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卓月的遭遇如出一轍,老怪物先遭到了伏擊,為了保護徒弟,閃避的時候掛了彩,還好傷的不算嚴重,加上他蠻橫的實力,仍然有本錢進行。
不同的是,問劍沒有卓月的好運氣,蘇雪目前的能力幫不上忙,還成為他的負擔。
帶上蘇雪脫身是不可能的,老怪物又不肯扔下徒弟,總算還有點人情味,只能勉強的耗著。要說問劍和卓月那就是兩個極端,卓月擅長手段,往往能在不知不覺間擊殺對手,而老怪物就是百分百的強橫,哪怕是拼著受點小傷,敢于靠近的人無一例外的被他秒殺。
帶來多少人也不夠他秒的,何況都是出竅期的高手,死多了回去也不好交代,幾次嘗試后,玄天宗迫不得已改變策略,幾乎用同樣的陣法困住他,不過圓圈的直徑比圍困卓月的大了許多,而且出動的高手有上百人,就這么遠遠的耗著,不時扔出法寶攻擊。
問劍沒那么多花花門道,碰到飛輪都是出落,應付起來頗為費事,而且吃力,玄天宗的人眼見效果還不錯,也就沒有逼的太緊。
縱使有大海一樣浩瀚的真元,這么個耗法也有耗干的時候,何況問劍原本就帶了重傷,如今被一干鼠輩欺上頭來,急怒攻心,居然噴出兩口鮮血。
“師傅,你沒事吧?”蘇雪心急如焚卻幫不上忙,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以她的修為對上出竅期高手,只有被秒殺的份。
“血吐出來就舒服多了。狗崽子不敢和我動手,只敢用破陣法困住我,哼,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困我多久。”老怪物抬手擦掉口角的血跡。繞是受了重傷,斗志分毫不減,要不是有徒弟牽絆,非要沖出去殺個痛快,哪怕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問劍雖然沒有傷到真元,皮肉倒是傷了幾處,來不及處理,殷紅地血濕透了衣服,看起來叫人觸目驚心,蘇雪看在眼里越發的自責。哽咽道:“都怪我學藝不精,幫不上師傅的忙,只能拖累師傅。師傅別再管我了,先脫身再說,等傷好了幫我報仇。”
任憑老怪物是鐵錚錚的人物,聞言心中都是一寒,罵道:“你在胡說什么?你才入道幾天?再努力又能到什么程度?遇到幾個狗崽子就讓為師不戰而逃!就讓為師撇下徒弟!要是做出那種丟臉地事。我有什么臉面做你師傅,我要收幾個徒弟才夠?”不忍心見到蘇雪淚流滿面,老怪物又轉而安慰道:“你放心。龍門山脈還是四川境內,蜀山應該派弟子巡視的,這幫狗崽子猖狂不了多久。”
這番話純屬是自欺欺人,老怪物向來高高在上,對門派的事漠不關心,哪里知道蜀山弟子的巡視路線,況且巡視的弟子修為不高,真要是撞上了,無非是多幾個人陪草。
憑著強橫的修為苦撐了兩天。問劍已經搖搖欲墜,等來的不是蜀山弟子,卻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王浩。
胖子是見到蘇雪無恙才笑的,問劍心里有鬼,才認為他是幸災樂禍。不過胖子的話未免氣人了點,一張口就問候道:“老怪物,原來你還沒死,異數啊!”說話間還裝模作樣地掐動手指,就好像他真會測算是的。
問劍生性冷傲,就是拼掉老命也聽不得這樣的話,當場氣得面色鐵青。當初眼見星語有難卻見死不救,現在情形倒過來了,他有什么理由期待胖子援手。至于陳玄,他是羞于啟齒。得罪了王浩就是得罪了陳玄,人家是燒黃紙地兄弟,而他和陳玄連朋友都算不上。
“你瞎說什么呀?還不快點幫忙,師傅……他流了好多血。”蘇雪永遠都是那么信任胖子,無論胖子說什么,她都知道,師傅有救了,善良的女孩,生死關頭全然沒有想過自己。可是她并不了解王浩,假如不是為了她,胖子真能讓她的師傅去死,甚至利用問劍的死大做文章。
“嗯,我就是奇怪,流了這么多血,為什么他不死?”胖子摸摸下巴,像是在思索。
無論來人的立場如何,對玄天宗而言都是不速之客,他們做地事見不得光,碰上的人都要滅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當然,他們希望是在解決掉問劍以后。
“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說話地人是鬼動,玄天宗的護法之一,能夠負責狙殺問劍,身份可想而知。
胖子原本想拿上問劍一把,聽到這話可就穩不住了,罵道:“媽的,玄天宗派來幾十號人追殺我,現在居然問我如何稱呼,老實告訴你,小爺這次來和問劍沒關系,就是要你們狗命的!”
鬼動心思急轉,不怒反笑道:“閣下大概是誤會了,我并非玄天宗的人,也沒有派人追殺你,我們對付問劍是出于私怨,希望閣下不要插手。”
“使用的陣法和法寶都一樣,你還能抵賴,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啊。哦,我想起來了,你們的確不是擊殺我,你們是要擊殺小醫仙,小爺命不好,剛巧撞上了。媽的,殃及池魚呀,要不是鬼母深明大義,小爺早被你們掛掉了。”王浩果然是有仇必報,胡扯都不忘把鬼母給賣了。
說了半天,王浩還是沒說出身份,鬼動卻聽得不耐煩了。
看胖子地修為也就是剛到元嬰期,星語則是更菜,才到心動期,還有老雜毛,容貌實在太有特色了,他自然認的出來,不過也沒放在眼里。至于陳玄,玄門第一人的修為豈是他能看穿的?
玄天宗出動了上百名高手,老怪物眼看就要體力不支,不在乎加上胖子等人,鬼動目光一寒。冷聲道:“小兔崽子,剛到元嬰期就敢這么猖狂,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不知道鬼母為什么放你一馬,但是落在我的手里。到你就沒那么走運了。”
最后的話就是動手的命令,立即就有十多名高手撲了上來。
“你們說你們地,老夫是看熱鬧的。”火修倒是還記得胖子的警告,這個損友。
“本仙子也是來瞧熱鬧的,你們別找我。”星語笑瞇瞇地擺明立場,孽徒!
王浩險象環生的躲過飛輪進攻,沒好氣的罵道:“仗著人多是不是?”
鬼動根本沒心思和他瞎扯,心想一個元嬰期的小子,隨便找個人都能滅掉,何須倚以多為勝。只不過有圍攻問劍在先,懶得辯解,反問道:“那又如何?”
“小爺沒什么本事。就是人面廣,你和我比人多,呵呵,有意思。”王浩將用力吹了聲口哨,等候在遠處的狼崽子頓時沖了出來。密密麻麻,足有千人之眾,遠遠看去。像極了成災的蟲群。
“明明是師傅想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剛才是就想找個借口。”星語做了個鬼臉,剛才就是她阻止陳玄出手的。
“胡說!是他們先不守規矩!”王浩被人拆穿了老底,面紅耳赤的辯解,不過事實勝于雄辯,經過星語的提醒,誰還能瞧不出來呢?
出此下策也是迫于無奈啊,胖子不愿意讓陳玄動手,那就只能依靠修真村的人。
玄天宗地實力不說了。出門的都是出竅期高手,若論單打獨斗,修真村的人討不到便宜,再說那也不是胖子地風格,打架嗎,自然是人多占便宜,可惜不合規矩……
關鍵是,假如玄天宗知道他人多勢眾,說不定就單獨向他挑戰,就他那修為當然,他也可以不應戰,可是面子往哪擱?
所以,胖子先讓修真村的人等在后面,還煞有其事的告訴他們,假如對方守規矩,就不用他們幫忙,言外之意,就是玄天宗如果不守規矩,那也就沒什么好說了。實際上胖子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玄天宗以為他人少,不過還是唬住了不少人,包括陳玄和老雜毛,假如沒被星語戳穿地話。
星語還是嫩了點,這種情形換成卓月也能看破,但是絕對不肯說出來,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這么一來臉面哪還掛的住?
要不胖子為什么不愛帶星語,總是喜歡和卓月在一起,誰喜歡帶上一個對自己了如指掌,又喜歡隨時拆臺地家伙,就是星語不搗亂,那種好像在說我知道你的把戲的眼神也叫胖子難以接受,就像魔術師身邊隨時站個解說的。
鬼動徹底崩潰,一千多打一百多,這還有什么懸念?以一當十,以一當百,以一當千,世間能有幾個陳玄?還是怪老頭道出了玄機。“修為相當的情形下,能戰勝一個對手就擺脫了菜鳥的身份,戰勝兩個就能晉升為高手,能以一敵三就能封神。”依照這個標準,胖子是不是可以小小的得意一下呢?
玄天宗的弟子縱然素質稍微高上一籌,面對人海戰術也只有望洋興嘆,轉瞬間便被淹沒。
飛劍如同閃電狂舞,法寶成了殺人利器。修真者擁有強大的破壞力,本身卻脆弱地可憐,這就注定了死傷的慘烈,轉瞬間便有數十人死傷,鮮艷的血和法寶的光混成一片,交織成一副扭曲的畫面。
玄門自第二次神魔大戰便開始休養生息,加上石雀兢兢業業的努力,已經很久沒有過殺戳,更沒有出現過如此血腥的場面,但是這份平靜卻被胖子打破了。
可是也有例外,畫面中,一個人的表現格外搶眼,鬼動,不但勇武過人,而且心狠手辣,落在他的手上沒有傷,只有死,修真村掛掉的人至少有大半是死在他的手上。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鬼動是將才,能得道玄天宗的重用,自然有他傲人的資本,可恨的是,他正在試圖接近王浩。
“媽的!攔住他!”王浩憤怒的咆哮,同時也掂量了一下,要對付鬼動除非發動四級御火,實際上創建靈脈的時候。他已經隱隱領悟到更高地境界,無論什么樣的高手也不敢無視,但是超過四級御火,那就不是能完美控制的。只能玩命的推向極限,一燒就是一片,貌似場中修真村地人數巨多。
不用他提醒,已經有上百名高手在攔截鬼動,可惜效果讓人絕望,鬼動仍然在逼近胖子,擒賊先擒王,鬼動面對人海戰術也沒狂妄到斬盡殺絕的地步。
“要不要我幫忙?”做為王者的陳玄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猖狂。
“不要。”王浩咬了咬牙,已經做好壯士斷腕的準備,不過。他要等鬼動接近時才出手,這樣能將己方的損失降到最低。
鬼動仍然在逼近,距離期待的距離僅有一步之遙。漆黑的火焰悄悄在掌心燃起,不過是藏在背后,發動早了會被鬼動察覺,要想一擊必殺,除非瞬間將混沌之火提升到極限。至少是四級,然后他會用最快的速度召出冰盾護體。
陳玄也暗自做好了準備,出于實力的關系。他心目中的安全距離比胖子地完美距離要近的多,基本上沒有可能搶先出手。其實連星語和火修也做好了準備,玩歸玩,涉及到胖子的安全,沒有人會袖手旁觀。
“嘩…”一道圓弧狀刀芒攔腰斬出,硬生生地將鬼動逼退,那種距離已經無需任何人出手。
有人搶先出手,那是條健壯的漢子,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卻沒有高挑的感覺,假如不是一條駭人的傷疤從眉角一直拉到肩膀上,他應該是個英俊地男人,那條刀疤當時一定很深,深到能看見骨頭。
修真者習慣依賴真元,不注重肉體的鍛煉,這個家伙卻硬是將滿身的肌肉練地像要爆裂一般,寬厚的肩膀上扛著一把巨刃,將鬼動逼退的巨刃。
“鬼動,讓我來。”那漢子似乎不習慣說話,生硬的交代了一句,就扛著巨刃走上前去。
“村子里還是有能人的,這不要命的家伙是誰?”胖子好奇的問道。
火修難以置信道:“你居然不記得他了?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因為他從來不說話,我趕到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別人都在議論和猜測,只有他一言不發。后來小醫仙趕他走,還是你發話讓他留下地。”
經他提及,胖子還是沒有印象,拍著腦袋笑道:“可能當時就是看他順眼,說不定是個小醫仙說笑,就隨便叫他留下來了,想不到竟然挽留住人才,嘿嘿。”
“兄弟,你認為無所謂,人家卻是感恩戴德,有的人不喜歡求人,但是你幫助他一次,他就永遠都會記得。這條漢子是合體期高手,遇到了瓶頸,除非有靈丹幫助,或者是找到靈脈,否則很難有所突破,再看他臉上的刀疤,一定有段不堪回首的過去,說不定他是在躲什么人,他不說話,也許是不愿意提及往事。”陳玄何嘗不是這種人,因此他了解漢子。
火修感嘆道:“修真村的人才不止他一個,你看看那邊,能以一敵三的就有兩三個,他們的本領不差,可惜的是沒有稱手的法寶。”
順著他的目光,王浩看見兩個貌不驚人的家伙,果然是以一敵三,令人驚奇的是,他們居然是赤手。
“以飛劍御敵是蜀山和南海派特有的本事,對于別的修真者來說,除非你有兩柄飛劍。不然就要做出取舍,用來飛行就不能對敵,你看是不是有很多人站在地上駕馭飛劍攻擊。還有,不是所有的飛劍都能攻擊,有的飛劍功能很簡單,就是用來代步,老夫敢說,玄門里八成以上的飛劍都不能攻擊。”火修依舊在絮絮叨叨的解釋。
王浩順口說道“那他們不是比你還窮!小爺咋就命苦,遇到你們這群窮鬼,飛劍每個人都有,蜀山的祖師肯定是窮瘋了,才創出用飛劍御敵的法門。”
那個時候的確很窮啊,不算陳玄送的炎陽環,剩下的也就是柄飛劍了,還是不能用作攻擊的劣質飛劍。老雜毛困窘的辯解道:“話不能這么說呀,煉制飛劍說起來簡單,說難也難,材料不好找可以用普通金屬提純,但是陣法不是每個人都懂,除非是大門派的弟子,到了練神期混不上飛劍的大有人在。天材地寶本來就難尋,即便找到了也得有煉器高手肯幫忙才行。所以窮也沒什么奇怪,再說這些人留下來,都是給你交了保護費,他們都窮成這樣了,你什么都不缺,還好意思盤剝他們。”
“那你是不是想說我為富不仁啊!“王浩笑嘻嘻的威脅道,心里卻在盤算,回去以后該給兄弟們武裝一下,為了缺少法寶送命不值得,至少為胖子賣命,不用為這種事情發愁。飛劍那種玩意,星語就收藏了百八十支,這還是保守的估計。
火修原本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哪敢承認呀,嘟噥道:“你當然是什么都不缺,手里有丹什么法寶換不來?但凡是找到材料,找云逸幫忙煉制還不是動動嘴的事。就算不找云逸,小醫仙都幫你煉了,換成別人哪有這種好事?”
平常人想見仙子一面都難比登天,還求她們煉器,那簡直就是做夢。火修和陳玄也是朋友,要他找云逸幫手,仍是抹不開面子,畢竟關系遠了些,況且他也拿不出像樣的材料,云逸是煉器大師,搞來一大堆廢銅爛鐵找她煉器,好意思張口嗎?
王浩和云逸的關系也不止是因為陳玄,做為煉丹師,他有資本和云逸成為朋友,萬惡的鐵三角啊。
星語也是在苦日子里泡大的,當初做兔子的時候,還因為見識不足被胖子奚落,聞言也感慨道:“要讓我說,好人沒幾個不窮的,你們想啊,天材地寶那么難找,還要找人幫忙煉制,能入手一件就不錯。即便是僥幸得了一件,看到朋友比自己還窮,如果法寶更適合朋友,講點義氣的一定送人,誰能有一堆的法寶呀?除非是去搶,去騙。”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胖子是大款,道理誰不明白,尤其是陳玄,以他的修為和身份,要不是窮講義氣,何至于窮成現在的地步?星藍戒指給了兄弟以后,貌似他也就剩下大衍劍。
“你胡說什么?還要讓你說,誰讓你說的?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貧窮就是可恥的。大家都是玄門中人,為什么有的富,有的窮,不主動尋找材料,等著天上掉餡餅,能不窮嗎?為師的飛劍是搶來的嗎?陳玄的大衍劍是搶來的?你的護甲和鐵卷是搶來的?你嗑的丹,用的晶石,哪樣是搶來的?”也難怪胖子要惱羞成怒,這話要是火修說的還能無視,偏偏是他的寶貝徒弟說出來的,別人還能聽不進去?
煉丹師假如能找到合適的材料,完全可以利用服丹按部就班,系統的提升修為,那原本就是煉丹師該用的方式。除了冰焰本身的屬性,這也是王浩雖然很少,修為卻飛速提升的原因。因此,一名努力的煉丹師應該是想方設法的搜集材料,而不是埋頭苦修。
不過胖子說話的時候沒注意到陳玄的尷尬,貌似星藍戒指和大衍劍也是他從魔族手里奪的,實際上就是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