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張仲景是撞門磚
另外幾位小王爺因為年紀尚未成年,吃不得酒,加上跟李恪這位三哥相處并不很熟悉,所以都識趣地告辭了,至于李慎,倒是被李治拽住,我們一行四人,浩浩蕩蕩地殺出了宮門。
“小治,咱們去哪?”我接過了房成遞來的馬韁,翻身上了馬背,勒馬回身朝著李治詢問道。“那還用說,自然是望江樓,那兒的雅間可絕對是頂尖的,看著曲江雪景,飲酒品茗,暢懷笑談,實為人生之快事爾。”李治大手一揮,很是氣宇軒昂地道,不過我聽到了這話,卻一臉的黑線,這小子,啥時候能不打本公子的歪主意?
望江樓,那是程叔叔家的地下產業,而現如今,我的鼓動和誘導之下,以程鸞鸞的名義也入了一股,出了五萬貫占二成半,不過,岳母大人很精明,將酒樓的經營交給咱房府來搞,現如今,可是比起當初要上數層樓了,服務和經營手段也已經上了檔次,再加上層出不窮的各式鮮菜色,讓長安的文人雅士都留連忘返,曲江樓里揮金如土之士不少數。
望江樓,如今已經成為了大唐長安城檔次高的酒樓,我們的宗旨只有一個,沒有貴,只有貴,當然,我們這里也經營普通的中高檔酒宴,人總不能太曲高和寡是吧?
而李治這無恥之徒,每每請客之時,總會拉著我這張移動貴賓卡前往,雖然咱不用開錢,可東家坐這兒,敢狠宰你嗎?以至每次給這家伙打的都是七折優惠。這讓我不由得有些憤恨,日后,本公子一定要想方設法從這位太子爺的身上拿回本錢。
李恪斜倚矮榻上,痛飲了一盞酒漿。望著那落地玻璃窗外的皚皚白雪,而曲江的江面上,已然冰封了大半,未封凍之地,洶涌的浪花拍擊著冰沿,騰起,與飄零的落雪交匯。遠處地山巒,白雪亦依著山勢。t/勾勒出一道道的墨痕來,令人沉醉,就如此一副絕佳的國手大作。
“好享受啊!”李恪長嘆了一聲,扭過了頭來朝我笑笑,伸筷挾起了一塊脆皮大腸丟進了嘴里,皮脆而味甘香,肥而不膩,香酥可口的滋味令李恪美美地閉上了眼。我也樂呵呵地挾了一筷放進了嘴里邊嚼著。一面跟李恪聊起了分別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各種趣事和我的所經歷的大事件。
當然了,關于我大唐出兵征討百濟,渡海蕩平倭島、遷民以填倭地和百濟、羅舊地的事跡經過,李恪是問得十分地詳細,看樣子。這家伙也是一位軍事發燒友,我自然從頭倒尾都言說了一遍,另外,是向座的諸人描繪了白江口大戰的場面。可以想象一下,幾乎是上千條戰艦海面上生死搏殺,說得天花亂墜,就算是已經聽過了的李治與李慎也同樣聽得津津有味,險些連案幾上的酒食都忘記了品嘗。
聊完了戰事,開始聊起了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而孔穎達老頭子吃癟的消息,著實令李恪大樂了一把。因為以前這家伙也頗受其害,所以李恪笑的很是興災樂禍,漸漸地,又把話題引到了我地身上……
“原來賢弟意欲曲江之南修筑一所書院?”李恪酒喝得多,但是只是面頰微紅,倒把他襯顯得加的俊朗,沒有半分的醉意,看樣子。這家伙不僅僅是年紀長。連酒量都上竄。
本公子可比不了,打了個酒呃。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笑道:“小弟我閑著無事,又見我大唐寒門士子雖然苦讀文章,可來來去去就是那幾本,難以增長見識,而高門大閥之中,藏書萬卷者不計其數,卻又不愿意借人與閱,故爾小弟就想出這么一個法子,反正錢帛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留之何用,日后子女若能爭氣,憑自個的本事去找去!所以,小弟就決意投資建立書院。”
“呵呵,俊哥兒可真是好算計,怕是若真書院修成之日,必然是賢弟名揚大唐之時,到時候天下士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交口稱贊賢弟地這一番苦心。”李恪擊掌笑道。
“為德兄這話可過了,出不出名倒其次,小弟我如今真的是想為我大唐的貧寒讀書之人多做一些事兒。你們想,天下間,讀書人何止千萬,可是讀書人都能做官嗎?”我攤開了雙手,朝著李恪與李治和李慎疑問道,三人皆是搖首以對。
“這就對了,那么他們讀書還有何用?小弟就是想告訴他們,讀書,是增長自己的知識,擴展自己地目光與遠見,不能做官,天下可干之事,多了去了。”我美美地滋了一口酒,挾了筷紅燒肉丟進了嘴里。
不過話題說到了這兒,我并沒有再說下去,因為有很多的事情,現還不是時候漏露出來,我的心里,日后,大唐肯定要建立一所全方位的科學院,但是目前而言,各行各業大唐讀書人的心目中,地位依舊較低。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醫生,為什么大唐的醫者會如此之少?為什么大軍出征,僅僅有幾名醫官?為什么太醫令都只能著綠袍?就是因為地位問題。從古至大唐現如今,官府與讀書人的眼中,醫生地地位與樂師百工相差無已,也就是說,屬于是賤業,這倒也應和了中國古代的一句老話,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所以,大唐的醫者大多都為僧侶和道士,畢竟僧道不俗家的圈子里,而且,學醫有個好處,那就是容易獲得百姓的好感,治病救人之術,自然能讓人感謝,而對他們生起信賴之心。
對于這一點,我不僅僅跟老爺子家中探討過,也同樣跟李叔叔聊起過這個話題。這,也同樣開始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畢竟,孫思邈、袁天罡等大唐有數的名醫,都民間擁有很大的聲望,這一點,李叔叔收到了我呈遞地調查報告之后才有所驚覺。
況且,雖然醫生地地位低,但是亦有相當數量的讀書人們擠上了這條道路,原本都是希望通過科舉而走上仕途,奈何大部份地學子都會因為擠不進這根獨木橋而屢屢受挫,其中亦有一部份人就轉而學醫,這絕對不是一個個別現像,而是一個普遍存的現象。
就像現的太醫署里邊正對以國家名義修訂的《神農本草經》絞腦汁的醫者中,除了一部份是僧道之外,其中有相當一部份,就是早年習儒,而后業醫的讀書人。
而且,我也多次地與李叔叔進行了研討,那就是天下的讀書人這么多,能當官者十不過一二,余者呢?他們干嘛?難道讓他們辛苦學習到的知識都白費掉嗎?又或者是讓他們變成整日里只知道出入煙花之地,自怨自哀的蛀蟲嗎?
那樣一來,根本就是浪費人材,憑著他們的頭腦和智慧,完全可以為我大唐的各行各業獻計獻策,又或者是轉而學習醫術,減少我大唐百姓的疾病死率,同樣也能減少社會上的閑雜人員。
李叔叔對我的要求并沒有立即同意,他只是讓我多用用手中的輿論工具,為醫者造勢,待時機成熟之時再說,李叔叔的判斷確實很有遠見,這個年代,做事絕對不能太過強勢,至少要順應民心,而且要懂得引導。所以我聽他的,況且,醫生治病救人之術是為了讓人遠離疾病,收獲健康,讀書人從來都不反感這對這一職業的宣傳。而《大唐時代周刊》副部編輯駱賓王甚至笑言,若是當時沒有進我的編輯部,怕是很有可能會去當一位濟世救民的醫者也說不定。
而且,每隔一段時間,我總會尋找到了些關于醫者濟世求民的事跡和文章來進行刊登,而且,特別是對于張仲景,這位后世被尊為醫圣的名醫,我是強大了對他的宣傳力度,主要一點,他是一個很特殊的人。
因為他不僅僅是一名讀書人,是一位官員,而且還是一位相當有名望的醫者,他的事跡一直社會上流傳著,并且,他曾經舉過孝廉,甚至做過長沙太守,他這樣一人兼三種身份的醫者,學術界能得到認同,官府也同樣得到認同,而醫界的諸位醫者心目中,是一個榜樣,同樣民間,他有著極好的口碑流傳著。關于他的事跡是大眾都耳熟能詳。所以,他成為了我打破某些規則和看法的一塊撞門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