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老跟著我干啥？”趙鐵蛋朝著身后不遠的那兩個扛著攝影機的人喊道，看著他們扛著的那個對準自己的東西，他就感覺心里發憷。
聽個老兵說，這東西能攝魂。當時隊里的那個學生兵立即笑話他，笑著說這東西是拍電影的。趙鐵蛋以前和弟弟看過一次電影，但卻從沒有見過攝像機。不服氣的老兵開始與學生兵吵了起來，這時候，連長走過來了，宣布了要配合攝影隊的工作的命令。
在那幾個操弄攝影機的人邀請士兵們站到鏡頭前表演時，連長親自走到那個機子前為大家做了一下演示。學生兵第二個過去，還特意擺了幾個花架子動作。連里邊有一半人選擇了在機器前亮了亮相。
身為班長的趙鐵蛋當時鼓起勇氣帶頭為他的班里邊爭氣時，心中曾經忐忑不已。但幾天過去了，除了有些心慌，似乎沒有失魂的癥狀。
當第二天，扯著的大幕布上出現了亮相士兵的身影后，全連士兵都接受了這個家伙。
“看你再一次拿大刀砍鬼子腦袋！上一次的鏡頭沒有拍好！”跟在攝影機旁邊的黃煥文大聲喊道，會一些攝影技術的他報名參加了先鋒軍的前線攝影隊。經過了一陣訓練后，他們直接參加了濟南戰役的拍攝。上一次，他抓拍到了趙鐵蛋用大刀砍掉了鬼子腦袋的鏡頭，可惜有些遠了。但鬼子無頭脖腔中噴出的血的畫面讓他記憶深刻，這讓他記住了這個背后背著大刀的趙班長。
趙鐵蛋一陣好笑，上一次要不是打光了手槍里的子彈，來不及換彈匣，也不回抽出大刀來了。現在的他用手槍用的更熟練了。
“讓我給你們表演一次？”趙鐵蛋街口拐角處，貼著墻根低聲問氣喘吁吁跑過來的黃煥文。
“我們這是紀錄片，不要表演。我們要真實。我們不能弄虛作假，糊弄觀眾！”身為記者的黃煥文始終記得趙主編曾經告訴他的幾句話，他也略有些生氣的把同樣的話喊給了趙鐵蛋。
“噓！小聲點！”趙鐵蛋做了個手勢低聲斥道。
對面的街口也伏著一個戰士，朝著這邊打了兩個手勢，并指了指垂直方向的街道。這種手勢是在孟享的要求下，結合著戰場的具體情況，范種等參謀人員創造出來的，并不斷根據戰場應用的實際情況修正著。
“老陳，開機！”黃煥文知道有情況了，低聲囑咐身邊的攝影師老陳道。
趙鐵蛋也沒有理他，連長要求他們配合攝影隊的工作，那配合就是了，不用管他們就是配合了。黃煥文卻知道，雖然沒人來管拍攝，但拍攝下來的膠片因為涉及軍事秘密，有一大半不能泄露出去，只能內部參考。很想讓大屏幕前觀眾也他一起分享殺鬼子的激動心情的黃煥文，這才找趙班長拍他的大刀，這個應該沒有什么禁忌，而且很有鼓動人氣。
對面的戰士勾了勾腳下的一面鏡子，又比劃了一個手勢，趙鐵蛋點了點頭，取下了頭上的1935式頭盔用索米頂著慢慢的移到了墻角處。等露出了半個頭盔了依舊沒什么動靜。他慢慢收回來，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了一件露著三個彈孔的舊軍服裹到了索米的上頂著頭盔又伸了出去。當軍服剛露出一角，就聽著吧勾一聲槍響，舊軍服上又穿了一個彈洞。
他順手把頭盔甩了出去，咣當一聲中，對面的戰士快速探身開了一槍后，貼著墻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看著對面的士兵倚在墻根處，點上了一根煙，黃煥文有些奇怪道：“沒鬼子了？”
趙鐵蛋走過去撿起自己的頭盔道：“你看，已經沒了。我那個搭檔，已經觀察了挺長時間了。就兩個鬼子，另一個早已經被干掉了。”
“那個人是你的搭檔？他槍法真好！”黃煥文問道。
“上邊還有一個！”趙鐵蛋指了指屋頂上道，一張笑臉從上邊伸了出來，沖他們伸了個招呼。
“現在鬼子學精了，也少了很多。一天還碰不到兩三個。不經打！”趙鐵蛋一邊說著，一邊想起了剛開始的時候，巷戰的激烈，那個時候，一點都不能放松，鬼子特別多，冷不丁的就從哪里冒出來了。但隨著他們損失的加大，出來的只有一些偵查人員，人數少的可憐。先鋒軍也開始輪流出擊，鍛煉隊伍。
趙鐵蛋剛回到臨時配給點，就看到排長等在那里。
“趙鐵生！”排長隔著老遠就喊道。
“到！”趙鐵蛋立即一陣快跑，立定站到了排長面前。
“上邊另有任務，要求你參加。”排長直接下命令道。
“是！”趙鐵蛋立即回答道。繼而掃了一眼周圍，才道：“排長，知道啥任務不？”
“反正是打鬼子，應該是近戰！”
“張飛虎！你有新任務了！”
“三只手？”正在懶洋洋的曬太陽的張飛虎聽到熟悉的聲音，定睛一看，才認出是自己的老搭檔三只手。
“這一段時間，一直不見你，你跑哪里去了？在先鋒軍哪個隊伍？”張飛虎爬起身來，上前一個熊抱笑問道。
章三壽猶豫了一下，最后苦笑道：“我加入了一個特殊隊伍，有規定，不能亂說。要說那個假名字，就有些對不住你了！”
張飛虎一愣，隨即打量了他一下笑道：“行啊！三只手！守規矩了！”
“不錯，不錯！你小子看來混的不錯，都少尉成軍官了！比我還高一級呢！”
“哪里！虎哥，你笑話了！我也就是憑著這點手藝，掙了點面子。”章三壽也是有些感慨，自己憑借小偷開鎖這種江湖上不入大流的技術竟然能夠進入了那支部隊，到現在也有些讓他不相信。
“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兄弟還需要客套！你剛才說什么？我有新任務？”張飛虎又一屁股坐在了鋪著帆布的毯子上，拍了拍旁邊示意章三壽坐下。
“我有任務經過這里，順便來看看你！剛才看到你也列上了任務名單了。”
“任務名單？”張飛虎驚異道，以前自己上名單可都是被官府懸賞的。
章三壽自覺剛才有些失言，訕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打鬼子，要求近戰能力強的士兵。你知道我的毛病，一時忍不住偷看了兩眼，看到了你的名字。”
“近戰打鬼子？”張飛虎不禁摸了摸腰間的雙槍。
“二狗！去了可要小心一點！近戰中打狙擊槍很可能打中自己人！”連長一個勁的囑咐道。打死自己人的陰影可能會潛藏在心里邊影響一個人一輩子，他不希望這個小伙子受這種折磨。
“我知道了！我只瞄準那些落單的小鬼子。”陳二狗笑道，“鬼子總不成都躲起來了吧！只要他露出來，露哪里，我就打哪里。”
“這些氣體，要小心，量多了也是容易死人的！”李宗博一邊看著士兵們在搬運，一邊囑咐。雖然經過實驗，這些氣體只是讓人流淚、打噴嚏、久了致人昏迷，一般對人體沒什么大害處，但量多了依舊有生命危險。試驗中的三只小白鼠就因過量而死。
“他們從哪里弄來的這些氣體啊？”李宗博雖然好奇，卻沒有多問。雖然他知道這種東西將會用在鬼子身上，有些解恨，但研究武器總讓他有些心里不舒服。只是這種并不是直接殺人的武器，這也讓他有些心寬，心中的內疚少了很多。
“這些避彈衣已經經過了實驗，對鬼子的刺刀都很有效果。”鼠二拿著一份報告放在了孟享的面前，因為看文案看的眼疼，一些東西，孟享就叫鼠二念給他聽。
“命令基地全力生產，爭取做到一人一件。”尼龍避彈背心很實用，既能擋彈片，也能擋住刺刀，雖然保護的面積不大，但也足夠保護住幾個重要部位了。雖然價格昂貴，孟享本打算等再次升級后使用，但現在可能面臨的近戰危機，讓他狠下心來一口氣生產了一千件。配合和便宜的鱗甲和鎧甲避彈衣，也能夠和鬼子拼殺中不落下風了。
“攝影組都準備好了？”孟享問道，雖然那里在主基地的直轄范圍內，小花那里可以拍攝到清晰的圖片，但為了掩人耳目和鍛煉人手，必要的攝影隊還是要的。
“都準備好了！”
“我要求的電臺的現場直播怎么樣了？”
“也都安排好了，到時候可以直接對全國廣播。”
“好！”孟享又不由激動道，這是他策劃的現場直播戰斗現場。對外抗議和譴責根本不管用，時間也來不及。鬼子既然用了這個法子，就讓事實證明他們的卑鄙吧！
“一定要找兩個好一點的播音員，不要有氣無力的娘娘腔。”
“天狗計劃怎么樣了？”
“還需要一些時間，現在數量不足，一旦驚動了敵人，可能就要計劃失敗了。”
“那好，穩妥一點也好。到時候，就讓鬼子好好的嘗一嘗恐怖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