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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戰之下,王宗超與鄭吒表面上似乎大占上風,德古拉不知道是否由于虛耗了太多能量,并沒有讓身體某處變化成血犬發動攻擊,而僅僅是在手中凝結出一把血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血虹,然而鄭吒雙手中閃爍著紅芒的標槍,卻完全可以格擋下來,而他如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卻在德古拉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血洞。
而王宗超的攻勢就更加凌厲迅猛,身法之激烈,全身都是爆炸勁,簡直就像每一塊肌肉都是火藥桶,一招一式,都令空氣震動,地面抖動,威勢就如山崩地裂,千軍萬馬一齊殺到,不可抵擋。
而他的冰火內力,更是已經到達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只見上一刻,他全身都飛騰燃燒著的帶著詭麗艷紅的火焰,浩大無邊,將周圍空氣燃燒得激烈地扭曲變形,氣勢直欲焚天毀地。
下一刻,點點如鱗金光已在紅焰中泛起,又凝結成朵朵晶瑩剔透帶著圣潔金芒的冰花,盛開綻放之間,金光令黑夜宛如白晝,徹骨寒意也隨著擴散開來,猶如寒冬突至,大地覆霜。
德古拉對紅焰沒有太大的顧慮,但冰花卻令他感到不小的威脅,每次被冰花擊中,圣潔的金黃色光波都會在他身上如漣漪般蔓延開去,令他的英俊的臉一陣痛苦扭曲。
“我小看你了!”即使是出于連環中招的劣勢,但由于有不死之身作為后盾。
德古拉此時就像玩游戲開了作弊器把血量鎖定了一樣有恃無恐,“居然擺脫了化為食尸鬼地命運,并把我族力量化為己有,甚至連圣力也容納了,東方秘術當真是不可思議……看來要省點力氣地解決你們,我還需要幫手!”
話言干落,王宗超與鄭吒已經感覺到身后一陣凌厲猛惡的腥風洶涌襲來。
僅僅是風,已經足夠把人吹倒掀飛出去。
龐大的斗氣波動緊接著傳來。
正是已經化為狼人的范海辛被德古拉的意志控制著發動攻擊了,作為比威肯更強的戰士,他身上透發出來的威勢比威肯化身地狼人更盛數倍,王宗超與鄭吒本來已經拿德古拉的不死之身無可奈何,添上這么一個強敵,形勢無疑已經惡劣到極點。
德古拉臉上剛剛泛起勝券在握地微笑,但隨即微笑變成驚怒。
又從驚怒變成驚駭,因為范海辛本該揮向王宗超與鄭吒的利爪突然一個轉折,抓向他的脖子。
變起倉促,更何況擁有不死之身的德古拉對危機的感應也大為遲鈍,幾乎沒有什么閃避本能,僅僅是下意識向后一個側身,那一爪就結結實實在他胸膛上劃過。
和他以前無數次承受攻擊時一樣,血花飛濺。
然而伴隨而來的卻還有德古拉從來沒有讓他的敵人聽到地凄厲慘叫,充滿了難以置信、痛楚與驚駭欲絕。
“源血……這不可能!”就在他驚呼的同時,范海辛化身的狼人已經把口一張,一大口血噴了出去。
血在肺部的劇烈收縮之下擠壓成霧狀,又在強悍斗氣的催動下以強弩激射的力道朝德古拉劈頭蓋腦地噴了出去。
德古拉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這位活了四百年的永生貴族。
終于重溫了一次死亡撲面而來地強烈危機感,毫無遲疑的,他在一瞬間把力量推上目前狀態所能達到的頂峰,一道紅色的能量浪潮以磅礴浩大的氣勢爆發開來,頓時把面前三個對手如枯葉般吹飛出去。
然而范海辛這一血口噴人是全身斗氣所聚,絕多數血箭仍然破開紅色能量,直射德古拉。
德古拉慌忙一卷斗篷,斗篷襯里異樣鮮紅,閃閃發光,迎向射來的漫天血箭。
“啊!”德古拉地慘叫再次響起。
斗篷一展。
就向后飛退,然而他巨大的斗篷就像被硫酸腐蝕過一樣。
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無數破洞,千瘡百孔,這使得他在空中掠過了一段不長的距離,又一頭落到地上。
永生的貴族,何曾這樣狼狽過,此時他已經再無半點優雅氣度,由于氣急敗壞,他扭曲的表情無比猙獰。
“沒有想到吧?我的兄長!我不但恢復了記憶,連源血也恢復了。
”已經變成狼人的范海辛注視著德古拉低沉地說道,由于已經變成狼人,他現在的聲音沙啞而古怪,帶著獸的咕嚕聲。
“我是沒有想到……”德古拉此時地神情無比復雜,即使是他也完全估計不到范海辛可以利用冬眠倉拖延狼人化地程度,再以密宗的念力修為抗衡他地控制,當然最料想不到的還是范海辛恢復了源血。
然而他也漸漸冷靜下來,緩緩舉起雙手,食指與拇指組成了一個方框,擋在自己面前,令自己的臉淹沒在雙手的陰影下。
在他身后,斗篷紛飛如破布,那些腐蝕出來的洞、連同他胸口處的傷口,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轉眼間恢復過來了。
“四百年前你殺了我一次,然而現在你休想第二次殺我,即使你擁有源血!”話音一落,德古拉組成方框的雙手之后,突然睜開了一只巨大的血色眼眸,由于他的臉淹沒在黑暗中,看上去他好像是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一只巨大眼睛的怪物。
不僅僅是這樣,越來越多的血色眼眸,在他全身逐一睜開,奪人心魄的瞳孔密密麻麻的向外輻射著各種負面情緒。
一陣令人發栗牙齒咬合研磨聲跟著傳出來,在德古拉周身上下,一連六七只長滿了亡者之眼,呲咧著銳利如同鐮刀的犬牙的狗頭逐個形成,此起彼伏地躁動咆哮著。
燃燒著地地獄之火的眼神死死鎖定著眼前三個人,不僅如此,德古拉變形扭曲的身體下還有多處部位要冒出狗頭來。
不像上次攻城時的戲耍對手,目前德古拉也開始全力以赴了。
緊接著在連串恐怖的咆哮聲中,一個個巨大地狗頭張開血盆大口眼中燃燒著熾烈的地獄之火,縱橫馳騁,奔騰如閃電地朝眼前三人撲咬了過來。
“不好!”王宗超注意到那些血犬幾乎全是沖著范海辛而來的。
連忙與鄭吒并肩齊上,企圖減輕范海辛地壓力。
王宗超將體內火勁催運到頂點。
凝聚起飛騰熾烈的詭麗紅焰,周遭地空氣頓時蒸騰變形稀薄得近乎真空,雙掌向前印出,強猛的烈焰焚風怒嘯著把一只最大的血犬吞沒,然而一只個子更小的血犬立即從中分離出來,繞過王宗超,仍然撲向范海辛。
血犬形態不定。
來去如風,任意分聚,另外一邊的鄭吒也遇上相同的情況,無法有效截下血犬,數只血犬繞過兩人,又聚合在一起,形成一只大得堪比霸王龍的血盆大口,帶著洶涌而至地血腥兇氣朝范海辛鯨吞噬下。
即使是變身為巨大的狼人。
即使擁有強悍的斗氣也承受不起這一咬,范海辛身上頓時傳來令人戰栗的骨骼粉碎聲,大量鮮血噴灑出去。
而一旦被他的鮮血濺到,血犬身上的眼睛頓時如淋到硫酸般緊緊閉合上,并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凄厲的慘叫中化煙消失,同時該處地血犬身體也潰散為一堆血水。
然而即使是大部分身體組織潰散了。
血犬也仍然會構建出更小的身軀,不屈不撓地對范海辛瘋狂地撕咬個不停,很快地,被范海辛大量鮮血淋到的血犬整個崩潰掉,但范海辛也遍體鱗傷,幾乎無法站起來。
“哈哈哈……”德古拉瘋狂地大笑著,“雖然恢復了源血,可你卻連靠近我也無法做到。
實在是……太遺憾了!”說話間,他的身體又有新的狗頭在蠢蠢欲動地冒出來。
王宗超與鄭吒并肩站在倒下的范海辛身前嚴陣以待,突然。
他們被一股從后潑來地熱血淋了一身。
“不要管我。
趁我的血還‘熱’,去殺了德古拉!”竟然是范海辛把手插入自己的腹部。
并把手揮出讓自己的鮮血均勻地淋了王宗超與鄭吒一身。
王宗超與鄭吒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焦灼,毫無遲疑的,他們舍下范海辛,帶著一身的熱血朝德古拉沖了上去。
他們很清楚范海辛說“趁我的血還‘熱’”暗示的意思,因為他完全是靠著血液中的吸血鬼與狼人成分互相抵消才恢復了對德古拉地殺傷力,一旦拖延下去他地血液的狼人成分占了上風,又會有變數。
見兩人殺來,德古拉已經不敢與身上沾滿范海辛鮮血地他們玩近身纏戰了,身上再次形成了幾只血犬朝兩人沖來,又與兩人戰成一團。
不過他倒是沒有再去動傷重倒地的范海辛,大概是覺得殺了他源血照樣存在,而且血擴散開來對自己來說反而是個麻煩。
血犬的戰斗力不可低估,它們速度驚人,撕咬的力量也極其恐怖,還帶著血能特有的腐蝕力,即使是鐵人也承受不起它們的幾下撕咬。
而且多數攻擊對于它們來說都是無效的,唯一的弱點就是它們身上的亡者之眼。
范海辛的血固然可以克制它們,但是需要時間,正如冰刀雖然遇上烙鐵會馬上汽化燒融,但是如果冰刀揮舞的力道夠猛,照樣可以再燒融碎裂之前在烙鐵之上砍出痕跡來。
心知范海辛的源血不可持久,現在已經是到了殺德古拉的千載難逢的關鍵時刻,王宗超與鄭吒都完全拋開了個人的一切生死安危,將身體潛能發揮到極致,發動了近乎超越本身極限的最凌厲攻勢!
鄭吒腳步移動之間,身影就像沒有對準頻道的電視圖像一般,帶著連串的重疊赤紅虛影,令人眼花繚亂。
這招正是從那位倒霉到被曬了日光浴的吸血鬼勒士達身上壓榨來的一種血族高明身法——緋影。
練到高段的緋影甚至能夠在懸崖絕壁,乃至天花板上奔走自如,要不是勒士達本身也沒有把這技能練到高段,加上當時狹小的地形了他的發揮,王宗超要勝他還要多費上不少功夫。
這種高明的技能鄭吒在初學乍練之下本來遠遠還不足以用于實戰,但自從楚軒死后,在他靈魂深處燃起的一股強力意念支持之下,卻自然而然地用出來了。
而如果說鄭吒的攻勢就像流水一般無所不至,無孔不入,王宗超的攻勢則如暴風驟雨,山崩海嘯,帶著寒冰烈焰各走極端的拳勁掌風,帶著一往無前慘烈氣勢直取德古拉,周身五尺之內罡風激蕩炸響,圣潔的冰,詭麗的火,交相輝映、纏繞,將空氣絞得如風云龍騰。
然而眼前這五只血犬,圍繞著德古拉來往倏忽,快得完全混成一道血色旋風,幾乎是潑水不進地將德古拉穩穩護住。
而雖然德古拉一時以固守為主,但是這道血色旋風還在不斷試圖往外擴展,這對于王宗超與鄭吒來說兇險無比,一不留神就會被抓住、卷入,并在旋風中被絞磨、撕扯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