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淀西山麓,皇家園林旁,這就是無數人為之向往側目「臥,’當趙國棟從機場乘車前往黨校時,心中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和喜悅。
不管這一期三個月是什么性質的培訓學習,對于自己人生歷程都將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提升和熏陶,這里是一個鍛造人生的大熔爐,同時又是自我升華自我塑造的大平臺。
黨校位于頤和園北宮門,高墻大院內卻是風景秀雅,氣息宜人。
趙國棟趕到黨校內時已經是下午四點過了,到老圖書館辦理入學手續,領表,買飯卡,一百元錢的押金圖書借閱卡,房門鑰匙,然后就開始收拾打整,十二號樓在學校里算是條件比較好的宿舍了,標準間,單獨衛生間,電視、電話、沙發、衣櫥、書柜一應俱全。
趙國棟分在了中青二班。
tlxs和二班組織員見了面,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氣度嫻雅,落落大方,很有點天子門下,天圓地方的氣度,不愧為干部發源地的干部。
對方顯然對趙國棟的年齡有些驚訝,這一批三月制的培訓時間雖然短,級別也只是地廳級干部,但是都是屬于各省市各部門后備干部體系中的核心角色,再說難聽一點,這也就意味著這批干部經過學習之后都極有可能走上更重要的崗位,可眼前這個青年男子無論怎么看年齡似乎都不可能超過三十五歲,而登記檔案上年齡也不足三十四歲。
就算是干部年輕化工程已經推行了很久,五零后甚至六零后干部也開始在地廳級干部中出現,但是像七零后干部出現在地廳級干部序列中,她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根據檔案資料反映,這還是一位正經八百的市委書記這寧陵市還頗有名氣,號稱中國硅城,據說去年經濟增速奪得了全國之冠,這一點她還是有些印象,因為一個內陸的非資源型城市獲此殊榮,那就得有點真材實料,沒想到作為市委書記卻是如此年輕「難怪會被安原省委作為核心后備干部送來進修培訓,自然有其道理。
“你好,我是你們的組織員趙雅蘭,你是來自安原的趙國棟吧?
對方語氣很溫和明快,伸出手來和趙國棟握了握手,隨即展顏笑道:
“到學校就是學員了,地方上的職務在學校里都不宜再提起,看你比我小十來歲,我還是叫你小趙吧。”
“謝謝趙老師。”趙國棟在這里可是相當的低調,三個月學習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按照趙國棟的想法,那就是三個月時間里,多學習,多充電,多聽,多看,閑暇時間還得把市里機場項目給跑下來,來京里這一遭學習還得分身二用,哪邊都撂下不得。
“嗯,第一次來這里恐怕有些不太習慣,學校紀律和制度在寢室里都有,要學會當學員,恐怕和你們在地方上當領導有些不適應,但是必須要盡快適應。”組織員語氣很溫和,但是語氣卻不容置疑,“生活用品都領到了吧?”
“領到了,謝謝趙老師。”趙國棟點點頭,看樣子這學校生涯是有些枯燥難熬,這里可不比省委黨校,省委黨校對于地廳級干部的約束性就要小得多,但是這里,你一個地廳級干部丟在這里邊那就是海里一滴水,就算是副省級干部在這里也得老老實實的夾著尾巴做人。
“那好,這是我的電話,如果你有什么不懂或者需要,給我打電話,我的辦公室在那邊二樓。”
對方看來也是有一個行事干凈利落的爽快人,幾句話交待完「就和趙國棟握手道別,讓趙國棟第一次感受到了在這里,沒人把你當作啥大人物,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在進了這里之后,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在寢室里把東西收拾整理好,羅冰十分體貼,把一切都替自己準備好了,襯衣、內衣、睡衣、外套、襪子甚至洗漱用具,刮胡刀、牛角梳一應俱全,身畔有個體貼的女人的確不一樣,很多東西趙國棟自己是考慮不到的。
羅冰有時候甚至扛起了本該是劉若形需要擔負起來的義務,對此趙國棟也有些感慨,人生本來就是在無數個意外混合中組成,你以為那是自然而然的,但恰恰卻未必是你所需要的,你無心而來的,卻會變成習慣。
秦看時間已經六點過了,天色也黑了下來,趙國棟也就拿好飯卡去二食堂就餐。
正走在路上,電話卻響了起來,也不太熟悉的電話號碼0趙國棟知道這手機明天開學之后基本上就只有暫時不用了,課堂上嚴禁,u上機,無論是開啟在什支狀態都不行,也不允許發短信「噔——I為,也就是說只有下課之后才能偷偷摸摸聯系,課堂上聽到手機響那是對教員的極大不尊重。
接了電話,是省國稅局局長刁純陽打來的,他和秦志剛都已經到了食堂等待就餐,見趙國棟還沒有到,也就打電話來問。
趙國棟與這兩位都不算很熟,刁純陽原來是滇南國稅局局長,兩年前交流過來擔任省國稅局局長,交流過來時自己還在京里能源部任職,后期自己到寧陵之后雖然也有接觸,但是更多的則是鐘躍軍和尤蓮香在聯系。
秦志剛是中南農業大學的副校長,原來是安原大學的辦公室主任,與楊勁光關系相當密切,后來調任中南農業大學擔任副校長,中南農大雖然掛著中南牌子,但是不屬于教育部直管院校,而屬于省里直管院校,這一次秦志剛能夠參加學習,未嘗沒有楊勁光在其中為自己這位密友使勁兒的緣故。
三人見面也是寒暄了一番,雖然都是從安都過來,但是三人并不同路,刁純陽提前了一天到京,大概是要到國家稅務總局匯報工作,而秦志剛則是乘坐早晨的飛機抵京,比趙國棟早到幾個小時。
“秦校長,我看了看咱們安原這一次來的干部不多啊?就咱們仨,刁局還得算在國家稅務總局那邊里,也就是說只有我和你倆啊,我看其他省市多則五六個,少則三四個,就咱們安原少啊。”趙國棟搓著手,雖然有暖氣,但是進進出出,趙國棟都一時間還沒有適應過來這氣候。
“趙書記,可不興講這話,你這不是把我徑推出我們安原了?
讓應書記聽見又得批評你狹隘的本位主義咱們國稅局也是扎根安原服務安原,應書記都從沒有把我們當外人,趙書記你都有這樣的態度,我們寧陵國稅局還怎么開展工作?”
刁純陽也是十四十出頭的壯年漢子,方面闊嘴,濃眉如漆,一頭板寸,很有些燕趙男兒的英武氣息,這名字兒取得好,不過總給趙國棟有點醉八仙里的呂純陽呂洞賓的味道,這家伙據說酒量也是驚天動地,號稱千杯不醉,估摸著和他這名字也有關系。
趙國棟這一句話就引來對方一大籮筐的言語,還得給自己扣上一個大帽子,這刁純陽的口才委實不賴。
“得,得,刁局,你甭給我扣大帽子,誰不知道你們國稅系統是欽差大臣,聽調不聽宣,咱們地方上可不敢得罪你們,還得靠著你們給點小恩小惠呢。”趙國:刷了飯卡,都是吃自助餐,倒也方便,一邊走一邊道。
“趙書記,聽你這話我看是吉毋寧那小子工作沒干好,讓你們寧陵市委不太滿意啊?回去之后我就得好生捋一桴這小子的工作,得讓他明白寧陵市委市府才是他的衣食父母,不過我記得去年寧陵國稅收入增速連國家稅務總局都是給予了表揚,不應該讓趙書記你不滿意才對。”刁純陽插科打諢的本事不一般,說話來也是一套接一套。
“刁局,別扯到老吉那里去,和他沒關系,咱們就事兒論事兒而已,老吉在寧陵的工作我們市委市府很滿意,但是省國稅局的工作我們寧陵市委市府有些看法,有些政策性的優惠那是沒給我們給夠啊。
趙國棟斜睨了一眼對方。
刁純陽也不在意,這國稅系統要說和地方政府達到蜜里調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利益之爭如此,誰也免不了俗,否則那也就用不著直管了,所以磕磕絆絆在所難免,至于具體操作,邵希匕看你當一把手怎樣來運作了。
秦志剛見兩人似乎話有些不投機,不過看樣子又不像是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多半也就是些工作上的糾葛,他也就樂得當個和事老,“好了,國棟書記要和純陽局長交流一下地方財政和國家稅收之間關系以后有的是機會不是,今年可是咱們在這黨校學習第一頓兒,咱們得吃個高興不是?”
導純陽和趙國棟雙目一會,也是覺得這一遭格外有趣,都是哈哈一笑釋之,這年頭啥工作上的事情也能帶到黨校里來攪合一番,未免太夸張了,也就一笑置之。
老瑞要努力破神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