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憂謊稱道:“我沒有電話。”
冬圖沒說話只是指指丁憂的上褲子口袋,就見褲子口袋中一個諾基亞直板機的形狀被緊繃的褲子凸現出來。
丁憂干笑幾聲慢慢的摸出電話。
“不要磨蹭,我沒時間等。”冬圖高大的身子往樹上一靠整棵大樹都跟著晃了晃,樹葉簌簌的落下不少。
看著落葉丁憂心中凄涼起來,裂了裂嘴拿起電話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過去,電話鈴聲響了兩聲然后就毫無動靜了,丁憂納悶的一看險些沒樂蹦起來,拿著電話對著冬圖晃道:“沒電了,沒電了。”丁憂還是頭一次因為手機沒電感到這樣的開心,他發誓自己以后買手機專門買待機時間短的。
冬圖看著笑得快要滿臉花的丁憂默默地從自己兜里掏出一支手機放在丁憂眼前晃了晃。
丁憂石化了好久。這部手機是他剛才交給冬圖的,上面記錄著俄羅斯總統梅捷耶夫的電話號碼。
“我不記得電話號碼,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這個電話打不過去!”丁憂決定耍無賴,冬圖信了還則罷了,不信的話就得撒丫子快跑,生死由命。
冬圖盯著丁憂的眼睛道:“你這小子我在你眼中確實看到了憑持,至少有六分不像是說謊,但是怎么就跟個娘們似地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說著冬圖恍然笑道:“你小子是想要把我引出去然后糾集人馬殺了我啊?哈哈哈,好幼稚的想法。”
丁憂聽到這猛的靜止時間然后轉頭就跑,丁憂從來不是甘愿束手就擒的的人,即便明知道逃不出去也要試一試,三秒之后,冬圖呃了一聲道:“你小子還真有些門道,尤其是逃命的本事。”說著懶洋洋的站起來道:“算了,我這身皮肉好久沒有出去透透氣了,就跟你去看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樣來,要是讓我失望的話,嘿嘿……”
此時的丁憂已經跑出去八十多米遠,早就消失在厚密的叢林中,冬圖猛的深吸口氣大嘴張開一聲大吼,巨大的聲波嗡的一下震顫而出,以冬圖為中心波浪似的朝四周噴發出去,所過之處百年大樹被撕扯成為漫天齏粉,就連裸露在地面上的巖石也瞬間化為無數碎屑,聲波蕩出去百米之內一切都化為烏有,丁憂正跑的歡快,猛的身后一響驚天動地般的巨響傳來,然后他的整個人就被拋飛起來,周圍的一切都在瞬間化為無數粉屑那感覺就像是被咆哮的海浪淹沒了一般。巨響過后,天空中就像是下起了皚皚白雪一般,被震碎成粉末的各種樹木物質簌簌落下,圍繞著冬圖形成一圈圈的同心圓規整的就像是用圓規畫出來的一般。
冬圖環視四周的空地,從地面中將腿拔出來,抖抖肩膀晃掉身上的粉屑,整個地面比剛才要整整高出了一米,地面上光滑如鏡,平坦的就像是用尺子刮出來的一般,這時距離冬圖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地里面猛的冒出一個人來,不用問,是被塵屑掩蓋的狼狽不堪的丁憂。
丁憂一從地里冒出頭來就噴出一口碎屑,看了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媽呀的叫了一聲,整個地面就像是下了一場大雪一般,這樣的力量已經不能夠用恐怖來形容的,僅僅是一吼就將百十米的原始叢林變成一個圓形空地這是什么力量,他嘴里面安裝了超級無敵粉碎機啊!這手段要是到了辦公室用來碎紙……嘖嘖!
冬圖身子一晃就來到丁憂身前,丁憂清楚地看到冬圖身后的地面上留著一行碩大的腳印,這說明并不是冬圖會飛而是冬圖的速度太快他根本看不見。
冬圖一把撈起丁憂的脖領輕松地就像是從地上捏起一只螞蟻一般,冬圖晃了晃丁憂瞪著一雙燈籠般大小的眼睛道:“走吧,你帶我去見識見識你說的那個高人。”
丁憂滿腦子都是麻木,他從來沒有真正打心底里面害怕過誰,因為即便這個人再厲害他終歸也有一拼之力,但是他現在是真的打心底里面害怕起來冬圖,以前他不怕那是因為他無知,正所謂無知者無畏,現在他知道害怕是因為他知道了,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力量,這個冬圖如果他愿意的話完全可以戰勝世界上任何的軍隊,在加上他的那身銅皮鐵骨,這個世界上除了上帝他應該是最無敵的存在。丁憂絲毫不懷疑只要冬圖想的話可以隨時將他撕成碎片,甚至是殘渣。
見識到了冬圖的真正實力之后,是不是依舊將這個家伙帶去藍家辛辛苦苦才謀得的一塊自己的地盤?丁憂否定了自己原本的想法,這樣的冬圖不要說蕭殺不是對手,即便是同時加上老愛也是白扯。
丁憂深吸口起氣,現在反正是必死無疑丁憂反倒鎮靜下來了道:“大個子你把我放下來,要不然你就背著我走,反正不能這樣拎小雞似地拎著。”
冬圖嘿嘿一笑突然一松手,丁憂砰的就掉進了粉屑之中濺起來老大的灰塵。
冬圖看了看從地上爬起來的丁憂后道:“你和剛才有些不同了。”
丁憂沒在意,當前走著道:“你跟著我我帶你去見我的朋友,不過你的那些混血兒們可不能帶去。”
冬圖悶哼了聲道:“我要帶上他們你根本管不著,不要忘記你現在是我的囚徒。不過我懶得帶他們到處走動,他們太愛招搖了,一看到新奇的東西就喜歡上去將那些東西弄成碎片,我不同,我喜歡收藏東西,破壞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丁憂掃了眼身后的冬圖心中倒是多少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冬圖竟然還知道什么叫做珍惜和收藏,在他的印象中混血兒都是一群蝗蟲一樣的破壞者,他們從不建設也不儲存東西,只知道一味的破壞,而且智商低下,不過這個冬圖看起來和他們明顯不同,不論是外貌還是內在,丁憂突然想到有思想的人肯定不會愿意一直呆在深山老林里。這個冬圖看上去智商不但不低甚至很高,丁憂和他說話一點優越感都沒有反倒是覺得自己一百多的智商和冬圖比較起來顯得太過稚嫩了。
“你為什么不到外面去?”丁憂試探的問道。
“外面?你指那里?山的那面?”冬圖懶洋洋的道。
“這成哲學問題了,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到人類的世界中去?你和混血兒完全不同,你掩飾一下完全可以融入人群中。當然你的個子有些太高了。”
冬圖分開擋著他前行的樹冠道:“我不能離開他們太久,他們都還是一群孩子。”
丁憂看不到冬圖的表情但是卻能感受到冬圖的臉上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很溫馨的。
“可是你和他們完全不一樣,你有思想……”
“哪里不一樣?我們擁有相同的眼睛、相同的皮膚更重要的是我們的父親也是相同的,我們的血緣是相同的。他們是我的兄弟。”
丁憂啞口無言,確實,除了思想和一些簡單的外貌外他們都是混血兒,他們是一個相同的種族。
冬圖似乎很久不和人說話了,好不容易有個人能夠和他交流他說起話來有些止不住:“你叫什么?”
“丁憂。橫豎丁憂愁的憂。”
“哦?這兩個字做名字的還真少見,明清時期官員的父母死去,官員必須停職守制的制度就叫做丁憂,你這個名字不吉利。”冬圖道。
丁憂回頭看了看好似一座大山一般的冬圖皺眉道:“連這個你都知道?我一直以為你們混血兒就像是一群……嘿嘿,一群毳毛飲血的畜生一般。”冬圖的話略微觸動了下丁憂的心,確實他的父母早早就死了,難道是自己克死的?這個念頭只是一瞬。
冬圖不屑的掃了眼丁憂道:“我從地牢里出來就開始看書了,我從漢唐的二十四史到國外的羅馬帝國史,基本上所有的我能找到的書都看過,我很喜歡看書。”冬圖不知道他的這個習慣和哈斯格瑞有著驚人的相似。
丁憂好奇的道:“我知道你一直都被關在京都的天海底下,他們還教你識字?”
冬圖嘿了聲道:“識字有什么難的,我出來的之后專門找了個家伙教我,十幾天吧我基本上就能夠看書了,后來我也不用人教自學了英語、法語、俄語、西班牙語總之只要我接觸到一種用全新文字寫的書籍我就愿意去學他們的文字。”
丁憂暗暗咋舌,怪不得我在這家伙面前一點優越感都沒有,原來他的智商不知道比我高出多少倍,真正有優越感的是他。
“你剛才用的是什么手段,實在是太厲害了,你該不會是身上藏著炸彈之類的東西吧。”說著丁憂仔細打量著冬天的身上。
冬圖不屑道:“那些炸彈就像是炮竹一樣,除了動靜大以外有什么用處,我用的是聲波,這個你懂么?就是聲音的共振,我可以靜任何東西粉碎粉碎在粉碎,從他們的細胞分子開始粉碎。”
丁憂打了個寒戰,這聽起來就像是絞肉機。
“你真的是帶我去找你的朋友?”冬圖突然問道。
丁憂想都沒想連連點頭道:“是啊。”
冬圖拎起丁憂的脖領道:“你真的在這片森林中認識路?”
丁憂冷汗下來了,自從見識了冬圖的本事他根本就沒有想要再帶他去找蕭殺,滿心想的就是隨便走走把它帶出森里然后再作打算,誰知道這個家伙這么不好騙。
丁憂略微結巴的道:“當然,當然認識,你沒看到頭頂上的……”丁憂這才想起來這密林中樹冠森密根本透不下多少陽光,根本無法根據太陽辨識方向。
“這里似乎看不到太陽吧。”冬圖晃了晃丁憂的衣領,丁憂也跟著無力的晃蕩起來。
“不要耍花招了,我剛才在你的眼中看到你有憑持,那就說明一定有人在你的心目中能夠和我相比較,雖然你見到我的音吼后眼中的憑持消失了,但是我依舊對你說的那個人感興趣,我好久沒活動了,太需要鍛煉了,嘿嘿。”
丁憂原本以為自己在騙人自己是個高明的騙子,現在才知道自己在冬圖眼中就是個拙劣的小丑。
丁憂見自己根本騙不了這個巨人,索性不騙了,誰讓自己的智商太低來著。
“我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會帶你去找我的朋友了,你要么現在就把我切片涮了吃了,要么就把我直接弄死給我個痛快,總之我不會帶你去,就算你真的找來一群同性戀強*也沒用。”
冬圖將丁憂拎到自己眼前嘿然道:“你確定?”
丁憂現在和冬圖的腦袋只有半米多元,冬圖呼出來的冰冷氣息使得丁憂打了個寒戰,丁憂真想豎起中指狠狠地戳瞎這個巨人,但是丁憂知道那樣最終指揮是自己的手指被戳斷,因為丁憂靜止時間曾經用一根匕首戳過混血兒眼睛,最終的結果是匕首斷了,混血兒的眼球上就留下淡淡的一條劃痕,丁憂自信自己的手指肯定比不上匕首,一指戳上去手指頭肯定變稀泥。
“你想戳我的眼睛?為什么不試一試?”冬圖疑惑的問道。
丁憂聳聳肩道:“算了,你們的眼睛根本就不是由水構成的,我根本戳不壞。”
混血兒哈哈大笑道:“你原來不傻。”
丁憂心中憤然,原來自己一直被當做是傻子,不過確實,眼前的這個看似毫無智慧的大塊頭可是十幾天就能夠學會看書寫字的家伙,在他眼中自己可不就是一個傻子一般。
丁憂垂頭喪氣的道:“我說過了不要把我像拎雞崽一般的拎著,我現在自尊心本來就沒多少了,你這樣拎來拎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冬圖將丁憂扔在地上有些詫異的道:“你和剛才更加不一樣了。”
丁憂點頭道:“當然,我現在自尊心受挫當然跟剛才不一樣了。”
冬圖摸著下巴想了想,看向丁憂的后背的眼神有些奇怪,隨后道:“快帶我去見你說的那個朋友。”
丁憂決定當死豬,索性一屁股坐在一塊滿是青苔的大石上道:“我說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要我帶你去見我的朋友那是癡心妄想。”
冬圖看了看丁憂的后背然后道:“你真的決定不帶我去?你不后悔?”
丁憂切了聲道:“我要是帶你去了使得我的人受到損傷那我才真的后悔。”雖然藍三爺這個老頭子丁憂不怎么待見,雖然蕭殺曾經差點就要了他的命,但是對丁憂來說這些人現在都是自己人,他不會看著自己人被卷入一場絕對不可能勝利的漩渦中去。
冬圖笑了笑猛的拽住丁憂的雙腳將丁憂一把拉起,從旁邊的樹上扥下一條樹藤,三下五除二將丁憂捆了個牢牢實實隨后拖著丁憂大步開走。
丁憂大叫道:“你要干嘛?你給老子一個痛快的!”
冬圖只是大步走著根本不理會丁憂的大吼大叫,冬圖的速度看似緩慢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實際上快俞奔馬,原始森林在丁憂的眼中就像是電影中的快鏡頭一般刷刷的往后狂奔,丁憂甚至看得有些腦袋疼,當然這也和他是被冬圖頭朝下倒背著,時不時還會有石頭撞到腦袋上有些關系。
一頓飯的功夫冬圖就將丁憂帶出了原始森林,前面已經出現了寬大的道路,看樣子有些像是高速公路,不過顯然這條路已經很久沒有汽車行駛過了,因為路兩旁到處都是被混血兒當做玩具破壞的汽車殘骸。整條馬路就像是汽車墳場一般。
丁憂奄奄一息的道:“我的腦袋,我的腦袋,你不要再把我的腦袋往大樹上撞了。”確實丁憂此時腦袋已經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了,青腫得叫人不忍觀看。
“怕什么。反正你自己能夠修好。”冬圖毫不在乎的說道。
“到公路上了,怎么走?”
“不知道!”丁憂的回答斬釘截鐵。
冬圖笑了笑道:“你不說我自己找。”
丁憂不屑的看了看冬圖,他根本不相信冬圖能夠找到藍家的基地,這不可能,這和智商沒關系。
冬圖看著丁憂藐視的目光哈哈一笑,從兜里摸出一部電話,正是丁憂給冬圖的那部可以聯系到總統梅捷耶夫的電話。
丁憂隱隱有種不好得感覺。
冬圖居然會用電話,正在尋找名片夾中梅捷耶夫的電話,丁憂不好的感覺再次激增。
“喂!我是冬圖!”冬圖操著一口略顯生硬的俄羅斯話說道。這大概是和冬圖學會俄羅斯話卻很少和人交流的關系。
電話通了,居然通了!
說實話梅捷耶夫很意外這部他叫丁憂送給混血兒冬圖的電話會真的響起來,他叫丁憂給冬圖送口信最大的目的根源還是要讓以動冬圖為首的混血兒干掉丁憂,至少讓他們兩虎相爭彼此都受傷,他雖然有著強烈的愿望能夠跟混血兒的首領冬圖達成一份秘密的和解協議但是事實上他并不認為這有什么可能。
“你,你是冬圖?混血兒的首領?”梅捷耶夫懷疑的問道,這部電話一響總統辦公室外面的保密局成員立刻就開始忙碌起來,開始對聲音進行定位并且分析聲音的主人的各項資料。
“別廢話,你的條件我答應,不過你必須告訴我來找我的那個丁憂他的朋友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