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投效的誠意!!
聽到了和琳如此說,和珅點了點頭,自家老弟與福康安各領一軍,都是去收拾對方,結果,自己的弟弟可是把對方都給平掉了,而那位皇上的外甥福康安,雖然也打到了那廓爾喀的都城,雖然逼降了對方,卻是因為沒辦法攻下對方的都城,兩相一對比下來,自己的弟弟還真是挺有帥才的。
當然這其中,那位往自己的口袋里邊塞了不少好東西的梁鵬飛確實出力不少,他很清楚自家弟弟的脾氣,所以,有這種表現并不意外。
和珅撫了撫眉頭,掂著那有些發福的肚子挪了挪屁股:“別人立個功勞,不知道要費上多大的勁,這小子倒好,上哪轉悠一圈,總能整出點事來。不過,功勞就是功勞,有功不賞,可不是咱們皇上的風格,對了,這小子在奏本上說了,他的手下參將吳良能力不錯,這一次臺灣之事,頗有功勞,皇上已經答應了我,讓他署臺灣水師協副將一職,負起臺灣海防之責。”
兄弟二人很快就把這話題丟到了一邊,聊起了另外一件讓和珅頭疼的事情。“現如今皇上已經登基五十八年,還有一年多的時間,皇上就要退位了,可是我卻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皇上中意的人選。”
“這個……”和琳聽到了和珅的這句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訴苦的話,只能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笑容,和珅看到了和琳如此表情,不由得在心中輕嘆,自己這個弟弟,能力是有的,但是……
“沒什么,不過是一句牢騷罷了,皇上身子康健得很,每天早上都還打拳呢,別說是兩年,就算是再活上十年我看也行。”和珅揮了揮手笑道,似乎想驅散那壓在心頭的陰云。
“兄長,不是我說你,這些年來你做的很多事情……”和琳看到了自家大哥那掩藏在笑容后邊的陰郁,忍不住開口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現如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樣就可以怎么樣的,為了我們和家,哥哥我只能一條路繼續走下去。你不用擔心,為兄我會自己想辦法的。”和珅伸手拍了拍和琳的肩膀溫言笑道。
和琳張了張嘴,確也沒有再說什么,他也清楚自己兄長的脾氣,再說了,這個時候,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侄子豐紳殷德攜著那侄媳婦固倫和孝公主已經出現在了書房外的小徑上,已然不再適合他們兄弟談論這些事情。
遠在北京的事情,梁鵬飛并不清楚,現在的他正在為另外一件事情頭疼。“朱奎又來了,這一回他又準備干嗎.是想投效呢.還是想要合作.”
就在梁鵬飛剛剛抵達了臺灣沒兩天,就知道了朱濆派了其弟朱奎前來的消息,或許是因為初步接觸,而且朱奎這家伙也挺油滑,打著的是準備去南洋做生意,來問陳添保路子的。所以陳添保并沒有能從那朱奎的嘴里邊掏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不過時隔了一個半月之后,朱奎居然又來了,這讓梁鵬飛不得不猜測這家伙的用意。
因為就在自己剛剛處置完臺灣走私,銷毀了三千多個填滿了石灰的假貨,悄悄地把那些已經從貨倉之中轉移出來的鴉片盡數運往蟹王島的當口。在福建福臨府海域的四霜列島一帶,蔡牽在此地伏擊了福建水師湄州營,湄州營死傷慘重,游擊藍奮戰死,把閩浙總督伍拉納和提督招成萬差點給氣瘋,一下向乾隆請罪,一面下達了死命令,這些時間以來,那福建水師與浙江水師就像是兩條瘋狗一般地在閩浙海面追查著一切可疑的船只。
那蔡牽等海盜雖然小勝了一仗,卻沒有想到居然把這些家伙給逼到了窮巷,就在十日之前,久為水師宿將的招成萬以福寧鎮左營為餌,巡于福州府與福臨府交界海域的東引島一帶,蔡牽等人不小心上了一回當,結果,險險讓那福建與浙江水師給聯合抱了餃子,結果,雙方一場血拚下來,蔡牽損失頗重,突破了包圍之后,再次遠遁。
如果不是招成萬指揮在前,被炮彈擊中了左臂,導致指揮混亂,說不定蔡牽這回子就得把腦袋全撂在那東引島附近的海面上了。
所以,梁鵬飛至少有七成把握可以料定朱奎這次前來,十有就是朱濆眼看混不下去了,或者應該是說覺得這么跟著蔡牽與朝庭水師硬碰硬實在是愚蠢的行為,不想再跟蔡牽再這么死撐下去了,所以想撒丫子閃人。
“是的大人,朱奎這一次來,希望能夠與我們合作,至少讓他們能夠去南洋暫避一下風頭。我倒覺得是一個機會。畢竟在閩浙海域朱濆的人望與能力都不亞于蔡牽,若是能夠把他收歸我用,必能添一臂助。”從廣東趕到了臺灣的陳添保就坐在梁鵬飛的下首,畢恭畢敬地答道。
“朱濆,這人到是個人才,大人,此人不僅僅是海上梟雄,而且長袖善舞,不僅僅在海盜圈子里頗有聲望,而且很擅經商,不僅僅在閩浙一帶港口做生意,甚至做到了流球、日本以及朝鮮,另外,他憑借著商人的身份,與官府、水師都暗中有聯系,可以說是一個人面很廣的人物。”掌握著梁鵬飛的情報系統的孫世杰點了點頭說道。
“居然是這樣一個人物,看樣子,確實是有幾把刷子,跟我老梁家起家史倒也有些相像,盜商結合,嘿嘿嘿……”梁鵬飛皺起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這樣的人,如果為我所用,倒真不錯,嗯,朱奎你帶過來沒有.”
“我把他帶來過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把他留在了打狗港外,先來稟報大人,看大人您的意思,再作處斷。”
“既然帶來了,那就見一見吧,算了,我還是親自去一趟。”梁鵬飛考慮了一番之后,還是決定親自出馬,雖然朱濆沒來,不過他既然派了親弟前來,就足以證明了他的誠意。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陳添保那老東西該不會把咱們給賣了吧.二老爺。商議事情在什么地方不能商議,憑什么要跑到這兒來.難道這里還比大嶼山那里安全不成.”就在那打狗港一處偏僻的碼頭,一艘商船正泊在碼頭邊上,透過那布簾看著碼頭上的動靜的一位精壯漢子縮回了艙中,向著那一直安坐在艙里的朱奎說道。
“放心,陳添保肯定不會賣我們,因為他沒這個膽,除非他連自己的性命也不想要了還差不多。”朱奎端起了涼茶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道,雖然他的才智比不上兄長朱濆,可是,卻也不是一根筋的蠢貨,否則,朱濆也就不會讓他來找陳添保談。
“可如果他不答應咱們的要求,那怎么辦.莫非咱們就得跟那蔡牽一伙眼睜睜的看著朝庭的水師把咱們給收拾了.”那位精壯漢子坐到了一旁,一臉不忿地道。
“我們的要求并不高,他憑什么不答應.再說了,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抽身往北,直接去倭國或者是朝鮮,只不過那邊終非長久之地。”朱奎嘆了口氣,說實話,他跟兄長朱濆不太一樣,他可沒有什么野心,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憑著自己的經商手段,做一個富家翁,可是,既然兄長執意,這個愿望只能想想罷了。
“二老爺,有人朝著咱們這邊過來了,是那個陳添保,另外還有三個不認識的人。”這個時候,外邊的水手探了腦袋進來說道。
“走,去看看。”聽到了對方多來了三個人,朱奎不驚反喜,撩起了前襟就邁出了船倉。果然,陳添保正引領著一位身材高大魁梧,步履生風的年輕人向著這邊走來。朱奎看到了陳添保對這位年輕人那種發自內心的恭敬態度之后,不由得吃了一驚。
“難道是那安南西山朝的那個太子.不對,年齡不對,這會是誰.……”朱奎正在胡思亂想的當口,梁鵬飛已然在那陳添保的引領之下,走到了那艘商船跟前。“這位想必就是朱奎兄弟了.幸會幸會。”
“這位兄臺是……”回過了神來的朱奎趕緊抱拳回禮,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那陳添保。
“進去再說。”陳添保回頭打量了下周圍的行人與苦力,向著那朱奎低聲道。朱奎也不作糾纏,讓開了艙門。
“朱兄弟,你們的事,陳大哥已經都跟我說了,我就想問問,你們的底線是什么.哦,險些忘了自我介紹,鄙人姓梁,名鵬飛,梁海梟梁元夏的兒子。”
“什么!你居然是梁海梟的兒子梁鵬飛.……”朱奎霍然從那椅子上跳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望著坐在自己對面,悠閑地抿著茶水,笑瞇瞇地向著自己微微頷首的年輕人,怎么也想不到,這家伙居然是……
“沒錯,我就是梁海梟的兒子,老梁家的少爺,怎么,莫非朱兄弟認得小弟.”梁鵬飛面色不改地笑問道。
朱奎差點一口氣沒順上來。“這,我不認識你,陳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朱奎把目光落在了那陳添保的臉上,氣極敗壞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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