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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林轉頭看了那個老頭兒一眼。
但雷斯特不再搭理洛林,只見那個白胡子的老頭兒仍然坐在桌邊,美滋滋地品著茶,甚至是自娛自樂地輕聲哼起了歌劇《智計無雙大相的六次出山遠征》當那個著名的選段:“我正在城樓觀山景,突聽的城下亂紛紛,旌旗招展空幡影,原來是阿爾摩哈德來的兵……”
他一邊輕聲唱著,一邊左手輕輕地打著桌子,給自己打著拍子。神態悠閑之極,真的就像是一個在休假的老頭子。
洛林不禁一陣無語,這個老家伙不僅唱,而且居然還把詞兒給改了,變成吹噓自己的故事。真是有夠不要臉
阿爾摩哈德人來的時候,這個老家伙還在離楓葉丹林好幾百里遠的山溝里面打野豬那,洛林在心里暗自腹誹雷斯特。
但是面對這個跟比自己還要不要臉的老家伙,洛林也是無計可施。
在厚黑學這一方面,洛林雖然自己做的已經不錯了,但是和厚黑的爐火純青的雷斯特比起來,洛林還是太嫩了,經驗數次證明,和這個老家伙斗氣,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就算是洛林偶爾能嗆住雷斯特一回,這個老家伙還能祭出最厲害的一招扳回勝負——去阿黛兒那里告洛林的黑狀。
每次阿黛兒都會被自己奸夫……呃,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外公孩子般的斗氣,給搞得哭笑不得,結果為了平息事端,只能是洛林挨阿黛兒一頓批評。
總之一句話,不管怎么樣,最終反正總是洛林吃虧。
時間久了洛林早就學聰明了,看著這個老家伙神游天外的樣子,他當下一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雷斯特看了,立時停了下來,疑惑的問道:“你去哪兒啊?這馬上就要天黑了。”
洛林也不停步,道:“心里煩,我出去走走。”
雷斯特不禁幸災樂禍地呲了呲牙,然后道:“等一下就要開晚飯了。要是趕不回來吃飯,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啊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的,哪像我年輕的時候……”
洛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知道,知道了,您老英明神武,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說著,就走出了門去。
雷斯特撓撓頭,雖然洛林說的是贊美詞,但怎么聽著好像不是好話?
雷歐看了,當即猶豫了一下,看洛林已經消失在了門外,黑亮的大眼睛狡黠地轉了兩下,然后拍了白一巴掌,也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站起身來,走了兩步,結果卻現不對,回頭一看,卻見白仍然一臉的傻相,抱著那一盤子的水果,大吃不己。時不時地就抄起一串葡萄,蘋果什么的塞進嘴里,直吃的眉花眼笑、異常開心。
看自己的弟這么不上道,雷歐頓時覺得很沒面子。
當下奔了回去,然后跳了起來,對著白的腦袋就是一個暴栗,道:“走了,就知道吃,你也不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樣子了怪不得妮可最近總說廚房不丟東西了,你的屁股比廚房的門都寬了。”
說完之后,甩了甩有些疼的手指。在此同時,卻也是一種奇怪的成就感涌上了心頭。
他不禁是心暗道:怪不得妮可她們那些個八婆們動不動就喜歡敲人腦門呢,這感覺果然是不錯,不過貌似整個總督府里面,也有白能讓他敲,遇到其他人雷歐都是被敲的命。
白皮糙肉厚,雖然并不在乎,但是卻也是伸了鼻子在額頭上揉了一下,一臉的委屈地看向了雷歐,只是卻仍然是舍不得放開面前的盤子。
雷歐一頓腳,怒聲威脅道:“白,要是再這么吃下去,回頭每天給我跑五十公里越野,好好地減減肥。”
“五十公里越野?”白聽了,立時嚇的魂飛膽喪。
它可是知道那可地獄一般的訓練,跑一次下來,累的舌頭都是要吐的跟條狗一樣。
白大爺一向是又懶又饞,能躺著絕對不會坐著的主兒,又怎么會去受那個罪。
它看了看面前的盤子里的水果,現這里面的東西自己已經是吃的差不多了,因此上,當機立斷,極其果斷地對著那盤子重重地一推。
在它的大力之后,那個盤子當即被遠遠地推開,撞在對面的墻壁之上,出了咚的一聲巨響。
雷歐當下得意地哼了一聲,然后勾了勾手指,道:“走了,咱們也出去逛逛。咱們好容易來一趟教廷,總得要四下參觀一下不是?”
白無奈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晃著自己肥大的屁股,跟在雷歐的身后,向門外去去。
雷斯特也不理他們,只是端著茶杯送到了嘴邊的時候,停了一下,然后說了一句道:“你們出去的時候,可一定要早一點兒回來。”
雷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知道,知道了。”
白看了,也是學著雷歐的模樣,很是人模狗樣地揮了揮長鼻子,不耐煩地‘嗷’地叫了一聲,很顯然表示,自己也是知道了。
看著他們消失在門外,薇拉歪著頭想了一下,然后也是伸出了雙手,在胸前輕輕地碰著那雙如春蔥一般的食指,結結巴巴地道:“老……老師……我……我……”
雷斯特當下長嘆了一聲,道:“知道,知道,你也是要出去對吧?”
薇拉猶豫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道:“我……我想去看看梅莉婭和美琳娜她們。”
雷斯特聽出她語氣好像有些不太對,當下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見薇拉眨著她那雙會說話一樣的海藍色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絲毫也是看不出什么破綻,當下也是只得道:“知道了。你也去吧……”
薇拉當即歡呼了一聲,然后伸手拎著長裙的下擺,轉身就奔了出去。
只是一會兒的工夫,這個房間當也就只剩下了老雷斯特一人。
他也是絲毫不在意,事實上,如果不是他的身份特殊,他也想要出去逛上幾圈的。
這就像是牧師們竄到魔法師的地頭上,然后到處地亂竄閑逛一樣。如果是一般人,倒也算了。但是你牧師跑到那里到處地亂伸鼻子,難免是招人的反感。
同樣的道理,身為魔法師,在這牧師的地頭上,多多少少都要表示一下尊重,如果沒有人陪同的話,最好還是老實一些的好。
老雷斯特盡管厲害,自恃身手,但是卻也不是一個傻瓜。基于以前魔法師與牧師們之間的矛盾,教廷能讓他進來,住在貴賓館里,就已經是相當的大度了。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既然他們給面子,自己當然也不能不識好歹不是?
雖然雷斯特對梵蒂諾城很感興趣,聽說城內布置了好幾個威力強大的法器,有兩件還是神魔大戰的時代流傳下來的,但也只能按下好奇心,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呆著。
老雷斯特此時愜意將雙腿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向后一躺,右手在腿上輕輕地打著拍子,繼續唱道:“你到此處,我并無有別的敬。早預備著羊羔美酒,等著犒賞你的三軍。到此就該把城進為什么你猶疑不定、進退兩難、為的是何情?……”
在阿黛兒排演這出戲的時候,他也是跟著很捧了多少場的,也算是職業票友級別的,這個時候唱出來,曲調悠揚、韻味十足,極有那種歌劇當那位大相‘運籌什么什么之,決勝什么什么之外’之時,那種從容不迫的味道。
由于打聽清楚了,這座城市當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禁區,那些不讓亂進的地方,自然由圣殿騎士把守的緊緊的,只要是沒人把守的地方,都是可以隨意參觀的。
洛林出了門去,當下也不用顧慮什么。
他按照記憶的道路出了后殿,大搖大擺地向著大廣場走去。
就在他出了后殿,走過花園那道拱形的月門之時,與兩名低階的黑袍牧師擦肩而過。
洛林并沒有回頭,但是卻突然感到手腕處一震,那柄戰魂劍好像是略略跳動一下,緊接著,腦海當就浮現出一個奇怪的景像。
那兩名黑袍牧師向前走了幾步之后,然后對望了一眼,又一轉身,遠遠地墜在自己的身后。’
洛林心一動,他知道這是戰魂劍在向自己示警,那兩個黑袍的牧師有問題,而且很可能是沖著自己來的。
但是他并沒有停下腳步,仍然是裝做無事一樣,慢慢悠悠地向著圣保多祿大廣場走去。
此時,已經是夏日,雖然天色略晚,但是仍然是一片的明亮。
這個季節正是一年朝圣者最多的時候,廣場上到處都是聚在一起的人群,有的圍著牧師在交談,有的漫無目的的閑逛,有的干脆鋪開毯子,準備在廣場賞露宿。
洛林身上穿著普通的衣服,頂多只是華麗了一點,但穿的比洛林還好的人也到處都是,洛林混雜在其,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游客一樣,絲毫也看不出什么不妥,也沒有人能從他那一身裝扮看出來他是一位名震天下的鐵腕總督。
他在大廣場上來回地轉了兩圈之后,卻是不由皺了皺眉頭。
雖然他在人群當變幻了幾次身法,而且還特意挑選人多擁擠的地方走過,但是卻現那人的跟蹤術也是極高,仍然緊跟在身后,始終都沒有被自己給甩掉了。
洛林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天已經近黃昏,太陽西沉,將天邊的晚霞全都染成了一片瑰麗的紅色,看上去極是美麗。
那美麗的景色,引的路上行人們紛紛駐足觀看。
但是洛林卻無心觀賞。按照他自己制定(照抄)的情局諜報人員接頭的規矩,如果今天接不上的話,出于保密的原則,他就只能是等到三天以后了。但是那個時候,誰知道又會出什么事情?
信息對洛林來說很重要,在這個競逐下任教宗寶座的關鍵時刻,洛林對教廷內部的形勢卻不甚了了,尤其是這很可能會牽涉到希爾梅莉婭,目前這種情況讓洛林很不安心。
想到這里,他不禁焦急了起來。
他略略定了定神,然后來到了大廣場正,然后仰起頭來,看著那個巨大的方尖碑的頂端,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的神。
跟在他身后那兩名牧師不禁對望了一眼,盡皆感到奇怪。難道這位爵爺真的就是出來閑逛游覽的?他可已經漫無目的在大廣場轉了兩圈了。
就在此時,洛林打了一個哈欠,然后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
這個懶洋洋的動作在圣城,在這個神圣的大廣場上顯然是很不合適,說白了,就是不恭敬。
這引起了旁邊的朝圣者的反感,他們立時感到有些不滿,并且將自己的不滿表達了出來,向著洛林投來了憤怒的目光,有的人還攥著拳頭,想替父神教訓教訓洛林。
洛林也是不好意思,連連地陪著笑,然后在眾人的目光當,一轉身快步離開了。
那兩名黑袍牧師見此,也是急忙跟上。
看到他的那個動作,原本早就已經等在某個暗處的一個人影猛然抬了一下頭,但是隨即就恢復了平靜。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名黑袍牧師跟著洛林的身后,尾隨而去。但是卻并沒有出聲,而是冷靜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將帽兜帶在了頭上。
這種打扮在圣城非常多,幾乎隨處可見。這種偽裝雖然簡單,但是卻極其有效。除非有人敢極其無禮地上前,將他的帽子取下,否則絕對是看不到他的面容。
他戴好帽兜之后,又四下地看了看,確認無人注意到自己,這才慢悠悠地向旁邊的一個道走去。
那有一個近道,可以到后備的接頭地點去
洛林沿著大道走了一段,然后看到旁邊出現了一條教堂,當即不假思索地一轉身,就走到了那教堂的門口處。
那兩名黑袍牧師見此,也是急忙跟了上來。
洛林也不回頭,只是聽到他們的腳步聲,然后在心估算了一下,就在他們距離自己只有十余步的時候,當即猛然回過了頭去。
只見那兩人未及防備,臉上有些驚慌的神色,但是隨即卻又是假裝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洛林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不禁心暗罵:樣兒就這點兒水平也敢跟蹤爵爺,我手下隨便找個菜鳥都比你們強,真真是不知道死活
但是他卻也不說破,而是冷冷地瞪著他們。
那兩人很是有些尷尬,只能是假裝若無其事地從洛林面前走了過去。
洛林一直盯著他們的背影,那兩人就感到背如刺芒,只能是硬著頭皮,慢慢地向前走去。
跟前用不善的目光瞪著他們的,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兇戾總督,死在他手里的主教祭司長足有上百人,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時,教堂的晚鐘敲響了。
‘當,當當當……’
那鐘聲悠揚優美,極是動聽。
隨著那陣陣的鐘聲響起,分布在圣城當的,大大的教堂也是敲響了各自的晚鐘。
那些鐘聲交織在一起,變成了一股巨大的聲浪,響徹了整座圣城。
這也是圣城的特色之一。
每當早晨,午,傍晚這三個時刻,全都是會敲響鐘聲,告知時間。
洛林聽到那鐘聲,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后一轉身,向那教堂走了過去。
他推開了那沉重的橡木大門,走了進去。
大門隨即在身后關上。
由于天色已暗,而且還沒有到點燭的時間。教堂當極是昏暗,幾乎不能視物。
洛林知道,從此時開始,自己有十幾秒的時間,可以隔開跟蹤者的視線。
他在門口處站定,而此時,一個黑衣人也是沿著過道,慢慢地向著外面走來。
在兩人擦肩之時,那人已經不動聲色地將一份件交到了洛林的手。
洛林也不看他,只是低低地說了一句:“辛苦了。”
那人身形一滯,但是卻也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洛林也沒有回頭。只是握緊了手的件,那件沉墜墜的,壓手
他不禁有些感慨:這個人打入了教廷的內部,這些成果,得要付出多少的艱辛。而且還得時刻保密,一個不慎,就會有萬劫不復的危險。簡直就像是在走鋼絲一樣。但是對此,自己卻也只能向他說一句‘辛苦’。
但是隨即洛林想起一事,然后又接著道:“對了,你知道那個有高墻的地方在哪兒嗎?”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以一種好像是壓抑著笑聲的語調,低聲道:“出去買一份地圖就知道了。”
說完,兩人就已經是錯身而過了。
洛林愣了一下,然后啞然失笑。
那人繼續向前走去,而洛林也是走向了教堂間的講臺。
此時,大門轟然洞開,那兩名跟蹤者顯然是已經反應了過來。
他們飛快地跑了回來,然后打開大門,走了進來。
但是就在他們瞇起眼睛,適應著教堂當昏暗的光線的時候,那名黑袍人已經悄悄地從旁邊走了出去,早已消失在他們的視野當。
等那兩個跟蹤者適應了教堂里昏暗的光線之時,卻只能看到洛林在那教堂的布講臺前,向著間的雕像行了一禮,然后又扔了一個金幣在旁邊的募捐箱里。
他聽著身后,那兩名跟蹤者氣喘吁吁,像是風箱鼓風一樣的聲音,不禁心暗罵:活該要是累的你們這些個家伙全都得了肺炎,死翹翹那才有的好瞧呢。
他行了禮之后,一轉身,向著門口走了過來。
那兩名跟蹤者一時不知所措,看洛林來到了身前,這才醒悟了過來。急忙向兩邊一閃,讓開了道路。
洛林看著他們一臉的汗水,累的舌頭都快吐出來了,當下低聲罵了一句:白癡
然后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
那兩個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露了,索性也不再裝模作樣,干脆就大大咧咧的跟在洛林身后,洛林走他們也走,洛林停他們也停。
洛林對教廷人員的職業素質徹底是看不上眼了,一點業務水平都沒有。
洛林完成了任務,當下也不多留,只是為了避免露出破綻,又是一路慢慢地閑逛著,完完全全把自己當作了游客,間為了迷惑那兩個家伙,還很是故意找人說話。
什么‘今天天氣很好了,就是下了三天的雨。’‘松樹上面長著蘑茹,母貓對著月亮長嘯……’等等之類的,很是胡說八道一頓。
那話引的答腔的路人很是莫名其妙,還以為是遇到了瘋子。
但是卻如愿地讓后面那兩個跟蹤者累的像狗一樣。
在兩個跟蹤者看來,洛林是瘋子嗎?當然不是。那他說的這些話一定都是別有用意的,像母貓,蘑菇什么了,絕對都是暗語。
他們兩人要一字不漏的記下洛林和路人的對話,然后還要記住和洛林說話人的相貌,仔細觀察他們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最后,被洛林拉住閑扯的人實在太多,兩個跟蹤者這一心幾用,讓他們兩個腦子負荷瘋狂的運轉,差一點兒當時就要瘋掉了。
盡管這樣,但是當洛林又回到了后殿之時,他們兩個也已經是口吐白沫,眼睛珠子沒有焦點,不住地胡亂轉圈,一把一把地扯著自己的頭,口不住地喃喃地嘟囔著‘母貓,月亮,巨龍,財寶,月桂花,夜鶯……’等等之類的暗語,整個人完全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洛林走回到自己的住處,卻見已經有人將晚飯送了來了。
教廷可是按照最高的規格來接待洛林和雷斯特他們的,擺上餐桌的都是名貴的菜肴的,旁邊放著精選的紅酒和果汁。
這些菜讓雷斯特看的就咂舌不已,跟這個比起來,法師協會提供的工作餐就像是鄉下的路邊攤一樣簡陋,這讓雷斯特感覺很不平。
都是公款吃喝,怎么待遇相差就這么大?難道說法師協會的家伙把餐費自己昧起來了?
雷歐白兩個圍在桌邊,正為了水果零食什么的爭搶個不停。
他們兩個全都是像是從泥堆里扒出來一樣,臟的像泥猴兒一樣,也不知道他們跑到什么地方野去了。居然能把自己搞的這么臟,也實不容易。
而旁邊老雷斯特正一邊品著紅酒,一邊用刀叉吃著七分熟的牛嫩腰。那肉烤的極好,盡管隔的尚遠,卻仍然可以嗅到那陣陣的香味。
洛林四下看了看,然后道:“薇拉呢?怎么沒有看到她啊?”
雷斯特優雅地品了一口紅酒,和著酒將那酥嫩的牛肉咽下去,仔細品位了一會,這才道:“她去梅莉婭那里了。而且還特意讓美琳娜跑過來,說了一聲,說今天晚上就住她們那里,不回來了。”
洛林聽了,當下聳了聳肩。然后也是坐了下來。
眾人吃過了晚飯之后,雷斯特回去休息。
洛林則是拿出了那份件,然后借著燈光略略翻看了一下。那件極是珍貴。
由于原來卡拉多斯紅衣大主教暴斃身亡,手下勢力土崩瓦解。各方的紅衣大主教們看出便宜來,紛紛向著這些勢力伸出了橄欖枝,大加招攬。招攬不到的,就想辦法滅掉。
卡拉多斯的手下要么改投門墻,要么身異處。
那個潛伏者手下勢力也算成,而且為人處事極為得當,因此上,很受眾位紅衣大主教們的重視,紛紛大加招攬。
而他卻也是待價而沽,利用自己得天獨厚的條件下打探,幾乎將所有與奧巴赫姆一系敵對的勢力全都是抄了一個底掉。
洛林看著那厚厚的件,不禁猶豫了起來,這可一份價值連城的件啊。可是現在自己那個便宜老丈人不允許自己和她見面,要怎么樣送到奧巴赫姆他們手里面呢?
就在此時,卻見雷歐帶著白兩個跑了進來。他們此時完全是洗過了澡之后,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跑了進來。
兩個壞家伙一個比一個顯的白胖。
他們來到了近前,然后在桌子上面攤開了一份地圖。在上面不住地比比劃劃的,那模樣鬼鬼崇崇,極是奇怪。
洛林看了,好奇心大起。
他湊了過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地圖上清楚地標出了代表了,修女們的住處的高墻虛線。
他不禁奇道:“你這地圖是哪兒來的?”
雷歐驚奇地看了他一眼,道:這地圖五個銅板一份,大街上到處都有賣的,你不知道?“
洛林這才想起,自己還是買了一份的。
他不禁苦笑了起來,怪不得那個潛伏者想要笑呢,原來這個情況大家都知道,虧的自己還偷偷打聽。
他當下也是掏出了自己的地圖,然后移過了一個蠟燭,在上面認真地研究了起來。
看到洛林也摸出一張地圖,雷歐和白當即對望一眼,然后又了看洛林。最后又一起低下頭去,認真地研究著自己的地圖。
好像是心照不宣一樣,他們卻都沒有問對方,拿著這個地圖都是在研究著什么
而在另外一邊,一個少女也是坐在燈前,看著攤開的那張地圖,皺著秀巧如畫的黛眉,認真地研究著。
她拿著地圖一邊看,一邊喃喃地道:“這個是怎么畫的?哪兒是東面,哪又是西面呢,還真是奇怪……”
她一邊困惑地自言自語著,一邊搔亂了自己順滑如絲的秀。那模樣可愛純真,又是讓人有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