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水姐,你真美。”秦安找不到太多形容詞,卻是情真意切。
安水的美,是純粹的美,是純粹的女性魅力,僅僅是作為女人這種美麗的物種,造物主妙手偶得的完美手筆。
她身材極好,非常勻稱,卻不像廖瑜那樣充滿著魅惑的勾人味道,會讓人呼吸急促腎上激素急劇分泌。她的容顏精致,端莊優雅,不似孫蓀那般猶如妖嬈禍水,讓人去感嘆一聲狐貍精不外如是。
她是一抹風景。
黑色的束身棉綢中裙,在冷冷的冬日勾勒出起伏有致的身體曲線。裙擺微微上翹,勾起一抹嫵媚的風情,裙擺和靴子上沿之間是肉色的長襪,有著女子自然的美麗色澤。長長的靴子緊裹著細長的小腿,筆直纖細的高跟托起秀氣的足踝,讓她的身子挺直而有著翹挺的臀部曲線。
這樣的安水,是工大校園里最吸引人的風景,許多人走過,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忘返。
“就你嘴甜。”安水嗔道,像她這樣足以跨越人種審美觀念不同的女子,在國外開放的環境中,早已經習慣了無數贊美,甚至有一些在社交圈子里認識的知名詩人,為她寫過美妙的詩句。但卻不過是讓她一如既往地露出雅致清美的笑容,說一聲謝謝罷了,哪里會像在秦安跟前,流露出一些羞澀含嗔的喜悅。
秦安牽著安水的手,不顧來往人流的注目,許久之后的重逢,讓他心中的驚喜滿盈,哪里會想到來省城參加一次考試就能見著安水,現在他恨不得周圍的所有人都消失,這樣他就可以和安水說一些大膽肉麻的話了,也不用擔心安水受不了跑開。
“秦安,你跑去哪里了?”當遠遠地看到參觀的隊伍時,正焦急的趙迪蒙眼尖地瞧見了秦安,搖著肥胖的身體,喘著粗氣跑了過來,漲紅著臉,顯然惱火的很。
趙迪蒙正想著斥幾句秦安小瞧著秦安牽著的女子,張了張嘴,火氣一下子收了回去,不自覺地讓自己的身子站的挺拔一點,“干什么去了。有事也不知道先和我打個招呼。”
“對不起,趙主任。剛才碰著我姐姐了,站著說了一會話,就走散了。這是我們學校政教處的趙主任。”秦安依然牽著安水的手,趙迪蒙知道他的年紀,瞧著安水成熟的很,也不會把他和安水往早戀什么的問題上扯。
“趙主任,你好……我剛從國外回來,見到弟弟有些太高興了,拉著他說話都忘記問他來這里干嘛了,一聽他是來工大和你們一起參觀,就趕緊讓他來和趙主任你請假了,我想帶他去買點衣服什么的,還請你準假,我們姐弟一年也難得見幾次面。”安水望著秦安的目光像所有疼愛弟弟的姐姐一樣,笑容溫和。讓人難以拒絕。
“好吧,記得早點回來,不要耽誤了明天的考試。”既然有家里人陪著,趙迪蒙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他是市一中的帶隊老師,職責本就是看著幾個學生別出什么岔子。安水帶著秦安走,他還省了一份心。這個秦安可是最不安份的,也是他最擔心的,早聽說了這個學生家庭背景不簡單,看他這個姐姐穿著打扮,哪里像是普通人家養的出的?都說窮養兒富養女,這個女子一般的富只怕根本就養不起。
趙迪蒙一把年紀了,這點眼光還是有的,擺譜也沒什么意思,點了點頭,剛想再叮囑秦安幾句,一個頗有些趾高氣昂的聲音響起:“你就是剛才那個不守紀律,私自行動的學生吧,現在又想干什么去?”
趙迪蒙回過頭來,這是省奧賽組委會的一個干事衛矛,二十多歲年紀,大學剛畢業就進省教育廳,頗有些門道。
趙迪蒙把秦安要請假的事情說一遍,按說這是他們學校自己內部的事情,沒有必要給衛矛匯報,只是人家是組委會的,趙迫蒙也得表現出點,尊重來。
“這怎么行?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他剛才就是獨自行動,差點擾亂了集體的安排。這樣的學生就應該嚴格對待,怎么還能讓他為所欲為,這個假我不答應,讓他好好跟著隊伍,不要再擅自離開了,否則我就給他取消比賽資格。”衛矛抹了抹油光的頭發,斜著眼睛看安水。“我可是有這個權力的,組委會的比賽章程里有這方面的規定。”
趙迪蒙無奈了,雖然在學校里扯著虎皮拉大旗的事情他也沒有少干,但自己也煩衛矛這種人,真沒有必要把他看的太重,可是也沒有必要為這么點事情去得罪他,否則這種人是最能給人添麻煩的。
“晚上我們再出去玩吧,下午我就跟著你們看看,也不著急今天。”安水依然朝著衛矛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道。
“晚上也不行。最近齊副省長多次針對奧林匹克競賽現狀發表了講話,晚上省教育廳謝主任視察。傳達齊副省長的講話精神,全部參賽學生都必須認真聽取講話。”瞧著安水的笑容,衛矛臉上的幾顆青春痘都跳出來了,在機關里有一陣日子了,衛矛可是清楚的很,很多女人都會因為他話里邊動輒抬出來的大人物更加注意他,齊副省長,謝主任這些名字顯然足夠份量了,對付女人嘛,權勢是最有力的春丅藥。
“齊副省長,該不會是齊云格他爸吧?”一個省政丅府里有兩個齊副省長的幾率實在太低了,秦安想這可真夠巧的。
衛矛怔了怔,齊云格?作為十足上進心的小年輕一代,衛矛對于省城各大佬的子女名字都是了熟于心。他沒有多少機會去走上層路線,可有機會認識這些衙內,對他的幫助還是不少,齊云格在省城的衙內中算是鼎鼎大名,衛矛不可能不知道。
安水點了點頭,湘南省常委班子里副省長姓齊的就一個,教育廳也是他分管的,維安投資和紅星集團第一期股權交易的四千萬美金已經落實到維安投資賬戶上,高達五億的現金足以讓維安投資引起省委政丅府高層的主意,更何況維安投資不多的幾個投資項目都集中在教育領域,包括大青山幼丅兒園,豐裕縣二中湘南省中部規格最高,設施最完善的體育場,配備最大規模計算機教室的科教樓,這些都是維安投資的項目,維安投資偏好投資教育領域,自然讓齊副省長上心了,聽聞維安投資總裁來到省城,剛好是齊云格的同學,居然是個二十不到的女孩,齊副省長拉不下臉來主動去找安水,自然是要讓自己那個俊俏的兒子先接觸一下。
“安水姐,你那里有齊云格的名片嗎?”秦安瞟了一眼衛矛說道。
“齊云格剛才不是給了你一張嗎?”安水從包里拿了名片出來。
“我不小心丟了……”沒有想到現在用的著,秦安笑了笑,把名片遞給衛矛,“齊副省長的講話精神,我們還是當面去聽吧。晚上齊大少請我們去家里吃飯,如果你不信,就給齊大少打電話吧。怎么樣,沒有問題吧?”
看著手里齊云格的電話,衛矛的手都有些發顫,他仔細想想,自己剛才表現的不算太過份吧?心里惶惶的。這才覺得自己有些犯傻,人家哪里會把他一個小小的組委會干事放在眼里?齊副省長,齊云格,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等多少年,才有機會和這等人物說上話,讓人家正眼看一眼,更不用說到家里去吃飯這種私交關系了。
秦安不再搭理衛矛,拉著安水離開。安水回頭看了一眼被齊云格的一張名片就唬住了的衛矛,不得不感嘆國內行政體系的森嚴等級,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說謊真的是張嘴就來,齊副省長哪里有請我們吃飯?你就不怕衛矛真的打電話給齊云格?”
“你是高高在上慣了,不懂得我們這些小人物可憐的怯弱心理。衛矛哪里敢打電話給齊云格去質疑齊副省長是否請我和你吃飯?他沒有這個資格,而且他也清楚這一點。他要能鼓起勇氣找個借口給齊云格打電話都難。就算只想著攀上齊云格,不管不顧地去打電話,齊云格沒有反應過來,讓衛矛知道沒有請吃飯這回事,至少他也能知道齊云格確實認識安水姐你,他就不敢耍那點小心眼折騰我了。”秦安不以為意地說道,秦安習慣對于長者和值得尊敬的人保持他那份乖巧,能好好說話的時候也得有好好說話的人才行。像衛矛這種人,拿偏門應付最合適。
“你啊,真懂得對什么人說什么話,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嘴巴更甜了吧?”安水想了想。白了秦安一眼,眉目間的嫵媚風情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