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陳暮現在滿腦子里都是賺錢的念頭。可是這顯然不是他的專長,琢磨了半天,抓破無數頭皮,他還是沒有想到什么可行的方案。
難道真的要中斷實驗?陳暮心下惋惜地嘆息一聲,心想若是雷子在這就好,以他機靈的頭腦,重新找條財路也不是什么難事。
丫丫現在很頭痛,她的梭車拋錨了。上半身上色彩活潑的t恤。超短的牛仔褲下,一雙白晳的長腿足以令人的呼吸窒息。她的身材高挑,臉型又精致,早就是無數人心儀的對象。此刻她無助地倚著她最新款的銀星梭車,香車美人,每個路過的人都忍不住一步三回頭。
忽然丫丫眼前一亮,她看了一個人。
陳暮正緩緩朝這邊走來。
“姚克姚克!”丫丫連忙揮舞雙手,跳起來高喊。
陳暮的思考被打斷,他抬起頭,看到了拼命朝他揮手的丫丫。他只看了一眼,便打算繼續前進。他和丫丫之間的關系絕算不上友好,相反,似乎還有一些小過結在里面。
看到陳暮打算不顧而去,丫丫一急之下,連忙跑到陳暮面前。
她的動作和上次一模一樣,叉開雙腿,張開雙手,攔住陳暮前進的方向。
“有事么?”陳暮的問話也極其詭異地和上次一模一樣。
“我的梭車壞了,你能不能幫我修修?”丫丫一臉哀求:“要不然我就上不了學了。”
丫丫這般模樣,倒是有一半是裝出來的。上不上課,她并不怎么在意。她的家境富裕,也不用她在制卡方面下什么苦功,所以對上學她并不如何上心。
自從上次和陳暮結怨,她便一直心下微有歉意。而陳暮上次表現出來狠辣果決,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而且她還發現,陳暮是整個班上最努力最刻苦的一個人,這和最初她見到的那個暴發戶形象有著極強的反差。
在一幫以吃喝玩樂為終身目標的廢物之間,出現這樣一個沉默刻苦的人,那感覺是非常奇特的。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和陳暮搭上話,奈何陳暮下課之后立即消失不見,而在學校的時候也極少說話。
今天終于被她逮著一個機會,心下暗喜之余,臉上哀求之色更重了幾分。
丫丫的身材非常高挑,比陳暮還高一些。兩人站在一起,陳暮立即成了鮮花下的牛糞,陪襯得丫丫愈發嬌艷。而那雪白的雙腿在陳暮帶些病黃色的皮膚映襯下,簡直散發著要命的誘惑。
梭車?陳暮看了一眼丫丫的銀星,心下卻忽然想到,一直念叨著要買一輛梭車的雷子。
“我不會修。”陳暮很老實地回答。不要說像銀星這樣的高端梭車了,就是那公共梭車,他坐過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你幫我看看吧,我真的是沒辦法了!”丫丫的大眼睛泫然欲泣。陳暮會不會修她才不在意,只是想趁這個機會拉近一下兩人的關系。對這個人,她是有幾分好奇的。
“如果弄壞了,我不賠。”陳暮想了想,開口道。
丫丫臉上頓時如同雨過天晴,剛才的盈然欲滴的眼淚和滿面愁苦一下子不翼而飛,她忙不迭地點頭:“沒問題沒問題。”
梭車的故障率一直是個問題,這也是為什么大凡是有些實力的人都更愿意去學習艸縱氣流卡。梭車的核心技術便是氣流卡,它利用氣流卡產生的強大氣流作為推動力,再輔之以更適合的飛行的外形結構,所以能夠飛行。
但是作為一種成熟的交通工具,它還是有許多地方不令人滿意。比如它的核心氣流卡,由于卡片材料本身質地的原因,它并不堅硬。而它產生的氣流卻非常強大,也就是說,它產生的推力很強大。盡管已經做了許多保護措施,它的核心氣流卡還是很容易在這股強大的推力作用下遭到毀壞或者破損。
陳暮答應的原因很簡單。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深刻了解梭車,就算弄壞了也沒關系。
以前和雷子在一起的一段時間里,陳暮不斷地試制各種低級卡片,就曾拆開過許多家里像熱力煲鮮食柜這樣的用品,拆起東西來,倒也看不出生澀。
銀星梭車市場價高達三百五十萬,是一款不折不扣的高端車。不過既然對方說明了弄壞了也沒關系,陳暮也放心大膽地開始拆了。
香車美女,一看身份就高貴無比。而爬上爬下的陳暮,此時看上去就活脫脫一個修理工。在它的后備箱中,有備用的小型修理工具,這給陳暮不少幫助。
如今這輛梭車的已經被陳暮拆得七零八落,他手上正拿著從梭車里取出的氣流卡。
這張氣流卡的規格和普通的卡片相比要大許多,厚度更是有一指厚,拿在手上,就有如一塊方板。
這是一張三星氣流卡,但是和普通氣流卡相比,它做了一定程度的改動。這些改動能讓它生產的氣流更為集中,但是在靈活姓方面則被削弱許多。
問題出在這張卡上,它的一個結構損壞了。
只有修復這張氣流卡,或者換一張全新的氣流卡,才能讓這輛梭車重新起飛。
當問題回歸到卡片上,陳暮便有了信心。
“這張氣流卡損壞了。我可以修復它,但你需要支付報酬。”陳暮看著丫丫,平靜道。
報酬?丫丫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第一次遇到幫她的人問她索要報酬。
“我身上只有三萬歐迪。”她有些遲疑地回答,她到現在還沒有徹底地反應過來。
“那就三萬歐迪。”
“哦。”丫丫有些茫然地點頭。
三星氣流卡對于陳暮來說,結構還是有些復雜的,而修復卡片需要的水平更高。但是今天不知是不是由于有金錢的刺激,他如有神助,很輕松地修復了這張三星氣流卡。他并沒有按照這張三星氣流卡原本結構來修復,而是做出一些細微的改動。
修復好了氣流卡,陳暮重新把梭車安裝如初。丫丫將信將疑地啟動這輛梭車,沒想到果然修好了。
“給你。”丫丫很爽快地把三萬歐迪支付了,雖然陳暮的索取報酬行為讓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心下不爽的丫丫啟動梭車,揚長而去,完全沒有招呼陳暮。她原本對陳暮還有幾分興趣,卻因為陳暮索取報酬的行為而對他的印象大跌。
沒有理會丫丫,拿到三萬歐迪的陳暮心中很是開心。三萬歐迪雖然不多,但是對他來說,也可稍稍緩解他的經濟危機。他沒有想過自己索取報酬的行為有什么不妥,在他看來,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沒有任何值得疑問之處。
真正令他感到開心的并不是這三萬歐迪,而是今天這件事給他帶來了一個全新的出路。
回到學校的丫丫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同學之間的幫忙,居然來要報酬,這人的人品可真是糟糕!自己前段時間怎么會欣賞這樣一個人。所以當她看到走進教室的陳暮,特別是陳暮手上那個鑲滿寶石的女式度儀,再想到今天的三萬歐迪,她心中的鄙夷之情更重了幾分。
又不是沒錢,還這般斤斤計較,真夠市儈!
更令她氣憤的是,走進教室的陳暮居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像今天早上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
對于陳暮來說,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時間是很寶貴的,不能浪費。
專注地聽著老師講課,他的眼中不時地閃動著若有所思的表情。這幾個月的時間,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他的知和識結構已經逐漸變得系統起來,而那神秘卡片里所闡述的一些原理,又能讓他以一種較高的眼光來對待現有的知識。
不知不覺中,他對制卡的理解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一切,一心專注學習的陳暮并沒有意識到。
丫丫有些怔然看著陳暮,她不明白。眼前的姚克一臉專注,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魅力。她似乎能在陳暮身上感受到一種力量,一種向上的,積極的力量!
這和早上那個市儈的男人反差太強烈了。
“小妮子思春了?”一旁的鳳姐一臉戲謔地捅了捅丫丫。
丫丫白了她一眼:“瞎說什么呢?就這暴發戶,值得本姑娘動春心?”這個白眼端得風情萬種,直把那些暗中注意她的男生們的魂魄險些都勾去了。
鳳姐哧地輕笑:“你明明都看了別人一上午了。”
“我只是奇怪,感覺看不大透這個人。”丫丫輕聲把早上的事說了一遍。
直到丫丫說完,卻發現鳳姐神色奇怪地看著她。她有些納悶:“怎么了,這樣看著我?”
鳳姐輕嘆一聲:“別玩火,和男人玩玩就行,千萬不要動感情,要不然……”
“鳳姐,你今天真是奇怪哎!”
兩人嘻玩哈鬧了起來,兩人的話題很快就飄到其他地方。
一下課,鳳姐就一把搶過丫丫的梭車鑰匙,丟下一句:“哈,今天車給我用。”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