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應該就是雅加達了,夫君。”英姿颯爽的石香姑站在三級戰列艦的艦首,看著那前方已經露出了碼頭形狀還有城堡輪廓的海岸,向著梁鵬飛嫣然一笑道。
梁鵬飛握住了石香姑的手,點了點頭:“嗯,肯定是雅加達,你不是說上次沒有看到那場驚天動地的焰火嗎?今天倒可以欣賞到,不過規模可要比肯達旺岸的小了不少,而且是白天,不會太壯觀。”
聽到了梁鵬飛這話,石香姑不由得掩唇低笑了起來:“夫君還真不落下任何一個擺顯自己成功的機會,不過,你能肯定那些土著會照你的吩咐進攻雅加達嗎?”
“當然,嗯,這話你可說錯了,他們不是照我的吩咐,而是照這位大英帝國東印度公司高級雇員普萊恩特先生的吩咐,我說的沒錯吧?親愛的普萊恩特先生。”梁鵬飛回過了頭來,看向自己身后邊不遠處那位神情憔悴的英國鴉片走私商人兼東印度公司高級雇員。
“將軍閣下,要是公司知道了這些事情與我有關,我一定會被送上絞架的。”普萊恩特卑微地向梁鵬飛深深一禮,以示對這位東方海盜兼朝庭大佬的尊敬,一面小聲地訴苦道。
“呵呵,那也得你回到公司,他們才會把你送上絞架。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親愛的普萊恩特先生,您和漢姆先生對于我而言,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所以你們不必擔心這個問題。”梁鵬飛笑瞇瞇地道,可就是那口潔白的牙齒怎么看都覺得慘人得緊。
看到了梁鵬飛的笑容,深知道這位梁將軍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的行事手段的普萊恩特與漢姆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頭垂得更低了。
倪明笑道:“二位先生,現在請二位隨我上尾樓,那里的風景比較好,而且,更容易讓雅加達城內的荷蘭人看清你們二位的容貌。只是希望事實像您所說的一般,認識你的荷蘭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如果他們能夠認出你的身份,那就完美了。”
“當然,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普萊恩特謙卑地道,心里邊苦澀到了極點,可是,自己與漢姆能夠不照梁將軍的話去做嗎?
答案只有一個,不能,因為,自己與漢姆都已經被一種可怕的,讓人難以忍受到極點的毒癮給纏上了。只要能夠每天給他們兩根那種特制香煙,別說是出賣國家,出賣東印度公司的利益,就算是梁鵬飛讓他們把老婆孩子賣了他們也會同意。
“上帝啊,請原諒我這個可憐的罪人吧……”一想到自己將永遠無法逃離那種可怕毒品的折磨,普萊恩特的心都碎了,可是,為了換取那種特殊香煙,他只能,也必須按照梁鵬飛的吩咐去做。
因為,上一次漢姆那個家伙曾經拒絕了一次這位將軍的要求,結果,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地在一間小黑房子里吼叫了一天一夜,等到他再次被放出來,他那種凄慘狀,實在是讓普萊恩特不敢再去回想。
“活該!”潘冰潔看著那兩個英國佬的背影,狠狠地咬著牙道。對于這些用鴉片去毒害自己同胞的英國佬,潘冰潔半點好感也欠奉。
“自己犯下了罪孽,遲早都會受到上帝的懲罰,他們這是咎由自取。”瑪麗亞仍舊很神棍,總是把她的神掛在嘴邊。
“你們的上帝可沒有這么大的能力,是我的夫君懲罰的他們。”潘冰潔回過了頭來看了正在那飽滿的胸前畫著十字的瑪麗一眼,看了看自己,又妒又恨地道,還特地把我的夫君四個字咬得特別的重。
“親愛的梁懲罰他們,這正是代表了溟溟之中的天意,是上帝借他的手,來懲罰這些罪人。”瑪麗亞立即反唇相譏道。
“你,你……我家夫君是東方人,又不信你們西方的神靈,憑什么把你們的上帝跟我夫君扯上關系。”潘冰潔雙手叉腰,氣鼓鼓地撅起了嘴。
“梁,你不是說過,你是上帝的信徒嗎?”瑪麗亞那雙水藍色的雙眸橫了過來,期盼地望向心愛的人兒,已經一個腦袋兩個大的梁鵬飛翻了個白眼,只能傻笑著點起了腦袋,旁邊,石香姑掩唇輕笑,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至于倪明、張興霸等人,干脆就作抬眼望天狀,雖然他們也很想捧腹狂笑,不過卻沒有這個膽,生怕讓梁大少爺抓住痛腳打擊報復。
“為什么上次我問你的時候,你說你只信自己,從來不會信什么鬼玩意的神怪。”潘冰潔氣鼓鼓地站到了梁鵬飛的跟前,一副不討個說法誓不罷休的樣子。
“嘿嘿嘿,其實我這么說的意思是我不信那些古里古怪的神,比如什么阿拉,什么濕婆啊,還有那個……哎呀,已經快要進入炮擊距離了,好了,小冰潔一會等到了晚上,為夫我好好地跟你們兩個仔細的研究世界上各種神靈。”梁鵬飛扳著手指頭鬼扯了一通,趕緊又以辦正事插開了話題,把這兩個老是瞅不對眼的丫頭給趕進了艙中,美其名曰保護,實則是怕了這兩個小姑娘。
“哼,每次都用這一招。”潘冰潔不滿地瞪了梁鵬飛一眼,不過還是乖巧地朝著艙中走去,瑪麗亞走到了梁鵬飛的跟前,略帶幽怨的目光讓梁鵬飛有些虛偽地擠出了一個笑容。“親愛的,要誠實,上帝才會眷顧你。”瑪麗亞丟下了這么一句話,保持著她修女的風范走進了船艙。
“干脆老子去信春哥算了。”梁鵬飛看著這兩個妞的背影,實在是無語到了極點。
“春哥?是什么人,怎么聽起來怪怪的。”石香姑妙眸帶著疑問地望向了梁鵬飛,周團的諸人也都支起了耳朵,一副八卦的表情。
“春哥是一位真男人,一位真漢子,超越了女姓的存在。”梁鵬飛下意識地把穿越之前對于春哥的評價帶了出來。
“超越女姓的存在?”石香姑斜挑起了眼睛打量著梁鵬飛,后者有些心虛地趕緊重新作出了解釋:“春哥實際上是一個神話中的人物,據說雌雄難辨,這是印度阿三上古神話中的一位強悍的神靈,據說信奉他,就能夠原地復活。”
“吹的吧,原地復活?那豈不是比耶穌還要厲害。”張興霸摸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的不可置信,好歹也學了不少的西方語言,對于西方的神話也略有涉獵。
且不提這些家伙在那艘高大的三級戰列艦上吹牛打屁,這個時候,雅加達已然敲響了警鐘,高高地懸掛在鐘塔上的大鐘那急促的鐘聲在整個雅加達回蕩了起來,當聽到了這個敵襲的報警鐘聲之后,正在總督府辦公室里邊處理文件的總督格羅寧頓時臉色大變,自他擔任殖民地總督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敵襲的報警鐘聲,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那些土著看樣子是忍不住了。
可是當他見到了雅加達目前最為的軍事指揮員,荷蘭陸軍中校德科勒,聽了他的匯報之后,格羅寧覺得自己真的心臟險些跳出了胸腔,被嚇得差點神經錯亂。
“你是說,我們荷蘭殖民地艦隊的所有戰艦都正掛著海盜的旗號?而且就在港外?”面色蒼白的格羅寧乘座著馬車向著雅加達的北門急趕,一面向著坐到了自己的馬車里的德科勒追問道。
“是的總督閣下,幾乎我們荷蘭殖民艦隊的所有戰艦都在,除了我們荷蘭的戰艦,還發現了有西班牙大帆船,還有法國的制式戰艦,英國的三桅戰艦,幾乎可以說,每一個西方國家的戰艦都有好幾艘,這只艦隊的規模絕對是我們殖民地艦隊的好幾倍。”德科勒的臉上愁的差點擠出水來。
要不是對方出現了之后并沒有立即發動進攻,怕是現在碼頭和港口肯定會落入了對手的手中,不過,既使他們仍舊沒有發動進攻,憑著自己手中的二千名荷蘭士兵,還有那征召來的五千名新兵蛋子,想要在如此強大的艦隊跟前守住一面臨海的雅加達,這種難度,不亞于他德科勒從這里泅渡回荷蘭。
匆匆地趕到了北門,登上了那已經布滿了神情緊張,全副武裝的士兵們的城頭,格羅寧看到了那幾乎把整個港口擠得水泄不通的艦隊,不由得瞪圓了眼睛,張開的大嘴就像是那擱在河灘邊上即將渴死的鰱魚。“我的上帝。”
那層層疊疊的白帆,還有那一艘艘高大的巨艦,那些從艦身上伸出來的黑洞洞的炮管,還有幾艘在港口內囂張地游弋著驅逐那些漁船和商船靠岸的快速戰艦,讓格羅寧明白,這絕對不是自己出現在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就算是在我們荷蘭本土,這么龐大的艦隊也是很少見的。”隨之匆匆趕到了這里的幕僚老范佩西甚至連臉上的汗水也來不及擦,忍不住驚嘆道。
“總督閣下,快看,那里!英國人,是英國東印度公司的人。”這個時候,德科勒舉著望遠鏡大聲地叫了起來,他的手筆直地指向了前方停在港口外的三級戰列艦,表情顯得無比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