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之后管長風很自然的接替了劉兆國的位置,看得出來管長風現在跟著劉兆國很緊,這也在情理之中,沒有劉兆國的全力支持和運作,他根本就沒有希望擠掉陳民坐上常務副局長的位置。()
冷鐵鋒為此是對市公安局極為不滿,而陳民與劉兆國的關系也急劇惡化,只不過在市公安局里這一畝三分地中,面對劉兆國和管長風的聯手,陳民根本就翻不起波瀾,而其他幾個副局長也相當明智的站在了強勢者的一邊。
“劉哥,看來管局很是支持你工作啊。”踏進另外一件雅間的趙國棟若有深意的笑道:“你那邊那么糟糕的手氣,他都能去接著。”
“滾你的蛋,公安局里的事兒啥時候輪到你來操心了。”劉兆國點燃一支煙,“說吧,又遇上啥難事介紹了一遍,甚至連與付天之間的心結也沒有隱瞞,劉兆國和蔡正陽不一樣,已經不是上下級關系,而且認識時間最長,相交最久,趙國棟對劉兆國也更了解,所以話語間也就沒有啥忌諱。
“你下定決心要想下去?你可要想清楚,一是這種事情肯定不會讓你去什么好地方掛職,這確定無疑,二是掛職不比任實職,你在所在地能否發揮作用并不一定以你自己的能力和意志為轉移,更重要的是要看當地主要領導對掛職干部以及你本人的看法,你這樣年輕,遇上個年齡大一些的書記、縣長。那可難說,保不準有你苦頭吃夠卻又半點成績做不出來。”
劉兆國說話也很實在。句句說到點子上,讓趙國棟心情也不復有先前地興奮和緊張。
“我想過。我才二十五歲,就算是下基層鍛煉兩年對自己也有好處,畢竟到艱苦地方去更能磨練人,這我有思想準備,唯獨就是和地方主官如何做到和睦相處這一點我卻沒有多少把握。當初在管委會更主要的是拼工作拼成績。準確地說就是你想要爭權奪利都沒機會,因為一旦管委會撤銷,大伙兒都已經玩完,管委會以保留下來我就到了嶺東鄉,一個多月就掉到交通廳,這中間變換太快。我真還沒有怎么適應呢。”
“只要你不怕吃苦,那倒沒啥,至于說如何做到和當地干部和睦相處這我卻沒法教你。()都是一個逐漸熟悉適應過程,誰也難免犯錯。只要不是原則錯誤,我想都有改正機會。平時工作中磕磕絆絆都在所難免,那倒也不必過分擔心。”劉兆國想了一想之后才道:“既然你真有意要去。那就得把組織部那邊關節打通,你有什么想法?”
“不就是沒主意才來找劉哥你么?”趙國棟揉揉鼻子又道:“我之前已經找過柳哥了,這后邊再去找柳哥又怕柳哥事情太多太忙,顧不上我這小事兒。”
“對他是小事,對你可是大事,既然打定主意,那就不要有任何顧忌,要拿出一股不達目的誓不休地勁頭來。”劉兆國微微皺起眉頭,他覺得咋趙國棟在這件事情上顯得這么肉呢?
“劉哥,柳哥離開組織部這么久了,我擔心找他幫忙會不會有些為難......”
“哼。你擔心這個?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真要下去了怎么個工作吧。老柳在組織部里呆了快十年。從副處長、處長再到副部長、常務副部長。你以為這十年是吃干飯啊?”劉兆國輕輕哼了一聲。“打定主意就給他打電話。這件事情交給他來安排。其他你就不用操心了。如果你不好意思。那就我來打。這種事情你磨磨蹭蹭干啥?是朋友。是兄弟。關鍵時候就更要幫忙!這也不是啥違背原則良心地事情!”
“那倒不用。我給柳哥打就是了。”劉兆國地豪氣干云讓趙國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總感覺劉兆國今天地表現與前段時間有些迥然不同。有那么一點人逢喜事精神爽地味道。連說起話來也是氣勢飛揚。鏗鏘有力。
“劉哥。你是不是遇上啥喜事兒了。咋也不說一聲?”趙國棟琢磨著其中味道笑了一笑。
“咦?”劉兆國狐疑地瞅了一眼趙國棟。半晌沒有吱聲。最后才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地事情吧。少操空心。”
見劉兆國不愿多說。趙國棟也不好追問。便徑直給柳道源到了電話。
并不出劉兆國地預料。柳道源并沒有推托。只是詳細詢問了組織部地要求條件。以及交通廳里競爭對手地情況。其他倒沒有多說。
柳道源沒有多問,也沒有承諾,但是趙國棟卻知道這是柳道源的性格使然,能就能,如果不能,只怕他立即就會說出來。
放下這樁心事,趙國棟也就放松下來。
管長風是原來蓮湖區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分局局長上來地,據說在蓮湖那邊很有威信,不過在謝其祥任市公安局長期間卻不太順,謝其祥雖然沒有刻意打壓他,但是卻頗有些閑置冷放的態度,直到劉兆國就任常務副局長之后這種態勢才漸漸改變。
劉兆國他們是在接待寧陵地區公安處一行來安都市公安局學習,劉兆國在任副局長期間曾到寧陵那邊去公干過,也受到了寧陵那邊的熱情接待,所以這次寧陵那邊來考察學習,劉兆國便是親自作陪。
“國棟,你不是有個朋友在搞建筑么?市局交警支隊和車輛管理所要從市局大院旁邊搬走,遷到城東開發區內新址上修新地辦公大樓,市政府辦公會已經原則上通過了,估計馬上就要進設計和招標階段了,你那位朋友有沒有興趣?”劉兆國含笑道。
“劉哥,這種好事兒怎么可能輪到我朋友頭上?這安都市這么多建筑公司,哪家不能修,還得來問我?”趙國棟一聽這其中肯定有貓膩,這種好事只怕天孚建筑公司就是求爹爹告奶奶也未必能拿到手,這么大方拿出來,肯定是有啥難事兒。
“你小子,劉哥給你朋友介紹生意,你還拿捏起來,真還以為這安都市找不到為交警支隊修大樓的建筑公司不成?”劉兆國也笑了起來。
“劉哥,你地脾氣我還不知道,好事情是輪不到當朋友身上的,我懶得問,我朋友不想接這種活兒。”趙國棟還真拿捏起來。
“咦,你這小子還真給你劉哥矯情起來?”劉兆國也知道趙國棟這小子狡猾,這些東西瞞不過人。
“得了,劉哥,你就說說你們交警支隊和車管所地辦公大樓有啥難事兒吧。”趙國棟癟癟嘴:“是要全額墊資還是竣工后兩三年才能拿到修建款?是不是市政府那邊又給你們公安局打白條啦?”
“呵呵,你小子這腦瓜子還真靈啊,一猜一個準兒,竣工后兩三年才拿修建款倒也不至于,但是由于現在交通上工作量越來越大,交警支隊和車管所擠在市局一個大院內辦公也的確是不是辦法,所以市里和局里都想要盡早將交警支隊和車管所遷出去。”
“要出去也不能隨便找個破爛房子將就,這交警和車管所兩大塊業務量也相當大,就得想辦法盡快把大樓修起來,可今年市政府資金很緊張,意思要咱們局里自己想辦法先湊合著把工開了,那意思也就是讓建筑商先墊資。”
“可交警大樓得修十樓,車管所也要修四樓,兩棟樓加上附屬設施以及停車場和檢測中心一下子算下來,預算兩三千萬能不能打住都不知道,市政府拿不出錢,局里也沒錢貼補,找了幾家聽說要全額墊資都搖頭不敢接招。”
”劉哥,恐怕不是全額墊資地問題,而是建筑商擔心你們市公安局有沒有這個償付能力的問題。全額墊資雖然難度大一點,但是只要建筑商資本雄厚一點,再想辦法在銀行里貸一部分,也不是接不下來,問題在于兩三千萬不是小數目,你市公安局一年財政預算撥款才多少,如果市財政一兩年沒有好轉,你市公安局一年能擠出多少來還賬?真要拖上三五年,建筑商也就別活了。”趙國棟笑了起來,“難道說你們市公安局就沒有考慮過用什么來支付?”
“怎么可能沒考慮過?市財政那邊緊張,兩三年內肯定困難,而且我們市局大樓估計也要在近一兩年就要開工建設,這又是一個大窟窿,市里邊也覺得頭疼,我也頭大,除了節儉經費外,就只能望著財政能好轉,另外就是看交警這邊的駕校收益情況如何了。”劉兆國皺起眉頭道。
聽得劉兆國說這駕校,趙國棟心中一亮,九五六年正是全面掀起學駕駛拿駕照的時候,安都私人汽車保有量也在不斷增加,一個駕照收費兩三千,交警如果自己辦駕校這筆收入絕對不小。
“劉哥,我可以和我那朋友說說,他對接政府機關的活計很感興趣,總覺得政府機關不會賴賬,或許他還真能幫你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