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回至成都后,將兵士送回軍營,交代清楚,從李嚴處取回兵符,然后這才奔劉備府上而去。
至得府上,諸葛亮、法正皆在,獨不見龐統。劉備見薛冰歸,遂道:“子寒一路辛苦了。”
薛冰道:“承蒙主公關愛。”見禮畢,薛冰遂將巴郡之事細書一遍,待聽得巴郡兵變乃是有人暗中挑撥時,劉備的眉頭皺了起來。
劉備待得薛冰說完,問道:“子寒可曾查出,背后指使者何人?”
薛冰答道:“未曾問出,不過冰心中已大致猜得出是何人所為。”
劉備忙問:“子寒以為是何人?”他心中略有慌亂,生怕是劉璋所派的人。
幸好薛冰的回答讓劉備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只聽薛冰答道:“想來應是曹操所派之人。”
劉備聞言,問道:“子寒緣何認定是曹操所派之人?”
薛冰道:“主公得西川之事,天下人皆知。而得西川,必取漢中,以為門戶。而曹操必不能坐視主公進取漢中。蓋因曹操欲進川,亦必取漢中。此次嘩變,乃是曹操想以內亂拖住主公出兵漢中的腳步,說明曹操已欲進兵漢中矣。”
劉備聽了,心下大急。如今自己的勢力還在進行軍事改革,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出兵。若叫曹操取了漢中,又當如何是好?遂問諸葛亮:“子寒所言,軍師以為如何?”
諸葛亮道:“子寒所言甚是,主公當早做準備。”
劉備一聽諸葛亮亦如此說,忙道:“然我軍尚在改編之中,如何進兵?”
諸葛亮笑道:“主公莫急!雖然我等出不得兵,那曹操又出得兵嗎?若曹操能出得兵,又何必使計拖住主公陣腳?”
劉備聞言一愣,道:“軍師所言之意,卻是曹操亦進兵不得?”
諸葛亮道:“正是。如今江東孫權派周瑜陳重兵于揚州,曹操若移師西進,又恐叫東吳趁機襲了揚州各郡,因此曹操必先解決此后顧之憂,才得出兵漢中。”
劉備聽了,心下漸漸平靜,接著道:“軍師之意,便是曹操一日不解揚州之患,一日不得西進?”
諸葛亮道:“沒錯,而且主公還可以往揚州再添一把火!”
劉備聞言一愣,問道:“當如何做?”
諸葛亮道:“可遣使往東吳去見孫權,與其約定出兵之期,介時主公打漢中,而孫權進兵揚州。”
劉備道:“然孫權如何能答應助我?”
諸葛亮正欲言,薛冰突然道:“但看主公舍不舍得了!”
劉備聞言一愣,謂薛冰言:“子寒所講何意?我舍得何物?”
薛冰道:“東吳孫權,一直希望得到荊州,其心有若主公欲得漢中。”
劉備聽了,已然猜出薛冰所欲講之言,眉頭緊皺,道:“然為取漢中而舍荊州,未免……”
薛冰又道:“并非全部送于孫權。只將荊州南部四郡,擇其三送于孫權,當可促成此事。”
劉備一聽,只是送三郡于孫權,這卻不是不能考慮的了。心中盤算著:“舍三郡而盡得漢中之地,這確實是不錯的選擇。”遂對諸葛亮道:“軍師以為如何?”
諸葛亮道:“我亦正有此意。”
劉備見諸葛亮亦這般說,遂于心中思量了起來,臉上表情越發凝重。諸葛亮與薛冰二人誰也沒有打擾他,畢竟他才是主公,這個勢力的最高決策者。像這種關系到地盤的問題時,誰也不好出言替他決斷。
諸葛亮只于一旁把玩著手中那支羽扇,薛冰卻在一旁怔愣著,不知在想些什么。法正則端坐于一旁,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始終未說過半句話,卻也不知在心中計較著什么。
直過了片刻,劉備突道:“便照子寒所言去做,與孫權約定進兵之期,若事成,便將零陵、桂陽、長沙三郡轉送于他。”說到這,劉備頓了下,又對二人道:“只是不知,當派何人為使?”
諸葛亮道:“現下便有一最佳人選,主公又何必另求他人?”
薛冰一聽,心道:“好你個孔明,又把我給拽進去了!”奈何此事是他提議,他若拒絕為使,實在有些說不過去。而且他與吳侯多少又有些親戚關系,這差事,卻是由他來做最為合適。只得道:“冰愿往東吳一行,以替主公說服吳侯進兵。”
劉備喜道:“子寒若去,此事當可成矣。可還需何人相助?”
薛冰尋思了下,暗道:“自己可不擅長和人談判,這活我雖然接了,但也得尋一能言善辯之士助我。”心里尋思了半晌,卻不知當尋何人。
這時,一直靜坐一旁的法正道:“正保舉一人,可為副使,以助薛將軍。”
薛冰聞此言,心里直欲抱住法正親上兩口,暗道:“還是孝直最好啊!”
劉備聞法正言,問道:“不知孝直欲保舉何人?”
法正道:“此人姓秦,名宓,字子赦。為人最善言辯,可為副使。”
諸葛亮聞言,笑道:“我亦早聞此人善辯之名,若得此人去,此行必成矣!”
劉備見二人皆如此說,遂著人將秦宓請來,不多時,秦宓至,劉備謂其與薛冰道:“既如此,便令子寒為正使,子赦為副,齊往東吳一行!”
薛冰接了令,遂離開劉備府,望家而回。心下尋思道:“此次去江東,不若將香兒帶上,也可令其探望老母!”思及此,想到孫尚香自嫁了他,未曾回家一次,心下不免有些愧疚。不自覺的催促起胯下之馬,以期早些將此消息告訴于她。
行了片刻,已至家中,下人見薛冰歸,忙上前迎接,又著人去報夫人。薛冰忙止之道:“我自去見夫人,你們且去忙吧!”
下人聞言,皆退了開去,各自去忙。薛冰待人盡散,便急匆匆奔臥房而來。他于院中不見孫尚香,料定其必在房中。
進得房來,聞內里并無聲息,薛冰心下略覺奇怪,遂輕輕入得內里,見孫尚香真躺在榻上酣睡,懷里則躺著那兩個小家伙。薛冰瞧了,嘴角上揚,竟起了作弄之心。
慢慢行至榻邊,薛冰上上下下打量起孫尚香的睡姿,見其側窩于榻,兩條修長的大腿半蜷著,一手則環住了兩個孩子,以免其從榻上滾落,一張小口半張著,直瞧得薛冰很想咬上一口。瞧了一會兒,見孫尚香并無醒來之意,遂輕輕至一旁,坐于榻上,兩手把玩起孫尚香那一對小腳。
先是隔著襪子搔了兩下,見孫尚香只是稍微動了動腿,并未醒來。薛冰更樂,輕輕將其羅襪除卻,然后一邊把玩,一邊瘙癢。
卻說那孫尚香,本來睡的甚是香甜,哪知自己腳上突然傳來異感,初時還不以為意,待過了片刻,只覺得腳上一涼,而后便越發的癢了,直弄得她再也睡不著,忙睜開眼,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哪知一睜開眼,便見薛冰一臉壞笑的望著自己,手上還兀自把玩著自己的一雙小腳。
那薛冰一邊把玩,一邊心道:“想那張無忌是玩年輕丫頭的腳玩來了一個老婆。自己則是玩自己老婆的腳,這個,差距未免太大了點?”正尋思著,卻見孫尚香似嗔還怒的望著自己,遂笑道:“香兒,我回來了!”
孫尚香氣他攪了自己好夢,沒好氣的道:“瞧見了。一回來就使壞!連個覺都睡不安生!你怎么不晚點回來啊?那叛亂的也忒過沒用,這么快便叫你打敗了。”
薛冰笑道:“你夫君我是百戰百勝的無敵將軍,那范統又豈是我的對手?不過一個回合,便叫我斬了!”
孫尚香笑道:“知道你厲害!”邊說著,邊欲坐起身來。然而她這一動,卻發現自己一雙小腳還在薛冰手里握著,臉上一紅,忙道:“快放開,大白天的,莫叫人看見了!”
哪知她這不說還好,一說薛冰還樂了,對她道:“怕甚么?誰敢看我砍了他!”見孫尚香似是有點著急,這才忙道:“我早就吩咐下去了,沒有事莫來打擾!”邊說著,一雙手邊不老實的向上探去,直從雙腳摸到腳踝,又從腳踝摸到了孫尚香那纖細滑膩的小腿……
啪!
一支玉手拍在了薛冰那不老實的大手上,直將那支狼爪拍的紅彤彤的。孫尚香道:“大白天的,怎的竟想壞事?”然后趁薛冰撒了手,連忙將自己一雙腳給抽了回來,又把襪子搶了回,坐在榻上穿了起來。
薛冰一邊揉著自己被拍疼了的手一邊笑道:“這不是個把月未見到你,想你了嘛!”卻說薛冰引軍奔巴郡,打了一場仗又趕回來。打仗未耗上多久,這時間倒都用在趕路上了。
孫尚香道:“行了這么久的路,你不覺得累嗎?”說完,又道:“你瞧瞧你,甲胄都未曾脫下!快去快去,把甲胄脫了,我吩咐下人給你準備點飯食!”說完,便從榻上下來,欲去吩咐下人準備吃食。不想還未下去,又被薛冰一把拽了回去。
薛冰道:“先不忙,我和你說件事!”
孫尚香道:“何事?”
薛冰道:“明個兒,又要出去辦差了!”
孫尚香一聽就急了:“怎的才回來,又要出去?難道又是要打仗?”薛冰不語,孫尚香心知薛冰身為人臣,自當為主公分憂,只得道:“可要小心啊,你不比那些文士,你可是戰將,隨時都可能送了性命的,你可要記得,家里還有人盼著你平安回來呢!”
薛冰心知不能再逗下去,忙道:“放心,這次只是做使者,不是去打仗!”
孫尚香聞言一愣,問道:“使者?去哪?”
“東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