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車行所在的街道是專門經營汽車用品的街道。西九龍的汽車用品和配件大都是從這里流出的,這也是呂娜將門面選擇這里的原因,選擇在這里做生意容易產生規模效益。港城車行可以算得上是深水甚至西九龍最出名的車行了,在呂娜幾年來的精心經營下,港城車行的生意每天都火爆異常,無論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顧客,都會慕名而來港城車行購買車輛或者給車輛美容。
港城車行掛著汽車改裝和美容的招牌,做得最多的生意是貼貼車體拉花、防爆膜,換一換汽車內外部裝飾和簡單的性能改裝配件的小生意而已,和這條街上其他的同類門面沒有太大的區別。
港城車行設置這樣一個門面,既是為了拓寬經營范圍,也是為了能吸引到真正的大客戶——那些需要對汽車進行深度改裝的人。而真正的汽車改裝車間則在港城車行的里間車庫里面,那里才是呂娜畢生精血所在。車庫里面全是進口的設備:有小型的數控機床、有專業的彎管機、全自動吊架平臺、電腦數字測功機。再加上呂娜為了通過交通部的審核而高價聘請的幾位資深的高級技師,整個車間加上設備儼然就是一個小型機械加工廠的規模……
其實港城車行給汽車貼花、防爆膜等生意根本就掙不了什么錢,港城車行真正掙錢的地方卻是在汽車改裝這一塊。按理來說,中國根本沒有歐美那種經過100多年的洗禮而深入骨髓的汽車文化和工業文化,改車的市場不會很大,不像歐美那樣改裝自己地汽車就像中國女人的染一樣簡單和流行。可是呂娜硬是憑借著自己棒的手藝和她手底下的一套班子打出了名堂,使港城車行成為東旺洋車賽期間眾多車隊尋求合作的對象。
按理來說港城車行有改車的技術,其它的車行也同樣有改車的技術,沒理由港城車行生意一家獨大地可能。可是改車也分成好幾種,最簡單的一種無非就是改改外觀,上幾個碳纖維組件和鍘刀式車門什么的,反正是怎么炫怎么改。一般這種改裝純粹就是玩票,就是想游車河的時候風騷一把。泡美眉的時候很拉風。稍微高級點的一種就是換換火花塞、冬菇頭什么的,改進下排氣和車載電腦系統,算是初步的性能改裝。不過這個層次地改裝也就是買來成品的改裝配件裝上去完事,同樣沒什么技術含量,對車性能的提高也很有限。技術含量稍高的一層就是在改車的時候加上針對對特定車輛和特殊用途地一些部件的自主設計和研。
其它的車行雖然也會改車,但是他們卻苦于沒有經驗老道的師傅坐鎮,改車的技術壓根就不能跟港城車行相提并論,所以那些車行地老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港城車行賺大錢。而他們只能撈點湯水喝。
可是看著港城車行每天生意那么火爆,眼紅地人總是會有的,特別是在呂娜突然間好像消失了一樣,那些眼紅港城車行生意火爆的人就蠢蠢欲動了。呂娜在的時候,震懾于她強大的人際關系網絡。沒有人敢隨便找港城車行的麻煩,可是呂娜突然因為莫名的原因離開了香港,他們就開始想方設法地給港城車行制造一點小麻煩了。
眼紅地人很多,但是愿意做出頭鳥地卻沒有幾個,大家湊在一起商量了后。一致推舉大車行作為他們的頭。由大車行出來尋找港城車行地麻煩。大家之所以口徑這么一致,是因為大車行很是照顧他們的生意,這兩個月大車行總會提供給他們許多汽車配件和原材料,而這些東西遠比廠家提供給他們的要來得便宜,久而久之,大車行在同行中的聲望也就樹立起來了。
大車行的老板王佑銘很是上火,即使大車行財大氣粗。在很多方面都有著港城車行所不能比擬的優勢。可是大車行的生意卻怎么都趕不上港城車行的火爆,這讓王佑銘有點抓狂的感覺。
在一開始的時候。王佑銘也曾經嘗試過想籠絡其它車行一般以低廉的汽車配件和原材料來跟港城車行搞好關系,希望把港城車行跟大車行綁在同一條船上,可是港城車行的老板呂娜卻異常堅決地拒絕了,后來的幾次接觸,王佑銘都跟呂娜表達出了自己合作的愿望,而呂娜卻故作不知,在連續幾次從呂娜那里吃了閉門羹后,王佑銘知道港城車行是不可能賣自己的賬了。
王佑銘不是沒想過通過黑道手段去對付港城車行,可是他想起自己背后的老板一直警告自己要低調的事情,他不得不作罷。而且通過對呂娜這個女人的調查,他現呂娜吃軟不吃硬,要是自己真的跟她鬧起來,事情肯定會鬧得很大,所以王佑銘一直以來都對港城車行忍氣吞聲地沒有采取行動。
當王佑銘無意中得知呂娜突然辦了綠卡準備長期出國的消息后,王佑銘意識到自己的機會到了,只要自己隨便給港城車行制造一點麻煩,讓港城車行陷入經營困境,再把港城車行的幾個高級技師給挖過去,那么以后西九龍就不再有港城車行這家店鋪,而只有大車行一家獨大了。
王佑銘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背后的老板不會反對自己這次行動的,畢竟自己背后的老板之所以支持自己開大車行無非是為了斂財而已,自己這么做的目的也是為了利益最大化,完全符合幕后老板的要求。王佑銘甚至自鳴得意地想到,或許自己背后的老板會因為自己這一次的行動而對自己贊賞有加呢。
深夜十一點的時候,港城車行看門的師傅見顧客稀稀疏疏的沒有幾個了,他就起身關門準備停業,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眼睛瞪得老大,然后感覺額頭一陣劇痛,人就倒在了地上。
看門的師傅雖然人被擊倒在地,可是他腦子卻清醒著,他清晰地聽到一聲大吼:“就是這家鋪子,給我砸!”緊接著車間里面就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聽著這些聲音,原本因為害怕而故意裝暈的看門師傅再也忍不住了,要知道那些歹徒砸的都是生錢的家伙啊,在港城車行看門也有五六年了,看門的師傅可是清楚地知道車間里面每一件儀器的價值,也知道這些儀器給港城車行帶來的利潤,這么多年來呂娜對他的照顧他都點滴記在心中,此時見呂娜不在車行就被人這樣欺負,看門的師傅自然良心上過不去。
想到這里,看門師傅忍不住偷偷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打報警電話,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撥號,就感覺自己的手腕一陣劇痛,他甚至能夠清楚地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與此同時,他看到陪伴了自己幾年的手機也變成了碎片。
“畜牲,你們都是畜牲,你們這樣做不得好死的!”看門師傅的狂性似乎突然被激出來了,他奮力掙扎著站了起來,對著正砸得起勁的一伙混混大聲吼道。
那些混混被渾身血淋淋的看門師傅一吼,他們不由愣了一下,但是也僅僅是一會的功夫而已,在反應了過來是怎么回事后,那些混混可就不依了,為的混混操起手中的一根鐵棍就朝看門的老頭沖了過來,同時嘴中大聲罵咧道:“死老頭,你要死不死地賴在這里,今天老子就成全你!”
為的混混說完這句話后,他手中的鐵棍也朝看門師傅的頭上落了下去。在他的棍子出手后,想到自己如果在這里鬧出人命的后果,為的混混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悔意,可是此時他的力道已然使出,即使想收都收不回來了,梟雄的本性讓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猙獰,他在心中自我安慰道:反正是這個老頭自找的,怪不得我。
可是很快這個混混的兩只眼珠就瞪圓了,因為他想象中腦袋開花的一幕并沒有出現,在他手中的鐵棒快落到老頭的頭上卻還沒有落到老頭的頭上時,從老頭的背后突然快若閃電地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牢牢地把他的鐵棒給抓在了手中。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張楚凌,這幾天他一直忙碌著盜車團伙的案件和陪伴田妮,同時因為內心對田妮的愧疚,他沒有來呂娜這邊,他沒想到自己再一次到港城車行,卻會遇到這種情況。
“視人命如草芥,你們的膽子倒是蠻大的啊?”張楚凌冷冷地看了一眼意欲殺人的混混一眼,他的眼中寒氣大盛,當他的眼睛落在車間里面被砸得亂七八糟的情景時,他的面部更是急劇地扭曲起來,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從他的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