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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美國最富裕的十個人里有三個住在西雅圖市區mncn&land,據說在美國最富裕的小鎮是蘭喬圣菲。蓋茨的房子在南邊,文萊蘇丹的房子在北邊。
安家的莊園遠遠地離開了這些富人區,安安靜靜地沉浸在一個清幽的小鎮上,竟然有幾分江南的脫俗氣息,從那搖曳著的款款柳條兒看過去,綠色的草地落滿了柔和的色澤,折射著漫天的陽光,在湘南炙熱的夏日,這里竟然還可以遠遠地眺望著云霧繚繞間巍峨雪山上的皚皚皇冠。
這樣的景致和遠在大青山腳下的秦家宅子,居然有一種溫婉的默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同樣的透著這個年代不常見的靜頤氣質。
秦淮和李琴在安許同和安水的陪同下,緩緩走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紫縈花和青墻邊兒上的女孩,不需要安許同和安水的介紹,他們就認出了她,有些出乎意料,卻也更貼近他們心目中最適合的形象。
她長的有五六分像安水,她若和安水站在一起,有人說她們是姐妹,觀者會覺得兩個確實是有姐妹的身材和臉頰兒,要說她們不是姐妹,也不會引人訝異不是姐妹的兩個女孩兒長得又多么的相似。
臉上帶著微微發澀而明媚的羞意,那細細的眉兒柔順而帖服著肌膚,和清純而干凈的小女孩兒一般無二,她的唇瓣兒嫣紅而溫潤,嘴角有些淺淺細細的笑意,微微露出一點閃著瓷光的牙齒,當抬起眉眼和李琴、秦淮夫婦對望時,那雙攪動著凌亂秋波的眸子里邊,竟然有些明顯的驚怯和勉強的鎮定,她的下巴是和姐姐最大的區別,還不夠柔和,時這個年紀的女孩兒缺少女人味常見的模樣,也許平日里看上去讓人感覺有些不大好相處的刻薄味道,可是卻因為她那份羞澀和驚怯,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分明就是一個勉強用著矜持和疏離感來保護自己的小女孩兒。
女孩兒穿著紫色絨緞銀黑邊中裙,肩膀上有著一輪華美的蕾絲蓬罩,饅頭長發垂在肩頭,在背上開始繞著公主卷,蜿蜒出夢幻般的可愛,纖細的雙手握在胸前,保持著最淑女的站姿,一雙勻稱而筆直的雙腿緊緊地靠在一起,黑色小牛皮圓頭半高跟鞋正是她這個年紀最適合也是最間素雅致的搭配。
“這位就是安家二小姐了吧。”秦淮和安許同說話。
安許同看著女兒,竟然有些出神,仿佛沉浸在某種失落的記憶中一般,聽著秦淮說話,這才回過神來,朝著女兒招手,“過來,見過叔叔和阿姨。”
“叔叔,阿姨。”女孩兒在原地磨蹭了片刻,腳尖兒還在草地上繞了繞,這才緩緩走了過來,偷偷瞧了一眼秦淮和李琴,然后又低下頭去。
安許同和安水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訝異,這時候卻也不好說什么。
“多大了?”嬌俏而柔弱的小女孩兒,盡管知道以她的身份,不可能需要他人的同情和保護,可她依然給了李琴一種疼愛的感覺,多可愛而纖弱文靜的女孩啊,李琴喜歡極了。
原本李琴因為安水的緣故,已經猜想著安家二小姐會是個應對得體的名媛淑女一般,自己說話的時候總是刻意保持點禮節和客氣,可是這一見面,卻不是這樣,完全和安水是兩個類型,心里邊那份陌生人初見的隔閡和疏離,居然因為她這副小女孩的生澀的羞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十六。”女孩兒的聲音婉轉清麗,仿佛《琵琶行》里邊的句子,嘈嘈切切錯雜亂,大珠小珠落玉盤,站在秦淮和李琴身前,仿佛是一朵含蓄優美,在墻角獨自美麗著自己的薔薇,身子和氣息都沁出了一份清涼的香味。
“上高中了吧?”李琴真想牽一牽這個站在那里和公主娃娃一般可愛的小女孩素凈的手了。
“記得安水說過,二小姐是在英國羅丁女校上學吧。”秦淮碰了碰李琴,微笑著問安水。
“是。”安水的眸子從散發著一種柔和絢麗美感的妹妹身上移開,趕緊回答,心里有些亂,她是何等的心思細膩敏感,怎能不明白秦淮這話里邊透出的意味。
安水,二小姐,這兩個稱呼里邊的親疏很容易就聽得出來,卻不會讓人覺得失禮,因為秦淮和安水自然比和安洛熟悉,可是秦淮這時候說的話卻不是如此簡單,他是在告訴李琴,別忘記了,安水才是你兒媳婦,至少是準兒媳,安家二小姐雖好,卻別太顯露出她那份不合適的意思。
李琴和秦淮夫妻多年,自然也明白,瞪了一眼丈夫,心里邊不是滋味,這個小女孩才是適合自己兒子的對象啊,李琴也不想兒子早戀,但如果是在過兒子早戀已成事實的情況下,早戀的對象要在安家兩位小姐里邊挑,李琴毫無疑問更加中意安家二小姐。撇開年紀問題,李琴也覺得安家二小姐更合適,安水太能干,賺錢的本事更大,讓李琴覺得蓋過兒子的風頭了,一個家里邊女人比男人更能干,未必是好事,尤其是對不大需要為事業和財富奔波的家庭來說。
可惜,安家兩位小姐也不是蘿卜白菜給自己隨便挑的,正如丈夫所說,秦安招惹了安水,就得老老實實對待安水,再去招惹安家二小姐,那就不是人干的事情了,不說安家的人會怎么想,他秦淮就得拆了她兒子的皮。
李琴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秦安可以和安水分手,這畢竟是兩個孩子一生幸福的事情,真分手了安家估計也不會怎么樣,可是如果是因為妹妹和姐姐分手,安家人肯定心里不舒服,將來一家人相處也會尷尬,那是一輩子的別扭,難以解開的心結,這未必就能讓兒子將來舒心幸福了。
李琴和秦淮坐了許久的飛機,安水給他們安排了房間休息,到了下午,李琴和秦淮才起來,感覺舒服多了,走出房間就有傭人過來招呼,莊園里德小胡放養了一批大鯰魚,現在正是垂釣的好時候,看秦淮有沒有興趣和他去為晚餐添菜。
秦淮當然不會拒絕,他也想試試釣大魚的滋味,以前在青山河里釣出來十幾二十斤的魚就了不起了,可是聽安許同原來提到過,莊園的湖里邊可是有幾十斤甚至上百斤的大家伙,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
男人總是有著各種包含征服和斗爭的的興趣愛好,釣魚也是一項。
秦淮去釣魚,安水陪伴著李琴參觀莊園,她希望這次美國之行,能夠多出點時間和李琴相處。
安水和李琴剛剛走出房間,踩著落滿了一地金色陽光的小路,就看到梳著公主卷發的女孩兒,小手按著裙子邊猶猶豫豫地走了過來。
“姐姐,你下午不是要完成一篇莎士比亞戲劇的論文嗎?我來陪阿姨轉轉吧。”女孩兒柔聲而體貼地說道,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你去忙吧,論文要緊。”李琴連忙說道。
“那好吧,爸爸和叔叔在湖邊上釣魚。”安水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我們繞過去,看看爸爸和叔叔能不能釣到大魚,爸爸老是吹牛,可是我從來也沒有見過他釣上來過,然后他就會嫌棄工人把魚喂得太飽。”女孩兒說起自己父親的時候,她的表情自然和輕松了許多,“我覺得叔叔應該比爸爸厲害一點。”
“他也不行。”李琴笑著擺擺手,事實上她覺得自己丈夫釣魚是很有經驗的,不過她當然不清楚這湖里邊的大家伙和清水河里的魚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生物。
“那我們走吧。”女孩兒挽著李琴的手,兩個人長長的影子在草地上拖著離開了安水。
安水看著妹妹和李琴離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恍惚間竟然想起了那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圣誕節度假小屋和江心大酒店前的大雪人。
還有被暖暖的日光融化了公寓屋頂上的兩個小雪人,卻依然保留著那可愛的模樣在安水心中。
“秦安怎么不過來玩?”女孩兒和李琴在莊園里散步,許久之后才有些臉紅地說起了秦安的名字。
“你知道他啊?”李琴笑了笑,她喜歡這個女孩兒的羞澀,連提起男孩子名字都會羞澀的女孩兒,看來電視上對于美國青少年教育也是妖魔化嘛,要么就是因為某些原因,這個女孩兒對自己兒子產生了莫名的好感和好奇。
“我聽父親和姐姐都說過他,說他非常聰明,非常優秀,什么都會,是個天才。”女孩兒有些崇拜地說道,“姐姐本來就很厲害了,連她都這么說了,一定很了不起。”
“哪有?他就會調皮搗蛋,讓人操心。”李琴謙虛了一句,雖然覺得安家二小姐做自己媳婦兒的希望已經十分渺小,但還是不甘心不炫耀下自己的兒子,讓安家二小姐多點好感,“不過他腦子確實好用,兩歲的時候就跟他爺爺開始背古文,能背唐詩宋詞了。”
“我四歲的時候還只會跟在姐姐屁股后邊瞎轉呢,看到蠶脫了殼長翅膀,還天天念叨著自己怎么不吐絲結繭子,也想長翅膀。”女孩兒稍稍臉紅地對比了一下自己和秦安。
“哈哈……”李琴越發覺得女孩兒可愛了,一點兒也不介意自己小時候的傻事,想拉近她和兒子親近的念頭怎么也抑制不住,“他小時候也干過不少傻事……”
女孩兒認真地聽著李琴說著秦安小時候的丑事,當媽的總是把兒子的一丁點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說起來格外開心和來勁,那個女孩兒竟然也聽得入神,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恬靜安詳的溫柔,深入靈魂骨髓般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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