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的快船仍舊無法攻占這座島嶼,難道就這么撤回呂宋?”同樣身為海盜首領的莫利船長站了起來,向阿方索上校提出了質疑,他那獨眼兇悍的目光中充滿了對西班牙人的懷疑與不信任。
“當然不會。”阿方索在眾人的目光中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襟,一臉的凜然:“我是一位西班牙海軍軍官,西班牙海軍從來就沒有臨陣而退的習慣,如果這一波次仍舊沒能拿下這座小島,我會親自帶隊進攻,當年,我們西班牙就憑著一支探險隊,甚至連火炮都沒有,就征服了一個龐大的帝國,而今天,我們擁有這里有二十一艘火力強大的戰艦,別說是一個海盜的巢穴,就算是一座要塞,我們的火力也能讓它化為一堆廢墟,讓這座島,成為我們功勛的奠基石!”
這場臨時的軍事會議,再次激起了那些海盜們的勇氣,想想也覺得有道理,自己這邊第一次進攻不過確實遭到了挫折,但是也試探出了對方的實力,而且在一開始已方也太過輕敵,如果能作好布置,再行攻擊,確實對于拿下這座小島充滿了信心。
“你認為他們能拿下這座小島嗎?”看著那些陸續離開的海盜頭領,阿方索雙手交叉在胸口,眉頭鎖著,藍色的瞳孔里,閃爍著一種叫做忐忑的光芒。
他的身邊,呂宋殖民地艦隊的海軍中校充滿了自信地點了點頭:“雖然這些海盜是我們殖民地的敵人,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戰斗力的強悍,區區一座小島,若是拿不下來,那簡直成了笑話。”
“希望吧,要知道,我可不希望我們呂宋殖民地的戰艦在這里受到任何損失,那樣的話,對于西班牙王國控制整個呂宋地區,都將會產生不利的影響。”阿方索望著這個外形猶如一頭張牙舞爪的巨蟹般的小島,那張年輕而英俊的臉龐上閃過了一絲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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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我倒希望那些清國的海盜能夠多消耗一些這些海盜的實力,到時候才便于我們來收拾殘局,尊敬的上校。”一位艦長理了理手上的白手套,嘴角上掛著矜持而又高傲的笑容。
就在艦隊指揮官心里邊忐忑不安的時候,前方,雙方又開始接觸交火,這一次,西方海盜不再像一開始一般冒進,同樣,那七艘快船的下場讓他們明白了一個他們的目標不再是那看到吃不到的西班牙寶船,而只有攻占了碼頭,在島上站穩了腳根,從后方進攻的話,對方的火炮陣地就將變成無用的鐵管。
當然他們也很清楚,這座海島絕對不是一塊輕易就能啃動的骨頭。所以海盜們這一次的進攻顯得相當的慎重,他們的船只在火槍的射擊距離之外便停了下來,用側舷的火炮開始對碼頭進行無差別攻擊,雖然全是一些六到十二磅的小炮,但是蟻多咬死象,無數的炮火在碼頭的胸墻上炸起一堆堆的沙塵,在碼頭后的巖壁上擊出一個個白色的印痕。
而碼頭上的清國海盜似乎已經被海盜們的炮火壓得抬不起頭,別說是反擊的火炮稀稀落落,就連激勵士氣的鼓聲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那飛到了天空緩緩飄落的破布與爛鞋,還有那似乎被引燃了火yao桶而被崩上鐵的斷截炮管,海盜們可以想象得到那些清國海盜身體被炮彈撕裂的慘狀,心中的熱血更加的沸騰了起來。
可惜他們卻沒有注意到,火炮的巨大轟鳴聲,不僅僅讓他們耳朵嗡嗡作響,也沒辦法分辨在火炮聲中,是否有清國海盜受傷的哀嚎與臨死的慘叫。
“全力炮擊,給我把炮彈打光,把碼頭上的陣地給我摧毀掉。”一位又一位的海盜頭領、船長在各自的快船上大聲地咆哮催促監督著手下把炮彈填進火炮中,繼續著新的一輪射擊,濃重的硝煙甚至把他們自己的視線都給遮掩住,但是卻沒有人敢停下動作,瘋狂的炮擊,噴出的一道道管焰讓人想起了地獄沸騰的熔巖。
看著那被轟得無比凄慘的碼頭,這些海盜們的心里邊升起了興奮與肆虐的快感,除了開始時偶爾有一兩炮還擊,到了最后,碼頭上除了被炮火轟起的煙塵,再沒有一絲的動靜。
“難道對方讓我們的火炮給消滅得一干二凈了?”其中一位西方海盜炮手撓著自己下巴上的騷疙瘩一臉的二百五表情。旁邊的海盜正在找自己那因為剛才的慌張而掉落在甲板上的假眼,一面用很肯定的語氣道:“當然,這么多的海盜,攻打一個小破島,剛才不過是大意了,現在難道他們還能有力量來還擊我們?”
“別廢話,繼續炮擊,就算是炮管打紅,也要把這些彈藥給我全都倒在那個碼頭上,明白沒有,伙計們。”他們的身后,帶著眼罩,臉上的傷痕因為表情的激動而顯得無比猙獰的莫利船長揮舞著手中的戰刀大聲地咆哮道,引來了眾人的應和與更快頻率的炮擊。
莫利船長的心情份外的愉悅,他從來沒有這么爽過,他是海盜,最多也就只是在海上指揮著戰艦的交戰與開火,而今天在這里,卻讓他有一種成為征服者的快感,仿佛是另一個文明的抵抗,將會在自己的炮火之下崩分瓦解一般。
“再狠一點,要讓他們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莫利船長那近乎嘶啞的咆哮在炮火間隙回蕩著,他那猙獰的獨眼里除了噬血,就是毀滅的瘋狂。
甚至有些快船上的火炮,因為射擊頻率過快,使得火炮炮身過熱而燙傷了炮手的事故,可這并不能影響這些海盜繼續轟擊的熱情,或許毀滅與破壞才是他們最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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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高高聳立在碼頭斜坡盡頭處的梁府堡壘的炮臺上,一個偉岸的身影正屹立在炮位上,背負著雙手,瞇著眼睛,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那些瘋狂的海盜,還有那陷入了炮火肆虐的碼頭。
周圍的海盜們望向梁鵬飛的目光,只能用崇拜來形容,正是梁大少爺提前讓所有人撤退,然后在碼頭陣地上,只留下了那十多門舊式火炮,用信香來定時引發火炮攻擊,造成下邊還有反抗的假象,而實際上,此刻的碼頭上,別說是人,連只蟑螂也找不到。
梁大少爺渾然沒有一絲的緊張,反倒像是很享受這種硝煙彌漫的感覺,悠閑而散漫的眼神,就像是一頭猛獸,正安靜地臥在高地上,審視著那山腳下傻呼呼地吃著芬芳青草的肥嫩羊群。偶爾眼神之中閃爍的寒芒,猶如那天際在云縱之下游移的雷電,讓每個人都在心中感受到了一種心靈上的顫栗。
石香姑的目光偶爾掠落到梁鵬飛那張俊朗有型的臉龐上,卻總會飛快地移開,心里邊揣著一只兔子似的,總是亂蹦個不停。
經過了近二十多分鐘的猛烈炮擊之后,原本那由泥石和原木壘徹而成的碼頭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更像是一片后世讓工業污染而變得無比狼藉的灘涂,那些碼頭上的原木都浮在了水面上,有些都已經斷成了好幾截,紛飛的木屑遍布了好幾百米的水道,已經看不到了原本齊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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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到了,嗯,仍舊在努力當中,快要春運了,各位要離開學校回家的大大們記得當心點,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