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正陽的目光也落在了劉若彤臉上,這個女孩子一樣非比尋常,準確的說比起趙國棟還更要多一番政治世家子弟與生俱來涵養和氣度,相比之下,趙國棟更像是一個從草根家庭成長起來的精英,多了幾分狂放不羈和凌厲銳氣,卻少了幾分城府腹黑和陰緶隱忍。
劉若彤臉上訝異和思索的神色一掠而過,隨即浮起淺淺的笑意:“熊哥說的對,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理想,雖然都說人不能單純為著理想而活,但是我覺得在可以擺脫其他因素羈絆的影響下,人更應該追求自己的理想,為自己理想而奮斗。”“小劉,看來你很有感觸?”蔡正陽笑著道。
“嗯,的確如此,國棟現在走到這一步不容易,他也在為著他自己的理想追求而奮斗,而我呢?我覺得現在的工作很適合我,也是我最能發揮自己才能的舞臺,所以我很猶豫,魚和熊掌不可得兼,那我該怎么抉擇?”劉若彤輕輕嘆了一口氣。
蔡正陽和熊正林雖然不完全清楚劉若彤的工作性質,但是總參二部駐外武官實際上也就是要負責所在國政治軍事情報收集分析,看樣子劉若彤在伊朗那邊工作相當順心如意,目前中國和伊朗關系發展很快,尤其是美國在伊拉克戰爭中深陷泥潭,伊朗也在伊拉克戰爭中發樣的影響力越來越大,薩達姆代表的遜尼派政權被顛覆和大幅庋削弱「使得什葉派穆斯林力量在伊拉克迅速崛起,而且和伊朗關系越發緊密。
伊朗對于中國乃至俄羅斯來說都是爭取和合作的重要對象,所樅十國駐伊朗方面的力量也在不斷加強,任務也是越來越重,劉若彤應該真正喜歡這份工作,才會如此難決。
“這倒是個難題,你們這樣分居的確不是長久之計,不過就算是你回國也會在京里工作,我想國棟短時間內到京里工作的幾率不大,這也同樣是兩地分居,只不過是距真遠近而已,當然,在國內的確要方便許多。”蔡正陽表示理解。
“蔡哥,這正是我和國棟感到煩惱的事兒,所以我們倆也在一直商量,該怎么來解決這個矛盾。”劉若彤嫵媚的一笑“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回國,但是可能在時間上稍稍晚一點,讓我把那邊的工作作一個了結,另外在國內找到一個適合我的工作崗位。”
“小劉,你也不小了,我看你們倆也該有個孩子了,別弄成高齡產婦,那可不好。”蔡正陽滿意的點點頭,劉若彤此時表現出來的賢淑倒是很符合蔡正陽心目中的趙國棟妻子身份,這個女孩子挺精明能干,但是性格也挺好,沒有多少從政治家族走出來的那種倨傲虛偽,蔡正陽對她很有好感。
蔡正陽這番話讓劉若彤臉也是微微一燙“蔡哥,我和國棟商量過,再等一兩年再說,現在還沒有計劃。”
趙國棟一怔,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有些羞意的劉若彤,沒想到劉若彤還挺大方,啥時候和自己商量過帶孩子的事情了?蔡正陽和熊正林都笑了起來。
劉若彤也感覺到蔡熊二人肯定是有啥話要和趙國棟說,所以說笑一陣后便自顧自的到了二樓的另外一側,獨自要了一個位置臨床而坐。見劉若彤離開了,只剩下三人,氣氛似乎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沉郁下來。
趙國棟也只是默默的啜著眼前這杯極品青針,真際上他也大概精到了一些什么事情,能讓熊正林和蔡正陽坐在一起而且面色沉重的討論什么事情,而且又把自己招來,似乎除了劉兆國的事情之外,就再沒有其他事情能讓二人面色如此了。
這的確是一個難以啟齒的話題,當事人和三人的特殊關系和現在各自微妙的位置,都決定了在這個話題上的探討難度。“蔡哥和熊哥這一次回來是有啥事情吧?”趙國棟打破沉寂,他知道最終也還是要步入正題。
“沒事兒就不能回來?”蔡正陽瞪了趙國棟一眼,和熊正林交換了一下眼色“這么久你沒和兆國在一起?”“嗯,前段時間電話聯系過幾次,但是沒有見面。”趙國棟面色平靜。“說什么?”蔡正陽沉靜的問道。
“談他朋友一家房地產公司要到寧俊發展的事情。”趙國棟也毫不隱瞞,既然蔡正陽和熊正林兩人專門把自己叫來詢問,自然也是知曉一些東西,隱瞞也無益。“還有什么情況?你還知道一些什么?”蔡正陽沉聲追問,日光落在趙國棟臉上。趙國棟沉就不語,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他所知曉得也不過是一些自己觀察和猜測判斷,準確的說并無太多真憑實據。
那個許亞菲的女人也說不上一個啥,就算是她和劉兆國關系不一般,也不值一提,至于卿烈彪這里,安都那邊的情況他都是道聽途說,雖然可行度還是比較高,但是畢竟沒有可靠的證據,到寧陵這邊對方也是正經八百的房地產公司過來招標拍地,至少目前還沒有表現出其他問題來,自己怎么說?
“怎么,是不好說,還是不知道?”蔡正陽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你打算裝鴕鳥不聞不問,還是覺得他永遠不會翻船?”
“蔡哥,我一直在考慮怎么來處理這件事情,劉哥那邊的事情,我知曉一些,也暗示甚至提醒過他,但是他不回應或者否認,我沒有想好怎么來應對這件事情。
”趙國棟嘆了一口氣“劉哥的性格你們都知道,如果他想要做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何況有世事情一旦做了回頭就很難了。”“于是你就打算這樣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蔡正阻追問。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來解決這個難題,而且以我的身份也的確不大好和劉哥多說。”趙國棟有些苦惱的搖搖頭“關于他的問題,我想我們很難找到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除非他自己從內心深處愿意改變。”
趙國棟的話讓蔡正陽陷入沉思,熊五林微微點頭:“正陽,國棟說得沒錯,這種事情上如果兆國不愿意接受,我想僅僅是我們無能為力的,我們都知道他是搞哪一行的,他應該知道一些事情,而且現在我們如果挑明的話,也許會適得其反。”“那我們就這樣坐視他慢慢滑下去?”蔡正陽反問。
熊正林也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難題,正因為現在大家都覺得這個問題不好挑明,所以才會覺得如此棘手,誰也不愿意看到劉兆國最終滑向深淵,但是人的變化卻是不以其他人意志為轉移的,昔日的戰友,也許就會變成自己親手送進監獄的階下囚。
趙圄櫟有些艱難的咂了咂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在今天之前他也就在琢磨怎么來解決劉兆國帶來的困擾,前期他本想抽個機會好好和劉兆國交流一番,未曾想到劉兆國先下手為強,先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把卿烈彪的九鼎房地產公司介紹過來,要求自己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給予關照,這一手猝不及防弄得趙國棟進退兩難。
劉兆國在電話里說得很原則,只要求在原則范圍內力所能及的給予照顧,并沒有提出其他過格要求,這聽起來再正常不過,即便是其他領導朋友也可能給自己來這樣一個電話,請求關照,自己如果拒絕,既不合情理,沒準兒也會加深劉兆國的敵視情緒,自己日后若是想要和劉兆國在有些問題上說服對方,只怕也會更難,所以他不得不應承下來。
但是趙國棟有感覺,雖然九鼎地產現在看起來中規中矩,但是像卿烈彪這種人是絕對不會規規矩矩的掙清白錢的,走偏鋒撈偏門才是他的本行,一旦面對寧陵競爭日益激烈的房地產市場,卿烈彪絕對不會也不可能通過加強管理或者提高水平這些方式來積極參與競爭,而不可避免的就要出現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無論是從黑道路子還是借助行政部門權力來幫忙,只怕都是他內心規劃好的,在這一點上趙國棟深為警惕。
卿烈彪對于自己來說無足掛齒,在寧陵這塊地盤上,像九鼎地產這樣的企業在趙國棟眼中也不過是蚊蚋一般,根本不值一提,但是涉及劉兆國卻不能不讓趙國棟思考一旦出現這方面的問題,自己將怎樣來處置應對。
處置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這是趙國棟認定的原則,但是怎樣尋找機會來解決,他還一直沒有拿定主意,而今天似乎就把他逼到了一個懸崖上。
毫無疑問目前蔡正陽和熊正林都不宜出面,一旦他們出面,雙方撕破顏面,也許就要陷入進退兩難的結果,而自己作為小字輩出面「也許中間還能有一個圓轉的余地。
“蔡哥,熊哥,我看還是我近期找劉哥單獨談一次,這件事情我已經考慮很久了,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目前就只有我來和他談一談比較合適了。”趙國棟淡淡的道,但語氣卻很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