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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戎與葉云水二人也是坐在一旁歇著。
二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安睡之意,靜靜的等待莊親王爺從宮中歸來的消息…………
莊親王爺歸來時已是凌晨時分。
秦穆戎聽到侍衛來報則直接去了翰堂葉云水也不放心的跟隨而去,果真老爺子身上帶了酒氣,而且濃郁刺鼻。吩咐黃公公幫忙熬了兩大碗醒酒湯,莊親王爺全都灌下了肚,抹了抹嘴口中道:今兒實在是痛快!
秦穆戎坐在一旁看著也沒插嘴,可表情明顯有不屑之意,葉云水則上前仔細的查看了莊親王爺的身子,坐在一旁道:今兒您痛快了,可往后這兩個月就接著喝那苦藥湯子吧。
就會掃興!莊親王爺叨咎一句,則是說起今日之事:捉了門口跟著的那倆閹貨,而后跟隨皇族長進宮面圣,只提風雅輯事,半句那兔崽子都沒說,反倒是讓他句句不敢出口,陪了一晚上的笑。
秦穆戎不確定的問道:可是半句祈家都未提?
沒提,那兔崽子說是受傷了,要休養些時日,估計能安穩些時日,只是這日子恐不長久。莊親王爺說此嘆了口氣,葉云水卻忍不住笑,看了秦穆戎一眼,秦穆戎一本正經,好似對此完全不知一般。
莊親王爺沒看出二人的小動作,則是轉了個話題:那祈老頭子個倔驢,與他說話真是浪費口舌,讓其在三皇叔那里吃吃灶鍋窩頭,待過去這個風頭再行安置,也要問問祈家那邊的意思。
葉云水瞪了眼,吃灶鍋窩頭?這兩位老爺子又商議出什么huhu道子了?
祈華震的日子恐怕也過不踏實。
莊親王爺又與秦穆戎說了半晌如今朝堂態勢,葉云水則借機先離開回了水清苑外面的政事她不得摻雜,也不想摻雜。
因為等候的久,葉云水回到水清苑便先睡了,二日一早醒來,秦穆戎正在院子里跟幾個小家伙兒玩。
小兜兜正騎著小馬駒在院子里溜,如今年幼,故而不能駕的太快身體也需要尋一陣平衡,另外兩個小的在旁圍觀,可那目光中都帶著艷羨。
見到葉云水從屋中出來,小團子和小豆子立馬圍了過去,娘,我們也想要小馬駒。
再長一歲,娘就給你們預備。葉云水笑著答,秦穆戎也湊身過來,無妨,先給預備下,不過摔下馬駒可不許哭。
小家伙兒立馬點頭,葉云水則皺了眉,太小了,不合適。
天逐漸就暖了,沒多少時日可等。秦穆戎這話說的隱晦,可葉云水心中卻極其明了。
秦穆戎這話一是估量明啟帝的身子能堅持多久二是估量秦中岳還有多久的耐性。這種種原因合為一起,怎能是平安度日?
看著秦忠、秦風二人在遠處護著小兜兜學駕馬,葉云水心底只得嘆了口氣,為何不能出現個轉機?讓她們都能松口氣呢?
鶯啼燕語,遍地皆春陰歷四月,小團子與小豆子二人正是兩周歲的生日。
這一日莊親王府流水宴席開了百桌,從天剛蒙亮至黃昏日垂依舊是賓客涌動,絲毫沒有離開之意。
葉云水招待完一撥又一撥的親眷和各府夫人,好容易得了個空坐下喝杯水,巧喜則又從外進來,回話道:世子妃,鎮國公爺來了!
祈善回來了?葉云水倒是提了精神,起身到門口相迎。
祈善已經離開許久她與秦穆戎也時常提起他,這一走可是大半年的時間不知中途又有什么新的動向。(www.mhtxs.cc棉花糖)
葉云水在門口抻頭看著,祈善一進門便看到那窈窕身影不由得駐步半晌,而后嘆氣一聲才快步上前,直接拱手給葉云水行了大禮,二嫂,我回來了,!
上下打量了祈善些許,葉云水則是笑著道:走了這許久,倒是瘦了許多。
清減子也是好事,否則這一路上總得換馬,也是浪費銀子不是?祈善這廂說著玩笑話,可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葉云水的臉上,終歸道上一句:惦念二嫂,如今一見,算是放了心。
咳咳………
一聲輕咳,祈善立馬回頭,正是秦穆戎站其身后。
葉云水抿嘴笑,祈善滿臉尷尬,未等開口,秦穆戎則一巴掌拍在祈善的肩膀上,讓其酸疼的咧了嘴,擠出笑來道:二哥來了!
倒是對你嫂子好,來到府上不先去拜老頭子,也不先見我,反而直接來見你嫂子?秦穆戎這話中未有怒意,反而帶著調侃,看也沒用了。這世間是尋不著你嫂子這般女子,你就隨意尋一個了了婚事留今后罷了!
祈善抽抽著嘴,索性連忙把禮單給了葉云水,便與秦穆戎轉了話題:中途祈家家主召我到南方去了一趟,故而才歸來遲了。
葉云水略有驚訝,祈家家主不就是祈紅利?原來祈善這般遲遲歸來是去見了他!
把周圍的丫鬟婆子全都打發下去,秦穆戎與祈善二人則到里屋敘談。
秦穆戎也沒有顧忌,則是直接問道:他對他老子的事有什么打算?
接回南方。祈善堅定做答,他心知危險,可依舊要如此做。
秦穆戎點了頭,還算是個男人。
祈善也未顧忌葉云水在這里,則是直接道:他直截了當的讓我告訴你,他不同意太子登基,直言登基之日就是南方起兵之時。
他欲爭位?秦穆戎輕挑眉頭,聲音中帶著一股警示。
祈善立馬搖了頭,不欲奪位,說是哪怕換成陸老六那窩囊廢戴上皇帝帽子都不允秦中岳戴,這是記了仇了。
秦穆戎揪著的心略微松了松,這也難免,幾近殺父之仇、滅門之恨,可他連祈家都還未整的安生就敢下如此定論,這膽子也實在太大。
祈善的神情帶了一股無奈,如今卻不知那亂世之相何時來臨,真想尋個地界躲起來。
存世,就不可能有那份清凈之地。葉云水插了此言,讓祈善驚訝的看著她,二嫂之前可不是這番說辭。
也是這情勢讓人沒了那番念頭,奢望不等同于愿望,如今只想踏踏實實的活著。葉云水說完此話,又問向祈善,祈家死了多少人?
祈善納罕葉云水這問話,可卻依舊回答:約責百人。
葉云水繼續問:祈家一共是多少人?
家族之中有千人,不算賜姓奴仆。祈善回答完則是繼續問道:二嫂這般問乃是何意?
葉云水淡笑著道:未有我插手祈家之事,這千人恐怕早晚都要喪命,如今我插手此事,百人之命喪記于我的頭上,這就是和尚的說辭,連空門都這般沒了道理哪還能有清凈的奢望……罷了,不提此事,既是歸來則好生思付下你的親事,你在涅粱城中訂了親,也是暫且穩一穩那人的心思,否則并家乃是其心頭大患。
祈善雖有不愿卻也是點頭,二嫂所言既是,已經選定了人。
葉云水直接問:選的誰?
黃玉娘。祈善說出這個人名,葉云水則立馬提了口氣,祈善急忙解釋道:其父乃秦中岳手底下之人,一來穩其心,二來也是要探一探那方的打算,本是想換個人,可思前顧后,此事乃為祈家,并非為弟弟本人,也就作罷。
葉云水直言相問:你心里可過得去?
祈善搖頭,肯定的道:過不去,可人這輩子總不可單為自個兒而活,祈家給了我富足的銀子,給了我爵位,我總要還點兒,否則不白白辜負了這個姓!
葉云水心中泛起一股酸,可卻是半句勸慰的話都說不出。
她能說何?祈善對她的心,她知秦穆戎也知,可這婚事不比旁的事,她無論說何對祈善都是傷……想起那黃玉娘,葉云水實在覺得她配不上祈善,可祈善既然做了決定,她也沒有道理去硬阻他的打算。
祈善低著頭,明顯心有不甘,秦穆戎看了看葉云水,又伸手拍了祈善一巴掌,口中道:別這般喪模樣,自個兒做的決定有何怨氣?先娶了就是,待遇到合適的休妻再娶。
祈善咬著牙根兒道:弟弟又不是二哥!
你自不是我,否則也不會想到這么下三濫的招數。秦穆戎這話說出卻讓祈善攤手,不然還能如何?弟弟可是沒了轍。
不說。秦穆戎搖了頭:想不到你就娶那黃正海之女。
祈善無奈的嘆口氣,而門外則又有人來回稟有賓客告辭,秦穆戎只得起身出去相送。
葉云水與祈善二人在屋中相坐,祈善則有些坐立不安,躊躇半晌才問道:,二嫂,弟弟想請您給拿個主意了。
什么主意?不是定了娶親?葉云水說完此話只覺得過于負氣,輕嘆一聲便問道:有什么用我幫你的,盡管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