頭立馬滲出汗來,整個人都顫抖起來,老奴,老奴……
說不出?外面的商鋪給了你多少賄略銀子?少了可不值得冒這份風險……葉云水冷笑一聲,那管事立馬跪地回道:老奴沒收那銀子,確實沒收!
記憶力這么差了?那就幫著你好好的思忖思忖。說完此話,葉云水則吩咐身后的婆子,二十個板子,把銀子沒收,全家都攆出府,一個不留。
世子妃饒命啊!奴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世子妃饒命!
葉云水冷漠的擺了擺手,外面的板子聲接連而下,那啪啪啪的聲響,卻是讓夏氏心里頭著實的苦澀難言。
剛剛那絲疑惑攀比此時早已不在,葉云水那一言所出的話中,連帶著每次所用的銀兩都記得一清二楚,這些管事們,哪里敢蒙騙?而她在這不到一個月的功夫離府,讓旁人來管府中之事,也難怪這些管事們各個都帶了輕松之se。
夏氏心中已經明確的知道,這些管事們對葉云水的敬畏不單單因她的世子妃身份比自己要貴重一分,她本人的能力,自個兒也是著實的攀比不上……
板子打完,這貪了錢的管事則被拉了下去,婆子們則跟隨著到后罩房去搜那貪了的銀子。
這議事廳內的管事們各個都揪了一顆心,也有幾個偷偷的抹汗,明擺著是在思忖自個兒的職位恐怕是又不保了!
夏氏腹誹半晌,卻見葉云水接下來沒什么吩咐,納悶之余,正準備跟葉云水說上幾句話,可這會兒卻發現,葉云水居然趴在這椅子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