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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黑暗籠罩.沉寂的夜空只有一輪殘缺的月孤獨地懸掛,透出點點亮光,風來了,吹過密林間的崎嶇山路,凜冽而冰冷。
比風更冷的,是在月色下忽明忽暗的閃著寒光的幾十把鋼刀。
一群手持兇器的大漢個個黑衣蒙面,典型的山賊職業裝,在鋼刀環繞下,兩個手無寸鐵的男子猶如待宰的羔羊。
在不遠處,兩匹前腿折斷的馬躺在林間雜草叢中,哀聲嘶叫,周圍還盤繞的絆馬索,顯然是那兩名男子的坐騎,路上遭山賊攔截時也受了無妄之災。
此時兩名被圍的男子其中一名已經昏迷不醒,被幾個山賊像宰豬一般粗暴地翻來覆去搜身,而另外一名還清醒著的男子也已經被幾把鋼刀架在脖子上,不敢有絲毫反抗舉動。
“兩位在我地盤上發了大財,卻一聲不吭連夜跑人,未免太不將兄弟放在眼里了!”
說話的是一群人中一位身形尤為壯碩的巨漢,前額剃得精光油亮,腦袋后甩達著一根小辮,即使是貂皮披風也掩飾不了此人背后夸張而充滿爆發力的肌肉。
見到看到手下搜遍了那三個被劫持的男子全身都一無所獲,巨漢頓時陰沉下臉色問道:“你們順的貨呢?”
“我分甲鼠也是混江湖的,你黑鴉寨的三寨主山諸的名聲,我又不是不知道……”那清醒男子雖然身材矮小,與巨漢完全不成比例。
但膽氣卻是不小,居然還連聲冷笑:“說了,我們兄弟還有命嗎?”
此人嘴上留著兩撇鼠須,果然是人如其名。
“你們能活!”巨漢喋喋一笑,聲如夜梟,“只要你再進一次盜洞,幫我再順幾件能讓我滿意的冥貨!”
“你想讓我壞了我這行地規矩?”那名自稱分甲鼠的男子臉色一變。
“命都快沒了。
還談什么規矩?”巨漢山諸可不僅僅是空言威嚇,只見他緩步走到那另一位昏迷不醒的男子身旁。
一雙巨臂扣住對方的右臂,慢騰騰地一扭一扯,就像扯一只燒熟了的雞腿一樣,在連串的骨骼粉絲聲中,居然硬生生將對方的右手小臂扭斷扯下。
“你……”見到同伴地慘狀,分甲鼠睚眥欲裂,雙目赤紅。
但那昏迷的男子,卻沒有半點反應、連一聲呻吟都沒有。
“咦?”沒有聽到意料中地慘叫呻吟,山諸也覺得奇怪了,硬生生被人把一條小臂扯下來,牽扯整條手臂筋絡骨膜,可比被人將手臂砍下要痛上十倍,但那男子的反應卻像手臂并不是他的似的,而且傷口流出的血也出奇的少。
發現不對。
他將那男子袖口往上一抹,頓時發現那男子剩下一半的手臂上,有五個深可見骨地傷口,而那五個傷口中滲出的血,居然是黑色的,而傷口四周的皮肉。
也已經發黑發紫,硬如原木。
“你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那墓進去不得了!”分甲鼠終究是湖了,很快冷靜下來說道。
“你們遇上粽子了?”山諸在那五個傷口上一比劃,發現五個傷口剛好對應人的五指,頓時了然。
“不僅僅是粽子,而且是大粽子!”分甲鼠慘笑道:“我們南派的困仙索也制不住它,死了四個人才逃了出來,現在絕對是的誰下去誰死!”
“憑一個粽子就想嚇住我嗎?論鬼神門道,我們黑鴉山同樣是行家……”山諸正說著。
突然臉色一變。
眨眼間以與龐大身形不相襯地靈活一躍而起,落地時震得地面升起了一層浮土。
而他的手中,卻抓住一只撲騰著翅膀的鳥。
“只是什么鬼玩意?”看到那只鳥的其他山賊都面面相覷,因為那只鳥居然是一只紙折成的鳥。
“是道門的尋蹤鶴,我們這趟生意被人瞄上了!”山諸面如玄潭,望向遠方小道,那里有一道煙塵揚起,在月色下猶如狼煙,正朝他們這邊快速逼近。
那道煙來勢快逾奔馬,但當眾人看清楚來者,卻意外地發現來者竟然僅僅是靠著兩腿飛奔。
看清來者模樣,山諸皺了皺眉,只見那人身材消瘦地,面貌清雅,文質彬彬,打扮得像是一個游方道人模樣,雙腿的膝蓋還綁著兩個畫著古怪符字的甲馬,而且穿的一雙鞋式樣怪異,聞所未聞。
山諸清楚,那人用的是神行術,水滸傳上有記載,神行太保戴宗,把兩個甲馬拴在兩只腿上,作起“神行法”,一日能行五百里;把四個甲馬拴在腿上,一日能行八百里,不過那雙鞋是什么來歷,就聞所未聞了。
那人對眼前一群手持兇器兇神惡煞的山賊視而不見,直接對被脅持的分甲鼠問道:“玉佩呢?你已經收下定金,不會是想賴吧?”
“我是不想賴,可惜形勢卻不容我不逃了……”分甲鼠雖然苦著臉,但眼里已經有了喜色,眼前這人能夠這么追上了,面對山賊又依然從容,必然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如果與山賊起了沖突,自己還有生機。
“朋友,黑鴉寨的生意,閣下該不是想分一勺羹吧?”知道來者必有不凡之處,山諸止住動的山賊,試探問道。
“對不起,這人我必須帶走,如果有什么得罪,希望這些可以作為補償……”那道人模樣的人也不想貿然與山賊起沖突,隨著這幾話,十幾條金條在他袖口里憑空掉落出來,發出悅耳地金屬撞擊聲,在地面上滾動著。
看到這么多金條,山賊們地眼神灼熱了。
在山諸示意下。
一名山賊走上前拾取金條,而那道人也警惕地向后退開。
“既然閣下這么有誠意,那這筆生意,不妨就讓給閣下!”山諸捏捏手中地金條,確定其驚人地純度,在吞咽下一大口口水之后,終于點點頭。
“嘭……”沉悶的弓弦。
響起的瞬間,五柄短矢。
已經激射到道人身前,死局,前后,左右,上下,幾乎封死了道人所有生的空間。
五柄短矢,三柄在道人身后的草叢中射出。
兩柄卻是山賊借著前方人群的遮掩,在密集地人群縫隙間射出。
一開始,山諸就沒有談判的誠意,之所以說那么多話,只不過想爭取時間讓手下埋伏好并發動突襲。
尋蹤鶴、神行術,在普通人看來固然無比神奇,普通山賊也一般不敢招惹懂得法術地人,但可惜的是山諸也是通曉不少旁門術法。
在他看來,這兩樣法術只是一般的入門道術罷了,完全嚇不了他,如果道人道行更高,用的就該是五行遁術之類的法門。
道術起不到嚇阻作用,加上山賊不是生意人。
缺乏實力威懾的利益交易,只會令他們更加貪婪,更何況,與山諸要的東西相比,那十幾條金條也不算什么!
然而兩道金芒,比短矢更快,在距離道人更遠地后方激射而至,金色漣漪,陡然擴散,將兩柄射向道人頭顱的短矢在空中炸得粉碎!
余下的三柄短矢雖然射中道人。
卻在悶響聲中被彈開。
強弩發射的力道僅僅令道人踉蹌了幾步,這道人在道袍之下。
竟然穿了刀槍不入的護甲。
于此同時,一聲鏗鏘巨響震徹四野,驚起四周森林中棲息的無數鳥類,四處亂飛,距離更近的眾人,更是被震得雙耳麻木。
那是山諸突然揮刀,格擋住射向他的一道金芒,比起射爆短矢地金芒,這道金芒的力道速度更是強上數倍!要不是這道金芒,山諸本該在短矢射出的同時揮刀出擊,在電花火石之間將道人的頭顱砍下來!
“碰上硬點子了!”雖然不知道金芒是什么暗器,但山諸卻能感覺到對方功力絕不在自己之下,這還是在對方不知有沒有出全力的情況下。
緊接著,山賊們眼前一花,突然多出一個青年,與那道人并肩而立。
“這群山賊有些鬼門道,你要小心了!”青年說了這句話后,背后才傳來三聲重物倒地的悶響,那是三名埋伏在道人背后地山賊倒下的軀體。
“先天武者?”驟然出現的青年莫測的身手,以及危險的壓迫感,令山諸瞳孔在瞬間收縮。
“唉……”道人嘆了口氣,半年來深研道術的他很清楚極端易損,正如極鋼折,所以他在有可能的情況下還是會給彼此留下一絲回旋余地,只是現在看來留與不留已經沒什么區別了。
“殺!”山諸再沒有半句廢話,斷然下令,自己偷襲在前,而對方也殺了自己的人,目前雙方已經沒有回旋余地,何必廢話!
縱然對方真是先天武者,自己卻還有殺手锏,硬拼之下,還不知鹿死誰手!
山賊們兇狠地揮動著手中的利刃,這幫相比起正規軍人來說只是毫無紀律的烏合之眾,在血腥中竟然展現著一種狂烈地兇悍和對生命地蔑視,既是對敵人生命的蔑視,也是對自己生命地蔑視。
“當……”,三把當先砍向青年的鋼刀瞬間破為碎片。
就如爆了一枚手榴彈,一枚枚蘊含著無比力量的碎片,在凄厲呼嘯中向四面八方激射,離得稍近的幾棵碗口粗的樹,竟然在瞬間被碎片分割、斬倒,樹木倒塌枝葉斷折聲一時連成一片。
但在這種威力下,離得更近的幾個山賊居然只有三人倒下,而且軀體還算完整,幾個被鐵片切割到山賊竟然僅僅在身上留下幾道不深的傷口,他們軀體的堅韌程度霍然已經達到普通人匪夷所思的程度,只怕即使有一把輕型機槍朝他們掃射,他們也能夠在被打死之前沖上前將對方的頭砍下來。
只是他們受傷后流出的血,不是鮮紅色。
而是紅中帶黑,那不是鮮血,而是污血!
“只是一群稱霸一方地山賊,卻也有這等手段……不愧是連狀態十足的伯爵也要鎩羽而歸的東方世界!”道人看到這樣的情況,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而雙方一動手,道人就向后急退,緩壓增速鞋加上神行術。
他的速度也快比奔馬,身體在急退的同時。
他手上不停,抖手間十幾張符紙已經朝著沖來的山賊撒去。
符紙在空中猶如擁有生命般飛舞著,自動繞開山賊揮舞地鋼刀,貼附到山賊身上,憑空燃燒,又突然爆開,將幾個朝他追殺來的山賊淹沒在火焰之中。
道人與青年自然是齊藤一與王宗超。
目前他們已經在范海辛劇情世界逗留了近半年了,在這時間里,齊藤一地道術也取得了相當的進步。
另一邊,在瞬間粉絲三把重刀之后,王宗超以掌代刀砍出,與山諸劈出的大刀結結實實硬拼一記。
‘鏘’一個巨大悠長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隨著掌刀、大刀的相抵發出,甚至掩蓋了樹木倒塌聲以及爆裂符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這聲響不但響亮。
而且帶著極其刺耳尖銳的劇烈摩擦聲,就像兩把高速旋轉地電鋸不斷變換角度互抵發出來的。
雙方的這一砍雖然表面上平實無華,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以極快的頻率和速度互相碾壓、磨擦、砍劈。
真氣和殺意以及技巧也通過這兩把刀在撞擊、抵觸、較量。
一拼之后,人影驟分,山諸龐大的身形連退三大步,每一步踏下。
都在地面的劇烈顫動中踏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他雙手握著地一把大刀,沒有任何修飾,粗糙,質樸,寬足有半尺,而刀背之厚居然也有近半尺,簡直是一塊三角狀的鐵,連刀柄也是鋼制,只是纏了紅線,刀面上帶著厚重的紅色鐵銹。
那是長久浸鮮血所致。
整把刀直截而霸道地表達著切割、斬斷、砍伐、殺人的意味。
但現在這柄刀刀刃上已經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一絲絲裂紋。
在刀面上蔓延開去,而山諸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握著刀柄地手掌,緊得發白,沒有一絲血色。
隨著人影分開,空中四散紛飛著金黃色的琉璃碎末,一股徹骨寒意擴散開來。
原來在王宗超出掌的同時,掌上飛速覆蓋上一層金黃色的冰甲,凝結出一柄冰刀,硬拼之后,雖然堅比精鋼的金冰在彼此的巨大力道下粉碎,但金冰保護下的手掌卻分毫無損。
否則,即使他的軀體再強大,在如此激烈的硬拼中也難免磨損。
而硬拼過后,同樣承受強悍反震的王宗超卻沒有后退,借助這股反震力,王宗超身如陀螺一個急旋,帶起地一股飆風,席卷著金冰地碎片,拳、掌、肘、膝、腳,都成為最為可怕的攻擊點,在不絕于耳地骨裂聲,周圍密集的山賊頓時被清空出一大片。
與山諸一味剛猛的橫練軀體不同,王宗超全身剛柔兼備,猶如長槍的白蠟杠子,能夠蓄得住力,也能夠借得到力,所以硬拼過后,山諸必須竭力與反震力硬抗,王宗超卻可以借助這股反震力在瞬間朝周圍山賊發動攻擊。
這群山賊軀體有特異之處,普通人用上刀械甚至難以傷到他們,但在王宗超手腳下,仍然是極為脆弱。
從開打到現在,僅僅兩個呼吸的功夫,但山賊們已經折損了十幾人,余下的山賊眼中,終于出現了懼意,沖殺的動作,也帶上了些許遲疑。
而也就在此時,一陣笛聲突然響起。
笛聲高亢、尖銳,卻又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激昂,令人熱血沸騰,而且笛聲飄渺不定,竟讓人完全無法捕捉其具體發聲所在。
“隱藏的敵人……很危險!”王宗超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之前他之所以讓齊藤一上前交涉而自己隱藏起來,就是因為感覺到隱隱中的危險氣息,可惜齊藤一的實力不足以將隱藏的敵人逼出,最終自己只好提前出手。
原本有些退縮的山賊,在這不知何處傳來的笛聲激勵下,竟然理智全失,眼眸爆發出駭人的兇光,全身骨骼發出咯嘣咯嘣的響聲,釋放出巨大的力量,在瘋狂咆哮聲中,八把鋼刀交織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刀網,朝王宗超籠罩而下。
王宗超舉步前踏,一名山賊的心臟徒然被拳勁擊中,隨著骨裂的清脆,山賊背后猛然暴出了一個凸起,尸體被大力遠遠甩開。
王宗超卻借勢猛然后踏,右肘徒然向后撞出,隨著一聲脆響,又是一名山賊的頭骨破碎,刀緊貼著王宗超的左肋,劈空。
僅僅前踏、后踏,兩個動作,六把鋼刀砍空,兩個山賊殞命,極端的殘酷與可怕。
側身、右移,縮胸、收腹,軀體頓時變得近乎紙一般的薄,兩柄鋼刀自王宗超前胸后被掠過,而王宗超的右肘將一名山賊的臉部完全摧毀,順著反向之力,身形一偏,猛然左踏,左手徒然向后斬出,沿著王宗超左掌邊緣,一顆頭顱帶著一股熱氣騰騰的污血,沖向了天空。
那是王宗超自亡者之海的血戰之后領悟出來應付群毆的要訣,借力借勢、順勢而為、以無厚入有隙,以最少的消耗達到最高的殺戮效率,只要對方個體戰力不超過某個程度,那么即使被圍入千軍萬馬之間,也完全可以支持很長時間。
被笛聲催發體能、殺的山賊,不足以威脅到王宗超,但是稍微停滯住王宗超的步伐卻是足夠了。
這一停滯,足夠讓山諸回過一口氣,雙掌合并,持刀如持香火,豎于胸前,沉聲念咒:
“有請關帝圣君上吾身,急急如律令!”
隨著咒語,一股清晰可見的金光從天而降,包裹住山諸的身體,這股金光原本充滿了凜然正氣,但與山諸接觸后,卻又生起一股血色煞氣,變得極為兇橫。
然后,金光煞氣在山諸體外凝聚出一尊高近一丈的半透明法相,雖然看上去模糊不清,但還是可以看出法相手中持著一把巨大關刀。
這把關刀凝聚之后,周圍樹木上的細小枝葉就已經在一股鋒芒銳氣下開始破碎,斷裂。
隨后,山諸再次揮刀出擊,響應著他的刀勢,法相手中的關刀化為鋪天蓋地的金芒神力與血色煞氣交織的影子,劈頭蓋臉地朝王宗超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