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興慶宮大同殿。葛邏祿大圭午謀刺邏多和二王子比制心翰跪在殿下。接受大唐皇帝李隆基給他們賞賜和冊封。
“加封葛邏祿首領謀刺黑山為歸德將軍,長子謀刺邏多為上輕車都尉。次子謀刺思翰為輕車都尉,賜絹五千匹。銀三千兩。”
謀刺思翰重重頓首道:“臣謝陛下葛邏祿一族將忠心于大唐,忠心于天可汗,世世代代為大唐戍邊。忠孝之心如泰山之重、如長江之深,天日可鑒!”
他說得慷慨激昂,聲淚俱下,高高坐在皇位上本來沒有精神的李隆基也有些為之驚詫,不由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二王子。
跪在玉階下的兩人是兄弟。可相貌卻完全不同,大王子身材魁梧壯實。滿臉大胡子,完全是突厥人的模樣。漢語一句不懂。
而二王子卻身材瘦高,眼鼻之間頗有幾分漢人的模樣,漢語說得十分流利,李隆基心中有些明悟,便笑問道:“你可有漢人的血統?”
謀刺思翰大喜,皇帝終于注意到自己了,他連忙道:“臣母親是軍產之女,不幸被擄到北胡,生下微臣。臣雖生在北胡,卻心向大唐。臣漢名姓顏,名思翰,也就是思念漢土之意,臣每時每刻都記著大唐才是臣的根,臣母去世后,臣最大的心愿便是將母親葬回故鄉長安。”
李隆基被他的一腔赤誠感動了。便點點頭道:“聯準你用漢名顏思翰,希望你能做大唐與葛邏祿的橋梁。讓葛邏祿世代忠心于我大唐。
言語之中,李隆基便有了一點立顏思翰為葛邏祿之主的意思,他微微笑道:“這兩天,你們好好看一看我大唐風物,希望下次再見時,葛邏祿已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
說完,他站起身向殿后走去,殿中監高聲長喝:“陛下退殿,葛邏祿使臣謝恩!”
“臣謝主隆恩!”
謀刺思翰滿眼含淚,重重地磕了兩個頭,李隆基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便笑著下去了。
走出大殿,謀刺邏多有些不悅道:“你都對大唐皇帝說了什么?”
他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聽懂,謀刺思輸連忙卑恭地笑道:“皇帝說曾聽說我獨自殺熊,便問葛邏祿第一勇士是不是我?”
“那你怎么回答?”
“我說葛邏祿以剪力立國,葛邏祿第一勇士乃大王子,這是舉族公認。”
謀刺邏多咧嘴笑了,“這還差不多,那皇帝又怎么說。”
“他說希望葛邏祿第一勇士能為大唐立下不世之功,下次再見。他將以公主許之。”
謀刺邏多忍不住心花怒放重重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你也不錯。一路上對我很恭敬。
“哪里!大哥將來是葛邏祿之主小弟只是提前為葉護效力。”
這時,旁邊走來一個年輕人,拱手笑道:“二位王子,在下鴻驢寺典客署令楊旺,奉圣上之命陪二位逛游長安。”
楊旺是楊鈷之子。楊話自董延光案被罷免后。整日忿忿不平,李隆基便封他做了華州別駕,又把他兒子提升為鴻驢寺典客署署令算是安撫楊家。
楊旺笑了笑又問道:“不知二位王子想去哪里游玩?”
謀刺思翰連忙道:“我們對長安不熟。客隨主便。”
“那好吧!我們一路游走。”
三人上了一輛馬車,心情愉快的游長安去了。
這些天,金吾衛大將軍獨孤適因年事已高,不慎感恙后竟一病不起。病勢一日重似一日,獨孤家上下一片恐慌,一早,獨孤適的妻子張氏便在兩個孫女的陪同下來慈恩寺許愿,祈求老爺的病勢早日康復。
今天正速旬休,來慈恩寺燒香許愿的香客頗多,廣場上停滿了馬車。
“祖娘,你不用擔心,今天我們既然在佛前許下了心愿,佛主就一定會保佑祖父。”
說話的是明珠,她今天是來拜佛。便破天荒地沒有化妝,明珠和張夫人名為祖孫,實為忘年好友,兩人關系最為交厚,她挽著祖娘的手臂,低聲安慰她。
“我知道,你祖父不會有事。咦!明月呢?”
她們已經許完愿出來了,慈恩寺門前人流如潮,明月剛才還和她們在一起,一轉眼不見了,明珠連忙四處尋找。
“姐,你在哪里?”
“我在這里呢!”明月從旁邊轉了出來,笑道:“祖娘,人太多了,我們等一會再走吧!”
張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道:“明月。你是不是想去菩薩面前許個姻緣愿,如果是這樣,我們就陪你去。”
明月被說中了心事,她臉一紅道:“才沒有呢!”
明珠湊在她臉上瞧了半天,忽然眨眨眼笑道:“姐姐的臉是三分桃紅七分緋紅,桃紅是因為人太多熱的,而緋紅是祖娘說中了你的心事。”
“去!死丫頭,你再胡說,我就求娘把你嫁出去。”
“嘻嘻!三句話離不開一個嫁字,哦!明月出天山,天涯共此時,這兩句詩我昨晚好像在某個人的桌上看過。”
明月又羞又急。伸手要擰她的嘴,“你這個死丫頭,敢偷看我寫的東西。”
明珠一閃身躲在張夫人身后。扮了個其臉又繼續笑道:“君若天上云。依似云中鳥,相隨相依;君若湖中水,依似水心花,相親相憐,但愿與君長相守,莫作曇花一現,哎呀呀!簡直肉麻死了。”
明月眼淚都快氣出來了。她一跺腳。“祖娘,你管管這個死妮子啊!”
張夫人笑著把明珠拖出來,在她了一下,說她道:“記住了。不準再偷看姐姐的信。”說到這,她又對明珠眨一下眼,偷偷笑道:“還寫了什么,背給祖娘聽聽。”
“你們兩個,”
明月氣得轉身便走,“我先回馬車了。不理你們了。”
張夫人見明月走遠,又連忙問道:“快說給我聽聽,她還寫了什么?”
明珠“撲哧!,一笑,掩口眉飛色舞道:“自君之出矣,不復理殘機。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可我倒覺得她變胖了。”日08姍旬書曬譏口齊余認八人吐!,聲想笑。可叉貨得不妥,便強忍住笑道!舊洲舊別偷看姐姐的書信了,她也怪可憐的。”
“我知道呢!昨天是不小心看到的。”
明月又羞又急,向馬車快步走去。她們來得較早,馬車停靠在大路邊上,網走到路邊時,卻忽然聽見有人在亂叫,“小娘子,你好美啊!”
說得非常生澀,她一回頭,卻見一輛馬車前站著三人,一個長著一只酒糟大鼻子的胡人正對她擠眉弄眼。像只大馬猴一樣上下亂跳,她臉一沉,立刻加快腳步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這三人便是楊旺和兩個葛邏祿王子了。楊旺帶他們來看慈恩寺大雁塔。不料謀刺邏多對寺廟沒興趣,只想看女人,他無意中看到了明月,頓時眼睛都直了,這個女人儼如明月般艷麗。葛邏祿最美的女人和她比起來,就像草雞見鳳凰一樣。
一股烈火在謀刺邏多胸中燃燒,若是在草集上。他一把就會將她搶走,可是長安他不敢,眼看明月走遠了,他再也忍不住,跳起來便要追去,謀刺思翰卻一把抓住了他,“大哥,千萬別惹禍!”
謀刺邏多急得眼都紅了,“你別管我,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楊旺雖不懂突厥語,卻明白謀刺邏多的意思,便笑道:“那個女人你們可惹不起,她是北庭節度使李慶安的女人。”
謀刺思翰一愣,他不假思索地將大哥拉回來,低聲道:“別傻,那是李慶安的女人。”
謀刺邏多也愣住了,李慶安。他們葛邏祿最怕之人。他確實惹不起。他眼巴巴地看著明月上了馬車,像只斗敗的公雞一般垂下了頭。
謀刺思翰把大哥拉回來便后悔了,他應該鼓動謀刺邏多去招惹那個,女人才對,一個天賜良機竟被他錯過了。
“其實想娶這個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楊旺忽然冒出了這句話,謀刺思翰眼前柳暗花明,連忙道:“如何才能辦到?”
楊旺看了看天色,已經正午了。便笑道:“我們去吃飯吧!一邊喝酒,一邊慢慢聊。”慈恩寺旁的一家酒肆里,謀刺邏多一坐下便急不可耐對兄弟道:“你快問問他,有什么辦法?”
“大哥別急,我們應先問一問那個女人是誰?叫什么名字才對。”
謀刺思朝向楊旺拱手笑道:“想先問問那女人的詳情。”
楊旺給他二人倒了一杯酒笑道:“她叫獨孤明月,是獨孤家的長孫。女。長安人人都知道李慶安鐘情此女,不過他們尚沒有婚約,你們若不怕李慶安,就有機會。”
謀刺思翰便對一臉茫然的大哥笑道:“楊署令說,那女人叫明月,原和李慶安有婚約,但現在已經解除婚約了,完全可以娶她。”
謀刺邏多急得抓耳撓腮道:“你趕緊問一問,我怎么才能摘到這輪明月?”
謀刺思朝又回頭笑道:“我大哥說。他從來不怕李慶安放在眼中,只想要這個女人。”
“若想娶這個女人,長安只有一人可以辦到。”
楊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婦氐聲音道:“我有個姑姑,就是大名鼎鼎的鍵國夫人,大唐宗室婚配都由她來指定,這個獨孤明月雖不是宗室。卻是皇親貴族之女,你們去求一求我姑姑,只要她答應了,你們就夙愿得成。”
謀刺思翰把楊旺的話翻譯給了大哥。謀刺邏多一言不發,“咕嘟!咕嘟!,將酒壺喝盡,碗一摔,“我們走!”
“等一等!”謀刺思翰一把拉住大哥,“這件事小弟會全力幫忙,大哥不要魯莽。”
他起身向楊旺躬身一禮,“楊署令。還懇請替我們引薦貌國夫人,事若成,我必有重謝!”
楊旺瞇著眼笑了,“其實事情很好辦,你們不是得了圣上賞賜嗎?把賞賜之物轉給夫人便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這幾天楊花花頗為忙碌,上次書房事件她雖被李隆基斥責了,但晚上李隆基又暗命心腹宦官前來安撫她,賜錢兩萬貫,并把前重臣武三思占地五百畝的巨宅賞給了她。同時承諾她,以后除軍國大事外,凡她之請。一概應允,楊花花志得意滿。她又嫌武三思的老宅太舊,便下令拆除后重修新宅,這幾天她便忙碌著修新宅之事。
下午,她正要出門去視察新宅進展,忽煞門房來報,侄子楊旺求見。還帶來兩個葛邏祿胡人,楊花花不喜胡人,她想一口回絕,但又得給侄子一個。面子,便吩咐道:“把楊旺帶來便可,兩個胡人在外等候。”
片剪,楊旺走了進來,笑嘻嘻行了一禮,“給姑姑介紹樁生意。”
楊花花聽說是介紹生意,一下子來了精神,笑道:“你這小猴子,賊眉鼠眼的,有什么事就說。”
“是這樣,今天我奉圣上之命。領兩個葛邏祿王子逛長安,不料那大王子看上了一個女子。”
楊花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你應該知道的,我一般不給胡人做媒,除非他們開的價”
“侄兒省得,那兩個明人集子今天得絹五千匹、銀三千兩的賞賜,愿意全部獻給姑姑。”
“絹五千匹、銀三千兩。
楊花花想了想道:“這個價格想娶宗室之女可不夠啊!”
“姑姑,不是宗室之女,是獨孤家的長孫女獨孤明月,就是李慶安喜歡的那個女人。”
“原來是她,哼!”
楊花花的眼睛慢慢瞇了起來。銀牙一咬道:“你去告訴他們,這樁生意老娘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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