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是高達四層的別墅,看起來更像是一座酒店,容納數千名來客綽綽有余。
修真家族的聚會無法和昆侖盛會相比,能領略到頂級高手的風范,能見識到一流的法寶,在這里,感受到的只有兩個字,奢侈。不過倒是很對胖子的脾氣,至少有豐盛的美食享用,王浩借故甩掉姚力兄妹,盡情享用。
應該慶幸胖子以往的低調,不用擔心被別人識破身份,胖子正在暗中得意,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胖子,我們又見面了。”
滿足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王浩手中拿著糕點,茫然無措的望著公孫云。盡管當時戴了眼鏡,還是被認了出來,眼睛也忒毒了點。
現在被抓住,修真者身份是推不掉了,胖子被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裝的還挺像嘛,連我都給騙了,虧我好心放你,你居然是在欺騙我!”公孫云陰冷的說道,眼神中透出兇狠,無論胖子有沒有威脅,被人騙終究不爽啊。
會場里到處都是修真者,胖子諒他也不敢當眾行兇,有恃無恐道:“廢話,我要是不騙你,你能放我走嗎?要是讓你們知道我聽到談話內容,而且是來參加聚會的修真者,你們還不是立即殺掉我滅口?你們人多勢眾,這叫做好漢不吃眼前虧。”
公孫云嗔罵道:“就你那副德行也敢自稱好漢?你以為我現在就不敢殺你嗎?”
王浩既不想和他動手,也不想打草驚蛇,那會讓李子東終止行動,目前要做的是和他周旋,拖延時間,直到李子東有所行動,或者干脆打消他的戒心。
“這副德行怎么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還真不敢動手殺我,假如你這個時候動手,你們的計劃就要取消,一旦打草驚蛇。拓跋世家會有所防備,你再找機會可就難了。還有,李子東等人一時頭腦發熱才被你煽動,等他們清醒過來還敢跟你合作嗎?遠的不說,如果讓別人知道你是公孫家的余孽,你怕是連脫身都難。”
“你倒是聽得很仔細呀!”公孫云怒極反笑。也許是情緒激動的緣故,忘記了掩飾,笑容中無意泄出些許媚態。
她是女人!胖子好歹也被星語騙過一次。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仔細觀察,果然發現她沒有喉結,下巴上也非常的干凈,即使將胡子刮得再干凈,也會有少許的青色,公孫云地面頰上除了粉嫩,什么也看不出。胸脯!那個地方王浩沒敢去看,反正足以證明她是女人。女扮男裝的人必定束住胸部。隔著衣服也看不出什么來。
公孫蕩倘若真有兒子,早就被斬草除根了,公孫云是他的私生女,本來名字叫做公孫蕓,此種丑事不宜宣揚,公孫蕩薄情寡義,自然不肯相認了。卻無意中救了女兒的性命。
盡管沒從父親身上得到多少親情,公孫蕓仍然決定為父親報仇。本來以她的智謀要讓拓跋家栽個跟頭也不難,卻不巧撞到了胖子的手里。
“基本上是一字不露。”王浩壞笑。
胖子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假如破壞計劃。今后再難找到機會下手。公孫蕓咬牙切齒的說道:“事情泄漏出去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假如你能守口如瓶,我倒是能給你些好處。”
“誰不想取悅佳人呢?假如我向拓跋舞通風報訊,說不定就能博得佳人芳心。到時候拓跋舞以身相許,嘿嘿。”胖子露出齷齪地笑容。
公孫蕓只感覺一陣事業心,將他逼到墻角,低聲罵道:“做你的千秋大夢吧,拓跋舞早有心上人,趁早死了你的賊心。”
“哦~”王浩裝作失望。“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公孫蕓又她氣又好笑,繼續罵道:“拓跋舞和王浩關系曖昧,兩人分明就是對狗男女。虧她還裝成冰清玉潔,一副冰雪孤傲的德行,看了就叫人反胃。若非借助王浩的關系,拓跋世家憑什么崛起?笨蛋也能看出蹊蹺,你居然還癡心妄想。可笑!”
分析的透徹呀,胖子不由郁悶,為什么自己遇見的女人都這么聰明?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提王浩的名字,即便不被她拆穿,被人罵成狗男女也不爽呀。
“好!就當你說的全部屬實,你又能給我什么好處?”王浩輕撫下巴,不懷好意地問道。
原來是要坐地起價,公孫蕓露出鄙視的神情,錢對修真世家來說,只是毫無意義的數字。“你想要多少,開個數出來,我絕不還價。”
王浩夸張的挺了挺肚子。“你看我的樣子像是窮人嗎?想用錢打發修真者,呵呵,別裝可愛逗我開心了。”
“那你想要什么?法寶?飛劍?即使給了你,你又會用嗎?”公孫蕓譏笑道,在胖子身上看不出半點真元。
話才說到一半,突然神情一情怔,連半點真元都沒有!為什么?即使剛筑基的菜鳥,體內也有真元流動,為什么胖子賄?除非他不是修真者,更加不可能,那就只有一種解釋,胖子將真元掩藏起來。
公孫蕓突然有一種感覺,眼前的男人一點不傻,那些憨憨傻傻地表情,全部都是偽裝出來,他是在扮豬吃老虎。自己還在傻子乎乎的和他談條件,妄想用鈔票打發他,實在好笑。不知不覺,王浩已經控制了局面,自己唯一的選擇是動手,不過,結果很可能是自取其辱。
“飛劍?我又不想去砍人,要那玩意干什么?”王浩又是陣壞笑。
“讓我好找,我還以為你偷偷溜掉了呢。”姚力不知道什么時候找了過來,發現公孫蕓后問道:“這位是~”
“你居然連她都不認識,她的家族可非常顯赫。”王浩突然將聲音提高八度,不僅調起姚力地情趣,還引來不少人觀望,什么家族有這么拽?自從公孫家和吳家瓦解以后,修真家族結束一樁獨大的局面,拓跋家族也僅是挖苦比較拉風而已。
“哦,不知道是什么家族,說來聽聽。”姚力不甘示弱的追問。貌似姚家的實力也不弱。
公孫蕓一時情急顧不得男女有別,突然摟住胖子,右手將一柄袖珍地飛劍抵在胖子腰上,低聲威脅道:“你如果敢胡言亂語,我立即殺了你,大不了我路路,山不轉水轉,我總能找到機會下手。”等她自認為控制住了王浩。才假裝尷尬道:“兄臺別拿我取笑了。”
胖子還準備拆穿公孫蕓,奚落道:“你們還別不相信,她家族真的很拽,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嘿嘿。”
說話時表情怪怪的,原來公孫蕓光顧著挾持他,一時情急,渾然不覺胸脯貼上了他手臂。修真者無懼寒冷,穿的衣服也少得可憐,加上感覺比常人敏銳,這種接觸和常人的裸身接觸差不多。
胸脯被紗布束住,尺寸上有所收斂,彈性卻夸張的要命,盡管事先做有遮掩。距離太近仍然能聞到體香。自己不能動,卻能被動的享受女人,而那層若有若無地衣裳,非但沒有形成任何的阻隔。反而增添了不少的情趣。霧里看花往往更加迷人,到底有多受用,看看王浩欲仙欲死的德行就能知道。
“來找我干什么?”胖子還沒有完全迷糊。
“你別光忙著吃東西呀,等一會拓跋舞出現。你不想見識見識?”說是要帶別人見識,姚力地神情比誰都興奮,不過他總算還記得朋友。
“當然想啦!這個誰不想啊?”王浩大聲叫道,引來無數鄙夷的目光,反正這地方沒有熟人,不怕丟人。
姚力不由皺起眉頭。“小聲點呀,人家都把我們當成色狼了。”等周圍的人移開目光,才繼續問道:“這位兄弟也和我們一起?”原來他是看到公孫蕓仍然緊緊摟住王浩。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干什么?給人的感覺怪怪的。
公孫蕓當然不肯放手,她如今是在拖延時間,只要拉住胖子,計劃就能順利進行,下藥由李子東搞定。遲疑片刻后說道:“哦,在下也想一睹拓跋舞的風采,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傾國傾城。”
畢竟都是同道中人,姚力也不便反對,大咧咧的說道:“那我們就一起好了。”
王浩雖然被公孫蕓裹挾,卻并不害怕,享受的同時仍然不斷投麻煩。“姚兄,如果有人在拓跋舞地酒里放春藥,說不定就有機會抱得美人歸,你說呢?”
公孫蕓心中一顫,然后聽見姚力說道:“感情的事講究兩情相盡,情投意合,誰會做那種下游勾當?”
王浩撇撇嘴,辨解道:“難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們都說那個拓跋舞傾國傾城,難保有色膽包天之徒鋌而走險。這盛會上疏于防范,假如有人竭力不軌,說不定還真就得手了呢。依我看,這個世界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拓跋舞倘若被人拿住把柄,顧忌家族的顏面,沒準真就委身下嫁,下春藥的人豈不是賺大了。你說呢?”
煞有其事的神情將姚橙逗地直樂。“你看見有人下藥了是不是?還說的和真的一樣,哥哥,咱們別理他。”
“嗯,這種事也并非沒有可能。不過,盛會上都是修真者,假如真的有人下藥,而且還能得手,就憑這份膽識和心計也絕非泛泛之輩,這種人肯定不會為了垂涎女色云鋌而走險。”姚力雖然性格直爽,卻一點都不愚鈍,分析地絲絲入扣,可惜他少老虎了一點,如果是公孫家的余孽,為了復仇而來,這無疑就是最好的方法了。
四人找了個角落閑聊,王浩繼續一驚一乍的“胡言亂語”,不一會就讓公孫蕓被汗水打濕衣裳,姚力則是不以為然,只有姚橙不時挖苦胖子幾句,兩天來哥哥只管和蘇老頭交流,剩下她和胖子,兩人不知不覺地就混熟了。
“別拉住我這么緊,好歹讓我吃點東西。”王浩不滿的掙脫了一下。
“聚會結束后有你吃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公孫蕓暗自欣喜,李子東應該搞定了一切。只要再拖住胖子片刻,萬事OK。以她現在的抱人防守,料想胖子也玩不出花樣來。
國際慣例,焦點人物總是姍姍來遲,無非是為了擺擺架子,而且突然的出現,必然帶出轟動的效果,倘若焦點是絕代佳人。熱鬧的場面就不必說了。喧囂聲此起彼伏,偶爾還有口哨傳來,在會場上此起彼伏,和玄門中人相比,家族子弟地素質當真是不敢恭維。
拓跋舞在哥哥和母親的陪伴下“悄然”登場。冰山一樣的冷趙氣質令人窒息,身材高挑,比哥哥矮了不到半個頭,步履間仿佛是火焰跳動,仍然是那件淡金色的長裙。修復時稍微做了些改動,如今看來多了幾分嫵媚和妖嬈,長裙是拓跋舞第一次煉器的成果,那個時候拓跋舞還是懵懂的少女,如今看來款式確實有些稚嫩了,功能上也差強人意,所以修復的時候做了改動。
有些女人。哪怕你和朝夕相對,見過一千遍,一萬遍,哪怕是攜手廝守了一生。再次見面還是感覺驚艷。小舞就是這樣的女人,盡管已經成為人婦,卻看不出絲毫不同,她還是當初地拓跋舞。如果一定要找出些不同,只能說,她比以前更加出色了。青城壽宴的時候,她還只是陪伴在兄長身邊,充其量就是個美麗的花瓶,而現在,小舞已經能獨擋一面,兄長卻成了她的陪襯。在眾多修真者的關注下。仍能氣定神閑,孤傲有所收斂,不再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卻又不敢輕易的接近。
假如有人以為和她發生過那種關系,就能徹底占有她,就能讓冰山消融,讓冰山美人變成千依百順的小媳婦,那就是大錯特錯了,簡直是癡心妄想。
望著小舞,王浩突然間有了一絲明悟,也是自己從前的想法錯了,何必要去占有她,改變她?胖子有什么權力要她褪去光芒,放棄家族來迎合自己?而胖子也沒有必要勉強自己去迎合她,一切隨緣去。
“我們云敬酒。”姚力拉住胖子就行為表現人群里擠,感覺有點迫不及待,機會不是隨手都有的。
出于對小舞地了解,王浩出言提醒道:“別關鍵,她肯定會讓所有人敬酒。”胖子也是在拖延時間,他在等李子東的出現,到時候正好抓個現形。現在喊抓賊只能打草驚蛇,他們會停止行動,有什么語氣說他們圖謀不軌?捉奸捉雙,抓賊拿贓,要想讓所有的人心服,就必須當眾拆穿他們。
公孫蕓也不得不承認胖子的判斷。“放心,拓跋世家發起聚會,無非是要提高聲望,結識同道中人,不會草草離去的。”
“這個我也知道,不過現在去是結識,敬酒,等會兒去就成灌酒了。”姚力說的也有道理,那么多人都要敬酒,前面幾個還能留下印象,到后面見到酒都想吐,還有心思管敬酒的是誰?無奈胖子和公孫蕓各懷鬼胎,都是拖延時間,哪會顧及他地感受?
一直等到李子東出現,兩人才不約而同的行動,齊心協力,沒費多少力氣就擠進人群。
“拓跋小姐,一睹你的芳顏萬分榮幸,請允許我斗膽敬你一杯。”李子東拖著條獨臂,臉上掛著猥瑣的笑。
托盤上一共有兩個酒杯,被他推選拿起來一杯,不用問,另外地一杯肯定有問題。
王浩望向對面。
要說蘇老頭的氣質真是沒得說,氣宇不凡,目光有神,如同獵鷹般犀利。銀發一思不亂的背向腦后,閃爍著和年齡不符的光華,連皺紋都如同刀削斧刻,充滿著堅毅地感覺。腰背筆直,言談幽默,宛如中世界的貴州,在修真者中鶴立雞群。此刻,他正在和一個女人交談,迎上王浩的目光,優雅的點了點頭,示意一切搞定了,動作灑脫卻有禮,在女孩看來,他就是老朋友打個招呼。
拓跋舞沒有拿起酒杯,卻詢問道:“還沒有請教閣下的大名呢?”
居然讓佳人主動問起姓名,李子東不由受寵若驚,連忙說道:“在下李子東。認識拓跋小姐非常榮幸。”榮幸個屁,向別人敬酒連起碼的介紹都沒有,整個就是個痞子。
“李子東,幸會。”冰冷的語氣說明小舞并不榮幸,李家在修真家族中勢力雖然不小,李子東更是出了名的惡少。要不是顧忌家族地利益,她肯定會調頭就走,酒是一定不會喝的了。
千算萬算。為什么就沒算到李子東的名聲,由他敬酒,心高氣傲的拓跋舞當然不肯接受。公孫蕓暗罵自己的疏忽,要是別人喝了那杯酒,可就大事不妙了,非但陰不到拓拔舞,計劃也會敗露。
公孫蕓三兩步沖到近前,出手奪過李子東酒杯。“你也配向拓跋小姐敬酒嗎?拓跋小姐,在下孫云敬你一杯。”拓跋舞不愿接受李子東敬酒。但是也不愿意得罪了李家,此刻左右為難,有人幫忙解圍一定會接受。公孫蕓自負萬元一失,卻不料仍然百密一疏,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胖子留在旁邊。
女扮男裝這種事蒙騙男人容易,要騙過女人可就難了。當初星語改扮男裝的時候,就是第一時間被小醫仙看穿,而胖子和蘇老頭卻后知后覺。拓跋舞慧眼如炬,焉能看不出公孫蕓是女扮男裝。和自己說話的時候不緊緊摟住王浩,女人的直覺告訴小舞,兩人的關系非比尋常。
“你是江南孫家的弟子?”拓跋舞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是,我地家族默默無聞。讓拓跋小姐見笑了。”公孫蕓連忙否認。江南孫家是大家族,此刻我半是有人在場,被拆穿可就難看了,至少會落個騙子的名聲。
“有什么好見笑的?家族是家族,修煉在個人,這位是你的朋友嗎?”拓跋舞望向胖子問道。
公孫蕓想起還挾持著胖子,哪有這樣向人家敬酒的?深怕拓跋舞起疑,解釋道:“他是我的兄長。這次通輯盛會就是他帶我來的。”
“哦,據我所知,他沒有兄弟姐妹,而且也不是她孫,我說的對嗎?”拓跋舞在笑,只有三人能聽懂她的苦澀,胖子,瀾姐,還有拓跋野。小舞不是輕易付出感情的人,她選擇了胖子,而胖子卻背叛了她。不是嗎?既然他們沒有不可告人的曖昧,為什么要編造謊言?為什么要謊稱是兄妹?
“你們認識?”公孫蕓有些尷尬,有些慌亂,卻沒有亂掉陣腳。
為了穩住李子東等人,胖子不敢暴露身份,點頭道:“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小舞快要瘋了。奪去自己貞操的男人,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懷里面摟著別的女人,若無其事的將她說成是普通朋友。小舞背負了家族太多的希望,從小就接受刻苦地修煉,基本上沒有朋友,也沒有快樂。在南極冰原,胖子第一次讓她知道了,人原來可以快樂的活著。她的第一個吻她是被胖子硬生生的騙去,那個時候她是多么地不愿。她的第一次也是給了胖子,假如可以的話,任何女人都希望從一而終,尤其是小舞這樣的女人,太多地第一次都給了王浩,這就像是一次豪賭,她輸不起,只有越陷越深。就在上次王浩離開以后,她聽從母親勸告,決定放棄家族,一心一意的跟隨胖子,就在這次的聚會之后,然而殘酷的事實告訴她,她輸了,盡管在此以前她從來沒有輸過。
公孫蕓無法自圓其說,不過,小舞卻不再需要解釋,失神道:“我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酒我一這傳唱我,當是祝福你們。”不待兩人回答,小舞將手中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酒,原來是那么的苦澀,小舞的倔強的壓住眼淚,讓人看了不禁心疼。公孫蕓如釋重負,說了聲謝謝,隨即將酒一口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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