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討公孫瓚?怕是解你冀州之圍吧!”郭嘉不屑的冷哼道。
沮授驚詫,這是誰?竟一語就道破我此行的意圖?忙閃眼看過去,見乃是一青年文士,甚是眼生。拱手一禮道:“敢問這位是?”
“不敢,穎川郭嘉的便是!”郭嘉松垮垮的癱軟在桌上,似是酒醉,又似不屑。
好象還沒擺宴呢吧!這人好生的無禮,沮授一皺眉,心中甚是不悅。
“哈哈,公與,別來無恙乎?一別數載,見了豐也不打聲招呼,莫非已忘田豐乎?”田豐看出沮授的不滿,忙打著哈哈道。
“你是元皓?”沮授疑惑的看著田豐,仔細的看了半晌,大喜道:“哈哈,果然是元皓!一別數載,元皓你相貌可是有了變化,授幾不敢認也!”
“哈哈!”田豐上前,抓住沮授的雙手,連道:“一別數載,當年求學之時景,猶如眼前也,不想時間匆匆,如今已是這般光景。”
“是啊!”沮授感慨的道:“元皓因何在此?”
“呵呵,豐現在我主帳下,蒙主公之恩,如今添為長史,領軍師之事。”田豐向黃逍一拱手,對沮授言道。
“哦?元皓在君侯帳下任事?可喜、可賀也!”沮授由衷的賀道。黃逍之賢名,遠傳在外,非自己主公韓馥所能比之,相差甚遠矣,說句不敬的話,主公他也太無為了些!
“公與,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此乃穎川戲忠戲志才也!”田豐再一指郭嘉,“此乃穎川郭嘉郭奉孝也,此二人之才,俱在元皓之上,公與莫可小視!”
沮授一見戲志才,居然也和郭嘉一般模樣,心中詫異,如此無禮之人,竟能得元皓如此稱贊?
田豐見沮授這般模樣,哪還不明白,想自己初見這兩人還不是如此!忙對沮授言道:“公與莫怪,此二人生性詼諧,若非正事,皆是這般德行,并非無視與人也。”
“哈哈,元皓,如此揭我們老底,莫非忘了咱們初次之見乎?”戲志才看著田豐,語氣帶著調侃。
田豐面色一紅,連連擺手,“志才莫要再言!”
“沮授見過二位!”沮授聞田豐所言,再見二人這般,知田豐所言不虛,頓時放下心中的不快,拱手禮到。
“見過沮兄,聽元皓所言,沮兄乃大才之人,吾二人有心結交一二。吾二人生性如此,還請沮兄勿怪!”戲忠自坐席上站起,正色的道。
“見過沮兄,還請勿怪于嘉!”
“何怪之有?呵呵,授多聞穎川有大賢,不想于此處便得見兩位,甚幸,甚幸!”
田豐一拉沮授,右手一引楊彪,介紹道:“此乃當朝太尉,楊太尉,辭官來并州,現為主公帳下司馬。”
“什么?”沮授驚呼出聲,哆嗦連連的指著楊彪,“你,你是楊太尉?!”
“呵呵,老夫正是楊彪,不過早已不是什么太尉,現為主公帳下司馬。楊彪見過沮別駕。”楊彪也并未站起,在座上一拱手,道。
當朝太尉啊!沮授哪還敢挑楊彪的理?忙執弟子禮拜道:“后生沮授,拜見楊司馬!”
天,這可是四世三公的楊彪啊!現為黃逍的帳下?這黃逍究竟有何等魅力,能令如此人物投之!沮授的心中卷起滔天駭浪,再看向黃逍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種莫名的意味。
“好了,還是說說這公孫瓚吧,正事要緊,敘舊之事,日后再言。”黃逍見幾人沒完沒了,忍不住打斷道。這一時間,他想了下三國史,終于被他想到了這一段,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袁紹奪冀州之舉吧!
“君侯所言甚是,非君侯提醒,授幾忘了正事矣!”沮授對黃逍深深一禮道:“授斗膽請君侯發兵,救救冀州百姓!”
“哦?是什么情況,沮別駕詳細說來!”
沮授連忙將公孫瓚攻打冀州,袁紹使人密報韓馥之事詳細的說與黃逍,末了稱道:“授此行,非為我家主公,乃為冀州上下百姓也,還請君侯發仁慈之心,興兵救之!”
“好個袁本初,竟然行此之計策,欲兵不血刃奪一州之地,還能堵悠悠眾口,高啊!”郭嘉未待黃逍說話,直言道。
這個郭嘉真不一般也,吾只寥寥數句,其便知曉袁紹之謀,遠勝于我沮授矣!
“哦?奉孝,你如何看?”黃逍饒有興趣的看著郭嘉,笑問道。
“主公,依嘉來看,此必是袁紹之計也!其使人書于公孫瓚,邀為共討冀州,另一方面,使人往韓州牧處暗通消息,言欲助之之意。而冀州,兵微將寡,迫于公孫之鋒,若無良謀明勢,怕只會引袁紹共領州內之事,到時,主弱而賓強,冀州為何人手,不言而喻也!袁紹孤客窮軍,仰人鼻息,必是袁紹垂涎冀州之殷實也!譬如嬰兒在股掌之上,絕其乳哺,立可餓死。奈何欲以州事委之?此引虎入羊群也!”
“高明!郭兄言語犀利,直指關鍵所在,如撥開濃云得見天日般!沮授佩服!”沮授深深動容,此人之才,堪稱經天偉略,只聞其事,便如身臨其境般,分析的如此透徹!些須事,吾也未曾料到。
“沮兄謬贊矣。想那阻止韓州牧引袁紹入州之人,就是沮兄了吧?”郭嘉還禮道。
“不才,正是在下。”
“沮別駕之才,何其大也!不過,據逍所知,袁紹自董卓敗后,其應引軍在河內才是。想那河內,久經黃巾戰火,土地多為荒蕪,其必糧草不繼也,何以延喘至今日?逍素知韓大人乃袁氏門下,莫非是韓大人念其舊情,以糧草資之?如此放引來袁本初的垂涎?”
“君侯明鑒,先前我家主公確實曾送其糧草資其軍用。聽君侯一言,怕正是因此,才引得其垂涎冀州之殷實,不想我主公好心之舉,卻成了割肉喂豺狼之實,哎!”沮授長嘆道。
“沮別駕莫做嘆息,諸位如何看此事?”黃逍轉頭看向手下三大謀士。
“主公,依忠來看,袁紹必是顧及名聲,方行此之策,如此看來,只要不引其進冀州,其短期內自然不會有什么動作。如此一來,眼前的敵人只有公孫一支,此不足懼也!”戲志才微微一笑,不屑的道。
“哦?志才如此確定?”黃逍疑惑的道。
“確定!想那袁紹,必定為其四世三公名號所累,而其又素重顏面,是以絕對不會妄動干戈,若不然,以其實力,攻打冀州自不在話下,何以行此之策?如此更樹公孫一勁敵,實為不智也!
此人亦不簡單也!久聞黃逍帳下多猛將,今日一見,所謂勇將如云,謀臣似雨,怕也不過如此境況吧!沮授心中感嘆道,比起我主,哎……
“如此看來,冀州軍情卻不似那般緊急……”黃逍遲疑的道,如此無糧無餉之仗,其實不想打也,雖然不似那“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卻也是勞民傷財之舉,并州上下,才見些起色,黃逍實不忍心。
“君侯,還請救冀州百姓一救,君侯!”沮授見黃逍猶豫,泣拜道。
“這……”黃逍一臉的為難,勞民傷財非他所愿也,出兵,也要有理由才是!“沮別駕,還請到驛站休息休息,待逍商議后再給你答復,如何?”
“還請君侯以冀州上下數十萬百姓為念,沮授告退!”
目送沮授的背影消失,黃逍心中感慨道,是啊,百姓,并州的百姓是百姓,我要顧及他們。而那冀州的百姓也是百姓,我……黃逍皺著眉頭看著四人,
“四位,依你們來看,戰是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