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樣子怎么走?他話一出口才覺得有些語疼,臉頓時紅了起來。
趙國棟倒沒有注意這么多,只覺得自己怎么這么倒霉,連走路都能撞傷人,而且還是一個他絕對不想接觸的人。
不過對方裙子也的確是自己手忙腳亂之下下意識之舉,這裙子質地也大不結實了,這一拉也能撕成兩半!
趙國棟下意識的瞅了一眼,女孩子半邊裙子都被撕開,小半個屁股和一條大腿都裸露了出來,雖然高嬋竭力想要遮掩住,但是角度原因,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左側的臀部也暴露在趙國棟的眼簾中。
“我把車開到樓下,你直接上車,我迷你去醫院檢查,順便找家服裝店替你買一條裙子,怎么樣?”攤都攤上了這事兒,趙國棟見脫不了身也就只有三下五除二,老在這兒呆著,被人看見「真還說不清道不明了,若是讓高志明看見,那還得了?還真要以為自己對他女兒有啥不軌呢。
高嬋也覺得只有這樣,加之膝蓋也是疼得厲害,便應盤點頭。
趙國棟鬼鬼祟祟的將車開到樓下,瞅瞅四處無人,趕緊下車,扶起躲在門邊的高嬋一瘸一拐的上車,然后跳上車一帶油門,飛快駕車逃離現場,幾乎要趕上做賊一般,動作之敏捷,反應之靈活,賽過自己當年在派出所當警察的時候。
在安都街上尋摸了半天,總算找到一家服裝店,可高嬋腿疼得厲害,趙國棟只好買了一條裙子讓高嬋就在車上換。
這車上空間就只有這么大,趙國棟也只有下車讓高嬋就在豐里換了裙子,這才尋摸著找到一家臨街醫院,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高嬋到醫院照了張片,還好,骨頭沒傷著啥,就是皮外傷和大腿肌肉拉傷,得休息幾天。
“不想回家?不想回家你想上哪兒?”趙國棟警惕的皺起眉頭這小丫頭想干啥?
“天氣這么熱,回家還不是只有秦電視?”高嬋百無聊賴的道:
“還不是因備你,如果我沒有受傷,我還打算去游泳呢,現在我怎么辦?只有呆在家里,連澡都不能洗!”
趙國棟啼笑皆非,這個女孩子似乎還真的粘JL自己了,自己似乎和她并不熟悉,自己也還有事情,可要這么把別人丟下也說不過去,說到底也還是自己把對方撞傷了。
“那你想去哪兒?我送你去,我還有事情,不能一直陪著你在這兒干耗啊。”趙國棟撓撓腦袋。
“喲,我知道你是市長啊,大忙人,好了,你就把我在這兒扔下來算了,我自己走!”高嬋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趙國棟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事兒自己算是給攤上了,自己怎么就和這唐謹一家如此有緣呢?到靖縣調研要碰上這么一樁事兒,到組織部來一趟也能把這女孩子給撞傷,這難道是冥冥中的天意?
高嬋游目四顧,趙國棟站在角落了通著電話,她瞅了一眼,見對方似乎神色很嚴肅,估計對方是真有正事兒。
這個家伙原來真和自己表姐是一對兒,難怪自己看得面熟,回到家中琢磨了許久,直到陪董葳去感謝這個家伙時才隱約感覺到似乎他就是自己表姐原來那個男朋友。
不過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情,那會兒自己還剛剛上高中,啥都不懂,除了感覺到表姐似乎相當幸福甜蜜之外,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家伙,倒是有一日在表姐寢室床墊下看見一打避孕套,嚇了一大跳,這才知道表姐早就和這一位有過那種事情了。
但是后來就再也沒有聽到過表姐提及過這個人了,仿佛這個人從來沒有在表姐生活中出現過一般,自己問起表姐,表姐也只是淡淡的道說分手了,而問起母親,母親也是支支吾吾不愿多說,當時自己也很奇怪,表姐和那個男人都已經有過那種事情了,怎么還能分手?
不過高嬋知道表姐似乎后邊的感情生活一直不太順,后面接觸了幾個對象也就都是見了幾面就沒有再來往,到這兩年表姐更是一心撲在了工作上,現在已經是天河分局的戶政科副科長了,據說馬上就有可能提拔為科長,成為天河分局最年輕的科長。
高嬋一直很懷疑自己表姐和那個消失在表姐生活中的家伙之間是不是有什么隱情,可是表姐不愿多談,而母親則是多問幾遍便要發火,似乎有點心虛氣短的感覺,倒是父親態度平和,只是嘆氣,但是也不愿多說,只說表姐和對方無緣,而那個人現在是前途無量,這讓她很是好奇。
只是后來自己讀高三壓力越大,而上了大學之后自己表姐似乎也走出了陰影在工作上頗為出色,這樁事情也就漸漸淡忘了,沒想到自己卻又會以那樣一種方式和這個男人見面。
董葳她家里的事情總算是解決好了,董蕆父親重新回到了崗位上,而縣教育局方面也同意在明年的民轉公指標中專門拿出一個指標解決她父母中一人,至于公安局拘留的問題,好像是公安局主動撤銷了,當然董葳家也放棄了追訴賠償的要求。
這個男人說話算話,兌現了他自己的承諾,這讓董葳一家人都對這個已經貴為副市長的男子感激涕零,這讓高嬋很有些不忿,這年頭老在演什么《包青天》,似乎這個姓趙的也就成了包青天一類的人物。
當趙國棟回到茶座旁坐下時,高嬋才如夢初醒般從浮想聯翩中回過神來。
“你好像真的很忙?”
“是有些事兒,還有幾天就是貿投會開幕了,免不了有些事情,得安排好。”趙國棟小心翼的回答道,這個丫頭的嘴巴很是尖利,稍不注意就得被她給套進去。
“你要真忙,你就去吧,不用管我0”高嬋瞟了對方一眼,淡淡一笑道。
趙國棟越發警惕,賠笑道:“都安排好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弄得你成這樣,不會破相吧?”
“破啥相?就是腿上有點傷。”高嬋有些臉紅。
“呵呵,現在有些女孩子很講究這些,若是留下瘢痕豈不遺憾?”
趙國棟隨口道,卻發玖這個女孩子似乎有些神思不屬,望向自己妁目光也與上一次見自己時大不相同,總有那么一抹若有若無的怪異之色,似乎是想要看穿自己什么似的,趙國棟對此也是相當敏感,約莫猜測出這個丫頭是不是覺察出了什么,只是不知道這丫頭究竟從哪一處知曉自己,是唐謹還是高志明唐玲兩口子那里?
高嬋也注意到了趙國棟好像是在仔細觀察自己,臉一紅,將目光閃開,趙國棟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他還有些拿不準對方今日這樣糾纏于自己究竟有何由頭,往日的種種似乎又慢慢浮起在心頭,只是往事只可追憶,卻不可能在回到從前了。
“高嬋,你知道什么?”趙國棟陡然的發問讓高嬋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突然間腿部的劇痛又讓她“哎喲”一聲突然歪倒在座位上,慌得趙國棟趕緊扶住對方腰肢肩頭,清新鮮活的少女氣息這一瞬間也傳遞入趙國棟鼻腔間,頗是惑人。
扶高嬋重新坐好,趙國棟深深吸了一口氣,坐回自己位置,淡淡的道:“你不用掩飾什么,我知道你,就像你也知道我一樣。”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的?”高嬋臉色緋紅,少女情懷此時正在冉冉綻放,鳥黑油亮的眼瞳卻是忽閃動人,眉蔡春山,唇若涂丹。
“嗯,就是那一夜,你走后我就在琢磨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你,后來就想起了,在唐謹的相冊里見過你,不過那時候你還只是一個小丫頭。”趙國棟也有些無言的感慨,有些事情不是想忘記你就能忘記得了的,銘刻在心版中的每一筆每一劃都如鐵劃銀鉤,深入骨髓。
高嬋也很敏感,她覺察到趙國棟這一瞬間的迷惘和傷痛,遲即問道:“那你為什么要離開我姐?”
趙國棟怔了一怔,仔細打量了一下高嬋的神情,看對方不似作偽,這才淡淡的苦笑道:“這個問題你該問你表姐才對。”
“可我表姐和你表情一樣,都是這種苦笑表情,不肯多說。”高嬋越發好奇“我知道你當時和我表姐應該都要談婚論嫁了,我表姐也愛你愛得死去活來,每個周末都要和你在一起,為什么你會離開我姐?”
“愛得死去活來?”趙國棟抬起目光望向窗外,窗外江水如碧,河畔枝葉搖曳,昔日寧江江畔那一幕幕花前月下,下意識的搖搖頭“往事如煙,此情只可成追憶了。”
不管高嬋怎樣刨根問底,趙國棟始終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已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他不想再生出什么;瀾,自己的感情已經夠復雜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離不開和唐謹運段感情。
不過從高嬋嘴里知道了唐謹現在的情況也讓趙國棟心中微顥,戶政科長,又是一個獨身,難道說和自己有過糾結的女人都選擇了獨身?趙國棟不相信自己魃力如此巨大,但是他有些驚訝而又羞慚的發現自己在得知這個消息時竟然從內心深處生出一抹得意和喜悅,這讓他為自己的卑陋感到無比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