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府內夜宴
“哦,不用出去買?那是什么你快點說,我這就去叫他們準備好你要的食材。”韋奕著急的站起身子說。
“這個東西么這花園里就有,猜下看,是什么?”江欣怡笑著逗他們。
“是蓮藕?我去挖。”駱柯最聰明,看見了旁邊荷花池里的東西說。
江欣怡笑著搖頭。
“是泥鰍?我抓它最在行,這個我負責。”韋奕猜。
江欣怡晃晃手指,表示答錯。
安鵬飛和上官宏倆人比較穩重,往四周看看。
“苦瓜?”燈籠的照射下,上官宏看見旁邊的竹藤上掛著的幾個東西問。
“上官大哥,你眼神可真好,只可惜,猜錯了。那東西苦的要命,怎么下酒啊。”江欣怡說著,往安鵬飛的臉上看去。
“別看我,我實在是猜不到。”安鵬飛投降了。
“哎呀,小江,你就不要賣關子了,趕緊的,告訴我們是什么?”上關宏著急的問。
江欣怡笑著站起身,走到墻角的一棵樹底下,對他們招招手。
“不會吧,你不會讓我們吃這樹皮吧?”四個男人遲疑的走過來,一個說。
“我知道了,你是想吃樹上的鳥。”駱柯好像很開竅的樣子說。
那棵樹滿粗的,一個人剛好可以抱住,樹上應該有鳥窩的吧!
江欣怡連頭都懶得搖了。
“二哥,給它一掌,注意不要震傷了它。”江欣怡對安鵬飛說。
安鵬飛雖然不知道江欣怡倒底想要什么,但還是按她的意思,揚起手對著那樹干拍了一掌。啪啪啪,伴隨著片樹葉落下了很多的黑點。
“好了,還要怎么做?”安鵬飛問江欣怡。
“很簡單,我們撿這個,你再到那棵樹上拍一下。”江欣怡用腳尖點點地上那一個個黑點說。
“撿知了做什么?啊,你說的下酒菜就是這個?”韋奕蹲下去,看清地上那黑點是什么東西后,問江欣怡。
“對啊,趕緊的,不然天亮都吃不到。”江欣怡邊說,邊蹲下身子撿知了。
安鵬飛本來還聽話的要去拍另一棵樹,聽見江欣怡的話,他停頓了一下,那螺螄都能吃,這知了有什么不能吃?于是馬上走到那棵樹底下,照著樹干就是一掌,又從樹上掉下來一片。
“喂,我說你們怎么不動手撿呢?”江欣怡抬頭問那三個還傻站著的人。
“算了,我還是去吃桌子上的東西吧。”上官宏想了一下說。
韋奕和駱柯也準備轉身走。
“誰不動手撿的話,等下吃的時候,就在一旁看著好了。”江欣怡還沒說話,安鵬飛走過來說到。
然后掀起袍子角往里面撿知了,一歪頭,借著月光和燈籠正好看見江欣怡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易昕,你笑什么?”安鵬飛小聲的問。
“嘻嘻,沒什么,我就是在想,是不是我再做什么你都不會懷疑,我說什么能吃,你都會吃啊?”江欣怡也小聲的問。
“應該是吧。”安鵬飛應著,撿好自己腳邊的知了,又往前面移移繼續撿。
上官宏他們聽了安鵬飛的話,再看看他那么認真的撿知了,生怕等下真的好吃,江欣怡真的會不讓自己吃,那豈不是很吃虧?還是跟著撿吧!
幾個人眼睛相互對視了一下,轉過身來,蹲下,跟著撿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地面上能看見的都撿了起來。
“易昕,夠不夠?”安鵬飛問。
江欣怡走到小萍她們身邊,拿起那個裝水果的籃子,看見里面還有一個桃子,就示意小環拿出去,然后把自己袍角里的知了倒進去。又拎著籃子走到安鵬飛他們的身邊,把他們撿起的都收了進來。
“海子,你過來。”江欣怡對著海子喊。
海子跑過來以后,江欣怡把手里的籃子交給他,對他說;“你把這個交給大師傅,讓他先用溫乎的鹽水把這些東西浸泡一下,然后瀝瀝干,用油給炸一下,再幫我們弄些醬料來。”
“公子,這個是拿來吃的?”海子不相信的問,因為剛才他們看見這幾個人喝著喝著酒,就跑到樹下,正弄不明白他們干什么的時候,發現他們都在撿知了。
本來以為幾位公子跟自己的東家在捉知了玩,沒想到,竟然讓拿去炸!
“哦,是的,趕緊的,我們還等著它下酒呢。”江欣怡催促著說。
海子趕緊先收回好奇心,拎著籃子就往花園外跑。
“來來來,咱先慢慢的喝著等吧。”上官宏招呼著幾個人重新坐下。
“小江啊,你不是你小的時候,經常餓肚子,亂吃東西,所以才知道那塘里的螺螄,還有這蟬兒能吃啊,那小安怎么不知道呢?你們兩家不是親戚么?”韋奕在一旁問。
“我很小就上山拜師學藝了,家里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呢。”安鵬飛趕緊的打圓場。
“唉,說起來,你們哥倆還真的是命苦,不過也還好,你們兩弟兄都知道珍惜這份親情。親的跟一個娘生的似的。要是小江是個女娃娃的話,嫁給小安就更好了。”上官宏端著酒杯看著對面的兩個人說。
“上官,你也沒喝幾杯呢,怎么就說胡話了呢?”安鵬飛怕江欣怡怕羞,趕緊的說。
“又沒外人,都是自己兄弟,開個玩笑有何不可?”上官宏反駁著。
大家就這么說說笑笑的,酒也喝的挺開心的,好在是夏天,菜就算是涼了,也沒有關系。
“小江,我怎么聽海子說,咱們還要養鴨子?”駱柯忽然想起來問。
“是啊,還沒跟你們商量,難道你們不同意?”江欣怡問。
“不會,不會,咱不是說好的么。賺錢的點子你想,我們哥幾個就打打下手,等著分銀子就行了。”韋奕趕緊說。
這時,海子端著個大托盤走來了,走到桌子面前,把托盤上的三大盤子油炸知了和兩碟醬料放在桌子上,因為桌子已經擺滿了,所以只能碟子摞在碟子上,一眼看去,就只能看見三碟炸熟的知了了。
“好香。”四個男人一起說,卻沒有人動筷子。
“海子,這一碟拿去給大家都品嘗一下,看看可以的話,就上酒樓的菜單。”江欣怡對身旁愣愣的海子說。
“好。”海子本來想拒絕,想替大家拒絕的,可是江欣怡的話,他又不想不聽,就老實的端起一盤數量比較少的碟子。
“等下,這個,要沾沾吃,告訴他們,除了頭和翅膀不好吃,剩下的都能吃。”江欣怡叫住了海子,拿起一碟醬料放在了海子的托盤上,叮囑了他一下。
海子端著那碟東西往小萍那邊走。
“咦,不是說想吃新鮮玩意兒么?怎么好吃了,又不動筷子。”江欣怡用手抓了一只在手里,拉掉翅膀,扭掉頭,把知了的背部分開,用指甲把中間一條很細的腸子拉掉,然后在四個男人和遠處一大群的人注視下,細細的嚼著,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很享受的樣子。
“這個是公的,年紀大了點,味道就差了點,但是大腿還不錯。”江欣怡邊吃,邊自言自語的說。
“小江,這個你還能區分出公母來?”上官宏咽下口水,好奇的問。
“嗯,公的腿部肌肉比較健壯,有很多的肉,但是成年的公知了肚子很空,干癟無味。母的就不一樣,能吃得滿嘴流油。今個太慌,應該挑一挑再燒的,翅膀也沒剪掉。”江欣怡說著又抓了一只看了看,笑了。
不用說,她找到年輕的公知了。
四個男人也忘記了喝酒,就這么看著江欣怡接連的吃了三只,小萍她們好奇的都走了過來,每個人手上都捏著一只,因為不會,也不敢吃。
最后,還是安鵬飛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個,學著江欣怡的樣子,扭掉頭和翅膀,分開,挑掉哪根細細的腸子,沾了點醬料,咬了一口。
嗯?真的很好吃,尤其是背部的精肉,細膩香甜。大家一看安鵬飛舒展開的眉頭,也都開始動手了。
“真的好吃呢。”“是啊,真的很好吃。”“就是,一到夏天這東西就知了,知了的叫,吵的人心里亂亂的,沒想到它的肉肉這么美味。”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小萍她們幾個女孩子也大著膽子開始吃了。
“我就知道這東西的殼可以入藥,有清熱解毒,去痛化腫的功效,可是卻不知道它居然可以吃!”韋奕拿著一只看著它說到。
“別說是你了,就這里的都問問,看看誰知道?”安鵬飛指著身邊的人說。
海子他們知道怎么吃了,都退回到石桌那邊,美美的吃了起來。
“這東西真的是絕美的下酒菜,收這東西好辦,就是那些小娃娃們一夜都能逮住好些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吃客們敢不敢吃。”上官宏擔心的說。
“沒事的,什么都有個開頭。”江欣怡搖著酒壺說。
“小江啊,你還有啥好吃的東西不?”韋奕邊問,眼睛邊往四周瞄。
“呵呵,當然有了,以后一樣樣的做個你們嘗嘗。”江欣怡說著,站起身把上官宏身邊的酒壺拎到自己身邊,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時,耳邊又傳來青蛙的叫聲,安鵬飛抬頭,隨口就問;“易昕,青蛙能不能吃啊?”
“啊?青蛙?那個不能吃的。”江欣怡嚇了一跳,趕緊連搖頭,帶擺手的告訴他。
“真可惜,那東西的肉應可是比塘里的螺螄和這蟬的肉肉多呢。”韋奕也插嘴說。
“就是啊,那東西我知道,沒有毒的,要不這樣,明天我們去抓些來,易昕你研究一下怎么做好吃,行不?”上官宏也熱心的建議。
“停,停,停,那東西萬萬動不得的。”江欣怡趕緊阻止他們再研究下去。青蛙的美味自己怎么會不知道,那東西皮一撥,切成段炒尖椒,白嫩的肉和翠綠的尖椒,就是一個無以倫比的好菜。還用得著她研究?
可是不行啊,這個可不能讓他們知道,不然的話,就要釀成打錯的。跟他們說青蛙是益蟲估計是對牛彈琴。
“青蛙是吃不得的,因為它的肉質太好,所以,很多的寄生蟲就隱藏在它們的肉里,寄生蟲就是我們眼睛看不見的蟲子,它們的命很頑固,把青蛙的肉都燒熟了,寄生蟲都不會死的。人吃下去以后啊,寄生蟲便會在人體內繁殖,生兒育女,你們說,那人還有用么?所以,那東西動不得的。”江欣怡趕緊的講解著,想可以打消掉他們窺視青蛙的念頭。這個千古罪人她可不想做。
古代沒有農藥,田地里的蟲子就靠它的天敵青蛙去消滅了,如果大家都知道青蛙可以吃,那后果,江欣怡真的不敢想啊。
窮人這么多,平日禽肉就難得買一回,可是田里的青蛙是不用花銀子的,有錢的人家吃到美味,也會花錢去鄉下買,天!表面上是青蛙要有滅頂之災,實際上最慘的還是人,還是窮苦的農民。
“哇,這么可怕,再好吃咱也不饞了。”駱柯很嚴肅的表態,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聽見他們這樣說,江欣怡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氣。
桌上的酒壺基本都空了,炸好的知了也吃光了,江欣怡又想到了蠶繭,以前就聽小萍說過,那東西吐完絲,就會給扔掉,同樣沒有人知道那個可以拿來吃。
天冷了以后,知了沒有了,就可以用那個來頂替,一定是酒樓里的招牌菜。
韋奕和駱柯一起出府,他們現在分別負責美味樓和逍遙樓的安全問題,江欣怡幫他們在那里各自裝潢了一間臥室,所以他們都沒有回府睡過。
海子和小萍他們不用吩咐的就來收拾桌子,上官宏領著護院又去夜巡了。不一會兒的功夫,花園里就剩下江欣怡和安鵬飛兩個人。
“易昕,回去休息吧,要是還不想睡的話,二哥領你在府里轉轉?”安鵬飛站在江欣怡的身后說。
“嗯,再看會兒月亮就去睡,一覺睡醒后,又將是嶄新的一天,一切都會好的。”江欣怡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有感而發的說。
安鵬飛見她喝了這么多的酒,還能如此冷靜,而不是借酒澆愁,心里頓感欣慰,也就不再說話,站在那里默默的陪著她看月亮。
江欣怡說的沒錯,一覺睡醒,看見新一天的太陽,一切都是新的開始,她不知道,明天一大早就有喜事登門,很好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