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卷你方唱罷我登場第三十八節交心
國棟顯得很安詳,事實上在意識到自己這一次在劫難趙國棟心底反而踏實起來,栽個筋斗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尤其是自己這個年齡,似乎誰都有些看不慣自己就能爬上一縣之長的位置,受個挫折只怕更能讓很人心里平衡,包括眼前這位縣委書記在內。(
年齡是塊寶,文憑不可少,這句話很有道理,但是第一句話有些時候卻又會走到另外一個極端上去,太過年輕在領導甚至一般人眼中都不太適合擔任主要領導,無論其能力如何,至少在資歷和威望上就顯得有些單薄。
自己這一路走來似乎太順了一些,尤其是在這花林縣之后,掛職副縣長到常務副縣長,只用了幾個月時間,從常務副縣長到縣長,又只有幾個月,也就是說從副縣長到縣長這個角色轉換,自己只用了一年時間就完成了,而別的人也許一輩子都無法完成從副職到正職的飛躍。
很多人只怕都對自己的飛黃騰達之路充滿了羨慕甚至是嫉妒吧,要不自己這一跤跌得不明不白,若是沒有這中間人再作怪,打死他都不相信。
羅大海電話終于響了起來,羅大海有些沉重的接過電話,“喂,穆書記啊,我是羅大海,嗯,我和趙縣長都還等著您的通知呢。什么?暫時回避?呃,這個是什么意思,停職么?不是?那這個暫時回避什么意思,現在縣里正處于展的關鍵階段,不能離了他啊,我是縣委書記,我應該負擔起主要責任才對啊。”
海滿臉焦色,努力地再向對方哀求。
“穆書記,我知道這暫時回不是什么處分,但是我們趙縣長究竟有什么問題需要回避?就是因為那幾個人去攔路上訪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兩兼有?市紀委還接到一些舉報,需要來和省紀委一起下來調查核實?”羅大海滿臉不甘,“這是不是有些太輕率太夸張了?有沒有考慮過我們花林縣今年的展?”
“穆書記我知,但是花林縣的確離不開趙縣長,要不可以讓我先來暫時回避,趙縣長繼續主持縣里工作?”羅大海言出至誠,“反正我也只有一年多了,沒啥關系。”
電話那一頭穆剛顯然沒有接受羅大海的說辭,反而循循善誘,要求羅大海切實負起責來,主持好縣里工組,至于趙國棟地問題,紀檢部門會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認真查清,有問題固然要處理,沒有問題,也要還趙國棟一個清白。
一番交談之后,羅大海然也意識到自己的這番努力都是徒勞的,市委常委會作出決定也不是穆剛一人能夠推翻的,何況聽這份口氣,穆剛本人也傾向于這個意見。
“穆記。那我再多嘴問一句。趙國棟這暫時回避。市里打算怎么個安排法。不可能讓他回家休息吧?”羅大海對這個問題很敏感。
“嗯。老羅。你就心。市委肯定要作出一個妥善安排。既要對上邊有個交待。也要對趙國棟同志負責。”穆剛也還不清楚祁予鴻打算怎么安排趙國棟這事兒。這還需要進一步商権。
“穆書記。我希望市委應該理性考慮生這件事情地前因後果。同時實事求是地綜合分析我縣地工作情況。避免因為一件可大可小地事情挫我們干部地工作積極性。”羅大海這番話已經有了一些情緒。
穆剛在電話里也笑了起來:“老羅。人任何時候都應當以工作為重。我怎么聽你這話想要撂挑子似地?市委既然要求你切實負起責來。那就是對你地信任。讓趙國棟同志暫時回避。也是對趙國棟同志地愛護。調查一結束。一切不就是可以水落石出了?清自清。濁自濁。黑地難道還能說成白地?難道你就對我們紀檢部門這么不放心?”
“穆書記。不是不放心。我是擔心一些別有用心地人趁機混水摸魚。”羅大海氣哼哼地道。
“所以這就需要你切實負起責任來。縣里事情你要多操心。尤其是一些事關全縣民眾福地大事。更要小心把關。多方求證。力求讓廣大百姓都能理解和支持。”穆剛話語很含糊。語氣卻十分嚴肅。所指義也讓羅大海隱隱感覺到看來上邊也并非對花林這一攤破事兒一無所知。
見羅大海放下電話,臉上神色不豫,趙國棟也大概知曉了自己的結局,暫時回避,以便于紀檢調查組介入調,查查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什么問題,這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羅大海這般耿直的為自己求情倒是有些令他感到意外。
“羅書記,啥消息?”趙國棟笑著問道。
“唔,國棟,市里的意見是要你暫時回避目前的工作,嗯,是回避,不是停職,大概是為了方便紀檢部門工作。”
于趙國棟這方面倒是十分信任,趙國棟前程似錦,而知道經濟狀況優越,不可能在經濟上犯什么錯誤,至于作風上,那更是無稽之談,他連婚都還沒有結,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這年頭可不是六七十年代,談戀愛結婚還得講求階級成分,只要你不是和有夫之婦攪在一起,就沒有人管你,就是你和夫之婦攪在一起,只要沒人鬧騰,沒有證據,一樣無關大局。
“哦,這樣也好,讓我避避嫌,看看我究竟有沒有啥問題。”趙國棟十分坦然,“咱也休息一段時間,順便也考慮考慮一下這段時間生的事情,縣政府這邊工作由誰負責?”
“暫時由曹淵主持。”羅大海沉吟道:“國棟,現在也不知道紀檢部門在縣里要調查多久,我倒是有些擔心縣里工作被拖了后腿。”
“羅書記,你也別么悲觀,曹縣長能力不錯,何況還有韋縣長、辛縣長他們協助,現在縣里工作也走上了正規,按我的預測,今年大華和三葉兩家公司年中就要投產,河口那邊家果品和果汁加工企業也基本敲定,我們今年財政收入至少可以在去年基礎上增加三成以上,而農民增收至少也可以達到三百元以上,只要不出大地問題,這個底線肯定可以達到。”趙國棟嘆了一口氣,“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桂溪大橋的問題。
羅大海也是重重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斟酌言詞:“國棟,你知道我為什么一直不愿意在這件事情上表明態度么?這件事情牽扯的人太多了,更改方案會帶來多大的沖擊,會傷害到多少人利益,我想你應該隱約知道才是啊。”
“羅書記,說實話,也估計得到這一次攔路上訪事件也脫不開這些人耍地鬼計,無外乎就是想要把我給掀翻在地,然后讓他們的計劃得逞,嗯,他們這一手看起來也似乎得逞了,我被暫時擱置在一邊了,曹縣長看來也是主張北線方案地,如果他們要想推進北線方案大概這期間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了,要么他們就得把我徹底撂翻才行。”趙國棟自信滿滿。
“國棟,你這是何苦?退一步闊天空,桂溪大橋北線中線方案終歸就是連接新城老城地通道,北線雖然偏了一點,但是也正好可以推進北部地區的開啊,你何苦和他們弄得冤冤不解?”羅大海嘆了一口氣。
“羅書記,我難不知道裝一次好人么?那位據說是曼瑞公司地代表給我提來了五萬元現金,仍在我房間里就走,我不想太掃興,讓他拿走,否則我就直接丟給紀委了。”趙國棟輕輕哼了一聲,“也有領導或明或暗的給我提醒,促進城郊地區的展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啥意思?不就是讓我考慮北線,不要急于求成么?”
“可是羅書記,果我姓趙的只是在這兒鍍鍍金就走了,那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算了,但是我在花林已經呆了一年多,花林和我已經有了感情,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機會失去,選擇中線方案固然拆遷量大,補償費用高,但是開出來的老城區土地價值增值巨大,用這一點就可以把我們老城區遺留的問題解決大部分,而河東那邊交通方便,地理環境優越,對于我們花林縣城日后的城建規劃十分有利,而選擇北線方案,那就意味著老城區拆遷重建就會遙遙無期,日政府要想重新來推進這一工程,那付出的時間、精力和資金都將多無數倍,對于花林縣來說,那將是一個無法彌補的損失,所以我不能在這一點上讓步!即便是現在他們把我掀翻在地,我也一樣不后悔!”
“所以我有一個請求,請書記在這期間務必要堅持原則,人大政協的代表們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峻性,我們不能為了某些人的私利而耽誤了花林縣城市建設的展,這對整個花林縣都是一種犯罪!”
趙棟聲情并茂的語言讓羅大海大為震撼,他也沒有想到趙國棟能有如此膽魄和胸襟,竟然可以摒棄個人利益而作出如此艱難的抉擇,相比之下,自己這個以說日薄西山的角色反而前怕狼后怕虎,讓他委實有些慚愧。
“國棟,別的我說了,我信得過你,在你不在這段期間,縣委會監督政府工作,堅持重大事件必須要經過常委會通過,一切以花林縣整體利益為重!”
羅大海鄭重其事的承諾讓趙國棟頗為感動,這位老書記雖然經常有這樣那樣的顧慮而前瞻后顧,但是真正到了關鍵時候,了解到了真實情況之后,還是能夠作出果斷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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