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九龍海軍基地
梁鵬飛接過了石香姑遞過來的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關于這個野蠻而又自私,貪婪而又殘忍到極點的少數民族階層,他實在是半點好感也欠奉,甚至可以說是有著刻骨之痛。
他們就像是一群渾身散發著惡臭味道的蛀蟲,以吸食華夏民族的鮮血為食,養肥養胖自己,他們既保守,又殘忍,始終沒有重視軍事技術對戰爭勝負的重大影響,始終抱著“弓馬取天下”的冷兵器觀念不放。
這樣的一個只一心想拚命地保持自己的統治地位,瘋狂地打壓絞殺著一切他們覺得會對他們的統治造成危險的任何事物與思想,寧與外賊不與家奴的劣根性……如此種種,別說是梁鵬飛這個穿越人士,就算是生活在這個時代的,曾經遭受過這些苦難的人們,又何嘗不清楚.
只不過,滿清長久的奴化教育扼殺一切新思想的殘酷手段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使得整個華夏民族在滿清統治的三百多年里變成了一潭徹底的死水。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我所希望的就是,不再有像滿清這樣的特權階級騎在我們每一個人的頭上,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到頭來還把我們當賊一樣的防著,為了他們的統治,甚至連傳播思想與文化的書籍也被銷毀掉。我不知道我說的你明白多少,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滿人,必須要倒下,因為滿清是一個自私到極點的民族,他不配,也不該成為我們中國的統治階級。”
梁鵬飛的這番話很長,也顯得有些凌亂,甚至可以達到胡言亂語的地步來形容,東一句西一棍的,可是,在場的人們卻沒有一個人去否認他所說的是不正確的。
風兒拂過,吹得樹梢與那枝葉摩挲出了沙沙聲響,綠色掩映的小道,曲折而又蜿蜒地延伸向遠處,那綠色的盡頭,是一抹玉帶一樣的白,將那碧藍色的波光與濃淡不一的綠色分割開來,天空,一道白痕在云間穿梭著,忽隱忽現。
極遠處的碧波上,一葉葉白帆正犁出一道道的淺白,爭帆競渡,不外如是,不過,梁鵬飛的目光雖然落向了遠去,卻沒有一絲絲欣賞的興趣,他只是覺得悲哀,大好江山,再這么讓那些滿人給折磨下去,到了最后,屹立于這個世界數千年的古老帝國,變得人人可欺,人盡可欺,讓人情以何堪.
就在神情恍惚之間,就覺得肩頭微微一沉,梁鵬飛轉過了頭來,看到了石香姑那張溫婉恬靜的絕色佳顏,正輕倚在自己的肩頭上,脈脈的目光里邊,充滿了親昵與擔憂。
“我沒事,就是一想到這些事情,心里邊有些不舒服罷了。”梁鵬飛回以一個笑容,伸出了手,握緊了石香姑遞過來的柔荑,低著聲音笑道。
孫世杰與倪明這兩位謀士此刻皆是一臉的激憤之色,就像是那后世的進步青年聽到了祖國陷入了苦難時一般表情,文學青年的激情,任何一個時代都是不會變的。
莫官讓的黑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不過此刻,他也陷入了深思當中,梁鵬飛說了很多,有些他并不清楚,但是對于遷界禁海給他們帶來的苦難,卻是那樣的刻骨銘心,他們的苦難在一輩又一輩人之間口耳相傳,若不是因為朝庭這種滅絕人性的政策,誰愿意數代人都顛沛流離在海中,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到了最后活不下去,這才成為了拿命去打拚以換取生存的海盜。
“香港島給你,不過,我們黑旗幫那些不愿意離開香港島一帶的幫眾,希望梁少爺您不要難為他們。”莫官讓總算是開了口,有些局促地搓了搓那雙滿是老繭的大手:“梁少你說的那些大道理我不太懂,不過,我堂弟官扶他們,若是沒有你的照拂,如今不是流亡海上,就是已經被朝庭所殺,還有你讓石小姐出面幫我黑旗幫報了世仇,我能看得出來,你愿意以誠待我老莫,莫某豈是不明事理之人。”
“多謝莫旗主。”梁鵬飛長身而起,向著這位憨厚之中帶著真誠的莫官讓長施了一禮。“你放心,不管是否黑旗幫眾,愿意留在香港島一帶的,盡管由他們自己。只是,不知道莫旗主有何條件,還請明示。”梁鵬飛可謂是長出了一口氣,他雖然對香港島及九龍半島之間的九龍灣志在必得,可是,他也不希望使用手段去占據,從而得罪這一帶勢力最盛的疍家人,而現在,莫官讓既然已經答應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好辦多了。
最后,梁鵬飛付出了五艘武裝商船,五百桿火槍,還有五十門火炮,以及兩萬斤火藥和十萬兩白銀的代價,原本莫官讓只希望能夠獲得五百桿火槍和五艘武裝商船。而莫官讓甚至沒有提出完全據有大嶼山島的要求,只希望據有如今黑旗幫所據有的大嶼山島南部足矣。
不過,這樣的條件在梁鵬飛看來,偏宜得過份,再說了,這位莫官讓絕對是一個能夠讓人坦誠相交的人物,所以梁鵬飛自己提高了代價,不僅是博取莫官讓的好感,同樣他也希望能夠讓其他疍家人明白,他梁鵬飛是懷揣著善意和誠意而來的。
議定了香港島的事務之后,莫官讓在蝦須排堡休息了,第二天便匆匆地離開了這里,因為他要盡快地把黑旗幫剩余的幫眾親眷遷至大嶼山島,而隨同他前往的,還有代表石家的石達開與代表著梁鵬飛的莫官扶。
“……呂宋中部群島的新建船塢大概會在兩個月之后陸續完工。”謀士倪明正站在屋子里,向著梁鵬飛稟報關于呂宋的事務。
“呂宋中部群島新建的船塢建成之后,就不再增建,把人手都給我調過來,在九龍灣建造船塢。另外,告訴我爹,讓他們在安南那里加大水泥的產量,無論如何,我需要在明年的這個時候,至少在九龍灣建成五個船塢,明年,我需要看到戰列艦在這里建造。”梁鵬飛看著那張掛在墻上的地圖,聽到了倪明的匯報后,想了想之后說道。
“大人之言甚善,既然已取得此良港,就該盡早派上用場。”倪明笑道。旁邊正在記錄梁鵬飛的口令的孫世杰也微微頷首。
梁鵬飛接過了白書生遞過來的涼茶一飲而盡,得意地揚了揚眉頭:“九龍灣這里,將會成為我們的第一個,也將會是最大一個的海軍基地,九龍海軍基地。”
“梁少,那安南峴港如今也照您的吩咐,也正在建設船塢,是否把那里的工匠也抽調過來。”旁邊,倪明繼續向梁鵬飛建議道。
梁鵬飛搖了搖頭:“不用了,安南峴港那里所修筑的船塢,為的是建造商船和中小型的戰艦,一來,畢竟安南國主尚在,二來,我如今的情況,也不方便太過插手,再說了,海戰可不光光是大型戰艦的數量多寡就能夠決定的,多一些中小型戰艦,也不是沒有用處。況且,又不是由我們出錢。”
“不過,可以從那邊調集人手過來,不,是從那安南征召工人,反正香港島一帶沒有什么人口,而安南那里有那么多的流民,閑著也是閑著,招上一兩萬過來為我們建設港口與船塢,雖然做不了什么精細的工作,可是倒倒水泥,砸下石頭什么的,還是可以做的。”
“少爺,澳門那邊傳來了消息,那些英夷已經獲得了朝庭的許可,準備離開澳門,沿海岸北行,前往京城。”一位下屬匆匆地走入了小院,將手中的一份情報交到了梁鵬飛的手中。
“現在我們的人已經深得他們的信任,雖然不敢說已經探查清楚了他們的底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一段時間以來與朝庭官吏的接觸和走訪,已經讓他們對于朝庭的感觀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從一開始的謹慎,到現在發自內心的蔑視和鄙夷。”孫世杰看著那份傳來的情報,臉上充滿了一種叫做苦澀的笑意。
“哼,官吏,榨民以膏,國備糜爛,四處烽煙,又大興文字獄,以陷忠良,這等朝庭,本就腐朽不堪,別說是那些西方人如此看待,某也覺得這朝庭,也已經快到了傾覆的邊緣了。”倪明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插言道。不過他的眼睛里,卻透著一股子刻骨的恨意。
他原本不叫倪明,他原本姓尹,名正柯,為河北博野縣人,世家殷實。其祖父尹嘉銓乃是河北名儒,舉人出身,先后作過山東、甘肅等省的司、道等官,后來升調為大理寺卿,官正三品,居九卿之列。
可就是在乾隆四十六年,因為文字獄案,大學士三寶、英廉及涉及此案的各部、司人員給皇帝奏疏,報告了尹嘉銓的罪證及刑審情況,最后建議將尹嘉銓凌遲處死,家產全部入官,所有書籍盡行銷毀,其緣坐家屬,男十六以上者皆斬,余人給付功臣之家為奴。
而后來,乾隆為了顯示他的“大度”,決定“加恩免其凌遲之罪,改為處絞立決,其家屬一并加恩,免其緣坐”。但是,家產被抄沒,原本一個大家族因此流散、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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