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好了,這樣,娘親心里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了。”俺娘高興地在拍著胸口直慶幸地念叨著,大哥示意讓丫環扶著大嫂先回獨院,很有成就感地撫著短須笑道:“當然,今日朝堂之上,哪一位大臣不被嚇了一跳。”斜斜眼睛,俺爹正跟李伯伯在那喝的正高興呢。
“為啥?”身為主角的我,到現在才算有機會開口說話。
“呵呵呵……”大哥很得意地朝我擠擠眼,坐回榻上道:“今日朝會剛一開始,陛下就頒下了這旨意,一時間,群臣大嘩,長孫大人就第一個表示反對,說什么公主乃金玉之軀,怎能與臣女同侍一夫,接著竄出一大幫子大臣,與長孫大人一同阻攔此事……”大哥的嘴邊帶上一絲陰笑:“整個朝堂都快亂了套了,可沒曾想,陛下發了怒,大聲地斥責道:‘朕在房府二子冠禮之期便已有旨,將高陽許于此子,然程卿之女卻與房府二子私下訂親,朕為帝,豈能作出爾反爾之事,只能將錯就錯爾,且嫁女乃朕之家事,干卿等何事,若要理論,自去與程卿理論便是。’說罷就拂袖溜……咳咳,大哥說順嘴了,陛下這就拂袖退了朝堂,然后,程叔叔跳將出來,瞪目大喝:‘哪個要與老夫理論?’光這一句,眾朝臣面面相睽而無言矣。”
哦……明白了,李叔叔看樣子與程叔叔掐架掐的遍體鱗傷也僅僅打了個平手,倆老漢氣喘吁吁之余。只得握手言和,想來昨天李叔叔夜訪程房,必是在私底下里結成攻守聯盟,果然老奸巨猾,把下嫁公主當做家事,純粹是耍賴之舉,可是讓那些個大臣去找程叔叔那橫蠻不講理、三言兩語不合就抽刀子玩命地老貨理論。根本就是借刀殺人,難怪。原本以為最困難的事,也被解決掉了。長孫陰人誰也不怕,可是,對上程叔叔這樣橫又楞的地痞兼惡霸,他也無可奈何。本公子正為倆超級人渣的惡毒伎倆感到欽佩之余,“哇哈哈哈……老夫來看東床佳婿也!”一聲熟悉的暴喝,本公子手一軟。手里的圣旨直接掉在地上。老貨打上門來了?
“呵呵呵,原來是親家大人大駕光臨,孽子,怎的那副表情,還不跪見親家翁?”俺娘親最是見不得我這樣子,恨恨地瞪我一眼嗔怒道。
“哦,小侄,小婿見過岳丈大人。”趕緊朝著笑地嘴都能吞酒壇子的程叔叔行禮。恭恭敬敬地作五體投地狀。頂禮膜拜程叔叔這位比猿人泰山還猿人地泰山老漢。岳丈大人?這稱呼實在,不知道該咋說,這么叫這老貨感覺很怪。這老貨的臉皮怕是一丈都不止才對,我惡毒地臆測道。
程叔叔笑了半截,看到俺娘,趕緊拱拱手招呼道。“哈哈哈。好好好,賢婿莫要多禮了,見過親家夫人。老夫打馬趕來,就是想瞧瞧賢婿接旨的熱鬧勁,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程叔叔表情很欣慰地一個勁拍我肩膀,還好,俺爹出來迎接這位殺人不眨眼的程老人渣,這才放了本公子一馬。
“知節賢弟,你我x后便是一家人了,快請!”老爺子很是喜悅地招呼這位惡貨進廳飲酒。本公子被他連拖帶拽地拉了進去:“走。陪老夫喝酒去……”
“親家老爺快請坐吧,還不趕緊上酒?拿府里最好的三勒漿來。聽煙蘿妹妹說,親家老爺就喜歡三勒漿的味道。”俺娘回了禮,示意讓家丁侍女好好侍候,自己退出了舞臺,帶小三這臭小孩子回后院去操練了。
“你這老東西,自家的女婿了,還湊啥熱鬧。”李靖伯伯指這程叔叔笑罵道。
“嘿嘿,誰讓老夫家人多,家里那群小混蛋把酒全給老夫抄光了,來親家這討杯水酒總是可以地吧?”厚臉皮說話果然厚顏無恥之尤,別說李靖伯伯搖無對這家伙表示懶得理這種人渣,就連俺爹也是一臉黑線,笑的很是尷尬。
酒端上來,程叔叔可能嫌家人手腳慢,直接奪過來,撕開封口,抄起就猛灌了幾大口:“今日若不是老夫發威,哼!那幫子老貨怕是還要糾纏此事。”
啊?!不知道程叔叔在我父親和大哥走之后又在朝堂上干了啥?難不成在朝堂上發彪,找那些嘰嘰歪歪的老貨掐架了?很好奇。
“哦?”老爺子提起自己的酒杯,讓大哥給自個倒了些葡萄釀,朝李靖伯伯和程叔叔遙敬一杯。“這話怎說?”
“哼,還不是孔穎達,國子監祭酒那老東西,揪著禮法不可廢不放,氣的老夫劃下了道,約了他明日卯時,城北外真刀真槍的跟老夫決一生死。嗯嗯,這酒不錯,親家,一會給老夫府上送幾壇過去,家里那酒太淡,沒味。”
“啊?!”房府一家子連帶李靖這位帥老頭一個二個瞪目結舌,一臉黑線。程叔叔啥人,孔穎達比我爹都還大上好幾歲,怕是七十歲都有了,走路都顫微微的一小老頭,這力能舉鼎,弓開四石的老貨竟然要跟一風吹就倒地老頭真刀真槍決一生死……我與大哥對望一眼,不由得生起了對這位極品程叔叔的另類仰慕之情:人渣,禽獸!
“知節賢弟莫鬧,此事萬不可當真,孔大人本就一梗直的儒學大家,性子是倔了點,可賢弟你這……”老爺子端酒碗的手有點哆嗦,不知道是不是被程叔叔地霸氣所攝?還是無風自動?
李靖伯伯一臉黑線。使勁地翻著白眼,半晌才罵出一句:“這老匹夫,不怕雷劈!”
“沒事沒事,老夫料定他明日定去不了。”程叔叔總算恢復了點斯文,改用酒杯喝了。很是得意地朝俺爹跟李伯伯擺顯:“老夫已囑咐了城北的城衛將軍,明日,晚開半時辰。嘿嘿嘿,怕是。那走路都打顫地老東西爬都爬不到城北外,哇哈哈哈……”哐哐哐,連干三大碗。
李靖伯伯半天才把嘴合攏,指著這厚顏無恥還在那照樣吃喝不誤的老人渣,哆嗦著硬是沒辦法說出啥來,看樣子,氣的不輕。
俺一家三口陪著笑。可怎么看一個笑的比一個難看。俺爹的表情很豐富,笑容有點像看到了保險理賠條約地被保險人,額角好像有汗水在流,看樣子,俺爹肯定在后悔,當初咋會看上這位無恥的程叔叔家閨女捏?
“吳王殿下、晉王殿下,您二位里面請,我家公子這幾日也時常念叨二位呢。”慎叔地聲音。
“哈哈哈。好妹夫,為兄來也!啊,為兄忽有一事,先行告辭。”李恪帥哥剛踏足前廳時的一臉得意,待看到前廳里坐著大唐第一禍害之后,原本得意洋洋的帥臉瞬間刷白。扭屁股想跑了。
“李家后生!莫跑,難道老夫惹你討厭不成?”程叔叔不愧是千軍萬馬中沖殺地勇將,箭步如飛,李恪才扭屁股,李治甚至還沒反應,或者是被嚇呆住了,就被程叔叔一個一個,倆王爺被提溜進來。
“不敢,不敢!”李恪兄本想來顯擺,哪料這埋伏著一核彈頭。很哭喪地給程叔叔見禮道。
“啥叫不敢?既然不敢。就給老夫坐下,上酒!快些。干活怎么這么慢。”程叔叔吆前喝后地,俺爹端著酒杯,很無奈的目光望著天花板,這倒底是房府還是程叔,看樣子俺爹有必要先看清楚地形地貌。
“怎么?倆后生,端著酒杯不喝,是不是看不起老夫?別以為自個是王爺,就想在老夫跟前蹬鼻子上臉,信不信老夫把你倆丟牲口棚去!”程叔叔果然夠橫地,想來也是,敢跟李叔叔掐架地人,何況于小輩呢?
“小侄先干為敬!”李恪不得不爽快地干掉,沒辦法,被這位程叔叔操練過許多次了,知道這老人渣的脾氣,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那種,還不如自個早一點服軟。
“見過程叔叔,叔父的大名,小侄如雷灌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果然,李治這臭小孩不愧是見風使舵的高手,幾句馬屁拍的程叔叔眉開眼笑,端起個酒杯,倒滿,遞李治跟前:“好,小后生,不錯不錯,來,陪老夫干了!”
“謝謝叔叔。”李治這小屁孩很得意地朝我跟他三哥擠擠眼,喝了一口,臉色就有點那啥了,嘿嘿嘿,小子,程叔叔的酒也是你這未成年人能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