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明白!”那名曰疾冥的弟子點頭道,“我等在攻擊的同時也會照拂一眾弟子,能護了幾個算幾個吧!”
“嗯”朱承業點頭,周身的劍光開始閃動,正是那艷紅之色,“拙”隨著朱承業將手一揮,一口明汪汪的赤紅小劍飛將出來,劍光刺目,劍氣逼人,左近的迷霧一下子就被逼出數丈左右,甚至,一道道細小的颶風卷起,涌入小劍之內,那小劍的劍光逐漸的放大,一輪紅日逐漸自小劍之處生出!
“去!”但聽朱承業催動紅日劍意,那輪紅日投入蔚藍的旗門之中,就好似天際之處初升的旭日!只是,這旭日光華太過刺眼,是可以殺人的!
“嗡”紅日劍意逼近旗門,那旗門之上的蔚藍漸起漣漪,待得紅日投入其中,更是如同一石擊出水中天一般,整個蔚藍被掀了起來,露出內中一條通道,而這通道在紅日過后依舊停留在那里!
朱承業身形流動,雖然不曾化虹,但也如同一片流光隨著紅日沖入通道之內。
但見旗門之內,一片蔚藍的天空,分不出上下左右,將所有的空間都是包圍!
“咔嚓”一聲輕響,似乎是極遠之處,又好似是極近之處,那蔚藍之中閃出一片白云,太清宗的德循身著道袍一手拿著拂塵,一手拿著一根旗幡,顯出了身形。
“天道渺渺玄機多、殺陣玄奧妙無窮。天地人才顛倒推,玄中妙算多是非。劍修踏上不歸路。凡人入陣化成灰,不知哪位劍士,敢來我天滅之陣破陣!”德循口中吟誦,拂塵一甩,頗是一派神仙的做派!
“哼,本劍明劍宗朱承業!”朱承業從鼻子之中發出一聲冷哼,很不屑于德循的做派,回答道,他那紅日劍意懸在半空,光華閃爍。凝成絲絲的火苗。將左近都是照亮。
“你可是太清宗的德循?”朱承業說完,又是問道。
“不錯,正是貧道!”德循微微點頭,又是說道。“朱承業。既然你識的貧道。也算是有緣,如今你劍修一脈已經落入我道宗的天滅之陣,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間。若是你知趣,現在就禁錮了自己的真元,你身后這萬余的明劍宗弟子還能跟著你有條活路,否則貧道這旗幡一卷,大戰發動,你再后悔也是來不及了!”
“哈哈哈”朱承業大笑,將手一指道,“朱某只聽說過站著死的劍士,從沒聽過躺著生的劍士,你這等話似乎是朱某想要跟你道宗的修士說的吧!”
隨即,朱承業將手一指道:“看看朱某身后這十數的幻劍弟子!你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連朱某的師弟都是不如,還敢口出狂言,要朱某的項上人頭?即便是朱某如今禁錮了劍元,你……又有何能近身朱某半丈?”
說話之間,明劍宗的萬余弟子已經飛入旗門,各自落在朱承業的身后,在十數幻劍弟子的指揮下排成了陣型。
“嘿嘿”德循絲毫不為朱承業的英雄氣概所影響,也根本就是視萬眾明劍宗弟子被鼓舞的士氣為無物,冷笑一聲道,“我太清宗以慈悲待人,就是不想多殺傷你劍修的劍士,這才出此一言,你聽不聽都是隨你的!貧道只對得起本心即可!”
“德循道友這片好心可是被人當做驢肝肺了!”又是一片淡淡的白云在德循不遠處閃出,在道修大戰中極少露面的異獸門黃風也是不甘落后,顯出了身形,笑吟吟的看著一眾如同螻蟻的劍士,說道,“這些蠻荒的劍修根本不明白我道宗劍陣的厲害,只想著用十數幻劍對付我金丹修士。他們哪里知道,我等修士根本就不用跟他明刀明槍的拼殺,只消旗幡微微一卷,萬余劍修的性命就是化為烏有!”
“太清宗的德循,我等劍修都會聞名!”朱承業眼中閃過一絲的厲色,冷冷道,“你這沒頭沒臉的修士,又是何人?”
“你……”黃風大怒的,他怎么說也是議事殿的金丹修士,雖然不能參加輪值,可也是身份顯赫,他可不相信朱承業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然而朱承業如此的反唇相譏,更是將他心中那一小點兒自卑挑露了出來。
“德循道友,這些劍修冥頑不化,我等何必多費口舌?一律誅殺就是了!”黃風可不敢跟季紅一般的搶先發動大陣,而是恭敬的對德循說道。
德循臉上也是泛起一陣的殺機,太清宗在此次大戰之中也是傷亡了極多的弟子,比之德循離開太清宗時所查詢的典籍中大部分戰役都要多的!而且,道宗的修士一直都被劍士們壓著打,今日好容易將劣勢扳回,占了陣法的便宜,無論是太清宗等三派弟子,還是德循和黃風都不用直接面對幻劍的劍士,他如何不想盡殺這些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劍士?
聽到黃風所言,德循微微點頭:“既然是冥頑不化之輩,我等只能以殺止殺!黃道友,我等一起發動陣法,為仙樂派的李成旭道友報仇雪恨!”
“好,德循道友所言正合我意!”黃風將嘴一裂,手中的旗幡隨著德循一般的晃動。
只見淡淡的清風刮過,那兩片白云居然被吹走了,似乎不見一絲的煙火氣息,完全跟天空中的流云飛逝相同!
“不好!這大陣……”朱承業的劍意乃是紅日,早年在孕育劍意之時沒少體悟天地之氣象變幻,眼見這大陣的變化跟天象極其相似,立刻覺得不妙,知道這大陣的威勢一定極其厲害。
“諸弟子!”朱承業毫不猶豫的吩咐道,“結陣型,攻擊!”
“是!”萬余弟子都是答應,一個個的飛劍都是放出,那劍氣凌厲,在法陣之內鼓蕩!
可是,這陣型是結好了,該如何進攻呢?整個天地之間都是天空之像,絲毫沒有修士的蹤影,總不能對著四周攻擊吧!
也就是在此時,又是一陣清風吹拂,好似輕輕地一縷,吹過一個劍士的發梢,等得吹到第二個劍士時,那清風已經成了兩縷……不過彈指間,一股颶風就是在劍士之中生出!颶風將萬眾劍士的劍裝都是吹動,那搖曳如同焰火的劍光也在這颶風之中擺動!
“嗚”最后,這颶風徑自沖上劍士的背后,也就是旗門的所在之處!
隨著聲響,旗門之處的景象開始扭曲,就好似拿出的天空被颶風所卷動,緊接著,四周的天空也都被卷入其中,那蔚藍的天空極度的扭曲,看起來很是詭異!
“這……”朱承業有些不知所措,他固然是幻劍三品的劍士,手持飛劍可以擊殺金丹后期的修士,但他對法陣真的不懂,面對漫天的波動,無數的颶風,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應對!
“出”朱承業將牙一咬,紅日沒入他的額頭之中,赤紅的劍光夾雜著火焰自他周身發出,一口赤紅的巨劍緩緩的由他體內探出!朱承業化劍了,他準備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了!
巨大的紅劍閃爍在半空之中,將左近百丈扭曲的天空都是映亮,那劍氣所指的所在,果然顯出了凝滯的趨勢!眼見如此,另外十數個幻劍一二品的劍士立刻也是催動了秘術,但凡能化劍的,已經不及任何的代價了,各自將巨劍放了出來,數個巨大的飛劍矗立在這風云突變的天幕之下,端是一派中流砥柱的派頭,而且那劍氣的所指,幾乎要將扭曲的天幕都是撕裂,一應的景物流轉都在數個地方停滯或者盤旋!
然而,就在萬眾明劍宗弟子的飛劍跟著數個巨劍燥鳴不已,以為情勢已定的情況下,那狂風中的天空突然被撕開,好似一張帷幕一般,露出了蔚藍色天空后面的真實面目!
“這……”這已經是朱承業第三次吃驚了,因為在那蔚藍色消失之后,整個天幕,不,應該說整個空間,包括劍修的腳下,完全都變成一片的漆黑,而在這漆黑的深處,又是有著無數看起來渺小異常的光點,這些光點隱隱約約、閃閃爍爍,就好像一只只的螢火蟲!
朱承業雖然是幻劍劍士,半個腳趾頭已經踏入化劍,可他畢竟沒有道宗那種對于天地間的體悟,更是沒有像蕭華那等大機緣見到這等星空大陣!他自然只是從這漆黑之中感覺到一股蒼涼和廣漠,可心中又是一陣的大楞!
這星空是如此的凄涼,就是連剛才天空中的微風都是吝嗇,一種極其死靜的感覺驀然自那萬余周身閃動劍光的劍士心中升出!好似這無垠之中只有他們這些如同螻蟻般的生命!
“那里……”就在眾人鴉雀無聲的時候,一個好奇、甚至是興奮的聲音響起,正是一個孕劍劍士指著腳下,那個燦若煙花,搖曳飛來的星斗叫道。
“哎喲,是啊,是啊!這似乎跟夜空中的流星一般!”旁邊一個孕劍的女修眼睛瞇得跟彎月了,就差閉上眼睛許愿啦!(。。)