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嘲弄!
石香姑恨不得現在就挖個地洞躲進去算了,更恨手下的那些親衛居然還煞有介事了爭論起了是嫁過去還是入贅的話題。石香姑悶哼了一聲,匆匆地拔腿就走,那票親衛灰溜溜地跟在她身后邊,剛才那個跟陳和尚與白書生斗嘴的姑娘一臉窘容地吐了吐丁香小舌,恨恨地掃了一眼白書生與陳和尚,快步追了過去。
“你們兩個傻鳥,那么三八做什么?簡直快趕上長舌婦了。”梁大少爺看著這兩個活寶,一臉黑線地怒道。
“少爺,我們只是覺得少爺您英明神武,那位石香姑,哦不,石小姐盡早會被少爺您的英雄氣概打動,所以就提前為您出謀……哎呀,少爺你踹我干嗎?”唾沫橫飛的白書生一臉幽怨地揉著自己的屁股趕緊躲到了一邊。
“靠!要出謀劃策也沒你們這么當著人面的。老子看你們還真是無藥可救!”梁鵬飛氣咻咻地撣了撣鞋幫,沒好氣地道,可那神彩飛揚的得意就算是深度近視眼也能看得出來。
“梁少爺!我家小姐讓我來問您,方才的大事該如何處置,還請梁少爺下令,小姐先去更衣,一會再過來接令。”剛剛那個跟白書生與陳和尚吵嘴的那個小姑娘又跑了出來,氣喘吁吁地道。
梁鵬飛趕緊又板起了臉,嚴肅地點了點頭:“嗯,好的,小姑娘,去跟你家小姐說一聲,一會我會再前廳等她。”
“遵命!”這小姑娘學男子一般抱拳聽令,卻也英姿颯爽,透著一股子嫩稚的巾幗之氣。不過,當這小姑娘的目光落在梁鵬飛那讓石香姑的淚水打濕的前襟時,這小姑娘咬著嘴唇似乎想笑,卻忍住飛快地跑了。
“我說和尚,這小白姑娘你知道不知道她全名叫什么?”白書生那雙猥瑣的眼睛里邊閃爍著湛湛精光。
陳和尚仍舊一副刻板的臉嘴:“你想知道?”
“廢話,快告訴我。”白書生聽到陳和尚這話,不由得兩眼一亮。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陳和尚斜了白書生一眼,快步跟上了背著手得意地抖著肩膀邁方步的梁大少爺。
“我和尚!居然又耍我!”白書生給氣的七竅生煙,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小白?你丫也就是個老白,不過倒也班配,嘿嘿嘿……”陳和尚那張長滿了橫肉的臉上,全是猥瑣的笑容。
“別給老子廢話了,現在外邊的戰況還不明,也不知道魯管事他們怎么樣了。你們兩人,先派人去告訴弟兄們,給我把所有的火炮對準關押那些西夷海盜的營地,另外,除了堵住海峽的那些沒良心炮不要動之外,其他的全給我擺過來,只要那些家伙敢有任何異地,老子不介意在蟹王島上多炸上幾炮。”梁大少爺的眼角輕輕地抽了抽,平淡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子充滿了狠厲到骨子里的暴戾。
“是!少爺放心,小的這就去辦!”陳和尚與白書生趕緊肅容聽令。
“所有的西夷海盜全部都安排在這里,這邊是西班牙戰俘,我們并沒有把他們關押在一塊,但問題是,他們足足有五千名海盜,雖然已經交出了武器,可是萬一到時候暴動起來,還有難以防范。至于那些西班牙戰俘……瑪麗亞,我需要你幫我安撫他們,能做到嗎?”
“可以,我可以做到。”瑪麗亞用力地點著腦袋,看向梁鵬飛的星眸里,流露著無限的感激與綿綿的愛意。這種目光,讓梁大少爺又忍不住有些飄飄然,任何一個男人,被美麗的異性所崇拜,都絕對會如此。
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奶白色衣著的石香姑掃了梁鵬飛一眼,目光在梁鵬飛轉過臉來的時候飛快地滑開,語氣顯得很是淡漠地道:“如果能夠從西班牙戰俘這邊抽調人手,那么,這五千海盜,就沒辦法再構成任何威脅。不過我們應該越早動手越好,省得到時候有什么變化。”
梁鵬飛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最好在半個時辰之內動手,再晚的話,天一黑,那就不妙了。和尚,快給我把那幾個西班牙軍官押解過來,我跟瑪麗亞公主要跟他們好好地聊聊。”
陳和尚領命而去,其他人接到了任務之后都各自前去忙碌,石香姑起身正要告退,卻被梁鵬飛攔住。“別走,你也留下來吧,多一個人多一份主意。”
石香姑想了想,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而瑪麗亞在旁邊一個勁地撇嘴。
“公主?!我的上帝,哦,天哪,居然真的是您?”被押解進了前廳,灰頭土臉,那身筆挺的軍裝已經給揉成了酸菜,俊朗的容貌也因為兩個黑眼圈和那青腫得像香腸一樣的嘴唇而變得像野豬一樣丑陋的阿方索上校看到了穿著一身保守的修女裝束,但是仍舊遮掩不住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雍容與華貴,還有那張足以讓正常男性畢生難忘的美艷嬌顏,阿方索不由得像個娘們似的尖叫了起來。
他的身后,那十來位同樣狼狽得像是被丟進了垃圾堆里圈養毒打了十來天的乞丐一般的海軍軍官,就像是一群被丟在沙漠中即將渴死的鰱魚,嘴咧得老大,露出了他們那被海盜施暴而漏風的缺牙巴,眼珠子拚命地向那腫起的眼眶外孥著。
而原本瑪麗亞身邊的跟屁蟲子何塞中校與費爾南多,兩人站得筆直,神情高傲而又矜持,就仿佛這里是西班牙長公主殿下的行宮。
瑪麗亞看到了阿方索的模樣,不由得低呼了一聲,伸手掩在性感豐滿的嘴唇前。“我的上帝,你們這是怎么了?”
“長公主殿下,您不知道,那些該死的,沒有一絲人性的海盜居然會背叛我們,并且還毆打我們……”三十來歲的海軍上校阿方索眼淚汪汪地看著瑪麗亞,就像是一只企憐的可憐蟲,更像是一只與垃圾為伍的雜毛色缺牙老狗。
“是嗎?”瑪麗亞輕輕地揚了揚眉頭,嘴角含著嘲諷的笑容:“他們不是你的盟友嗎?阿方索上校,可別忘記了,正是你率領他們前來這里,侵犯我的朋友的領地。而現在,你卻向我訴苦?”
“跟海盜合伙,簡直就是與虎謀皮,一群比豬還蠢的東西!”梁鵬飛坐在一旁邊,嘴里叨著雪茄,斜著眼睛打量著這群可憐蟲,冷冷地道。
所有西班牙軍官的目光都落到了梁鵬飛的身上,有戒備,也有警惕。“閣下,請你不要污辱我們的人格!我們是西班牙王國的軍官,正在與我們尊敬的公主殿下,啊……”一位海軍軍官插直了脊梁,仿佛是無畏的勇氣又重回到了他的身上,可話還沒說完,就讓從梁鵬飛身后邊竄出來的一個身影一大腳給踹得滾出好幾米,趴在地上翻了著白眼干嘔了半天,嘴角流出的唾液把地面都沾濕了。
其他的軍官還沒有所動作,就見聽到了猶如霹靂閃過的啷嗆聲,一道道雪亮的刀光耀花了他們的眼睛,原本站在前廳周圍沉默不言的梁府親兵人人戰刀出鞘,騰騰的殺氣凝聚成沖天的狼煙,眼中的對生死的淡漠與那對噬血的渴求讓人不寒而栗。
一腳把人踹飛的白書生就那么悠然地站在那些西班牙軍官當中伸手撣著鞋幫:“不要再這樣沒禮貌的大呼小叫,我們少爺的脾性可一向不太好。”
那些軍官只能緊緊地握著拳頭,用憤怒的眼神與意念來攻擊白書生,不過,白書生只留給他們一個后腦勺,恭敬地退回了梁大少爺的身后。
梁鵬飛彎起了嘴角,白書生這一亮相雖然顯得了點,不過,還是挺給自己掙臉的,簡直就是他娘的忠仆中的典范。
“小子,挺能顯擺的,居然搶老子前頭出風頭,你狠!”陳和尚一臉悻色地瞪著洋洋得意的白書生。
白書生干笑兩聲,一雙猥瑣的眼睛老是瞄向石香姑身后的一道俏影,嘴里邊敷衍地道:“不客氣不客氣,這次小弟搶了頭功,下次讓你總行了吧?”
“靠,不用讓,頭功老子會自己搶。”陳和尚鼓了鼓那堅若磐石的肌肉,一臉的囂張。
“你們還真沒有一點作俘虜的自覺性。”瑪麗亞剛剛被白書生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可是看到這些家伙面對著刀光劍影,全都縮得像是膽囊被切割掉的老鼠般戰戰兢兢,恨鐵不成鋼地冷笑道。
對于公主殿下的諷刺,這些原本在兩個小時之前,還驕傲得像是打鳴的公雞的西班牙海軍軍官們,全都羞愧地垂下了頭,垂頭喪氣得猶如患上了重癥禽流感的瘟雞。
“阿方索上校,關于你與呂宋總督勾結海盜,前來攻打我的救命恩人梁先生領地的事情,我會如實地寫信告訴我的父親,雖然我沒有權利剝奪你的軍職與爵位,但是,由于你的行為對國家構成了威脅,所以,現在我以西班牙王國長公主的名義,建議你主動交出指揮權……”瑪麗亞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頭深深地埋下,被沮喪與絕望包圍著的阿方索上校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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