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趙國棟這小子還挺有擔待啊,居然把一切責任攬到他自己頭上,他是認定咱們必須要幫他所以有恃無恐,還是真的不把這事兒當作一回事兒?”應東流臉色沉郁,扭過頭來問臉上還掛著一絲笑容的楊勁光。“應書記,那你是覺得他這樣有擔待是好呢,還是不好呢?”楊勁光微笑著反問。
“哼!”應東流沒有正面回答楊勁光的反問,把話題落到正事兒上:“勁光,你怎么看俸這事兒?現在鐵本和建龍兩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中央動作很大啊,可別把咱們寧陵也給拉進去了。”
“那不一樣,鐵本是第一個祭旗者,當然是首當其沖,鋒芒所向,自然要嚴加懲戒,不過就是這樣現在在如何看待和處理這樁事情上也是爭論相當激烈,有一些聲音也在呼吁,調整應該,但是應當一視同仁,把民營企業當作調控對象,而同樣的國有企業卻是歡歌笑語,這樣不公平,對于民營經濟發展是一種巨大歧視和壓制,這部分聲音還有一些咱們國內知名經濟學者在助威,所以中央也在考慮衡量這個問題,要不現在也沒有正式下定論,至于建龍,那也是鬧騰得起,我估摸看到后來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復星集團也有些實力,就看上邊怎么看了。
楊勁光是學者出身,他本來就是學國民經濟的,對于國內宏觀經濟發展也很有造詣,在安原大學和裴懷遠并稱安大兩大經濟學教授,只不過他后來成為校領導后逐漸淡出了學術界,但是并不代表他在經濟上的眼光也遲鈍了。
“你是說云嶺這件事情算不上什么?”應東流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應書記,那要看什么時候出的這件事情,如果是鑫達集團電解鋁項目是在鐵本之前出的事兒,那趙國棟和鐘躍軍這一遭就算是栽了,但是現在鐵本和建龍兩樁事兒都出了,那一出也比云嶺這事兒大,鬧得滿城風雨,現在爭議頗大,我估計中央不會輕易再把這種事情提升到太高高度上來,鑫達集團也是國內著名民營企業,周鑫周達兩兄弟也是全國工商聯執委,在業界內都有一定影響力,在鐵本和建龍兩樁事情都尚未處理下來之前,中央不會冒然在擴大事態,我估計調查肯定要來,但是如何處理,多半會下放到我們省里來,當然前提是媒體不能亂炒作。
楊勁光結合著國內政治氣候仔細的分析著這件事情可能出現的風勢變數,聽得應東流也暗自點頭。
“但是趙國棟也說了,天下網和南方周末都已經介入了暗訪,這一個是網絡媒體,一個是精英輿論的尖刀,怕是很難控制啊。”應東流微微嘆了一口氣。“能不能請寧法書記出面??7?7?”楊勁光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
應東流緩緩搖搖頭“寧書記怕是不會開這個口子,他素來反對干預媒體,認為只要反映的事實,就沒有什么見不得人,有錯就改,嘿嘿,何況這不是南粵的事情,是我們安原的事情。另外,就算是天下網和備方周末不報道,你能蜾卜證沒有其他媒體不報道,我看就像趙國棟所說的那樣,對方是有為而來,不到黃河心不死的。”
楊勁光默然,他也承認應東流所說符合情理,寧法會不會為這種事情開口很難說,而且《南方周末素來獨立特行,很有點堅執的味道,未必會輕易屈服,何況還存在其他媒體這一變數,委實不敢輕下斷言。
“那就只能按照趙國棟所說的那樣,我們省委搶先派出工作組下去調查,同時向有關媒體通報這一事件,盡量削減沖擊力。”楊勁光沉吟著道。
“只能如此了,好在趙國棟這小子還算是有些本事,不知道從哪里提前獲知了這一消息,否則真的突然爆發出來,那可真的就是猝不及防,弄不好就要一場大風波了。”應東流想了想“勁光,你去和為峰商量一下,盡快從有關部門抽調人員組成調查組立即下去,今天就要下到云嶺,力爭最短時間內調查清楚前因后果,我想寧陵方面也在配合做工作,這邊對有關媒體和國務院辦公廳那邊也同時報告,語氣稍稍平和一些,客觀一些,避免沖擊太大。”
“我明白。”楊勁光點點頭,似笑非笑的道:“只要我們占了先機,這件事情我認為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來,頂多也就是趙國棟這小子的常委考察擱下來,他既然務當有擔待的領導,那這點挫折是不是也承受得起!”
應東流瞥了一眼楊勁光那副表情,知道對方是要故意戲謔一下趙國棟,敲打敲打對方。提醒對方不要太目空一切,啥都不放在眼里,逕對那小子也是一個教訓。“嗯,我贊同,你代表我好好把這小子腦袋給洗一洗,讓怊別自以為做出一點成績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應東流笑道。
在向應東流匯報了之后,趙國棟心情篤定了許多,這件事情只要搶得了主動權,那就算是扳回了一分,對手雖然陰狠,但是大概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南粵那邊自己也能獲得消息,就憑這一點那就是天不滅我,大難不死,那就必有后福。
其他工作他也安排下去了,現在還是得把心思放在營救這些學生的問題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句話真的很準確。
下午兩點,山里傳來消息,直升機和搜救隊伍幾乎是同時發現了被困大學生的蹤跡,幾支搜救隊伍在確定了詳細地點之后開始向具體位置靠攏,最后終于在一處崖壁附近找到了被困的十一名大學生,這些大學生雖然櫓神狀態和身體狀況都不佳,但是生命無虞。
讓人揪心的是另外還有兩名大學生不慎跌落崖壁間的縫隙中,好在命大,被卡在了崖壁間凸出的一處石臺上,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但是好像兩個學生都受了不輕的外傷,連續四十多個小時的苦守讓兩個學生也是精疲力竭,如果不是搜尋隊伍終于找到他們,只怕他們還能否在那狹窄的石臺上熬過一個晚上,真的很難說。
不過當專業的搜救隊伍到了,這一切就不是問題了,借助救援長索,搜救隊員很快就把兩名受傷學生通過兩人捆綁式的救助一起升上崖壁之上,然后用擔架抬走,其余十一名學生也是在兩名同伴獲救之后才一起離開了崖壁。
后來搜救隊才了解到他們也曾經想要派出人去尋求救援,只是兩組派去求援的隊伍都在半路上就迷路,完全找不到出山之路,不得不原路退回,到后來天氣更加惡劣,他們也不敢再派人出去求救,擔心一旦求救的人迷路,更有可能遭遇不測。
事實證明他們這樣作是正確的,這樣一兩個人外出求援,在不了解地形的情況下,極有可能迷路,甚至誤入歧途,那可能會帶來更多的變數,至少在一起,群體力量更大,也讓大家在心理上更有安全感。
當十三名蓬頭垢面的大學生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溝口時,整個溝口就成了一片歡騰的海洋,閃光燈映得人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而無數個話筒也伸向了這些個剛剛擺脫了死亡陰影卻又陷入了媒體狂轟濫炸的異國大學生們。
救護車早已經在前溝溝口上等候著了,等待著大學生們一到,做了最簡單的檢查之后,就趕緊把這幫學生們直接送到了寧陵市人民醫院。
媒體記者們也分成了幾拔,有的跟著救護車趕往寧陵市人民醫院,有的則留下采訪搜救隊伍發現這些大學生的經過,還有一兩位來自安原電視臺和《安原日報記者則要采訪秦浩然和趙國棟,請他們談一談這一次搜救成功的感想和經驗。
趙國棟的心思早已經沒有放在這上邊了,當大學生們生命無憂之后,他的心思就已經全數放在了怎么來處理真正的危機上來了。
雖然省委那邊已經知曉,楊勁光也告訴自己應書記同意自己的觀點和想法,一方面由省里來先調查,然后主動揭蓋子,主動自我查擺檢討問題,另一方面積極做好應對媒體質疑和轟炸的準備,但是趙國棟知道對手一旦發現了自己這邊的動靜,肯定會同樣做出反應,對方還會發出什么拈,他也不知道,只能是見招拆拈了。
趙國棟早就有感覺自己的常委位置不會這么輕而易舉就手到擒來,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在這個扶助上下刀,真可謂一刀見血,直插到了自己命脈上,如果不是趙云海碰巧知曉了這個消息,他不知道事情會發生到那種程度,這就是命中注定自己不該遭此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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