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此時在辦公室,要不是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劉俊熙的頂頭上司,張楚凌都忍不住在劉俊熙的頭上重重地拍打一下,然后大聲罵道:“女人你個頭啊,有了毛麗麗一個女人難道你還不知道收心么?”
“畜牲啊你,受害者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呢,而且人家品學兼優表現良好,你怎么能把她跟大街上那些小飛女去比呢?”張楚凌不方便叱責劉俊熙,并不代表辦公室中其他人也不方便,唐勇就第一個忍不住用中指戳了戳劉俊熙的腦袋,語重心長地反駁道。
“就是,人家案宗中也沒有說受害者有早戀的跡象啊,受害者每天除了在學校就是在家中,生活太規律化了,哪有時間去談戀愛呢?”黃世仲也搖了搖頭,覺得劉俊熙的想法有點過于荒唐。
“嗨,你們心中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并不代表就沒有這個可能啊。我只是把案件的可能性說出來而已,你們不要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好不好,我又不是那種猥瑣得要調戲十三四歲小女孩的人。”劉俊熙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到的一個可能居然會引起大家的公憤,他不由大聲叫屈。
劉俊熙的話讓張楚凌一愣,張楚凌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制止了大家的吵鬧后,他朝劉俊熙道:“阿熙,那你說說你的推斷。”
見張楚凌給了自己辯論的機會,劉俊熙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他也嚴肅地說道:“十三四歲的小女生一般都來月經了,而且腦海中有了一種朦朧的愛情意向,更主要的是此時正值叛逆年齡……”
“聽,我們不是聽你講心理衛生的。你長話短說,把結果說出來吧。”見劉俊熙有了一口氣大有長篇大論地趨勢。張楚凌不得不打斷了劉俊熙的話,沒好氣地說道。
“呃……那我就一句話說完吧。小女生在學校里面跟人戀愛了,而且有可能生了某種少兒不宜地關系,結果小女孩驚慌之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然后就咔嚓一聲中斷了自己的生命。”劉俊熙無奈地瞪了張楚凌一眼。急地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劉俊熙的話讓大家陷入了沉默。先前大家之所以指責劉俊熙,是覺得劉俊熙的話有點匪夷所思,可是現在被劉俊熙這么一分析。還真就完全有這種可能。要是女孩真地跟學校里某個男生生了性關系,沒見過世面的女孩驚慌之下還真就可能自殺。
“可是……可是這起案宗里面并沒有寫她跟哪個男孩走得特別近啊。”唐勇還是有點無法接受劉俊熙的推斷,他年齡比劉俊熙大,思想也保守得多。
“勇哥,你動動腦子好不好,案宗只是警方調查地一小部分事實而已。要是警方能夠把所有地事實都重現在我們面前,我們也不用坐在這里討論來討論去的了,直接就可以把兇手給抓起來了,呃,不,直接就知道少女自殺的真相了。”朝唐勇翻了翻白眼,劉俊熙沒好氣地出聲反駁道。
“其實仔細想起來阿熙的推斷還是很有道理的,要是女孩真的跟人生了性關系,而且知道這種事情地嚴重后果后,她極有可能在找不到人商量的情況下自殺。看來我們得去女孩所在的學校走一趟了。查一下當年跟女孩接觸的人有哪些是可疑的。”張楚凌見大家紛紛議論起劉俊熙的推斷。他清了清嗓子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見張楚凌對劉俊熙的推論已然有了定見,大家也沒有繼續就這件事情爭論不休。而是迅地收拾好手中的案宗,然后在張楚凌的帶領下迅地朝射擊館走去。
張楚凌趕到射擊館地時候,射擊館卻是熱鬧非凡,五十幾個靶位居然差不多被占滿了。
“張sir,你們今天怎么來這么晚啊,是不是槍法練得差不多了,對明天地槍賽已經非常有把握了啊。”看到張楚凌等人站在射擊館中東張西望的情景,靠近張楚凌地鄭永華忍不住朝張楚凌招呼道。
級機構跟刑偵組本來就是隔壁關系,中間就是多了一堵有機玻璃墻而已,只要雙方愿意,都看以看到對方辦公室中的情況。鄭永華自然知道張楚凌等人是被案件耽誤了才晚來了射擊館十幾分鐘。
要是換在平時晚來射擊館十幾分鐘自然沒事,可是明天警署一年一度的槍賽就正式開始了,警署中很多警員抱著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心態,全都跑到射擊館來湊熱鬧了,這樣自然導致了射擊館人滿為患的局面。
“鄭督察,我們級機構即使再厲害,也不可能比得過刑偵組啊。要知道你們刑偵組本來就有很多用槍高手,加上你們幾個重案組的加入,刑偵組更是如虎添翼,看來這一次槍賽的個人冠軍和團體冠軍要被你們刑偵組包攬。”跟鄭永華沖突過后,這還是張楚凌第二次跟鄭永華打招呼,看到鄭永華眼中不易察覺的譏諷表情和隱隱得色,張楚凌自然知道對方跟自己搭訕的目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張楚凌無謂地回答道。
“哼,知道就好,你們級機構只不過是一支雜牌軍,即使練習得再勤奮,也不可能取得好成績的。”聽到張楚凌的話,一邊的劉木楓卻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他漫不經心地打了一槍,才慢慢地出聲道。
張楚凌冷冷地掃了劉木楓前方的靶子一眼,現他居然每一槍都擊中了十環的位置,終于知道劉木楓為什么在屢次受到教訓后還跟如此囂張的原因了。
“劉警員,聽說你昨天下午到投訴及調查去接受調查了,不知道結果如何啊?”聽到劉木楓一出口就把級機構的人都給得罪了,心直口快的姜錦旭忍不住在一邊冷聲問道。
“你……”被投訴及調查科請去問話的事情是劉木楓心中的傷疤,盡管昨天和今天已然在射擊館狠狠地泄了一頓,鄭永華也沒少開導他,他心中還是憋屈得很,此時再次被姜錦旭揭開傷疤,他卻是指著張楚凌說不出話來。
劉木楓沒注意的是,他生氣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拿右手指向對方,可是此時他的右手卻握著一支手槍,更主要的是那支手槍還上了膛,里面裝有子彈。他這習慣性的一指,卻變成了拿槍指向姜錦旭。
饒是姜錦旭膽大,突然間被一支槍指著自己的腦門,他也是被嚇得雙腿一軟,差點就癱軟倒地。
“劉木楓,你想干什么,給我放下槍來!”張楚凌見狀冷笑,他故意大聲叱責劉木楓道。
本來注意到劉木楓拿槍指著姜錦旭的人并不多,也就張楚凌等有限的幾個人看到了,可是被張楚凌這么大聲一叱責,射擊館中近百人一起把目光看向了劉木楓。
劉木楓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展到這個樣子,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槍,又看了看滿頭大汗的姜錦旭,結結巴巴跟大家解釋道:“我……我沒有朝他開槍的意思。”
劉木楓不解釋還好,他一解釋卻是越描越黑,眾人看向他的眼光更是詫異。
鄭永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摘下劉木楓手中的槍,朝張楚凌低頭道:“張sir,一場誤會而已,還請見諒。”
這一次鄭永華的語氣卻是說不出的誠懇,鄭永華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出來剛才要是張楚凌不吆喝的話,劉木楓在意識到不對后立即手槍根本就不會把事情鬧得這么大,可是張楚凌故意這么一喊,射擊館中的人都看到了劉木楓拿著槍指向姜錦旭的情景,眾目睽睽之下要是張楚凌等人咬定劉木楓想拿槍襲擊姜錦旭的話,劉木楓是百口莫辯的。
張楚凌聞言卻是沒有吱聲,而是冷冷地瞪著劉木楓。
“還不快跟張sir道歉。”見劉木楓居然這個時候還傻愣愣地站著不動,鄭永華沒好氣地踹了劉木楓一腳,輕聲叱責道。
“張sir,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冒犯了你,還請你大人不可記小人過,以后我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關鍵時刻劉木楓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眼看射擊館的管理人員正朝這邊走過來,福至心靈的他慌忙不迭地跟張楚凌道歉道。
“劉木楓警員,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情,你剛才拿槍指著的是姜錦旭,而不是我,所以你道歉的對象應該是姜錦旭才對。”見鄭永華和劉木楓都朝自己服軟了,張楚凌卻是沒了繼續追究劉木楓責任的心思,他剛才之所以故意大聲吆喝,也僅僅是為了教訓劉木楓一下而已,并沒有別的意思。
當然,張楚凌也可以借機讓劉木楓失去槍賽的資格,只是他覺得沒必要那樣做,那樣即使級機構拿到了槍賽冠軍,也只會突然落人笑柄,這卻不是張楚凌愿意看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