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圈子內的晚宴,出席的人都是各個大使館的某些身份特殊的人物,例如說,張先生。雖然都掛著正式的大使館的職務牌子,可是大家都知道出席的人是干什么的,即使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在圈子內的綽號叫做什么。這樣的晚宴,也不一定由誰發起,反正就是覺得最近的事情比較多,大家需要相互聚聚了,就送出風聲,然后自然會有人承辦的。
這次的主題,就是大家相互討論一下英國最近發生的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交換一些若有若無的情報,雖然不知道真假,同時不排除對方在故意的誤導自己,可是畢竟可以大致的掌握一些情況,其中的具體信息,就需要自己去分析辯明,然后提交給上級了。
說實在的,如果誰都可以很輕松的得到情報,那么還要這些情報人員干什么?他們的大腦,說白了就是一臺微型的信息處理機,而他們的耳朵、眼睛,就是信息采集器,不過,按照他們各自的修為,在檔次劃分上有差別而已。
如果說張先生的腦袋是現在市面上最先進的P VIII 20G的處理芯片的話,那么在場的50%的人,還是P III 800M的水平呢。
張先生靈活的耳聽八方,同時還不停的和那些熟識的打招呼,并且還有閑暇時間對易陽說:“你們暫時還是我的下屬嘛,就不要說什么盡早回國的傷感情的話了。。。說實在的,你們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小組嘛,比起國內的安全部門,我這里的生活可是豐富多彩哦。。。嘿,伊麗莎白,好久不見,您好么?哦,您比兩個星期前更加美麗了。”
那個風情萬種的紅衣女郎對著張先生微笑,輕輕的走過來,低聲說:“哦?兩個星期就是好久不見?那么如果一個月不見面,您不是就忘記我了?呵呵呵呵,有什么消息?上面催得緊呢,英國特勤隊的幾個小分隊都失蹤了,現在還在秘密調動軍隊,他們想干什么?再次的侵入歐洲大陸么?”
張先生一臉色迷迷的庸俗相,嘿嘿連聲的說:“實話實說,也許和日本人有關。”
伊麗莎白不滿的看著張先生:“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民族主義者,每次您給我說的消息里面,要么就和日本人有關,要么就是東南亞的局勢動蕩,或者就是印度發明了可以摧毀地球的強大武器。。。您可真幽默。。。給我點實在的消息吧,否則我今年的假期就泡湯了。”
張先生從路過的侍應生的托盤內一手抓起了四個酒杯,伊麗莎白微笑著伸出手,張先生卻不給面子的給易陽他們一人一杯,然后自己一飲而盡。
伊麗莎白瞪圓了眼睛:“張,您可真沒有紳士風度。。。哼。。。消息,給我一點消息,明白么?否則你也別想再從我這里知道什么。。。”
張先生無辜的看著她:“我發誓,和日本人有關。。。他們的山口組,聽說過么?我也只有這么一點點消息了。”
一邊的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靠過來的大胡子男人插嘴說:“是的,伊麗莎白,日本人。他們也許有什么舉動了,不過,和我們無關,他們沒有那個膽子和整個歐洲同時對抗吧?哦,張,這三位是。。。。”
他的臉上掛上了笑容:“您的下屬?您向來獨來獨往,這次居然帶了三個年輕人,真是稀奇。”他笑瞇瞇的對著易陽伸出了手,張低聲警告他:“威廉,不要自討苦吃。”
威廉笑嘻嘻的:“哈,我可是局子里面的搏擊冠軍呢,來,小伙子,親熱一下。”
易空不動聲色的伸出手,易陽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兩只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威廉猛的摻嚎了一聲,易空微笑著松開了手。周圍的那些紳士淑女們飛快的朝這邊看了一眼,發現威廉猴子一般的抱著右手哼哼著原地亂跳,都露出了恍然的笑容,轉身繼續自己的談話去了。
張先生嘆息了一口:“不聽我勸說的人,總是要吃苦頭的。”
也不再理會伊麗莎白和威廉,張先生帶著三人朝后面的花園走去,絮叨著:“考慮一下,啊?跟著我,總比回去好,你們不是說了你們那個那個星星宗要你們下山三年么?這個,就幫兄弟我這一把怎么樣?。。。回去有什么意思呢?不過就是做打手,得了,我們這么久了,沒有感情也有交情了,跟著我沒錯的。。。”
易陽三人露出了不敢領教的神色,這家伙辦事的時候陰狠得彷佛眼鏡蛇和獅子的結合體,可是平日里絮叨得可以和念經得和尚有得一比。
大廳的人發出了輕微的騷動,張先生回頭看去,一身整潔的白色禮服的亞瑟,身后跟著六個同樣風度翩翩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他們面帶和煦的微笑,禮服光芒四射,皮鞋亮得可以做鏡子,溫文有禮,彷佛七個王子走進了自己的花園一樣。
幾個在場的來自英國系統的人慢吞吞的靠在了一起,互相商議:“這家伙來干什么?他是個狗屁一樣的公爵,可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亞瑟邁著輕松的舞步走到了張先生面前,微微的鞠躬:“您好,我是亞瑟。”
張先生打了個哈哈:“啊,傳說中亞瑟王的直系親屬,呵呵,真是幸運啊,我居然可以看到真正的古董。”
亞瑟沒有理會張先生的詞鋒,把臉轉向了易陽:“這位先生是?不過,您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我來轉告一條信息。”他壓低了聲音,恰恰能夠讓易陽他們四人聽到:“對于三位的到來,我們深感不安,所以,為了我們的友好關系,請你們盡快的離開英國,好么?”
一股微弱的劍氣從亞瑟身上傳了出來。易陽彷佛一汪潭水般吸納了他所有的劍氣,亞瑟微微變了一下,又是一個鞠躬:“東方古國,果然神秘莫測。。。請尊重我們的意見,請三位盡快離開,否則,我們為了自己的安全,也許會采取某些非常的手段。”
張先生立刻后悔了自己招攬易陽他們的舉動,雖然能夠得到他們的很強助力,可是易陽他們居然引起了這樣的大人物的注意,那么對于情報人員來說,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唔,算了,軍火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么,就請這三個小牛鼻子回國得了,在國內,他們鬧得再兇,反正也不是自己負責了。
張先生連連微笑點頭:“是啊,是啊,年輕人不懂事,辦事有點。。。哈,公爵先生,您放心,他們本來就準備馬上回國的,這個,三天之內,我會讓他們回去的。”
亞瑟微笑起來,深深的看了易陽一眼,轉身朝大廳門口走去。那六個年輕人看到亞瑟轉身,也都放下自己的杯子,隨手交給了身邊的那些人,慢慢的朝門口走去。他們身邊的人受他們身上的雍容氣息所震懾,不由自主的給他們接過了酒杯,此刻正在心里痛罵自己是頭蠢驢,在這么多同行面前,自己表現得像個下級侍應生一般,太丟人了。
微風飄過,亞瑟反應敏捷的調頭一看,卻是易陽他們三人正飛步朝門口走了過來,后面,張先生正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們,但是馬上就掛上了一副笑容,和身邊的女士們胡扯了起來。
亞瑟瞇上了眼睛:“啊哈,要和我決斗么?那么太歡迎了,嗯,幸好我帶了六名圓桌騎士,否則還真的難得應付你們三個呢,地點選哪里呢?白金漢宮的屋頂?不行,陛下會責罵我的,那么,為了表示對他們的尊重,我們去。。。”
還沒構思好一個決斗的場所,亞瑟訝然發現易陽他們三人根本不理會他,直接走到了門外。
卻說張先生帶著易陽三人參加宴會的時候,也正是灌飽了極品白蘭地,大睡了一場后的天雷子、水真人獻寶的時候。首先解釋一下白蘭地的來歷,楊老雖然不懂英文,但是他懂得無論在哪里,錢都是非常受歡迎的。潛入深海撈了一顆直徑五厘米多的渾圓的大珍珠,然后仍給了那個酒吧的老板,再指指吧臺內的美酒,一切就順理成章了。而這個酒吧老板又是個老實人,他干脆把自己地窖內最好的藏酒都搬了出來,然后直奔銀行去租用一個保險柜。。。
從那個百寶囊內把十字架放了出來,一大群的修士圍上去嘖嘖稱奇。
天雷子大咧咧的說:“看看,看看,我在人間也不時的逛悠一下,諸位道友也不是上百年上千年的悶在山上吧?嘖嘖,誰見過神廟內的神像這副德行的?可憐啊,還被人給訂了上去。”
一群不知道天主教是什么玩意的修士紛紛胡亂評論起來,不過,他們畢竟還算是道高德隆,如果易塵在場,加上一個杰斯特,就不知道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這次來到英國的修士,一共兩千三百人,每個人都有近乎完成天星宗第一次大輪回,也就是完成了‘碎星’界的功力,其中最高明的幾個,也有了等同‘聚星’界的中層功力,委實實力驚人。各個門派的老大,也就來了遁甲、五行、御劍、逍遙等四宗的掌門,不過逍遙宗正如其名字一樣,門下弟子大貓小貓十幾個,掌門自己就很坦白的說:“我過去就是看熱鬧,需要出手的時候幫幫忙。”
所以,負責的還是遁甲、五行、御劍三位掌門,天雷子雖然身份高、輩分大,但是他為人太不正經,而且脾氣火爆,三個掌門不放心把事情交給他,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弱點,也不發表什么評論,灌飽了黃湯好睡覺。
此刻,遁甲宗的空天老道止住了修士們的評論,低聲說:“諸位,而按照一塵子通告的消息,那些惡徒會在最近幾天的某個深夜偷偷的上岸。。。我們是迎頭痛擊呢,還是先把話說清楚了,和他們光明正大的一個一個的比拼呢?”
五行宗的當代掌門,是金系的金真人,身體瘦削高條,彷佛一把鋼刀一般,沉吟了良久后,點點頭說:“不知道,諸位道友有什么高見?”
旁邊的御劍宗那位肥肥胖胖,彷佛一只大熊貓般可愛的天劍老人差點氣死,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裝模作樣的想這么久干什么啊?故意耍我老頭子啊?好,回去了非把你的藏酒給喝光了。。。哼。。。他裂開大嘴:“這個嘛,我們修士,又不是軍隊,我記得五百年前,我看到過那些俗世的人征戰的時候,啊,那時候他們是擺開了陣勢,然后在后面放上伏兵,地下還埋伏上了火雷種種,那個熱鬧啊。。。哈,我們不如。。。”
一群老資格的修士喝了出來:“廢話廢話,我們能和那些凡人比么?”雖然天劍老人是一派掌門,可是天雷子等諸宗派的長老才不給他面子,反正知道他脾氣好,修為高,只要不燒了他那把引以自豪的大胡子,你扒了他衣服都不會生氣的。
天劍老人摸摸胡子,哼哼兩聲不說話了。
那個眉清目秀,彷佛十余歲年輕人的逍遙宗掌門抖了一下手中的白玉折扇,溫和的說:“不知,我們諸位門下,可以弟子知曉一些世情?不如讓這些年輕弟子給我們出主意的好。。。畢竟我等最少都百余年沒有下山了,恐怕做出的決定,到最后會騷及百姓,倒也不是好事。。。萬事小心周全為上。”
諸人看向了道德宗的明德老道,明德眨巴一下眼睛:“我們的徒兒倒是有在凡塵的,諸位道友也都知道,可是。。。他們現在也趕不及過來啊,功力有限,無法。。。無法。。。”
天雷子和水真人剛剛把十字架放進了百寶囊,聽到了明德的話,天雷子一拍大腿,嘎嘎大笑起來:“哈哈,我知道了,我還有三個師侄在這里咧,嗯,一陽子他們不是出什么什么人物的,個老子的,剛好叫來問問。”也不征求別人的意見,天雷子的手在虛空中一揮。
空氣中慢慢的閃動起了點點星光,一縷縷的銀線出現在了空氣中,那是星辰之力實質化后的表現。天雷子的手輕輕的在銀線上一撥,一圈圈的銀色波紋頓時向四面八方無窮無盡的散發了出去。。。
天雷子嘎嘎笑著說:“這個嘛,只要是方圓兩千里地,本門子弟都會得到消息。。。這個嘛,要是我掌門師兄出手,那就是無論多遠,只要他的元神靈嬰所能到達的地方,都可以收到信息咧。”
周圍修士連連點頭,這種召集門徒的手段,每個門派都有,可是法門各自不同,象天星宗這樣直接利用大自然的力量傳遞消息的,幾個特殊的門派也可以做到,但是要像天星宗這樣美麗虛幻,就有點難度了。
易陽他們正盯著亞瑟的背影出神,易空還很有點沖上去和他較量一下的念頭,突然就收到了天雷子發出了信息,因為天雷子不經意的用上了最緊急的召集令,他們也就只來得及和張先生打了個招呼,就沖向了大門。
亞瑟也加緊了腳步,緊緊的跟在他們后面,亞瑟很是有點好奇,這三個年輕人很是強大,可是這么急匆匆的是去干什么呢?按照傳統的歐洲騎士禮儀,自己這樣把他們驅逐出境,可以說已經極度的侮辱了他們,可是他們居然不找自己的麻煩,到底是為了什么?嗯。。。
亞瑟剛剛步出大門,易陽等三人就突然感覺到了空氣中的星力力場有了輕微的亂流,三個微小的物體正急速破空而來。易陽速度更快的分析出了這三個小小的物體的目的地就是亞瑟的身體,連忙回頭喝到:“躲開。。。”
亞瑟愣了一下,可是看到易陽一臉的驚色,下意識的偏了一下,于是三發大口徑狙擊步槍的子彈幾乎同時穿透了他的右胸,強大的穿透力讓亞瑟的身體猛的向后摔去。六名圓桌騎士大驚,三人留在了亞瑟身邊,三人也不顧驚世駭俗的急速的跳躍了出去,朝著子彈所來的方向撲了過去。血,很快就染紅了他的上衣,地上也積了一小潭血液。。。
易陽急閃到了亞瑟身邊,看著亞瑟俊朗的面容迅速的變成了白色,那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三個圓桌騎士猛的抬頭,戒備的看著易陽。
易陽一腳踢開了一個圓桌騎士,大聲用結結巴巴的英語說:“如果不能救他,就讓我來。堵住后面的人,不許他們看,快點。。。”
三個圓桌騎士做出了最明智的判斷,他們沒有任何緣由的信任了易陽,三人目露兇光的堵住了大廳的通道,順手拉上了大門,然后其中一個撥通了蘇格蘭場的電話,用特殊的指令調集警力封鎖附近的街道。
易陽手一抖,‘甘霖咒’出,一陣陣的銀色光華中,一顆顆銀色的露珠慢慢的滲入了亞瑟的身體,很快的清理了亞瑟肺葉中的淤血,同時開始修補他受損的身體。。。易空走了上來,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了一顆丹丸,捏破上面的封臘,把一顆小指頭大小,黃金色澤,異香撲鼻的保命丹塞進了亞瑟的嘴里,丹丸瞬間化成津液流下,亞瑟幾乎同時發出了粗重的呼吸聲。三個圓桌騎士同時松了一口氣,無比感激的目光投向了易陽三人。
不知道假如易塵知曉必死無疑的亞瑟,居然是被自己的三個師弟給救了回來,會怎么想。
亞瑟微微的睜開眼睛,語氣細微的說:“謝謝。。。你們是好人。”
易陽嚴肅的告誡他:“我的功力不夠,不能讓你那些脆弱的血管恢復正常,一個月內,不要和別人打斗,三個月內,不要劇烈的活動,否則,你的命還是保不住。。。我們有急事,先走了。”他擔心天雷子的召集令,匆匆告辭。三人到了一個無人的街腳,化虹而去。
亞瑟輕輕的喘了口氣,吩咐說:“他們沒有危險性,嗯,可以任憑他們自由活動。”畢竟自己的命是別人救的,而且,能夠救助一個三分鐘前還剛剛威脅過自己的人,這人的心胸可想而知,這樣的人,不可能是壞人的。
遠在曼切斯特的易塵接到了信息,而菲麗他們則是身體一震,卻不知道緣由。
易塵笑起來:“渾身的力量一震,嗯?呵呵,不用擔心,我的那封信被收到了,中國的修士大軍,跨海而來。。。來得好快啊。。。既然天星宗都有人參加了,那么其他的宗派的人不會少,真是熱鬧啊。。。”
易塵沉思了一陣,運筆疾書了一封信箋,附著在自己的一支破天梭上,一道碧光朝著天雷子所在的南方飛去。
三道銀虹恰好追上了這道碧光,易陽吃驚的說:“咦,這,這是師兄發出來的。”按照天星宗的本門心法,用分光撲影手一抓,信箋被易陽抓住,而碧光則掉轉方向,朝易塵飛了回去。
兩艘90%的船體都隱藏在水面下的貨輪,不如說是潛艇吧,速度驚人,而且露出水面的一小部分船體,也采用了種種隱形手段,加上風大浪高,普通的軍艦用雷達根本就很難發現他們。
一艘貨輪中,那船體正中部位,一個寬大的,布置成傳統日式風格的大廳,三個皮包骨頭的老頭子有氣無力的喝著茶。居中的那個錘錘腰桿:“真是要命啊,這種天氣,還要我們這群老頭子從日本跑到海上來。。。唔,七十多年前,我們渡海過一次吧,那時候,我都嘔吐過啊。。。現在,人更老了,也沒有幾年活頭了,可是這些不爭氣的晚輩,還非要把我們給弄出來,難道讓我們這群老人把尸體留在國外,他們才高興么?”
左邊的那個老頭子癟著一張嘴,絮叨著說:“鬼冢君,我們是老朋友了,大家也都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已經沒有了當初大日本皇軍的軍威了,他們都貪圖享受,貪圖地位和富貴,哪里有我們那時候追殺千里的雄心呢?。。。唔,也許我們真的死在了英國,還能喚起他們一點點的武士的榮譽吧。”
右邊的那個老頭子放下茶杯,哆哆嗦嗦的用手抓起一塊糖漬的冬瓜條,津津有味的咀嚼了一陣,嘆息說:“人老了,居然喜歡甜食了。。。我們甲賀三虎,當初都專門選虎皮河豚吃呢,現在啊,也沒那份心情了,吃一點,喝一點,到時候兩條腿一伸,這些小輩的事情,我們也就不管了。。。哼,風林火山以及五行盟,居然要我們三個老頭子當這次行動的首領,這不是故意勞累我們么?我的胳膊腿可都不行了。。。可是誰叫這些小輩不爭氣呢?”
居中的鬼冢放下茶杯,看了看大廳內恭敬的跪坐的三十六名黑衣忍者,嘮叨著說:“你們可要放清醒些,我們這些各個流派的忍者,在風林火山以及五行盟看來,都是可有可無的角色,你們千萬不要把先輩的榮譽給丟光了。。。要奮力殺敵,要努力,知道么?”
左邊的老頭子抓起了一把糖炒松子,送進了嘴里,含糊的說:“這次我們各個流派的忍者出來了一千四百名,五行盟五百人,可是風林火山只有一百人,可是他們占據了領導位置。。。雖然我們三個老頭子是總的負責人,可是你們要清楚,我們三個沒力氣管事的,我們也懶得管事,你們自己頭腦要清楚,要分析一下,雖然大家都是人,可是你們也不能白白的做炮灰。。。你們中間也有人才,可是人才是要靠努力的戰斗才能顯示自己的價值的。如果你們這次能夠立下功勞,我們回去了也好給你們說話。”
輕巧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影風一般的掠了進來,對著三個老頭一個九十度鞠躬,大聲說:“首領,我們。。。”
鬼冢輕輕的一彈指,那個人慘叫一聲,彈丸一般的飛射了出去,重重的撞擊在了外面的合金甲板上,身上發出了幾聲骨頭碎裂的聲音,一口血吐了起來。
鬼冢低聲說:“真沒禮貌,現在的年輕人啊。。。當初我們看到黑龍會的頭目,雖然不是同一個系統的,可是我們也是有禮得很呢。。。你們風的年輕人,要好好的修心養性,記住,在中國,絕頂高手都是那種能夠沉靜下來,能夠融入天道的人,日本的文化畢竟來自中國,你們需要好好學習。。。再來匯報一次,你剛才說什么?”
那個倒霉的風的忍者不顧身上七處骨折,連滾帶爬的回到了大廳,恭敬的跪倒在地上,大聲說:“首領,還有四個小時,我們就到英國海岸了,請您吩咐。”
鬼冢打了個呵欠:“啊?吩咐?我沒有什么意見,反正是你們作主嘛,我們老頭子沒有精力了,我們沒力氣也沒精神想太多,你們愿意怎么辦就怎么辦吧。。。高倉,你帶二十個特忍上岸,看看先鋒兵有沒有什么異常發現,如果一切正常,就讓風林火山以及五行盟的兄弟們上去清理登陸場,各個流派的忍者大隊攜帶軍火上岸。。。辛苦的事情,不能讓朋友來做,你們要學會謙虛,搬運軍火這些重活,累活要主動的承擔。。。大日本的美德,都被你們這些年輕人給丟光了。”
聽到鬼冢的命令,風林火山的那些武士差點氣歪了鼻子,這樣一來,如果有埋伏,第一個倒霉就是風林火山以及五行盟的人,而其他流派的忍者呢,他們安全的在隱形船內扛軍火呢。累?都是經過地獄訓練的武士,扛著幾百斤不在話下,扛點軍火會累?
山口木的一個親信憤怒的吼叫一聲:“八嘎,按照鬼冢先生的話做。。。你們想違抗前輩的意見么?一群混蛋。”
M親自帶隊朝著南邊預計的海灘趕去,可是,裝甲突擊旅的速度雖然快,但是他們畢竟離那里有一段路程啊。
三千多名英國軍警無聊的隱藏在海灘附近,一個中校低聲說:“他媽的,誰說這里有狀況的?我們來了這么久,除了十二個人,其他鬼都沒有見到。。。又是軍情局的虛假情報,每次倒霉的都是我們,最后背黑鍋的也總是我們當中的倒霉蛋。”
這個中校說對了一句話,鬼都沒有見到。可是上萬的游魂,幾千傀儡武士,無數的鬼將鬼校鬼兵就在他眼前不到三公里的海里呢,可惜就是他們在水下,的確沒有看到。
北邙山鬼王躺在自己的純金靠椅上,頭頂上,一頂綠色羅蓋散發著萬道幽光,逼開了周圍的海水,他愜意的瞇著眼睛,哼唱著自己死之前,唐朝貴族中最流行的曲調。。。他幾乎已成化石的心,依然在緬懷盛唐的雄風,那時候的自己,帶領著千軍萬馬,馳騁疆場,真是懷念啊,太宗的雄偉英姿,彷佛還在眼前浮現呢。
自嘲的嘎嘎了幾聲,鬼王咕噥了一句:“都變成這個樣子了,還想什么呢?這樣也好吧,起碼可以擁有無盡的壽命。。。可是,如果我真的死了,會和那幾個老兄弟見面么?倒是真的有點想他們啊。”
感受到了鬼王身上深深的凄涼,鬼軍的雙眸散發出了陰深的幽光,甚至海面上,都泛起了一絲絲的綠色,可惜的是那些英國大兵以及警察特工等等,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異常的地方。
兩個道德宗被派出來巡視的弟子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飛快的化成清風趕回了中國修士們聚集休息的山谷,大叫著:“空天道長,空天道長,北邙鬼軍,他們也趕到了。”
空天道長、火真人、天雷子三人正捧著酒瓶子喝得高興,聽到道德宗弟子的叫喊,空天道長飛快的把酒瓶子扔到一邊,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飾,畢竟是一派掌門,需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而天雷子、火真人則是嘀咕著:“道貌岸然,假正經。”一邊加快了給肚子里面灌酒的速度。
修士們緊張的協商了一下,不到三分鐘就判斷出了:“北邙山的人是來趁火打劫的,不會對我們造成什么影響,這樣也好,由得他們那些不怕死的鬼軍去和對方搗亂吧。”
正在商議,易陽三人已經攜帶著易塵的書信到了。
看到自己的師侄大駕光臨,剛才還滿不在乎的天雷子渾身一個哆嗦,飛快的丟開了酒瓶子,一個鯉魚打挺彈了起來,擺出了身為師叔所應有的威嚴模樣,鴻聲說:“啊,你們到了,嗯,很快。”可惜胸口的一大片酒漬,早就出賣了他。
易陽愣了一下,心驚于附近這么多的修士,而且還都是熟人,都還是正教里面交情不錯的門派,他正準備開口問,天雷子已經不耐煩了:“啊,小道士不要煩人。。。我們這次來呢,是來教訓一下那些欺師叛教的逆種,我們有兩千多人,他們大概也是兩千多人,找你們過來,是讓你們出個主意,看看怎么打,才不會驚動別人。”
看到易陽一頭的霧水,天雷子已經撲了上去,掐著易陽的耳朵教訓起來:“啊,平日叫你們下山了多學點東西,現在這么一個主意都出不出?我打你這個小猴子。。。唉,你個老子的怎么就不懂呢?就是說啊,我們要打架,不許驚動凡人,給我弄個主意出來。耶,你手上是什么?”
天雷子一手搶過了易陽手上的信函,易陽連忙從他‘魔爪’下逃脫,退開兩步說:“這是一塵師兄傳的信,我們半路上碰到,就收了過來。”
天雷子打開信箋,大聲的讀了起來。
“天星宗諸位長輩,及中土百宗長輩在上,弟子易塵稽首。此次各門道友大舉前來,必為對付千年前竊經、叛門、欺師之逆黨,弟子本當微效薄綿,奈何被逐之人,無臉見人,此為弟子難言之隱,望諸位長輩以及諸位道兄道友原諒。奈何易塵深受師門恩德,往日多受諸位長輩教誨,如不能獻一己之力,愧為天下之人。。。念弟子在外時日有多,謀略尚可,特獻一計供諸位長輩參考。”
讀到這里,天雷子重重的哼了一聲,重重的頓了一下腳,當著和尚罵禿驢的說:“他媽的,我家的一塵子就是好樣的,個老子的,入他先人板板,硬是要得。不像那些個混蛋,教了徒弟不好好修練,非要投入塵世搞歪扭八的,結果也沒混出個人樣來。”
天雷子的一席話,連同明德老道、道德宗弟子罵在了里面。周圍諸門修士面色古怪,但是看道德宗諸人的眼神又多了一些說不來的味道。雖然道德宗、天星宗的長輩沒有把易塵為什么被驅趕的事情說清楚,可是易陽他們這些小輩和自己同輩道友交往的時候,哪里有不大力的添油加醋,數落道德宗不對的?到最后,謠言都演化成了道德宗嫉妒易塵的天賦,利用易塵的小小過失,用道德宗和天星宗的交情,硬生生的逼走了易塵。
明德老道那個氣啊,臉色刷刷刷的就變成了豬肝色,還好他百脈通暢,沒有什么現在時髦的心血管疾病,否則早就一腦袋栽地上去了。
易塵出的主意很簡單,遁甲宗和五行宗的人擺下大陣,限制陣內的五行之屬的活性,讓日本忍者無法發揮五行遁術以及其他的奇計妙法,然后各個宗門的人用自己威力最大的法寶,威力最強的飛劍大肆殺戮就是了。易塵加了一些挑撥火氣的話:“如此無師無父,欺師滅祖之逆徒,留之何用?其族卑鄙無恥,人品下流,向來喜歡陰謀鬼蜮之伎倆,我等堂堂中土之名門大派,何須和他們過多糾纏?”
“同時不用考慮過多,凡俗人等,夜間不會靠近海岸,縱有一二目擊者,按照此時凡世習慣,他們所言,無人理會。。。”
易塵的一席話,讓這些摸不準怎么做大小老道下定了決心,遁甲、五行宗的九百弟子馬上就施展遁法去了海灘附近,準備布置五行宗的‘五行禁法’。
天雷子摸著下巴:“誒喲,個老子的,下面還有好多小娃娃,他們半夜在這里干什么?”
火氣正沖天的明德咬牙切齒的說:“管他們在那里干什么,你的那個寶貝師侄不是說了,他們就算看到了,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么?那還管這么多干什么?事情了了,我們回山門就是。”
天雷子點點頭:“有道理,你明德老道第一次懂了些道理啊,可惜是我師侄教你的,算不得你的本事。”天雷子摸著肚皮晃悠悠的帶著三個人、七個妖怪走開,明德呆立原地,一口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天雷子這個渾人的話,硬是把一個道德高隆的明德老道氣得原地發呆不止。
遁甲、五行宗的弟子還在忙于布置‘五行禁法’,而兩艘運載了兩千名下屬武士忍者的特種船只已經到達了這片海灘的外海,距離不過一公里。M帶領的機械化突擊旅距離此地還有大概四個小時的路程。。。
那十二個忍者尖兵顯示了自己的力量,在英國的軍警們震驚的眼神中,他們彷佛大鳥一般懸空滑翔了三百多米,落在了海灘上。。。在場地位最高的上校旅長在遠方的指揮部,通過戰場實時通訊系統看到了這一幕后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大聲發令:“請求增援,這些東西,我們對付不了。”
在軍隊的高級指揮官內部,有流言傳遞,那就是政府高層隱瞞了一些事情,有些古怪的東西存在著,這位旅長有幸驗證了這些話。
高倉帶領二十名特忍踏波而來。‘嘎嘣’一聲,懸浮在空中的金真人咬碎了自己的一顆大牙,水真人也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附近的修士們都認出來了,‘五行真解’入門篇中的御水術。
總體說來,風林火山得到了偷來的典籍中的遁甲術的一部分以及大部分的引物入體的修練口訣,五行盟得到了一大部分的遁甲術以及小部分的引物入體的法門,至于其他流派的忍者,則是不等的得到了五行遁術中的一種或者兩種三種,使用的主要功夫還是普通的武功,不過殺傷力特別大而已。
高倉低沉的問:“有異常么?”
兩三公里外的那些軍警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從他們的野戰掩體中出擊了,狙擊槍、迫擊炮等等重武器也準備就緒。
十二個忍者尖兵低聲說:“后方有些許普通人的埋伏,但是實力很弱,對我們不造成任何影響,一百名特忍,可以干掉他們。”
高倉點點頭:“那么,就殺掉他們,動作快點。”他發出了幾聲怪聲怪氣的尖銳哨聲,說明了自己的要求,馬上,一百名風林火山的武士掠了過來,與其在船上被鬼冢等三個死老頭子玩弄,還不如來干掉那些該死的家伙的好。
稍微交換了一些意見,風林火山的武士們出擊了。他們的身形融入了風中,鉆進了泥土,或者滑入了樹木草叢中,一波奇怪的騷動朝著那些排開了隊形的軍警掩去。
那位上校旅長還在考慮是否撤兵,日本忍者已經不給他留下任何的思考的余地了。一道圓月般美麗,清風般溫柔,卻帶著冬日的凄冷的劍光,已經割斷了十七名大兵的脖子。
血霧開始蔓延,這些英國軍警是在和他們根本不了解,也根本看不到的敵人作戰。向來精明的M也犯下了大錯,她應該向王室通報這個情報,而不是向那個無能的領導的內閣通報。但是,她的權力決定她只能向內閣負責。。。
易塵有意無意的忽略了山口組即將到來的,不是普通的黑社會成員這個消息,也許,能夠看到M焦頭爛額的慘狀,是易塵的一大樂事吧?但是他這有意無意的忽略,就讓這三千多軍警特工陷入了死境。
旅長看著自己的士兵如同殺雞一般的被干掉,絕望的吼叫起來:“無法撤退,命令他們,全力反擊,把所有的軍火都給我撒到海灘上去,干掉幾個是幾個。。。那該死的艦隊,為什么還不到?我需要海上的支援,明白么?干掉他們的船只,然后用重火力支援我們。”
那支英國的小型艦隊接到了信息,他們的指揮官大吃一驚,警戒雷達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現啊,他們以法國海軍港口為基地,已經搜索了很久,沒有發現什么大型船只啊,難道是潛艇?但是無論如何,他們也要趕過去,希望時間不會太晚。
殺戮還在持續,腳下的土地在不規則的抖動,往往就是一柄鋒利的長劍從某個士兵的身體透入,然后長劍又飛速縮回了地面;風中有奇怪的波動,而波動經過的地方,總有士兵的腦袋被砍了下來;這些士兵甚至不敢靠近大樹,已經有兩個士兵靠在樹上胡亂掃射,然后從樹里透出的劍鋒把他們的脊椎骨整個的剖開了。。。
三十大口徑門迫擊炮的火力,還是很有威力的,第一次齊射,炮彈齊刷刷的落在了高倉以及一批五行盟的高手群中,感覺不對的他們剛剛化形逃竄,炮彈爆炸了,慘叫聲中,一條條黑影從風中、泥沙中被炸飛了出來,上百名五行盟的高手被這一次齊射炸成了粉碎。。。
高倉吼叫起來:“你們風林火山的人,在干什么?先干掉那些炮手。”
風輕輕的掠過,經過那些迫擊炮的炮手后,風已經變成了血紅色,恨極出手的風林火山的武士們,讓他們的刀鋒在那些炮手們的身體上停留了一秒種,這一秒種的時間,足以讓他們把這些活生生的人變成肉沫,然后隨風卷去。
空天道長搖搖頭:“這些逆黨,果然沒有得到我們道法的精髓,一旦化形,則外力不可催,他們居然會在化形的途中被震了出來,功夫遠遠沒有入門啊。。。難道‘五行真解’入門篇這么簡易的口訣,他們都無法參透么?”
金真人搖搖頭:“不要問貧道,貧道也深深不解。。。咦,諸位道友,北面殺伐聲大盛,煞氣沖天,我們是否。。。”
天雷子搖搖頭:“不管他,不管他,看他們剛才的攻勢,似乎也不是沒有反抗之力,我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人命有天定啊。。。不過,如果這樣放任不管,我回山可能要被人罵。。。嗯,七靈,你們過去看看,那些用蹩腳的五行遁的家伙,全部給我干掉了。”
七靈,也就是那七個獸精,默不作聲的卷起了一溜腥風撲了下去。
熊靈巨靈掌一揮,大嘴一吼,兩個風林火山的武士硬生生的被他從土里挖了出來,然后大腳一踏,變成了肉泥。
虎靈直接發出了怒吼,身側十米內的空氣頓時一空,慘嚎聲起,十幾個融在風中的武士抱著腦袋閃了出來,慘叫著,耳朵里面一汩汩鮮血涌了出來。
豹靈自己也融入了風里,一道道黑色的閃光不停的閃現,那是他在快捷絕倫的揮動著手爪,一條條開膛破肚的尸體不停的拋灑著鮮血憑空出現。
狼靈采取了和豹靈相同的方式,但是他是融入了大地,一柱拄血泉詭異的從地下冒了出來。
鷹靈則是高傲的飛舞在空中,一道道梭形閃電從雙爪飛下,一旦撞擊到地面就是一聲沉悶的爆炸,威力可不比那大口徑迫擊炮小到哪里去。
蛇靈傻乎乎的呆立原地,絞盡腦汁的想著:“他們都殺光了,那么我殺誰?”外界寒冷的空氣讓他有點冬眠的沖動,腦袋也不靈活了。。。
一團火光在蛇靈身上炸開,那是心驚膽戰的大兵們對著蛇靈射出的槍榴彈,蛇靈還沒反應過來呢,無數顆子彈對著他射了過來,打得他渾身疼痛不已。。。
然后,七個僅存的風林火山的武士從蛇靈身邊竄了過去,七道劍氣順手劈在了蛇靈身上,把他硬劈出了上百米。
蛇靈發怒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憑著本能行事的妖怪,而且尚未成正果,哪里知道什么好歹?那股憑借著道心壓制的獸心猛的發作,他干脆的現出了原形,對著黑漆漆的天空發出了嘶嚎,然后晃動著巨大的身形,朝著海灘那邊沖了過去。
日本的忍者大隊已經全部上岸,既然知道了有人在后面埋伏,那么他們也就排成了戰斗隊形,準備給對方一點好看。但是,包括已經登陸的鬼冢在內,所有的人都非常的樂觀:“不過是三千五百三十九名普通士兵,一百個特忍足以干掉他們了。”
英國大兵的隱蔽手段實在不得力,忍者尖兵常輕松的發現了他們。
密密麻麻的忍者大隊扛著軍火箱子,準備盡快的離開了這里。已經吃虧損失了上百個好手,現在無論如何不能再有損失了,想來也是窩火,居然被對方的炮彈給炸掉了,傳回日本,還不叫人笑掉大牙?不過,反正也是五行盟的丑事,別的流派忍者才懶得管呢。
然后,這些忍者就看到這輩子最恐懼的夢魘:一條金鱗大蟒蛇,身軀足足有五米的直徑,天知道有多長,瞪著兇狠的火紅色眼睛,對著這邊沖了過來,大嘴張開處,巨大的勾牙上滴下了無數的涎水。。。
鬼冢差點哭了起來,這是什么怪物啊?就算是傳說中的大蛇,向來不外乎如此吧?他運足了中氣,狂吼了一聲:“逃,這不是人類可以對付的東西,扔掉所有的軍火,逃。”
忍者們絕對的服從了他的命令,丟下軍火撒丫子就跑,武士的榮譽?呸,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誰還管這些?留下命來享受才是真的。
他們剛剛要施展五行遁術,遁甲宗以及五行宗的弟子已經發動了‘五行禁法’,風不轉、水不流、草木不動、土石僵結,方圓十里之內,所有的五行之術都失去了作用。
鬼冢的嘴巴慢慢的慢慢的張大了,他不愧是老成精的家伙,他想起了自己看過的機密卷宗中的一些記載,那千年前流傳下來的傳說:“在中國的某個宗派內,有著神秘可怕的法術,能夠斷絕我們和外界所有的五行聯系,碰到了他們,就發揮自己辛苦鍛煉出來的體能,逃跑吧。。。輸給他們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人,沒辦法和神對抗的。”
蛇靈越沖越近,他張大了嘴巴,深深的一口吸了過去,上百個忍者慘叫著就被吸進了大嘴,隨后一道巨大的閃電劈了下來,傳來了一個人的怒吼:“蛇靈,你個臭娃娃還敢吃人?看老子教訓你。”蛇靈忙不迭的把嘴里的人吐了出來,可是孽氣未消,他嘴一張,一個綠色的光球發了出去。
鬼冢沖天而起,凄厲的吼叫起來:“武士們,逃走吧,大神啊,保佑這些效忠天皇的武士吧,保佑他們。。。天啊。。。這是報應啊。。。”他拔出了一柄散發著萬丈毫光的寶劍,劈向了蛇靈吐出的光球。
光球籠罩住了鬼冢,連人帶劍的,鬼冢被融化掉了,光球也變成了無數的涎水灑落了下去,凡是被沾染的忍者,慢慢的皮膚、肌肉、骨頭都爛了出來,在地上凄厲的滾爬慘叫著。那本來就是蛇靈的胃液夾雜了一部分妖氣噴出來的啊。。。
天雷子劈出了一道閃電,氣乎乎的說:“不怕老天爺打掉你的千年修行么?畜生,真是個教不懂的畜生,要不是看你在我剛上山的時候成天幫我偷大黃狗烤著吃,我才懶得管你。。。”
易陽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天雷子,天雷子自知失言,臉蛋一紅,揮出了萬道銀光,沖殺了下去。。。
天雷子帶頭下去了,其他的修士也沒有停留,一個個揮出了自己的得意飛劍、法寶,鋪天蓋地的砸了下去。
高倉帶著一小批自己門下的忍者,在鬼冢發聲的同時就拼命的逃跑,他們雖然不能使用五行遁法,可是他們在深山老林內鍛煉出來的輕身功夫還在,箭一般的竄了出去。。。十幾個修士看到這一小批百余個逃竄的忍者,可是他們想想,心里一軟,放過了他們。
明德老道這次終于找到了出氣的機會,在天雷子的銀光還沒有擊中那些忍者的時候,他揚手祭出了‘天火九龍罩’,一個彷佛白玉酒皿一般的東西,里面九條金龍盤旋,散發出了萬丈毫光,無窮的烈火,鋪天蓋地的罩了下去。
正在下方的天雷子慘嚎一聲:“明德老雜毛,你個龜兒子的。。。”他發出的萬道銀光齊聚,通身化成一道光虹斜飛了出去。其他早些沖出去的修士也是躲避不及,紛紛化虹而去,‘九龍罩’帶著無窮的威勢,在距地還有兩百多米的時候,無窮道丈粗、十余丈長的火柱呼嘯而出,彷佛天火崩裂,撞擊在了海灘上。
一團團巨大的火光夾雜著無量數的沙礫沖天而起,那些倒霉的忍者被威力無窮的爆炸撕成了粉碎,眼看就要全軍滅亡。
方圓里許的海灘突然塌陷了下去,一個里許粗的水柱夾雜著萬丈邪火、綠光沖天而起,和‘九龍罩’發出的火柱對撞了個正著,里面蘊涵的那些九幽冥氣讓明德老道一個哆嗦,渾身一顫,‘九龍罩’差點就失去了控制,他驚呼:“北邙鬼王,你這個老鬼居然親自出手。”
一陣陣凄厲的怪笑聲傳出,大概千名左右身體完好的忍者落入了鬼軍的手中,他們瞬息間被吸走了所有的元陽精氣,自己的魂魄則是被死死的禁錮在了身體中,一溜陰風四處亂掃了一陣,帶著這批尸體歡呼著朝東方去了。
天雷子突然吼叫起來:“老鬼,這些人你可以劫走,那些普通百姓,給我放下。”
本來還殘留的五百多英國軍警,被陰風順勢卷走了,空天老道、金真人、逍遙宗主、天劍老人怒極合力出手,卻也就憑空抓回了不到百人,其他的還是被處理成了尸體,然后被卷了就走。。。
一個巨大的鬼頭出現在虛空中,張大了嘴巴嘎嘎笑著:“哈哈哈哈哈哈,我給你們清理了門戶,收取一點報酬也是應該的。。。諸位道友,萬里奔波,辛苦辛苦。。。老鬼我有禮了。”綠光一斂,漫天的鬼氣消失無蹤,鬼軍早就遠去百里開外了。那支倒霉的英國小艦隊剛好碰到了他們,鬼王一不做二不休的連同他們上面所有的士兵全部虜走,留下了那些空蕩蕩的軍艦,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鬼船。
明德老道在鬼王手里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怒火中燒,神目一瞪,恰好瞥到了那兩支急于溜走的特種輪船,手一翻,‘九龍罩’全力發出,一道百余丈粗細的巨大火柱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讓天地間帶起了一股灼熱的火浪,沖了下去。
一朵小小的蘑菇云升了起來,兩艘輪船連同上面的百十個船員全部化成了齏粉。
天雷子突然掠近了明德道人,不陰不陽的說:“好威風啊,好煞氣啊。。。”
明德老道哼了一聲,高傲的抬起了頭。
天雷子怪笑著說:“啊,就是看到了老鬼,就沒有這么大的威風了。”
明德彷佛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你說什么?”
天雷子斗雞一般湊了上去,瞪著大眼睛:“我說你怕人家老鬼。”
明德怒吼起來:“我怕他?”
天雷子彷佛市井流氓打架一般擄袖子說:“老子就說你怕他,入你先人板板的,你不怕他?”
明德渾身哆嗦著,跳著腳罵:“我怕他。”
天雷子吼著:“老子就說你怕他。”
明德也不顧什么身份了,吼叫起來:“老子怕他?”
天雷子一葫蘆油澆了上去:“他媽的,老子就說你狗日的怕他,要不,你他媽的用這個‘九蛇罩’去燒了九幽冥宮。”
明德喉嚨里面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我不敢?”
沒等空天他們反應過來,天雷子已經吼到:“你敢?你敢他媽的去啊,你個臭娃娃不耿直,敢去么?”
明德老道怒吼了一聲,也不收回‘九龍罩’,以九條火龍護體,一道清光縱起,不見人影了。
天雷子自己這時才反應過來:“咦?奇怪,他真的去找老鬼麻煩了?那他不是吃虧吃定了?”
逍遙宗主在旁邊瞇著眼睛笑,空天道長幾個掌門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懶得處理后事了,草草的問了一下沒有門人弟子手上,狠狠的埋怨了一下天雷子,所有的修士化虹追了出去。。。易陽他們三個則是搖搖頭,對于那個寶貝師叔,他們也是沒辦法了,嘆息一聲,返回倫敦了。
七靈傻愣愣的跟在大隊人馬后面飛了一陣,這才反應過來,鷹靈嘎嘎叫著:“老蛇,你干什么?還這么大個身子,小心被地下的人看到了。”
蛇靈吐了下十幾米長的蛇信,叫嚷了幾聲,重新變幻成了人形。。。
飽受摧殘的海灘上,只有一個直徑五百米的窟窿剩下,然后是亂糟糟的被炸出了無數窟窿的海灘。。。八十多個死里逃生的英國大兵看著滿地的同伴尸體,發出了神經質的笑聲:“哈哈,魔鬼?嘿嘿,上帝。。。哦,我看到上帝了,他在和撒旦跳舞。。。哈哈,上帝沒有穿衣服。。。撒旦是個裸體。。。嘿嘿。。。”他們早就被嚇瘋了。。。
高倉帶領下屬一路瘋狂的奔馳,突然感覺到身上一輕,五行之力又返回了身上,他咆哮了一聲:“大神,我一定會報復的。。。”他帶領下屬化風,直接遁向了倫敦。
M帶著增援的裝甲突擊旅遠遠的聽到了那最后的爆炸,也看到了那沖天的火光,M第一次有了哭出來的沖動,她哽咽著叫喊起來:“士兵們,你們快點加快啊,你們的戰友,正在遭遇危險。。。”
急紅了眼睛的士兵們把怒氣發泄在了自己的座駕上,油門狠狠的被踩到了底。
那個上校旅長帶著幾個副官滿臉詭異的笑意的迎接他們,上校笑哈哈的說:“哈哈,你們來了。。。哈哈。。。他們全死了。。。哈哈,我們這次原來是要攔截一批超人,哈,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我的士兵,我的戰友,他們,他們都完蛋了。。。”
M走上去,輕輕的撫他的肩頭:“對不起,上校,對不起,我,我好容易才要到了援兵。。。”
上校拔出了手槍,瘋狂的揮舞著:“去他媽的,告訴那些國防部的老大們,還有軍情局的那群白癡,告訴他們,媽的,是他們害死了我的部下,是他們害死了我的部下,知道么?你們要我們來攔截的不是人,沒有一個生物是人,他們都是怪物,都是怪物啊。。。”上校一槍打碎了自己的腦袋。。。
M終于按捺不住,痛哭了出來:“上帝啊,饒恕我,我盡力了,我已經盡力了。。。上帝啊。。。為什么會這樣。。。他們到底遭遇了什么?為什么?”
曼切斯特,易塵清晰的感覺到了巨量的真元力運轉時發出的能量震顫,他有點奇怪的想:“怎么?都不在英國觀光一下,就這樣直接走了么?奇怪了。。。來,干杯,哈哈,干杯。。。今天是個快樂的夜晚。。。老板,今天晚上所有的酒,我全部包了,大家放開暢飲吧,人生是美好的,生命萬歲。。。”
在場的人士沒有拒絕,紛紛舉杯呼應他:“生命萬歲,先生,祝您幸福。”
易塵一把摟過了菲麗,重重的吻了下去。。。奧夫喝多了,興奮的跳上了吧臺,跳起了愛爾蘭的踢踏舞,然后發出了雄壯的狼嚎聲,酒吧內,一片歡騰。。。
峨眉山,天星宗后山,正在閉關苦思星典記載的‘幻星’界的天心子,突然心潮涌動,神念飛快的掃視了一下,不由得苦笑連聲:“無量天尊,師弟啊,你跑去那么遠也就算了,何必挑撥人家明德呢?如果貧道不去,那個老鬼脾氣火爆,明德非吃大虧不可。。。”
一道驚天銀虹從后山升起,撒下了漫天光雨,照徹了方圓百里山林,閃了兩閃,消失在了西邊天際。
天雷子的兩個面面相覷,嘴里是喊不完的苦:“天啊,天啊,掌門師伯也出去了,這次我們非要面壁不可了,師傅啊,您老人家害人啊。。。”
兩只小小的野獸不知道二人的心里氣苦,歡快的從樹叢滾了出來,互相打斗撲擊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